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謗神蹟譏笑着看着走過來的六蝕月。
六蝕月黑衣覆面,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很想在此刻入世干涉冥界事務。
“只是懷念一下犧牲的同志。”六蝕月的語氣無悲無喜,叫人拿捏不準他此刻的心境。
“同志?在八部的兄弟們拼死作戰的時候,你小子還在青樓裡逍遙快活呢!哪裡想過我們的死活?”謗神蹟不依不饒道。
“老三,好了好了,別傷了和氣。”看不下去的地劫充當老實人的角色,調解着不必要的爭吵。
地劫安排謗神蹟先下去給遠道而來的六蝕月準備點酒菜接風洗塵,過後再談未來局勢。
而在墮天魔城內,君武陽一行人做好出徵的準備,即將出發。
魏特曼等人也接到命令協助君武陽等人蔘加剿滅魔物。
搭載了魏特曼小隊的三色迷彩步兵戰車的引擎發出了轟鳴聲,隨後便高速朝墮天魔城北邊三百里的永暗之巔進發。
“一百五十公里的話,大概要兩個小時......”魏特曼看着帝墮提供的地圖,在腦中思考着作戰計劃。
不知怎的,魏特曼總對此行感到隱約的擔憂。
魏特曼將地圖轉化成電子格式,發送到德伊茨帝國陸軍的電子戰統帥部。並利用道皇賜給他的權限申請了一支德伊茨獵兵前往永暗之巔附近待命。
德伊茨帝國的獵兵部隊可謂深諳山地作戰之道,在一次大戰期間在德伊茨帝國邊境的崎嶇山地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路況糟糕的崎嶇山地是重裝機械化部隊的一大殺手,這種地形會大大影響重裝甲車輛的發揮。因此僅搭乘輕裝甲車,且登山經驗豐富、槍法精湛的獵兵更適合山地戰。
和魏特曼小隊一同趕路的君武陽等人爲了保留真氣,也爲了不讓魏特曼小隊的戰車落隊,刻意保持在一箇中等的速度。
“按帝墮所給的地圖,永暗之巔算不上是天塹。但永暗之巔的地勢,山高谷低。魔族選擇居住在永暗山谷內,一旦遭受攻擊將難以脫身,可爲何......”素寒衣心中疑惑。
不久之後,衆人抵達了永暗之巔外圍。
永暗之巔地如其名,能見度可謂極差。魏特曼小隊藉助軍用夜視儀能獲得良好的能見度,君武陽和素寒衣道術高深,黑暗對他們來說倒沒什麼。至於魔女和弗裡德莉卡只能通過施展火焰魔法和聖光魔法給自己和隊友提供照明。
山路崎嶇難行,衆人的推進速度都慢了下來。
“前面就是永暗山谷了,衆人一切小心。”素寒衣叮囑道,隨後衆人便開始通過狹窄的通道深入山谷內。
山谷內十分空曠,但除了衆人進入的甬道之外,三面都是看起來很深的山洞。
魏特曼等人飛快地下車警戒,動作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萊茵哈特戒備地盯着一座山洞,手中機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洞口,隨時都能投入戰鬥。
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不安的寂靜。這裡實在是太靜了,連蟲鳴聲或鳥叫聲都聽不到,只有死一樣的寂靜,彷彿預示着一場即將來臨的風暴。
突然轟隆一聲悶響,衆人發現來時的甬道居然被一塊巨石封死了。
“不好,中計了!”素寒衣大呼一聲,隨後拔出雪舞劍準備突圍。
然而此時魔物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將衆人限制在山谷中央無法突破。
“又是該死的哥布林。”萊茵哈特想起了奧羅拉,用機槍傾瀉着憤怒的彈幕。一顆顆子彈呼嘯着射出,將那些低賤的綠皮矮個子成批放倒。
魔女不斷揮動着魔法棒,躍動歡騰着的火元素不停地在空中凝聚成火球,撲向來襲的哥布林將它們燒死。
弗裡德莉卡則用聖光魔法給衆人提供着額外照明,使他們能更精準地對來襲的魔物進行攻擊。
一時間永暗山谷內火光聖氣交織,哥布林、巨魔、妖精、矮人法師、骷髏如殺之不盡,一波又一波地襲來。
而更大的危險正從頭頂永暗之巔降下。
一道沛然掌氣從衆人頭頂按下,君武陽、素寒衣迅速反應,祭出合招將掌氣打散。
“這種程度。我們的頭上應該是位高手。”素寒衣正說着,又一道來勢洶洶的掌氣襲來。
“看來不上去解決掉他是不行了。貝爾莎,你們先撐住。”素寒衣再次擊散掌氣,和君武陽交換個眼神後便衝上永暗之巔。
魏特曼嘆了口氣,用無線電呼叫了獵兵部隊趕來支援。
永暗之巔雖位於高點,卻是隻有幾縷清冷月光照射。隨風飄蕩的雜草,斑駁的石塊訴說着這裡的寂寞。
“帝墮,居然是你!”君武陽兩人驚訝道。
帝墮用那癡呆的眼神望着二人,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必驚訝。本帝之墮天魔城本就與地府暗中合作以換取中立。這不過是愆心慧的算計罷了。”
帝墮話音剛落,只見一道身影從空中落下。明明只是輕輕的落地,卻震得永暗之巔差點崩毀。
“又來個硬茬。素某可以說那不雅的二字嗎?”素寒衣握緊雪舞劍看着那人。
“只遜道皇一籌的實力。”君武陽冷眸道。
來人紅髮金眸,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身穿一襲黑色道袍,上面用暗紅色的絲線繡着張牙舞爪的飛龍。頭戴以名貴寶石裝飾着的銀紅相間的冠冕。面容俊俏陰柔,手裡攥着一支暗紅色和金色相見的長矛。
正是八部鬼帥之首,誅天神荒·六蝕月!
“碎宇之鱗!”六蝕月掄矛揮舞,將魔元幻化出一條血龍張開大口咬向君武陽二人,銳利的銀牙散發着懾人的寒光。
強大的威壓壓迫着君武陽二人,二人立刻同出絕學。
“日輝破暗!”純陽太曦劍尖一縷曦光凝聚成刃飛出。
“千里雪封!”素寒衣亦運雪舞劍式對敵。
兩道不世劍氣匯聚,卻難撼血龍之威。爆炸過後,君武陽二人直吐鮮血,而六蝕月卻毫髮無傷。
“這就是你二人的本事嗎?如此的話,還遠遠不夠在吾矛下求生啊!”六蝕月滿臉輕蔑之色,提着誅天矛朝着二人緩緩走去。
君武陽、素寒衣用劍支撐着顫抖着的傷軀,把嘴角的鮮血擦乾淨後提劍攻去。
二人心中默契橫生,由君武陽負責主攻,素寒衣的任務則是攔截六蝕月的招數或迫使其露出破綻。
雙劍並單矛,於悽清月下交擊相伐。純陽太曦金芒閃爍,招招凌厲;雪舞劍招出虛若太極,以柔克剛;誅天矛兇態畢露,如蟄伏在淵的血鱗,一朝登龍。
“神荒登龍!”六蝕月以氣勁逼退二人三步,隨後將誅天矛橫握端在腰部和胸部中間的位置,朝着兩人橫掃而去。
“北冥真武!”素寒衣反應迅速,雪舞劍上飛出一片片雪花,用寒冰延緩了誅天矛掃來的速度,打算硬接此招。
硬接六蝕月一招的素寒衣當場重傷,後退兩丈半跪在地。但六蝕月也暴露出間隙。
君武陽不願素寒衣白白受傷,運畢生所學直取六蝕月。
“瑤光斬千邪!”
君武陽將純陽真氣渡入劍中,劍乘羣邪辟易之威刺中六蝕月胸膛。然而瑤光劍威卻被分散到六蝕月體表各處。
“吾之龍鱗甲,乃吾自冥界初開之時的伴生法寶,豈是你這後輩輕易可破!”六蝕月怒眉飛揚,用矛柄將君武陽打退。
近神之魔,豈能易取?素寒衣祭動陣法,欲借日月正氣破邪。
“天真。永暗之巔地氣特殊,星辰之力難以施爲。”在一旁觀戰的帝墮不屑道。
果不其然,素寒衣難以溝通日月正氣灌入君武陽體內,使得他無法借瑤光星力。
六蝕月趁機再一矛刺出,兇狠的氣勁將兩人再度重創。
素寒衣血染衣襟,幾乎失去作戰能力。
帝墮見時機成熟,也加入了戰局。
面對兩個索命魔者,君武陽心持必死的覺悟,一人擋關。
此刻,天空中的瑤光星血光閃動。
是血戰的預兆,
也是天命將至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