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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
慕琛在醫院又待了將近1個星期,在如何檢查都檢查不出問題後,如獲大赦出了院。回到公司, 立馬就覺察出氣氛的不對勁兒。一問安娜, 才知道原來是能夠決定梁氏最終落入誰手的樑壹城的遺囑被傳了出來, 而更不巧的是那遺囑裡被提及的女人說的居然就是她自己。原來, 事實是, 醫院那次樑夫人找上她跟她說這事兒的時候,她因爲失血的關係意識不清所以根本沒有印象。
慕琛想要問清楚,於是便跑去找謝書懿, 卻哪知剛好撞上蔣父怒斥謝書懿的場面。無意推門闖入,被樑夫人扇了一巴掌, 消蔣父的火氣也同時警告謝書懿。
無緣無故捱了一巴掌, 想要問的事情又問不出來, 慕琛無奈回到辦公室。等安娜給她換熱毛巾的當口,樑夫人卻又找了上來。她說了很多有關謝書懿的事情, 關於他的身世,關於席樑兩家的糾葛,關於謝書懿的犧牲,關於謝書懿母親之死。最後沒有免俗,順便還威脅了慕琛若是不如她所願和樑音結婚, 她便讓謝書懿身敗名裂。
慕琛迫於無奈, 便答應下和樑音閃婚。於是, 便由安娜載着她去往試婚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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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午的時間, 謝書懿如坐鍼氈。慕琛腫着一邊臉頰憤然離去的場景總是在他腦中浮現, 怎麼樣都不肯散去。
發了好多短信,說了好多好話。可事實卻是……一點兒迴音都沒有!
“唉。”抱頭嘆氣。
有一天你會開始重視起一個人的感受, 有一天你會因爲一個人的小情緒而惴惴不安。她的喜怒哀樂,任何一絲細微的情緒都能夠輕易波動你的心。謝書懿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居然也會這樣。
沉默兩秒,一拍桌子他就站了起來。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改變,管丫頭彆扭成什麼樣子他都必須見她一面。一句話:他忍不了了!
幾步走到辦公室門口,擡手一拉門,門外正準備推門那人就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給帶了進來。範葉齊一臉見到鬼的表情,可謝書懿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越過對方,風風火火的往外走。
“哎哎你去哪兒!”
“找慕琛……”
“我看到她……”範葉齊話還沒說完,謝書懿人卻已經消失在拐角了。
摸摸頭頂,範葉齊默默的把剩下的後半句給說完。“……出……去了耶。”
估計對方也是沒聽到,範葉齊聳聳肩。“嘛~反正一會兒找不到他就會知道的~”隨手替對方把辦公室的門給帶上,然後轉身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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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不在。而且不單是慕琛,甚至是那個和她一起工作的女孩子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搞得一時之間謝書懿甚至不知道要去問誰。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出號碼,我家太太。當初逼着慕琛改了通訊錄,自己同時也改了。也不知他當時怎麼會失心瘋,死活要改成這樣。據說戀愛中的人智商會變低,他情願用這種理論來解釋自己的失常。
手機裡傳出撥通提示音的同時,距離他很近的地方同時響起震動聲。循着聲音找去,最終在散落在桌面上的一堆文件下找到了慕琛的手機。
謝書懿心下奇怪,手機在這裡,人就不可能走遠啊。就這當口,他把手機拿在手裡,它又震動了起來。屏幕瞬時亮了起來,顯示着短信未讀,謝書懿順手就劃開了屏幕。
7條未讀信息,一點開,第一欄就是自己。謝書懿略疑惑的點了進去,發現竟是從自己發的第一條起,她便沒有看到。
等等……第一條,是在她走了沒多久之後發的。也就是說……她從那時候起就沒有再查看手機?
謝書懿眯了眯眼睛,順手又點開了第二條。拳頭瞬間收緊,屏幕上每個字都清晰的刺痛着他的眼。
【貓咪似乎迷路了?不知謝先生可否賞臉,與我見個面呢?恭候大駕。——Eno】
咬緊牙關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Eno……伊諾……雷伊諾。
轉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面上鎮定,可緊緊攥着手機,用力到甚至有些顫抖的指尖卻輕易的透露出了他的內心。
剛走到門口,謝書懿被迎上來的範葉齊給攔了下來。
“嘖嘖嘖~沒找着人吧,你看我就說……”範葉齊說話間一擡頭,這纔看見謝書懿黑成鍋底的臉色。“我的天啊,這是誰招惹我們謝大爺了……”
心裡雖然混亂,可腦子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你怎麼知道……”這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沙啞到不行。
“哈?”眨眨眼睛,範葉齊一臉疑惑。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找到慕琛!”謝書懿整個人就像頭盛怒的獅子,範葉齊一點他就爆發了。
人的神經一旦被繃緊到極致,便再也經不得半點壓力。
被謝書懿那麼一嚇,範葉齊瞬間便什麼疑惑都沒有了,彙報起來比報自己電話號碼還流利。“我之前看到安娜開車載着慕琛出去了!”
“嗙”的一聲,辦公室的門大力的撞向牆壁,而後謝書懿握着車鑰匙衝了出來。
“給我去查一下胡安娜,和慕琛一起工作的那個胡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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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懿踏進伊頓公司大門的時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很多人都在向外走,熙熙攘攘的,只有他一個逆着人羣向裡走去。
慕琛的手機一直被他緊緊攥在手中,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保持一絲清醒。他早該想到的……他早該想到雷伊諾的不擇手段!
乘着電梯直達頂層,謝書懿推門就進了雷伊諾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敲。
他推門的瞬間,門內兩個人便停止了交談。一人便是雷伊諾,而另一人……謝書懿眉頭皺得更深了些。這人既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謝書懿緩步走進,而唐嫣則衝着雷伊諾點了點頭,擡步走出門外。兩人交錯而過時,謝書懿聽到唐嫣輕笑一聲,於是身形微頓。對方並沒有因爲他的停頓而改變自身的步調,依舊不疾不徐,只是,不易察覺的低語一聲。
皺緊的眉頭一直沒有送鬆開,謝書懿隱約聽清了對方的低語,但還是分辨了很久。似乎,她說的是……來不及了?
他走神的當口,屋子裡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謝書懿一擡眼,便看到那坐在辦公桌後的雷伊諾。
“歡迎啊,樑先生。”
雷伊諾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派人物,雖然長相端正,可偏偏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透着一股子邪氣。
看謝書懿那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雷伊諾只笑笑不說話。
“雷先生有什麼急事要跟我談呢?”
雷伊諾聞言牽起一邊嘴角,身體前傾手臂支在桌面上。“談談生意怎麼樣。”
“您叫我來時可不是這麼說的。”謝書懿表情透出一絲不悅,終是泄露了心下的焦急。
“難不成您想要放着生意不做,先找那走失的小貓?”他聲音裡的戲謔不是一星半點,看向謝書懿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屑。“別這樣,都是生意人。小貓此刻安全得很~咱們談完生意,她只會更加安全~”
雷伊諾瞄了瞄謝書懿攥成了拳頭的兩手,笑得越發意味深長了。
“我想你現在應該也沒什麼心情聽我跟你繞圈子,不如就直接點。梁氏,一時半刻的怕也緩不過來吧……”他說的便是前段時間假項目導致的資金虧損。梁氏因爲那件事情而元氣大傷,的確是不爭的事實。“聽說你拒絕了蔣家提出的商業聯姻?沒了蔣家的支持,又因爲蔣悠悠的關係和蔣父鬧僵,他怕是也不會善罷甘休吧……真可謂四面楚歌。梁氏,脫不了危機了。”
他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聽在謝書懿耳朵裡只覺得刺耳。
“你能得到梁氏卻不想要,而我恰巧想要梁氏。不傷你分毫,我又得到了所求,何樂而不爲呢?”
“雷先生您……”聽到謝書懿開口,雷伊諾表現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卻哪知,下一句就令他僵了臉色。“還是那麼幽默呢。敢問……梁氏危機不危機,究竟與您何干?”
屋子裡沉默了半分鐘,然後,雷伊諾爆發出了一陣不可抑制的笑聲。他笑得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到最後甚至有些停不下來。
“別硬撐了謝書懿!梁氏對於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多年前你離開就早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如今你又何必死撐!”
謝書懿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梁氏與我重不重要,不是您能說得上話得事情吧。還是說,這一切,你深有體會?”
雷伊諾是私生子的事情,他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那身世居然與謝書懿出奇的相似。而不同的是,謝書懿選擇了爲自己而活。若不是因爲慕琛,他這輩子怕是都不會進梁氏。而對方則不然,雷伊諾謀劃多年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生父的畢生心血收入自己掌中。沒名沒分,他便給自己創造名分。對於仇恨、對於名利,他永遠都不會滿足。如今,也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追尋着同樣的感受,病態的成就感。
對方被謝書懿的話所激怒,“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手臂一甩掃過桌子,桌面上原本擺設着得東西都噼裡啪啦的掉在了地上。“謝書懿!你就這麼鐵齒!”
謝書懿也不答話,就那麼看着早已經歇斯底里的雷伊諾。
“你的身世,樑家與謝家的孽緣,你都不在乎?!我可以幫你把他們都踩在腳下,狠狠地踩在腳下!”他的眼神充滿了對那一場景的癡狂,彷彿那場面就在他眼前發生着。
“雷先生。”不論對方多麼的瘋狂,謝書懿依舊保持禮貌。“我不是你,不會選擇那麼可悲的路。”
“謝書懿!!你不是很重視那女人麼!你不就是爲了她才委曲求全進了梁氏麼!!你只要和她結婚,我一切都給你準備好了!!你不要梁氏,只要她不是麼!!梁氏交給我啊!!你只要結婚我不傷她分毫!!”
有時候,一個人在你眼裡變得可悲起來,都是一瞬間的事。兩個命運相近的人最終卻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一念之差結果卻差之千里。謝書懿看着雷伊諾的眼神裡充滿了憐憫,沒錯,謝書懿可憐他。
“我愛她,所以不會這麼做。她愛我,也不會讓我這麼做。愛這東西,恰好是你不懂的。”說完,他站起身準備離開。對方的狀態早已經不適合談判了,再說下去,只是白費時間。他做不到用梁氏換慕琛,也做不到明知慕琛處於危險還淡然面對,撐到現在,他已經到了極限。
“她是什麼人,你到底清不清楚!她根本就不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副樣子,她過去做過什麼你一點都不知道!你就不怕因爲她而被人戳着脊樑骨罵麼!”
“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在你眼裡,只看得到自己的安危。說到底,你只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謝書懿轉身走到門口,幾乎快要踏出去時候,停了下來。
“對了。”他擡腕看了看錶,然後繼續說道。“梁氏,你還是死心吧。現在……大概已經決定了它的歸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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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入停車場,樑音坐着電梯就直奔目的地——樑壹城曾經的辦公室。
母親在父親去世之後,就很少會出現在他曾經的辦公室。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居然聯繫他讓他儘快來公司,而且,還是在那裡見面。
樑音一推門,就看到樑夫人抱臂站在窗邊,聽到聲響,便轉過頭來。她逆着光,讓樑音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
落地玻璃窗外是漫天的夕陽,紅的像血,讓人新生不安。
樑夫人也不挪地方,反而順勢依上那最接近夕陽的玻璃。這動作一時之間讓樑音產生種錯覺,彷彿那是一片萬丈深淵,一不注意,她便會縱身躍下。
“樑音,這梁氏,很快就是你的了。”明明看不清表情,可樑音就是知道,她是笑着的。“只要和席慕琛結婚!只要這樣!快去吧!”
剛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接話,樑音就被敲門聲給打斷了。來人並沒有等待門內的人應門,便推開門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樑音看着那人,不禁皺了皺眉頭。是謝書懿那小跟班。
範葉齊幾步走到樑音跟前,遞過份文件,說:“謝書懿放棄遺囑,你們隨意。”說完轉身就要走,可樑音卻搶先一步將人攔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他橫在範葉齊身前,用不悅的語氣說道。
範葉齊也不甘示弱,對方臉臭,他就比對方更臭!平日裡被謝書懿、慕琛調侃那是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可現在明顯不適用。
“這是你們朝思暮想,做夢都想要的梁氏啊。現在到手了啊,還問那麼多幹嘛。”他擺明了要嗆聲對方,語氣便也難聽得很。
樑音只是臉色又難看了些,卻沒有明顯的不滿舉動。“謝書懿爲什麼這麼做?”
“因爲。”看對方一臉認真,並不像存心找事的樣子,範葉齊猶豫了下,說道。“慕琛被綁架了。”
聞話,樑音一怔,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樑夫人。而樑夫人也是一臉驚訝。
“我只是讓安娜帶她去試婚紗了啊……”她喃喃道。
範葉齊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胡安娜,是伊頓的商業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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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視野裡有些昏暗,眼睛又幹澀,一時間讓她難以適應。
隱約的,看到距她幾步距離的地方站着個人。她嘗試着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身體絲毫不能動彈。
那身影似乎聽到聲音,轉身向她走來。慕琛側躺在地上身體又不能動彈,那人越是走近,她便越是有些難以看清對方面容。而那人似乎也知道這一事實,走到距離她只一步的地方,便蹲了下來。
她笑了笑,帶着她一貫的笑容,然後揚揚手臂,算是打了招呼。還是那淺淺的酒窩,還是那個人,卻再也沒了原先的信任。
慕琛一怔,失聲喚道:“安娜……”
她眉眼彎得更甚了些,翹起一邊嘴角,笑得意味深長。“你終於醒了。”
眼前這地方似乎不大,似乎還是棟老房子。天已經黑透,慕琛看不清楚,只能大概看出個輪廓。可就是這大概的輪廓,就足夠讓她不安。這地方……讓她不安。
“這裡……”慕琛呼吸有些艱難,用盡力氣也依舊覺得空氣稀薄。“是哪裡。”
安娜看她似乎有些難受,便將她扶了起來。她對這場面似乎自如的很,絲毫沒有覺得尷尬。她撓撓臉頰,依舊還是平日那副可愛的樣子,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誒,是你那位閨蜜告訴我的地方。”
“閨蜜?”慕琛皺着眉頭,不單是因爲身體上的難受,同時也是疑惑的表現。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鐵門發出咯啦一聲刺耳的摩擦聲,然後一個逆光的身影由那大開的門走了進來。
“說曹操曹操到~你閨蜜來了~”安娜拍拍褲子站了起來。
那人熟門熟路的擡手摸向牆壁,然後就是屋內就是一亮。長時間處於黑暗中,一旦接觸光亮,人的眼睛就會不自覺地不適應。慕琛反射性的閉上了眼睛,隨即聽到耳旁安娜抱怨道:“唔~真粗暴~”然後就是一陣由近及遠的腳步聲。
“我離開一下~”安娜經過那人身旁時,隨手拍拍她肩頭,走了兩步後,又轉過身來說道。“哎你車借我一下,我的沒油了~”
那人把鑰匙丟向了她,安娜便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臨走還不忘把門也關了上。
“咔噠”一聲輕響,似乎是那人把門從門內鎖了起來。繼而一陣規律的腳步聲後,慕琛的下巴就被大力的向上方擡起,迎向了站在她身前略彎了背脊卻不肯蹲下的那人。
慕琛一聲呻|吟,看清了那人面孔。
“唐嫣……”
【欲知後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