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方正與苗戰糾纏了一炷香的時間,突然,苗戰腳下一個不穩,露出一個破綻,方正眉頭一挑,抓住機會,來了一招猿猴獻桃,雙掌直取對方胸口,卻沒想到這只是苗戰的誘敵之計,他虛晃一招,一把抓住方正伸過來的手臂。
後者大吃一驚,急忙收勢換招,奈何對方太快,再想換招依然來不及了,他只覺得好像有一隻鐵鉗,緊緊抓住了自己的右臂。
想要掙脫,奈何動彈不得。
“哈哈……”苗戰像是一隻猛獸,看着自己手裡的獵物掙扎,滿臉的戲謔之色。
方正左手變掌爲爪,五指向苗戰的手腕扣去,苗戰見狀,並沒有給他掙扎的機會,手下一個發力,頓時,方正的一隻胳膊被生生的扯了下來,鮮血噴濺。
由於離得近的,似乎可以聽見皮肉相離的聲音。
林婉月面不改色,雲霄和莫如煙則是蒼白了臉。武林大會講究的是相互切磋,這個苗戰下手如此狠辣,非正派人士所爲。
方正疼的滿臉大汗,緊緊咬着牙關,一聲不吭。武當派的郭奇手掌緊緊扒着扶手,強忍着衝上去的衝動。
苗戰森白的牙齒露出,再次發力,方正的一條腿扯了下來,此時的苗戰似乎覺得太慢了,於是加快了速度,就這樣,方正被苗戰生生的撕碎了,就像苗戰開始說的,他喜歡將人撕碎的感覺。
莫如煙早早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扶着林婉月坐着的椅背。
這讓血腥的場面實在是不敢看,雲霄雖然臉色蒼白如紙,袍襟下的腿也抖若篩糠,覺得胸腹處一頓排山倒海,強忍住嘔吐,強迫自己看了下去。
公子教導了自己這麼長時間,要是再給他丟臉,自己都看不過去了。
“我要挑戰白修羅。”苗戰伸出帶血的手指,向林婉月的座位處一指,滿面猙獰的說道。
隨着他的話語一出,衆人或驚訝或興奮的目光紛紛投向了林婉月。
白修羅可是最近的熱門人物,以出手闊綽、武學神秘迅速在西海打出了名聲,尤其是後者,對於他們這些江湖人士的吸引力更大。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練武之人皆有爭強好勝之心。
很多人都知曉白修羅,也曾想調查過,奈何根本找不到關於她的來歷任何的消息,越是神秘的東西,就越讓人想一探究竟。
不光凌霄閣主想跟他一較高下,這次的武林大會,凌霄閣早就放出風去,說是武林後起之秀白修羅將會來參加,所以今日對他感興趣的人不在少數。
雖然傳言不可信,但誰也不知道他的武功高到什麼地步,都不想上去白白丟了性命,好容易有個人主動站出來挑戰白修羅,人們樂的藉此來探探白修羅的底,看看白修羅的真正實力,是不是像傳言當中的那樣,能殺人於無形。
林婉月好整以暇的倚在椅子上,臉上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對於苗戰的挑釁絲毫不在意。
“怎麼,你這個小白臉不敢應戰麼?”苗戰見林婉月沒有答言,還以爲剛纔自己手撕活人的場面將他嚇住了,不屑的大笑幾聲。
對於林婉月這樣的小白臉,自己片刻就可以把他撕碎,關於他的傳言,不過是無知小民沒見過世面,以訛傳訛罷了,還不是在自己面前認栽了?
若是林婉月有心調查一下苗戰的話,就會知道,苗戰是龍二的師傅,可惜林婉月之所以會來,完全是因爲她在惠州待的無聊了,再者說,以她的性子,她不惦記別人那就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會怕別人惦記她?
自從得知自己的徒弟被人家開膛破肚之後,苗戰一心想找機會報仇,後來得知凌霄閣邀請了白修羅前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武林大會早有規矩,一旦上了比武臺,那是打死不論。
這下有了如此光明正大的報仇的藉口,苗戰在就按捺不住了。其實他和方正並沒有什麼血海深仇,他這麼做,完全是爲了震懾林婉月,很不幸的,方正變成了一隻被用來儆猴的雞,甚至讓苗戰不惜與武當爲敵。
因爲白修羅的名氣實在太大了,這次凌霄閣閣主親自下帖子請他來就可見一斑。
能在這羣雄參加的武林大會上解決了林婉月,既可以爲自己的徒弟報仇,又可以揚名立萬,何樂而不爲呢?
“沒有什麼不敢的。”林婉月出聲道,清冷的聲音敲擊在衆人的心臟上。
“哦,既然沒有不敢來之理,那爲何還不下場呢?”篤定這個小白臉是有了懼意,苗戰愈發的得意起來,用眼角斜睨着她,聲音洪亮的說道,爲了羞辱林婉月。
他特意在聲音裡融入內力,使得他的聲音響徹比試場,周圍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
無數的人把眼光投在林婉月身上,看她如何應對。
林婉月笑了笑,飛身下落,站在比賽場上,白衣翩翩,白玉面具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一身風華無限。
“哼,聽聞你可以離人丈遠就能將人開膛破肚,今日我也想領教一下。”苗戰目光陰鷙的看着林婉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林婉月笑了笑,心道怎麼直接就衝我來了,原來苗戰還跟龍二有些淵源,看來他這是來爲龍二找場子呢。也罷,殺了龍二,也不在意一個苗戰了,既然上趕着過來送命,索性成全他也好。
林婉月一揚手,雲霄從旁邊拿出伏羲琴,莫如煙則是搬來一把椅子,又找來案几,拿出一個蓮花型小巧精緻的香爐,並焚上一塊上好的杜衡香餅,嫋嫋的香氣傳出,殿內的血腥之氣消散了不少。於是乎,一旁是魁梧的苗戰,一邊是悠閒自得林婉月。
“長得像個娘們兒,作風也像娘們兒。”苗戰早就不耐煩了,耐着性子冷眼看那主僕三人在那裡動作,心中更加堅定了對林婉月的看法:明顯是在那裡拖延時間嘛,心道就讓你臨死之前再享受一會兒吧,也好顯示出我不與此小輩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