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李避四周的將士們,同時刺出了手中的武器。
雖說聯軍並無人指揮,但是常年征戰養成的習慣,卻不會改變。
長刀劈頭,長矛刺身,長槍斷喉。
這些相同的招式,近乎是相通的,衆人的攻擊也就不會阻攔到他人的進攻。
遠處的將士們,急切地看着場中,不知楚皇的人頭,究竟花落誰家呢。
衆人心底又不願楚皇就這麼死去,畢竟若是他死了,這個距離,他們連湯都分不到。
靠近李避的衆人皆是軍中精銳,出手自然不凡。
面對李避這個醉酒的狀態,就像是在劈砍靶子一般,夾雜着洶洶的殺氣,直劈而下。
“嗝……”
睡眼惺忪的李避,眼皮上泛着斑斑紅點,眼看着沒有死角的攻擊近身之時,李避忽然雙腿一盤,坐在了場中。
根根長矛本是刺身而去,此刻落在了李避頭頂三寸處,接連拼湊成了一個盾,擋住了長刀的劈砍。
李避拍着地面,大着舌頭,看向頭頂鋒利的武器道:
“酒……酒品太差了,喝醉居然拿刀砍人?
我得教訓……教訓你們。”
“轟!”
李避身遭突然出現了藍色的氣浪,不同於先前的綠色,此刻的李避,渾身之氣變強了不止一倍。
“八門遁甲……
第四門,傷門。
開!”
盤腿坐着的李避,握緊雙拳,又打出一個酒嗝,這才向着地面揮去。
“不懂規矩!
喝酒……怎麼能站着喝呢?
都給我坐下!”
“拳極崩,三震無人敵!”
李避的雙拳像是兩柄巨錘,轟然麾下,整個地面竟是如同地震一般,出現了道道裂縫。
起初李避雙拳插入地面時,衆人只覺得微微有點搖晃。
不到一息的時間,整個地面竟是像大海的波浪一般,開始了劇烈的震動。
“咔!”
兩道誇張的裂縫突然出現在聯軍之中,一些反應慢的士卒,瞬間就掉進了黝黑的地縫。
圍着李避的衆人,哪裡還能握住手中的武器,搖晃着尋找着平衡,晃動間,手中的武器鉤扯到了身旁的戰友。
不少還沒站穩的戰士,竟是被身旁的武器給劃傷,一些倒黴的,更是直接失去了性命。
波動依舊在持續,以李避爲中心,波浪一陣一陣地向外擴散而去。
伴隨着震動,李避坐着周圍的地面,竟是下陷了兩尺。
詭異的一幕出現在場中,靜坐的李避周圍,卻沒有一名站着的將士。
除去還在遠處的大軍,李避周圍五萬人竟是統統摔倒。
一個巨型的空地出現在場中,四周皆是粗長的裂縫,甚至還有繼續向外擴散的趨勢。
李避撅嘴一笑,拍着肚子道:
“這樣就順眼多了,喝酒嘛,就得坐着喝。
後面的那些,你們自己找位置坐啊,別客氣……”
眼見得李避四周無人,石鹿閔憤聲道:
“有了空間,還愣着幹什麼?
給我放箭,射死他!”
“大人,李避的周圍還有諸侯聯軍的將士,萬一誤傷……”
“愚蠢,只要殺了李避,我們就能立大功。
到時候這些人還不得跟着我們沾光?
出了事,我來擔着,給我放箭。”
石王之軍,瞬間搭弓引箭,一陣箭雨當即將李避覆蓋。
醉態的李避,身手似乎更加靈活了一點,扭轉着身軀,在這箭雨中翩翩起舞。
箭能近李避,卻不能傷李避。
而李避周圍,因爲地動而倒地的聯軍將士,則沒有這麼好運了。
細密的箭雨,根本沒有給衆人生存的空間。
除了手中拿着盾牌的將士,其餘衆人紛紛被釘死在原地。
滿面紅光的羅元熹,眼中透着一絲盛怒道:
“石鹿閔,你他娘在幹什麼?
老子的兵還在裡面呢!”
石鹿閔迎着一衆諸侯憤怒的眼光,不慌不忙道:
“火氣怎麼都這麼大呢?
戰爭自然避免不了傷亡,亂世之中,唯有梟雄可以存活。
各位的傷兵,撫卹金由我來出。”
“放你孃的屁,百萬聯軍進攻楚國,楚國到現在有傷亡嗎?”
羅元熹憤怒地咆哮着。
其餘衆諸侯聽着石鹿閔的允諾,面色這才稍微好轉。
石鹿閔也沒想到這李避居然這麼靈活,在這種箭雨下還能存活下來。
剛要繼續箭雨的他,卻見李避轉身向着尋夏城跑去。
“諸位,可不能放虎歸山!”
衆諸侯同時調令,命手下將士不惜一切去阻攔李避。
渾身酒味的李避,如同一條機靈的魚,在人潮中上下番飛。
左手拍去進攻他的長槍,右掌轟然而出,藉着反震之力,李避快速向着前方穿行而過。
但凡是李避一出手,倒下之人便再無聲息。
先前楚國七位武林強者,他們撕破聯軍的防線,還沒有這麼輕鬆。
李避的速度,竟是比那不顧內力損耗的七人還要快。
石鹿閔憤聲道:
“射神銃,還沒準備好嘛?”
久不曾開口的平左公樂正嵐,憤怒地看向石鹿閔道:
“石王若是再不顧一切地出手,可別怪我和你翻臉!
我的兵,可都是爹生娘養的,不是你說殺就殺的。”
石鹿閔沒想到樂正嵐居然會如此言語,對方畢竟也曾是最強的諸侯,石鹿閔說不怕,還是有點慌張的。
剛好射神銃的裝填需要一定的時間,石鹿閔索性借坡下驢,憤聲道:
“不管怎樣,都不能讓他跑回尋夏城。
不然我們十三路諸侯的臉面要放在哪裡?”
石鹿閔很聰明,他這一點撥,衆人自然知道若是李避逃回去,給他們將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到了這個地位的衆諸侯,有時候,名聲和麪子,可比一兩條命要重要。
百萬諸侯聯軍被七人鑿通。
楚國新皇憑一己之力,救回七人,再重新鑿通百萬聯軍。
Wωω● Tтka n● ¢○
衆諸侯,如何能丟這個面子?
安江曄和江曄對視一眼,無奈道:
“不管怎麼說,世人也不會相信你我的軍隊沒有出手。”
江曄輕嘆一聲,看向身旁的馬之初道:
“沒關係,雖說諸侯聯軍鐵定包括了我們,但是面子這個東西,丟了還可以掙回來。
畢竟我們睢陽的春天,也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