“喜歡嗎?”巫咸笑着問。獨孤和李湘江回神,看着傾君。獨孤失笑,心道:難怪師父叮囑一定要他穿上。李湘江不語,看向院子不遠處,對他人的談話似乎不感興趣。傾君不自在地掙脫巫咸蹂躪自己臉蛋的手,皮笑肉不笑。
“喜歡。”
巫咸搓了搓手,讓一隻手摸臉,一臉痛惜的樣子,“我的皮膚被你比了下去,真是……”衆人無語,“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美容一下!研兒,這幾日語妝就交給你了,一會兒會有新鮮血液進來,你帶她去看看,然後可以正式訓練了,這正事可不能落下!”說完傾君只覺得眼前一花耳邊響起巫咸的聲音:有事來流星閣找我。
“……”傾君拍了拍旁邊的肩道:“獨孤師兄你師父厲害啊。”
“是嗎?”這語氣不像獨孤啊。傾君心想,看向說話的人:“是你?怎麼是你,不,你什麼時候在這兒的?”剛纔跟她說話的是他,她拍打的也是他……
李湘江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哼!他拽個什麼勁!我又沒欠他錢!每次都這麼不禮貌?”傾君向獨孤抱怨道,還不忘送給李湘江的背影一個大白眼。
獨孤笑了笑,說:“他只是有些彆扭……算了,我還是帶你去看看訓練場吧。冷門主應該還沒有帶你去過。”
“師父除了每日檢查我的功法練得如何外,幾乎都不管我的。”傾君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若不是……”若不是大傻還在她手上……自己就不會那麼聽她的。若不是那個該死的夜魅,今日我也不會在陰剎樓當什麼殺手。
獨孤低眉不語,無視傾君眼中的無奈與森森寒意。走在她身側,他選擇了沉默,對她未提的話,他不是不好奇,不是不想問,而是沒有必要好奇,也無權過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提及的事,他也是如此,她亦是如此。一下子兩人都靜了下來,傾君默默地跟着獨孤的腳步,在他不高大的背影
中,傾君一時竟然感受到了一種依賴感,腦中不由想起許葉天,,委屈無助頓時充斥了她,紅了眼,卻是在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哭。伸手去拉住獨孤的手,那裡不同於許葉天,沒有藥香,只有血腥味,有刀傷有老繭。這樣的一個溫柔少年……
獨孤看着突然頓住看着自己的傾君,一愣,“怎麼了?怎麼哭了?”
“我可不可以叫你研哥哥?”傾君擡頭看着他,他眼中的溫柔就像哥哥……
“呃?可,可以。”獨孤一愣,見他淚眼迷離,一時心裡一緊便答應了。多年以後才知道這一刻自己爲自己上了枷鎖,在她面前永遠失去了自己以爲的灑脫。
“研哥哥,我很高興。”傾君抹掉眼角的淚笑得燦爛,可爲什麼獨孤感覺只有心酸?“走吧。研哥哥。”
獨孤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小身影,心裡還是隻有酸澀,叫自己爲哥哥心裡是高興的嗎?不知道。
“語妝小弟,是左邊。”獨孤笑着提醒她,傾君一愣,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折身往左走。
“這裡是新弟子集訓的地點,而這裡面一層便是通過了黑塔之試的弟子集訓地點。在外圍分爲這裡的武室,左邊的機關室和右邊的斗室。”獨孤帶着傾君來到集訓閣,一一介紹,“武室是弟子每日練武之地,在武室與機關室是不許殺人的,而在這斗室便是黑塔的縮小版,你們在這其中那就是可以殺人的,不過這種比試一年只有一次,你應該是在明年這個時候,然後就要是兩年後的黑塔之試……”
“研哥哥,你參加了幾次黑塔之試?”傾君問。
“兩次。”獨孤現在十一歲,也就是在他七歲時?天!比自己現在的年齡還要小!獨孤說得很平淡,似乎是再說一件尋常的事……
獨孤看她一臉驚愕的模樣,一笑道:“我與你們不同,我進去的任務只是觀察並躲避那些比自己年長的弟子,因此我學的第一個武功便是隱匿之術。”
獨孤無奈一笑,“不過師弟學得比我好。”獨孤想了一下又說:“若說進入黑塔之試這幾次,似乎還是有點好處。”
“什麼好處?”
“那就是讓你明白,朋友,親人是個笑話,學會不要相信任何人才能活下來。”獨孤看着她笑道。
“呵呵……”傾君笑容僵硬,對獨孤說出這樣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受,也不認同我說的話,以後……他們來了。”獨孤看向門口進來的黑壓壓一片的人道。
傾君看去,心裡一驚後又是一涼。
獨孤目送傾君進入房間自從傾君從武室回來,一路上便安靜得可怕,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是在擔心黑塔之試嗎?獨孤心裡猜測道。他知道她還沒有準備好做殺手的心……
……
“語妝?”獨孤輕叩房門喚道。湘江掃了一眼禁閉的房門後又看向別處。過了半晌,依舊不見有人來開門。獨孤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開了房間,門沒有鎖……
屋內沒有人影,牀被依舊疊放整齊,可見昨晚某人並沒有待在房間裡,可是去了哪裡呢?難道是去找師父了?湘江與獨孤對視了一眼後向流星閣走去。
“不在這裡,應該是不見了。”巫咸失笑,“這小子就會給我添麻煩。”起身走下來問,“你們可還找了別的地方?”
“弟子以爲花師弟來找師父您了,所以首先就到這裡了。還沒有去找別的地方。”獨孤俯首道。是他疏忽,昨天夜裡他就發現她的情緒不正常,就該多多留心的!大意了!
“這樣……”巫咸皺眉,心想在陰剎樓語妝雖是呆了幾個月,但以她的性子覺不是會亂跑的人。“你們先命人下去仔細找一遍。”
“是。”
“是。”
“呤!”突然的鈴聲響起,巫咸笑道,“乖徒兒,與爲師一起去接待一下客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