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認真的爲赫連宸風處理好所有的傷口,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再次爲赫連宸風把了把脈。
可是赫連宸風的脈搏似乎有些奇怪,並沒有意料中的平穩,好似他的體內還有一絲絲餘毒存在,但是卻有極其的微弱,難以察覺。
半響,婉月都沒有把手拿開,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微微眯起的眼睛,好似在思考着什麼。
“怎麼了?”赫連宸風看出了婉月的異樣,睜開眼睛輕聲問道。
林婉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指尖不停的在赫連宸風的尺脈上挪動着,剛剛無意間捕捉的異樣,現在正在努力的小心求證着。
赫連宸風也識趣的不再說話,就那樣直直的看着林婉月,看着她認真思考的模樣,手腕上傳來她淡淡的體溫,看着婉月緊縮的眉頭,赫連宸風的嘴角不由的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
好一會兒,婉月才收回了手,最終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算了,也許是太累了,剛剛那一閃而過的異樣,或許是自己的弄錯了呢?脈像平穩,毒已經完全排出,只需靜養幾日,便無什麼大礙了!
“剛剛是怎麼了?”赫連宸風問道。
“沒什麼,毒已經完全排除出了,我等會給你再開一些藥,一日三次,按時服用,好的快些。”婉月整了整衣衫,說道。
“好。”赫連宸風淡淡的應了一句,就眯起了眼睛,不再理會婉月。
婉月看着赫連宸風的樣子,張了張嘴想要問問那片罌粟花該怎麼處理,但是轉念一想這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走了!”婉月起身,隨口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直到婉月出了房間,赫連宸風才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堅毅,低低喚了聲:
“玄風,玄月。”
很快玄風和玄月就從窗子口悄無聲息的跳了進來,倆人齊齊單膝跪地:
“主子!”
赫連宸風擡手示意二人起來回話,接着問道:
“如何,太子是否派出了十二羽衣衛?”
“是,桃花林那邊的屬下已經派人查看過了,是太子的侍衛,無一人生還,但是在屬下查看之前好像已經有人提前翻看過屍體。現在靈谷寺周圍已經佈滿了暗衛,其中就有太子的十二羽衣衛。”玄風將自己剛剛的調查一五一十的全部稟告給了赫連宸風。
“按計劃行事!”赫連宸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赫連明華,你終於讓自己的十二羽衣衛出動了!
十二羽衣衛是太子精心培養的一支暗衛,共十二人,個個武藝不凡,是太子一支鋒利的利劍,而這次太子全數派出,看來是一心想要取赫連宸風的性命,的確,如此年輕還手握兵權的王爺,雖然一直都不參與黨爭,但是怎麼看,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太子最大的敵手!
所以,他赫連宸風也一直就是太子梗在喉嚨裡的一根刺,只能拔出,沒有化解的餘地!
犧牲一支暗衛,雖然並沒有傷了赫連宸風的性命,但是讓他中了毒,就算是有人救治,也會元氣大傷,此時便是最好的機會,所以太子果斷派出了精銳暗衛——十二羽衣衛!
“可是,連暗衛也全部撤走,要是他們還是來搜查這裡,屬下擔心……”玄月頓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不全部撤走,他們又怎麼會相信。”赫連宸風淡淡的說道。
“可是,萬一……”玄月還是不放心。
“你們只需要按計劃行事,別的就不用操心了。”赫連宸風打斷了玄月的話,直接命令道。
“是。”玄月玄風齊聲應了一聲,就隱到簾子後面去了。
“這次,務必小心!”赫連宸風突然說道。
“是。”玄風和玄月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很快就閃到了簾子後,隱去了身影。
不一會,婉月就又端着藥,再一次的進了赫連宸風的房間,不是她想來,而是他們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帶一個丫鬟,連一直貼身伺候她的沫兒和蓮心都沒有帶,按赫連宸風的話說,就是一個女人本來就很麻煩,他只能容忍的極限就是帶她婉月一個,所以她是在沫兒和蓮心十分不安的眼神的註釋下被赫連宸風一把拉上馬車的。一到靈谷寺,這後邊的廂房也全部換成了赫連宸風的侍衛,這其中也根本就沒有一個丫鬟。所以當侍衛熬好藥後,就全部交給她,迅速的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婉月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看着眯着眼睛躺在牀上的赫連宸風。猶豫着是放在桌子上就走,還是端到他跟前。
“本王就讓你那麼討厭?”突然聽到赫連宸風冷冷的聲音,婉月纔好回過神來,她頓了一下,就直接將藥放到了桌子上。
“是。”婉月的語氣頓時就冷了下來,“藥好了,自己端起來喝吧!”
“王妃剛剛不是還說,本王現在不適合挪動的嗎?要不……”赫連宸風也不惱,語氣依舊淡淡的。
“剛纔是中毒的時候不適宜挪動,但是現在毒已經解了,自然就沒事了!”婉月懶得和赫連宸風爭辯,她再次冷冷的瞪了一眼赫連宸風,轉身就準備離開。
“王妃似乎忘記了,我是因爲誰才中的毒?”赫連宸風不溫不火的語氣裡卻是濃濃的威脅。
“你——我已經給你解毒了!”婉月生生的停住了腳步,她轉過身來,雙眸裡已經有了怒氣,不就是因爲她才受的傷嗎?她已經給他解毒了,他赫連宸風還要在這裡不依不饒。
“是解毒了,可是如果我沒受傷的話,也不會如此虛弱的躺在這裡了,這會我們就應該快到王府了,你說呢,王妃?”赫連宸風看着有些生氣的婉月,微微勾起了脣角。
“所以,你現在想怎麼樣?”婉月深深呼吸了一口,儘量的讓自己呼吸平穩,但她還是緊咬着牙齒,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過來餵我喝藥!”
赫連宸風此話一出,就連隱在簾子後的玄月和玄風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兩人大小瞪小眼,面面相覷,他們家的主子一向不是都非常討厭女人靠近自己的身軀嗎?怎麼地?這個所謂的王妃個例外不成?
婉月也被赫連宸風的話嚇了一跳,語氣有些微顫,“你說什麼?憑……憑什麼讓我喂?”
“因爲——本王現在沒有一絲力氣,連碗都端不起來了!”赫連宸風說的理所當然,嘴角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他頓了一下,又些不耐煩的催促到,“喂,快點啊,藥涼了就沒有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