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道藏派功法的弊端,別看十人都是老者的模樣,其實他們不過而立之年。
元陽拳,威力大,自然對自身機能的傷害也就更大。
道藏派之名,便是另闢蹊徑來偷藏道家之武力。
犧牲壽命兌換強大的實力,更以諸多凡間女子爲爐鼎,實爲江湖魔道中人。
這般江湖人不齒的行徑,若不是被孫王收留,道藏派早就會被滅門了。
衝向李避之人,長手拳呈火紅之色,直逼李避面頰。
李避一臉愜意地輕鬆躲開,還有時間回頭給李之之說:
“那天你和豬妖的戰鬥,你有個不該犯的失誤,你看我怎麼做的。”
道藏派之人看着李避如此不重視他,對戰之時,不顧氣息變化,居然還敢開口說話?
雙拳一探,猛虎撲!
拳變爪,直逼李避要害之處。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能在尋夏城生存至今的人們,自然沒有平庸之輩,他們的眼界可要比普通人高得多。
來問柳樓的,不就是尋求一個刺激麼?
圍觀的衆人中,更有好事之人朗朗開口評價了起來:“這異族人好棒的身法,我先前當是他在裝,沒想到他這負手於身後的身法,竟是江湖少見的象形身法。”
“這位公子,不知你口中的象形身法是爲何物?”
伸手不打笑臉人,此人看着對方端着酒碗一臉虛心的模樣,二人隔空對飲後,擦去嘴角的酒水朗聲道:
“世間萬物有三千,模仿生靈是爲江湖武術的一種方法,這象形身法便是有虎步、蛇形、龍爪……
而這位異族之人,分明是一種游魚身法。
合十雙臂,如同池中游魚,但有風吹草動,便簇而遠逝。
莫看這道藏派的功法威力十足,擊不中人,也是白搭。”
方熠面露陰色,待着這般事了,他定要撕碎了開口說話之人的厚嘴。
看來孫王的名聲,在這尋夏城是有減弱啊,一個小小的酒客都敢議論他們的戰鬥?
“砰!”
李避和道藏派之人終於有了第一次碰撞,只是這場景並不是方熠期待地掌滅異族,而是李避如游魚一般,繞於自己門中弟子的身後,驟而一擊撩陰腿。
戒吹看着李之之一臉認真的模樣,輕聲評價道:“這一擊,對我無用。”
李之之皺着眉頭看向戒吹。
戒吹雙眸微轉,看着李之之扭頭繼續看着場中之人的爭鬥,輕聲道:“世間安得雙全法,貧僧此生只願陪伴。”
“你說什麼?”
“你哥要連招了。”
李之之瞬間屏息看向李避,目不轉睛,心無二用。
“記得,無論撩陰腿成功與否,破壞對手的重心纔是重要的。”李避輕飄飄地一語傳出。
左手撐地,李避騰空的左腿瞬間蹬向此人的右腿迎面骨,受力的瞬間,李避如燕子翻飛而起,旋轉起身。
在此人站立不穩倒地的瞬間,提前來到了他倒下的方向道:
“八極披掛,一震碎心肺!”
失去了重心的道藏派弟子,至始至終都沒有碰到李避一下,李避只出手了一次,便瞬秒了此人。
“好小子,這是直接和我們道藏派,和孫王宣戰了麼?”
問柳樓中議論紛紛的衆人皆是沉默不言,此刻他們才明白,這已經不是一場單純的江湖紛爭了,牽扯到了廟堂的爭鬥,此子怕是不得好死啊。
讓衆人驚訝的是,那異族男子還在不停地傳授着戰鬥的技巧,全然沒有將方熠的提醒放在眼裡。
“一、二……八?”
有細心之人此刻發現,加上死去的那人,道藏派也只有九人在場,似乎缺了一人。
戒吹緩緩伸出雙手,平伸於胸口,掌心向上,盪出佛音:
“元陽不過是僞陽罷了,藉着陰氣催生的陽,損壞了世間的因果,佛說此殺不算孽,滅一人救萬民,是爲功德。
真陽之力,鏟奸除惡!
問佛九掌第一式——萬家生佛!”
一道金黃手掌印脫體而出,層層轟鳴聲如萬佛朝宗,透亮的佛印砰然擊中暗中潛逃欲要去報信之人的後背。
不同於元陽拳,戒吹的這一擊似是空氣一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對方的道袍都沒有受到影響。
此人還未潛行至門口,僅僅向前走了三步,帶着一臉不可思議,想要回頭看看是何人出手傷的他。
下一秒,他的口中竟是噴出了破碎的內臟之塊,很快整個人乾裂倒地,宛若一具放於隔壁的乾屍,體內所有的水分均是被蒸發。
君芷茵皺起了繡眉,這個小光頭居然也是一個小宗師級別的高手,內力離體,雖然虛浮不定,但也是觸碰到了大宗師的門檻!
至於李避的那一套連招,當真是將十幾石的內力,利用了個淋漓盡致!這兩個傢伙都是小宗師……
“當日去了雁門關的小郎中,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呢?”
君芷茵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迷茫,看着方熠面上的陰晴不定,君芷茵此時開始思考,自己究竟該不該阻攔這場戰爭呢?
琴聲在衆人爭鬥之時已經停止,看到場中接連出現了兩個死人,再膽大之人都開始朝着門外逃去。
“我看今日誰敢離開!”
方熠一聲怒吼,場中嘈雜的人羣便安靜了下來,這個道藏派的大魔頭在這裡,他們又該如何選擇呢?
道藏派的三名弟子立於問柳樓巨大的正門之處,回手關上了那結實又堅硬的大門。
今日,問柳樓,甕中捉鱉。
方熠很生氣!
從被髮配雁門關之戰,方熠就知道自己倒黴了,去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弄不好還會客死他鄉。
從戚胡琉的追殺,到薛瑟的辱罵,再到這異族的欺凌,弟子的死亡。
一件件事,都讓方熠心中的怒火更盛,加至心頭壓抑已久的慾望之火,二火相生,五行生活。
方熠困頓了幾年了九鬥內力,今日終於借火突破,踏入十鬥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