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林婉月感覺船艙裡有些悶,想出來透透氣,沒想到遇見了蒙爵巫娜,早知道,還是呆在船艙裡好了。
“那個公主,白某是出使南疆,至於是否長住,還要從長計議。”林婉月儘量說的委婉,因爲不想與蒙爵巫娜爭辯。
“修羅,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巫娜就好,公主太生分了。”蒙爵巫娜上來就要拉林婉月的胳膊。
林婉月一躲,蒙爵巫娜目光一暗,氣的跺了跺腳,轉身回了船艙。林婉月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南疆路上,夠自己受得了。
夜晚漸漸來臨,外面有了些冷意,莫如煙將披風輕輕蓋在林婉月的身上。“蒙爵公主對公子一往情深,不知道公子如何打算的。”
莫如煙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若是林婉月想做南疆的駙馬,也不是不可能,蒙爵巫娜貌美天真,還是公主,自然是自己比不了的。
“南疆與我水土不服,還是西海好。”林婉月說道,林婉月現在有些凌亂,當初自己女扮男裝是爲了方便,怎麼現在,男裝倒是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
先是莫如煙,後是妙妙,現在又多了一個蒙爵巫娜。哎,人生真是無常啊。
莫如煙目光閃了閃,心中一陣歡喜,就知道自己家的公子,不會喜歡蒙爵巫娜的,南疆人野蠻的緊,就算是公主,性子也不溫柔,公子才華瀲灩,蒙爵巫娜自是配不上他。
南疆路程,就在蒙爵巫娜的暗示明示,林婉月的暗拒明拒當中結束了。
到了南疆之後,蒙爵巫娜熱情的邀請林婉月住在巫師樓,被林婉月果斷的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上次去巫師樓,還是解救赫連宸風的時候,當時林婉月可沒有忘記,巫師樓內各種各樣的蠱蟲,住在巫師樓,萬一蟲子跑了出來,怎麼辦,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蒙爵巫娜也知道不能勉強林婉月,於是在戀戀不捨的眼神當中,獨自回了巫師樓。
“沒想到你還挺受南疆公主歡迎的麼?”白楊陰陽怪氣的說道。
林婉月撇了白楊一眼,這廝一向沒個正經,看見自己尷尬高興,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不知道將來誰可以制住他。
“當心自己娶個野蠻的婆娘。”林婉月沒好氣的說道。
白楊連忙擺了擺手,“我還是算了吧,自己挺好。”
若是白楊知道自己日後喜歡上了誰,在想想今日說的話,估計會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吧。
翌日,林婉月先是去了南疆皇宮,說實話,南疆的皇宮和西海真是沒得比,在林婉月看來,南疆的皇宮,和自己的將軍府差不太多,這就是地域不同,風俗等亦是不同。
林婉月本想早早拜別南疆,回西海,但是迎來了南疆一年一度的採花節,第一次聽見這個節日的時候,林婉月惡趣味的想着,不會是和採花大盜有什麼關係吧。
莫如煙與雲霄則是對這個節日充滿了好奇之心,林婉月也有些好奇,於是三人決定在南疆多玩一天。
南疆的採花節熱鬧非凡,年齡適宜的姑娘們都戴上了五彩繽紛的花環,鮮花配美人兒,一時之間十分的養眼。
林婉月換上了南疆的服裝,只是臉上依舊是帶着白玉面具,莫如煙則是學着南疆女子戴上了花環。
路上,有的姑娘看見林婉月,想要上前答話,但是看見蒙爵巫娜在旁邊,於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蒙爵巫娜今日穿了七彩的裙子,帶着南疆特有的裝飾,頭髮上,亦是帶着美麗的花環。
在林婉月的印象當中,少數民族的人都是能歌善舞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南疆無論是男還是女,都在跳舞,歡聲笑語也感染了林婉月,其實南疆人比較樸實,善於用蠱,也是爲了給自己的生存提供一種保障吧。
南疆地小人少,若是沒有自保的能力,恐怕早就被其他的大國吞併了。
到了夜晚,草地上燃起了篝火,不少人手拉手,圍成一個圈子,開始跳舞,火光映着林婉月姣好的面容,當然,是戴着面具的。莫如煙和雲霄在人羣當中一起跳舞,看着他們開心,林婉月也覺得舒心。
突然,人羣當中一陣喧鬧,林婉月看了看,原來是蒙爵巫娜在人羣中心,開始跳舞了。光着小腳,戴着鈴鐺,臉上因爲跳舞,紅撲撲的,其實她還是個孩子呢,林婉月想到。
人羣當中叫好聲,稱讚聲不絕於耳,忽然,蒙爵巫娜向着林婉月的方向而來。
林婉月笑了笑,只當蒙爵巫娜是個孩子,蒙爵巫娜圍着林婉月跳舞,林婉月被她的熱情感染了,嘴角亦是帶着笑意。蒙爵巫娜將頭上的花環摘下,遞到了林婉月的跟前,眼睛亮晶晶的。
人羣中跟着叫好,林婉月愣了愣,不知道花環的含義,但是憑着女人的直覺,林婉月覺得自己不應該接下這個花環。
後來的事實證明,幸虧林婉月沒接下花環,不然又是一場麻煩。
“接着啊。”蒙爵巫娜有些着急,臉上因爲急迫,更加的紅了。
“白某是東皇人,對於南疆的習俗不甚瞭解,但是這花環,公主還是送給別人吧。”
蒙爵巫娜目光暗了暗,幾滴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終並沒有留下來,轉身跑了。
剛纔人羣一陣靜謐,在聽到林婉月的話後,帶着驚訝的表情。
南疆採花節,又名求偶節,這一天,女子頭上戴着花環,看見心儀的男子後,先是跳舞,然後將花環遞給男子,若是男子接下花環,第二天就可以商議婚娶的事宜了。
若是男子沒有接下花環,就是拒絕的意思,但是接下的花環的男子若是反悔了,那麼不是男子死就是女子死,所以,剛纔林婉月沒有接下蒙爵巫娜的花環,就對了,不然就是你死我活了。日後得知這一切的林婉月,也是拍了拍胸脯,幸虧自己當時反應夠快,就覺得花環沒有那麼簡單,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