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雨漸漸遠去的身影,大寶默默地嘆了口氣
“祝你一路順風,我的大哥!雖然我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你,但你依然是我的大哥。”回頭看向身邊的小荷,大寶不由得趕到一陣溫暖
“小荷,我們回家吧!然後一起照顧奶奶,一起建一個我們自己的家!”
小荷不由得臉色一紅,但還是點了點頭。在心裡也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遠處的李雨雖然沒有回頭,但卻知道自己的兄弟一直在默默地看着自己。不過他對現在的大寶很放心,大寶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而且還有小荷在身邊照顧。現在自己要考慮的是如何儘快的趕到衡山。
對於衡山,李雨只是知道一個大體的位置。至於到底有多麼遠,在什麼地方自己還是一無所知。不過也沒關係,他相信自己能夠走到哪裡。
天漸漸的熱了起來,對於趕路的人們來說中午已經不是一個行走的好時候。於是當太陽開始散發他的威力的時候,人們紛紛的躲在了樹下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地方。比如說一座已經破敗的山神廟。
此時山神廟裡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在這個寬敞的山神廟裡倒也不顯得擁擠。這些人分成兩活,其中一夥穿着破爛乞丐,但卻並不污穢反而顯得很是乾淨。每一個人的腰間或多或少的都帶着幾個小布口袋。這些人圍在一起,不時地談論着一些什麼。
而另一夥只有一個人,一身白衣同樣是穿着破爛。但要比那些乞丐身上的衣服髒的多,此時他正坐在一個角落裡默默地看着天空。但卻有一絲絲的無形氣體,緩緩地融進了他的身體。他就是李雨,在路上他已經走了一個月了。
在這一個月裡,李雨一路上以替人算命爲生,這倒真的應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或者乾脆表演一些雜耍,來一下大變活人什麼的。倒也不是沒有收穫,隱身法倒是越來越熟悉。尤其再一次李雨無意間把一絲自己連入體內的氣體,用到了隱身法之中以後。更是讓李雨喜出望外,他居然可以突破之前的限制可以自由行走了。當然速度不能太快,也不能做過於激烈的運動,否則還是會露出破綻。
看看那些乞丐再看看自己,李雨不禁有些自嘲。現在的自己還不如這些乞丐了,至少他們穿的比自己乾淨得多。
這時十幾人中一個一直注意李雨的年輕乞丐,突然走了過來。來到李雨身邊後,好像並不知道怎麼開口。猶豫了一會喂了一聲。
李雨擡頭看了看這個長相文靜,但略顯消瘦的青年。然後友好的一笑
“這位小哥,有什麼事嗎?”
青年搖搖頭,一轉身做到了李雨的身邊。順手遞給李雨一個紅豔的桃子
“吃個桃子吧?”
“謝謝,我不吃!”李雨搖了搖頭。
青年見李雨不接,不由得一撅嘴輕哼了一聲,然後自己抱着啃了起來。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喂!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只有你自己?”
“我”李雨看着這個打扮的像是一個男子,卻帶着一絲香氣的青年。灑然一笑
“我叫大寶。我是一個孤兒,自然只有我自己了。”
“哦!我叫司徒靜。我看你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不如就加入我們吧。”
李雨一怔,之前看他們的打扮倒也像是一夥的,只是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門派居然穿成這個樣子。當下好奇的問道:“你們是?”
“我們是丐幫,我們的宗旨是天下乞丐是一家。你只要加入,我就收你做小弟。以後有我照顧你,誰也不敢欺負你。”司徒靜說着努力的挺起胸膛,來證明自己所說的爲真。
李雨點點頭,丐幫這段時間他也聽過。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個比較大的幫派,不過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看來他們身上的布袋就是他們的標緻,如果自己也弄一個不知道能不能以假亂真。看着司徒靜期盼的眼神,李雨還是搖了搖頭
“多謝少俠好意,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能加入貴派。抱歉!”
司徒靜見李雨不肯答應,一時頗感無趣。但仍然還是有些好奇
“那你要去哪裡,說不定我們順路!”
李雨無奈的看着司徒靜,這個小妮子真的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啊
“我要去衡山,離這裡很是遙遠。我們是不會順路的!”
“去衡山幹什麼?那裡好玩不?”司徒靜眨着大眼睛好奇的追問道。
李雨趕到自己要受不了了,但還是點了點頭應付道
“我去有事。那裡我也沒有去過,我不知道!”
司徒靜還待追問,卻被一邊的老者給打斷了回去
“靜兒,回來。不要整天問個沒完沒了,你怎麼有那麼多的好奇心!”說完不管苦着臉坐在一邊的司徒靜,衝着李雨一笑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這個孩子從小就有問不完的問題,打擾你的清淨了!”
“沒事,在下也真無聊來着。”李雨客氣的一笑。
“哦!既然如此,公子過來一起喝口酒如何。”說着老者拿出了一個酒葫蘆,還有兩隻酒杯向着李雨示意。
李雨一怔,但看到老者真誠的目光不由得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了過去,來到老者身邊同樣盤腿坐在了地上。
“如此,多謝!不知老伯怎麼稱呼?”
“在下司徒雲,看公子一臉的心事,應該是出了什麼變故吧!”司徒雲說着給李雨還有自己的酒杯裡滿上了酒。
李雨略一猶豫,嘆了口氣
“不瞞老伯,在下家裡出了變故。全家都被奸人所害,此去衡山就是爲了拜師學藝。以圖爲家人報仇。”當下李雨就把事情的起末大體的說了一遍,當然具體的一些事情李雨並沒有講。
司徒雲聽完嘆了口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事已至此,公子也不必自責。凡事冥冥中自有定數,也許這都是命運使然。”
“命運!那什麼是命運?”李雨喃喃的問道。
“命運!”司徒雲眼中突然出現了一陣的茫然:“這誰有說的清楚。富貴榮華是命,貧窮孤苦是命,平安幸福是命,顛沛流離也是命。
就像我們現在趕路一樣,我們走在太陽下汗流浹背,我們說這是我們的命。我們躲在這裡喝着酒,乘着涼這也是我們的命。
有時候我們覺得命運很簡單,常常叫嚷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並常常的試圖改變一些什麼,認爲我們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了就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可是我們真的改變了嗎?我們又怎麼知道我們自以爲改變的命運,不是事先就被人設計好的?或許有一天我們才發現,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別人眼中的一場戲,一場看夠了就可以隨時停止的鬧劇!
就像你所說的,就算你當時打消了那個念頭。這場禍端就真的可以避免了嗎?你不去招惹他們,難道他們不會招惹你嗎?你真的以爲這一切只是巧合?”
難道不是巧合?李雨一手端着酒杯,皺着眉頭靜靜地停在了那裡,久久不動。自己這一個多月來,常常的怨恨自己。怨恨自己連累了父母還有附近無辜的鄉鄰,如果不是當時生出的哪一個念頭。這一切還會發生嗎?
如果當時的自己選擇離開,結果會怎樣?父母也許就不會死,這一切也許就可以避免。但如果這一切都是被人所控制的,那自己算什麼?玩偶?娛樂工具?還是隻是一縷虛無的空氣······
李雨驟然的把目光投向了廟外的天空,似乎要看破這個天幕,去追尋那天幕外是不是真的有一雙眼睛在看着自己。
在離這裡不知道多麼遙遠的距離之外,有一處虛無的空間。這裡沒有陸地,也沒有日月星辰。只有一個身穿綠色長袍的老者盤膝坐在那裡。在李雨擡頭的一瞬間,老者同樣睜開了眼睛。彷彿一瞬間就透過了無數的距離,看到了此時擡頭望天的李雨。良久,老者啞然一笑
“現在就開始懷疑了嗎?如此也好。你得到了你該得到的,我才能得到我想得到的。只是這次爲什麼這麼早?”說完老者搖搖頭再次閉上了眼睛!
良久李雨定了定神收回目光,看向了手中的酒杯。暗自搖了搖頭
不,事情不可能那樣的。這一切不過是巧合而已,自己怎麼會是被人所控制的呢。雖然李雨這樣安慰自己,但心裡卻生出了一絲濃濃的恐懼。
一口喝乾了酒杯裡的酒,李雨向着司徒雲一抱拳,站了起來
“多謝老伯的這杯酒,在下還要趕路就告辭了!他日有緣自會相見。”
說完起身向着濃濃的烈日一步走了出去。看着遠去的李雨,司徒靜不禁皺了皺眉。
“爺爺,這個人怎麼了。他不怕熱嗎?”
司徒雲搖搖頭,並沒有回答孫女的問話,在他的心裡也是有些疑惑。剛纔的自己怎麼了?爲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好像在那一瞬間自己進入了睡夢中一般。
可那些話確實是從我的嘴裡說出來的啊?奇怪!
李雨自然不會知道司徒雲心裡的糾結,此時的他只想快一點趕到衡山派。這一切是否是被人設計控制,他不知道。但自己父母的死,卻是真實存在的。在現在只想快點學到爲自己父母報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