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卻是更爲瘮人。
幸好這是白天,如果是半夜,就是林婉月這樣膽大的人,也要嚇得渾身發涼吧。
“夫……夫人……”
蓮心嚇得腿都軟了,直接把身子就給掛到了林婉月的手臂上。
眼看那白衣男還要嚎着嗓子來第三聲,林婉月卻反應了過來,不是這白衣男發神經,看來這是白衣男叫貓的方法。
心中明白了之後,剛想開口制止白衣男,卻不料赫連宸風已經搶先一步開了口:
“閣下這是再叫自己的貓嗎?”
那白衣男剛想發出第三聲長嘯,此刻被赫連宸風突然一問,當即閉上了嘴巴,看着赫連宸風點了點頭。
“你的叫貓方式倒還真是特別,難道你的那隻貓竟然是隻母貓?”
林婉月一聲冷笑,不等白衣男回答,便拉着蓮心進了房間,同時左手朝後一揮,已經用內力催動房門,“砰”的一聲關得死死的。
這個白衣男從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很討厭,此刻更是討厭至極。
其實她早就注意到,那白衣男自從看見她開始,就不停的偷看她,分明是個色胚,卻偏偏還裝成酸秀才一隻。
而此刻對方的表現,更是讓她確定了這個想法,所以對白衣男的態度也就更差。
“啊,夫人好聰明,竟然猜到了,在下真是……”
那白衣男卻似乎對林婉月的鄙視渾然不覺,竟然還笑嘻嘻的衝着林婉月就是一作揖,卻不料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話還沒說完,林婉月已經進了房間,門也給摔上了。
“仁兄,這是……”
他頓時一臉懵逼的轉過身子,看着赫連宸風,有點莫不着頭腦的問道。
“說啊,你究竟是誰?”
卻不料赫連宸風臉色一沉,突然出手,已經封住了白衣男的xue道,白衣男頓時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我,我,我只是個……找貓的……仁兄,你這是……“
白衣男好像嚇壞了,兩隻眼珠子驚恐的看着赫連宸風,似乎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變得不會動彈。
“呵呵,還裝!”
赫連宸風又是一陣冷笑,突然伸出兩根手指,在對方的耳根出用力的一捏一扯,只聽刺啦一聲,對方的麪皮竟然是應聲而起。
原來竟然是一張人皮面具。
“是你!”
看到面具下的那張面孔,赫連宸風不禁吃了一驚。
“哈哈哈……寧王爺,沒想到吧?”白衣男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女聲,婉轉清脆,十分的好聽。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掌——櫃——的!”
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四海客棧女掌櫃,赫連宸風一雙冷眸越發的陰鶩。
“我不想幹什麼,但是宸風哥哥,你快點把我給放開啊。”
女掌櫃露出了原形,暗自積攢了內力,結果左衝右突卻怎麼也打不開被封的xue道,不禁有些焦慮的叫喊了起來。
“宸風哥哥?你……究竟是誰?”
對方突然的親暱叫法,讓赫連宸風吃了一驚。
“果然宸風哥哥長大了,就不認識我了,我是應鸞,宸風哥哥,你想起來了嗎?”
自稱應鸞的女掌櫃,嘴巴撇了一撇,不滿的白了赫連宸風一眼。
“應鸞……應鸞……”
下意識的低聲重複着,赫連宸風的記憶深處,突然閃出一條鵝黃的身影,舉着兩隻肉呼呼的小手,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不停的喊着“宸風哥哥”。
難道竟然是她?可是數年前她不是已經……
“你真的是應鸞,可是你不是已經……”
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應鸞,赫連宸風一雙冷眸一眯縫,努力將記憶深處的那張臉,拿來和麪前的這張素顏姣好的面孔,做着比較。
似乎是有那麼一點相似,卻又好像並不一樣,比較了半天,竟然結果是……搞不清楚。
“我當年沒死。宸風哥哥,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可是,你該記得我手臂上的傷疤吧?如果你不相信,你掀開我的衣服看看啊,你知道位置的。”
見赫連宸風盯着自己半天,都沒能認出來,應鸞頓時有些着急,她使勁的朝赫連宸風眨巴着眼睛,希望能有機會證明自己的身份。
“難道……你真的是應鸞?”
赫連宸風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伸手抓住了應鸞的衣袖。
剛準備往上撩起,卻不料房門“砰”的一聲開了,林婉月橫眉立目從裡面衝了出來,一巴掌便將赫連宸風的手給拍到了一邊。
“赫連宸風,你想幹嘛?這大庭廣衆之下,你竟然看女孩子的胳膊,難道你就這麼喜歡看?”
林婉月一張臉,因爲憤怒而憋漲成了紫紅色,美麗的眼睛怒氣衝衝的瞪着赫連宸風,那架勢,簡直是要吃人。
“不是,我只是想……”
自己纔剛要伸手,林婉月便衝了出來,顯然她一直在裡面悄悄的聽着,只是沒想到,林婉月竟然這麼蠻不講理。
“只是想什麼?赫連宸風,沒想到我還真是看錯了你,這舊情人一來,直接就原形畢露。說,你是不是看我看厭煩了,所以什麼女人都想往身邊拉?”
林婉月跟放連珠炮似的,根本就不給赫連宸風解釋的機會。
換言之,赫連宸風不解釋還好,越解釋,林婉月反倒越是火大。
“你……是在吃醋?”
看着她發火的模樣,赫連宸風最初的感覺是林婉月太蠻不講理,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他伸手抓住了林婉月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突然低聲附耳問道。
赫連宸風的話,就像是迎頭澆下一盆冷水來,立刻便將林婉月心頭的憤怒之火澆滅了不少,她身子忍不住一顫,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做了一件蠢事。
她果然是在嫉妒,而且還嫉妒得很,而且似乎以往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
她不希望他跟別的女人有親暱的來往,因爲她覺得,他是完全屬於她的。
而這種強烈的想法,卻竟然在剛纔發揮到了極致。
林婉月的一張臉,頓時再次火辣辣起來,猛的從赫連宸風的手中掙脫出來,頭也不回的衝進了房間。
“宸風哥哥,你趕緊解開我的xue道啊。真的是我,我是應鸞,我真的是應鸞。”
外面傳來應鸞好聽的聲音,可是此刻,那本該如百靈鳥般的好聽聲音,卻如同惡鬼的低吼,在林婉月耳畔不停的叩擊着。
她用後背緊緊的頂着門,臉上又羞又怒,一時間竟然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