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探西陵

歸屬中天玄國幽州的西陵市與天霄市相隔並不遠,搭乘飛機只需兩個小時左右即可抵達。

作爲古時北方政經重心所在,這座古老的城市有着相當悠久的歷史。

與現代化高樓大廈並生的,還有無數聳立千年的古建築。

君念慧三人漫步街上,感受着別樣的風土人情。

“來,乖乖站好!”

前方的武館內傳來一聲雄渾的聲音,三人上前查看,只見內中擂臺上有兩個脫得只剩內衣的精壯漢子,好像要比試摔跤。

兩名漢子的身高都在兩米以上,手臂粗得跟武館內的大紅柱子似的。魁梧的身姿好像一座小山。

“虎哥加油!”

“刀哥加油!”

臺下觀看比賽的男女老少羣情振奮,期待着這場摔跤比賽的輸贏。

只見兩人四手相接,各自用力試圖把對方摔到地上。又保持着自己的重心,防止自己被對方擊倒。

僵持不下之時,虎哥伸腿纏住刀哥的腿,隨後抱住他的軀幹向下一摔。

刀哥猝不及防,雙肩瞬間着地落敗。

虎哥舉起粗壯的雙臂震動,發出愉悅的叫喊聲。

這時他注意到門口站着的三人,便熱情地說道:“看三位美女的打扮,是外地來的客人吧?”

“我是男人。”君念慧眉頭一皺,無奈一笑說出這不知道說了幾遍的四字名言。

“哎呀,是俺眼拙了。不知這位先生有沒有興趣體驗一下俺們西陵城的傳統藝能摔跤?”

“可以。不知規則是什麼?”

“俺們這是自由摔跤,沒什麼規矩可言。只要不把人弄死就行。勝負條件是雙肩瞬間觸地者敗。”

“好。”君念慧起身向着擂臺走去,卻被皇慧矜拽住了衣角。

“念慧,你現在不宜動用真氣。他又那麼壯,你別被他傷到了。”皇慧矜美眸中頗帶擔憂之色,畢竟幾日前身側之人一度重傷瀕死。

“我自有分寸。”君念慧親了一下皇慧矜的側臉,滿臉風輕雲淡地走向擂臺。

武館外的茶館內,清絕子和一名白衣少年對坐飲茶。

“錢江的新茶,向來是天下一絕。”白衣少年往小巧的杯子裡斟茶,隨後便舉杯湊到脣邊抿了一口,品味着獨特的香氣。

“初入口時只感苦澀,稍過片刻便感直沁肺腑之濃郁香氣。且不同時節採摘皆有不同風味。春時採摘,則有清幽花香暗含其中。秋時採摘,又有絲絲秋涼可品。奇也,奇也。”

“你認爲虎哥與阿君,孰能勝?”

“我相信好友。”清絕子那張被兜帽遮蓋的臉上看不出是何神色。

武館內,君念慧着衣文鬥虎哥。

雖說君念慧也是身材魁梧之人,但和虎哥相比卻還是稍遜一籌。

只見虎哥擡頭一笑,衝向君念慧準備將其抱起摔倒。

然而君念慧卻是緩緩閉上雙眼,吐納運功。

“混元·形意。”

掌運太極之式,君念慧竟是在與虎哥肢接瞬間化納那龐大力道,隨後將虎哥自己的力量反擊其身。

柔和而剛勁的力道將虎哥小山似的身體擊倒在地。

“好傢伙,阿君是不是認識一位姓馬的老師?”白衣少年搖扇笑道。

“聽聞他與一個叫馬護國的刀界大師交流過。”

“今日之會,甚是愉悅。後會有期。”白衣少年起身欲走,卻被清絕子叫住。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在下喚作九泉遊仙·素寒衣。請了。”

素寒衣搖扇振袖辭去,留下窗旁清絕子獨自品茗。

“九泉遊仙,你不簡單。”

街上,離開武館的君念慧三人路過一個瓜攤,看到一名穿着黑色夾克的平頭中年男人騎着摩托車前來買瓜。

君念慧:“我總感覺,這場面好像似曾相識。”

皇慧矜:“莫名的熟悉感呢......”

中年男人停下車,對着瓜攤老闆說道:“老闆,這瓜多少錢一斤啊?”

“兩塊錢一斤。”老闆坐在馬紮上,嘴裡叼着根剛剛點燃的香菸。

中年男人咧嘴一笑道:“我靠,這瓜皮是金子做的還是瓜粒子是金子做的?”

“你瞧現在這哪有瓜啊?這都是大棚裡的瓜,你嫌貴我還嫌貴呢!”

男人瞟了一眼別處,對着老闆說道:“給我挑一個。”

“行。”老闆嘴一歪,起身從瓜架上挑了個西瓜拍了拍。

“這個怎麼樣,你瞅瞅這個兒多大。”

“這瓜保熟嗎?”

“我開水果攤的,能賣給你生瓜蛋子?”老闆冷笑一聲,對着男人說道。

“我問你這瓜保熟嗎?”男人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起來。

“你是故意找茬兒,是不是?你要不要吧!”老闆頓時變了臉色。

“這瓜要是熟我肯定要啊。”

“那他要是不熟怎麼辦啊?”男人臉上浮現莫名的笑意,坐到老闆的馬紮上看着他稱瓜。

老闆將瓜放到秤上擺弄,然後對着中年男人說道:“十五斤,三十塊錢。”

“你這哪夠十五斤啊,你這秤有問題呀。”男人板着臉指着秤說道。

“你他媽故意找茬兒是吧?你要不要!”老闆兇狠地將瓜擺在男人面前。

男人卻是不慌不忙地伸手把那秤翻了個面,一塊吸鐵石赫然而現!

老闆頓時啞口無言。

“另外你說的,這瓜要是生的你自己吞進去,啊?”

男人拿起攤子上的西瓜刀,朝着那西瓜重重一劈。

“你劈我瓜!”老闆頓時怒火中燒,衝向了中年男人。

孰料中年男人卻是手起刀落,刺中老闆的腹部。頓時鮮血直流!

“殺人啦,殺人啦!”

周圍的路人驚呼着,老闆瓜攤的另一人舉起重物就要砸中年男人,卻被他拿刀逼退。

中年男人跨上摩托車揚長而去。

火紅的驕陽逐漸朝着西邊落下,乘着最後一抹紅霞,君念慧三人來到一家以古代建築風格建造的酒店,開了兩間房間。

三人來到酒店二樓的餐廳用餐,君念慧要了一壺桃花酒,和自己的戀人對飲着。

“君哥哥、姐姐,我也想喝。”皇慧矜吐出嘴裡叼着的酸梅湯吸管,對着兩人撒嬌道。

“慧凝乖,等你長大了再喝好嗎?”皇慧矜和藹地笑着,伸出纖手揉着皇慧凝的腦袋,安撫着那稍有不滿的少女。

“可咱就是想喝嘛...哪怕一點也好......”

“慧凝。我的奶奶說過,古時天霄的女子都是隻在要出嫁的時候,纔會和自己喜歡的人對飲桃花酒。哥哥答應你,等你出嫁那天,一定帶上最好的桃花酒給你祝賀好不好?”

“好...好吧,那咱就聽哥哥一次。”皇慧凝聽罷,乖巧地喝着杯中的飲料。

“既然不能喝酒,老子給你這小美人喝點別的東西咋樣。”一名體態肥胖,神情就像死了爹媽一樣的男子帶着幾個大漢走了進來,伸出那隻油膩的手就要捏皇慧凝的小臉。

“孫哥,別這樣...啊!”店小二試圖拉住男子,不料卻被男子一把推開。從暗處出現的清絕子接住即將摔到的他。

餐廳裡吃飯的客人們無一敢做聲,因爲此人正是西陵市有名的惡霸孫曉川。此人上欺八十老婦,下打三歲小兒。平日裡欺男霸女,橫行鄉里。常常幹出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的事。據說名震天下的一代武神巖王帝君就是他刺殺的。不周山也是他撞倒的,世界大戰也是他挑起的,可謂是無惡不作。

“把你的手從慧凝身邊拿開!”皇慧凝一聲嬌叱,孫曉川不怒反笑。

周圍人紛紛嘆氣,以爲皇慧矜二人必遭玷污之時,孫曉川竟被君念慧一腳踢翻。

“我給你兩條路。第一,自己廢掉自己一條胳膊;第二,我幫你廢一條。”

“你寄吧誰啊!”孫曉川掄拳打向君念慧的臉,卻被君念慧一把抓住胳膊。隨後猛然一擰,那胳膊當場被卸了下來。

孫曉川痛倒在地,怒吼着讓幾個大漢保鏢上去打死君念慧。

衆保鏢雖是膽怯,但也只得硬着頭皮上了。

不過他們倒也聰明,看君念慧剛作起手式便紛紛倒在地上呻Yin着。

“我還沒出拳呢。”

“這不顯得您拳法好嘛!我們被您的威壓擊倒了......”幾個保鏢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一羣廢物,趕緊扶老子起來!”孫曉川的臉痛到幾乎變形,幾個保鏢這才起身扶着他離開了。

“唉!可惜了,那位大俠爲什麼不殺掉孫曉川。”

“他印堂烏青,被一團黑氣籠罩。今晚必定橫死。”清絕子低聲說道。

夜晚的西陵市井,一片熱鬧。街邊懸掛的大紅燈籠顯示出一片喜氣。

素寒衣坐在街邊的木桌邊,獨自一人品嚐着鹹鮮爽口的皮蛋豆腐。

“劫數啊,劫數。”搖頭嘆息,是對將起之事最深沉的無奈。

素寒衣吃下最後一塊豆腐的同時,叫喊聲響徹市井。

“孫曉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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