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擁有的權利很高,它主要負責全國的刑事案件,而且還擁有獨立的審判權,這就相當於後世公安局和最高法庭的結合體,既可以抓人也可以審判!
而言官也是不能惹的一方,言官一怒,比天子一怒還要可怕,兩個都可以說是文官集團中的巨頭,現在這兩個勢力居然打起來了,蕭不凡這個主要人物反倒成了局外人。
就好像在看着兩隻烏龜在打架一樣,而且還打的不亦樂乎,你罵我一句我罵你一句,刑部雖然是一個暴力組織,但管理階層都是由文官擔任,
而言官這邊都是清一色的文人,雙方就這樣開始口水大戰,言官碰到刑部的人直接一通怒罵,
而刑部的人更狠,直接煽動在人羣中製造混亂,然後幾個混在人羣的刑部人員就抄起傢伙對着一羣言官往死裡打,打殘了無所謂,
反正混亂中誰知道呢,而且刑部的大佬們已經說明只要不打死就一切隨意,想怎樣就怎樣…
就這樣,兩個部門相互傷害了三天,雙方可謂是損失慘重,刑部的人一個兩個目光呆滯,顯然被言官給罵的有點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而言官這邊則是一個兩個鼻青臉腫,都快已經活不下去了…
這一天朝廷朝議上,司馬偉麟看着文官集團這邊,充滿了不解,一向活躍的言官們的形象爲何會如此的…瀟灑?
而刑部尚書和刑部侍郎則是雙腿發軟,被言官罵了幾天,飯吃不下去,連睡個覺都感覺耳邊在“嗡嗡嗡”的叫,這種日子簡直比進監獄還要難受,還沒有幾天兩人就感覺身體被掏空…
司馬偉麟看了看排在武官後面的蕭不凡,目光帶着詢問,蕭不凡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雖然刑部和言官開罵的時候他正坐在在旁邊喝着茶看好戲,這種狗咬狗的例子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見的,
不去觀摩一下那就是對不起自己,這可是比百年難得一見的流星雨還要稀有…這次的朝會出奇的安靜,文官們自覺的沒有廢話,而言官們正忙着和刑部較量,
司馬偉麟都感覺出了瀰漫在空氣中的濃濃殺氣,使個
眼色給旁邊的隨侍太監,隨侍太監立刻會意,揮舞了一下浮塵站出來尖銳的喊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正在用精神交戰的刑部和言官被這突兀的尖銳聲給突然打斷,就好像大冬天潑了一盆冷水,頭上的火氣瞬間熄滅,蕭不凡似乎看到了一羣官員的頭上依稀冒出一絲絲的白煙…
所有人的目光都幽幽的盯着太監,充滿了殺氣,太監只感覺菊花一緊,打了個冷戰,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
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相反還更嚴重了,以馮嗣源爲首的言官聯合發佈了一篇名爲《論大楚刑事考制》的文章,其中“刑法者,無外乎強權走狗矣”這一句一石驚起千層浪,算是徹底激怒了刑部這邊,
於是刑部尚書發佈全國昭告令,見一個言官就打一個,衆多的言官被衙門逮捕,而且各地縣衙的捕快都開始活動起來,發現言官就往死裡揍…
蕭不凡目瞪口呆的聽着影子衛的彙報,短短几天,言官被刑部抓了將近三百人,而刑部高層則有幾十人頂不住彈劾的壓力,只能黯然的離開了政治舞臺…,
事實證明文官要是發起狠來比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殺神還要可怕,當再一次開朝會時,司馬偉麟不解的看了看下方的人羣,以前文武人數相等,
可是今天怎麼看怎麼都感覺人數比例不對,文官起碼少了一半人以上,而且剩下的很多個文官都有點不對頭,怎麼最近的文官腦子越來越不正常了?
…將目光投向專管官員的吏部尚書張得開身上,吏部尚書張得開連忙走出朝堂,對着司馬偉麟鞠了一躬說到:“皇上,刑部掌令、固史等六十四人於昨日致士!”
司馬偉麟狠狠的吸了一下鼻涕:“全部都走了?”
“對…陛下,還有言官等十二人致士!”
“他們用的什麼理由?”
“這個,老臣也不太明白,刑部的人說以後要棄武從文,而言官則是說要棄文從武!”
衆大臣“…”
司馬
偉麟嘴角抽了抽:“…你們究竟幹了什麼?”
於是張得開就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講出來,直到這位吏部尚書說的口乾舌燥之後司馬偉麟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你是說刑部和言官打起來了,而且勝負難分?”
“陛下英明,事實確實如此!”
“這可真是太好了啊…”
司馬偉麟突然一聲驚呼,所有的文官都擡起頭來錯愕的看着他,只見司馬偉麟臉上還掛着一絲笑容,
看到衆人的目光,司馬偉麟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臉色瞬間由紅變成土黃色:“我的意思是,衆大臣都是國之重器,怎能相互損害呢?應當以和諧爲主!”
衆大臣連忙高呼:“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會結束之後,司馬偉麟迫不及待的拉着蕭不凡來到養心殿,整個人如同被人放出來的猴子一樣翻來覆去,
這倒黴孩子,那羣官員辭職了以後誰來替你打理江山,再沒有選出新的人選之前有的你忙了,要不要把這個不好的消息說給他聽呢?
“皇上啊,現在高興有點過早了啊!”
司馬偉麟準備翻跟頭的動作一滯:“這羣煩人的傢伙走了難道不應該慶祝嗎?”
“是應該慶祝,但是陛下你想過沒有,以後遲早會選出新的官員來,到那時候豈不更煩?”
“爲何會更煩…”
“你不懂啊陛下,這羣言官們乃是先帝年間選拔出來的,他們看着你長大,所以有的地方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要是換了一些不太熟的言官,那時候可不會顧及情分啊。”
“好像也是啊…唉,不對啊,什麼叫有的地方很給面子了,難道我就這麼不堪?”
蕭不凡抿了抿嘴,這孩子不僅太過於樂觀,而且還沒有自知之明,他難道不知道有多少文官已經在家中準備了像山包一樣多的奏摺準備來找他刷經驗值嗎,他在文官心中的地位連老鼠都望塵莫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