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曲流雲的手環住了墨年澤的脖子,“雖然只有半個月,可是我……”
她的臉紅了紅,貝齒輕輕啃咬着誘人的脣:“阿澤,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我一想到你跟曲流螢在一起,我的心裡就……你真的,會娶我嗎?”
“傻瓜……”他溫柔地微笑,手勾起她的下顎,“你知道,半個月後的那個婚禮,是爲你準備的……”
吻落下,手在她腰間輕輕一抽,浴袍落地,光滑的肌膚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誘人的光澤。
“……嗯……阿澤……”曲流雲輕輕閉上眼睛,呼吸急促起來,他的撫摸讓她迷亂,她的手熟練地解開他身上的衣服,挑逗着她熟悉的敏感,他粗重的喘息讓她有巨大的征服感。是的,這個男人,需要征服……不管他身邊有多少愛慕的目光,最終,穩坐曲夫人那把座椅的,依然會是她,曲流雲……
落櫻園。
環抱着膝蓋靠在牀上,目光遙遙地透過窗戶望向天邊,依稀可見點點的星辰。旁邊,放着點心,是果媽偷偷地送上來的,照着哥哥的意思,是要讓她好好想清楚錯在哪裡爲止。
錯了嗎?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是錯嗎?從小到大,哥哥雖然言語不多,有着長者的威嚴,對她的好,她卻是知道得清楚。他把她疼在手心,可是……今天爲什麼可以將她的人生幸福置之度外呢?
門把旋開了的聲音,有規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用看,她也知道,來的人是哥哥,曲流螢咬咬脣,目光更悠遠地望向了窗外。
“一整天下來,什麼都不吃?”曲流鑫擰眉看着桌子上分文未動的食物,眉心擰緊。
“不是你不讓我吃的嗎?……我聽你的話,還不成嗎?”
“我要你聽的是這種話嗎?“曲流鑫走到牀沿坐下,看着她紅得跟兔子一樣的眼睛,心抽了抽。
煩躁地抽出一支雪茄,他踱步到窗邊,點燃。究竟是長大了……從來,她都是乖巧聽話的,對他,有的也是尊重和崇拜。所有的衝突,都是因爲婚姻,因爲墨年澤這個男人嗎?曲家跟墨家的糾葛他已經劃上了一個句號了,墨年澤這樣地出現,是真的有緣分,還是事有蹊蹺?……
“想了這麼久,考慮得怎麼樣了?”吐了口煙霧,他緩緩開口,目光望向了曲流螢。
曲流螢吸了吸鼻子,盈然的眸子倔強地迎上:“我不喜歡雷諾,不會嫁給他。”
垂下眸子,看着膝蓋的方向,無盡的委屈在心底蔓延開來。
“你一定要這樣任性嗎?雷諾很喜歡你,我看得出來。”
“他喜歡,我就一定要嫁給他?這是理由嗎?……”曲流螢深吸了口氣,“哥哥,我是你妹妹,是你……唯一的親人……你就爲了別人的感受,絲毫不考慮我的感受?我不喜歡雷諾,嫁給他,我會幸福嗎?”
“嫁給墨年澤,你就保證一定幸福嗎?……結婚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場賭,誰都無法保證什麼。”
曲流螢愣了愣,點頭:“是……未來的事誰都無法保證什麼。可是至少現在,我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選擇的權利……”曲流鑫輕唸了幾遍,推了推眼鏡,“你所謂的選擇,就是墨年澤嗎?爲什麼偏偏是他?……如果你對雷諾實在不中意,我可以再爲你物色幾戶人家……”
“哥哥,究竟是爲什麼!”曲流螢激動地跳下牀來,“墨年澤有哪裡不好,你這樣排斥他?……就算我不瞭解,你也應該瞭解,他是個人才!他的生意做得很大,資產豐厚,不會比雷家差!他是個有頭腦有智慧有實力的男人,難道你不認爲他優秀嗎?”
“就是因爲太優秀,我才擔心。”曲流鑫望着她鮮少這樣的激動的樣子,嘆道,“小螢,他的資料我已經查過了……這個男人太厲害,你根本就掌控不了他……”
“爲什麼要掌控?”曲流螢眨了眨澈然的眸,“我喜歡他,不是嗎?喜歡一個人,不需要掌控他的。哥哥,我求你……不要讓我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
“讓我好好想想。”半晌,曲流鑫才沉聲開口,他需要將所有的事清清楚楚地理一理思路,纔好做決定……
夜色深沉,星卻愈加璀璨起來。
曲流鑫掐滅了手中的雪茄,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躺在了皮椅上,合上了眼睛。
青梅竹馬,情投意合……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明明不應該在一起的兩個人,卻偏偏要有所牽連。當年母親百依韻和墨年澤的父親墨仁的醜聞轟動了整個錦城,他不曾想過,那樣溫柔客人知書達理的母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更不曾想過,在父親願意再給她機會的時候,她依然選擇了和墨仁私奔……
而所有的悲劇,都發生在那一次天意難違的飛機失事。母親和墨仁踏上了那架開往新加坡的飛機,父親也追上了那次班機……飛機失事,屍骨無存。這,是天意嗎?
睜開眼睛,端過桌子上一杯早已經涼透了的咖啡,淺淺地啜了一口,瀰漫的苦澀。
誰是誰非,已無法說得清楚。那年,十七歲的他,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壓力。爲了將墨家趕出了錦城,他幾乎是耗盡了曲家的財力與之抗衡。後來,墨家終於離開了錦城,而曲氏,卻陷入了嚴重的危機。
之後的歲月,體驗得透徹的,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逐漸明白的道理,只有一個,那便是成者爲王敗者寇。爲了成功,他可以不擇手段,可以丟棄感情……因爲對他來說,除了成功,什麼都不再重要。
墨年澤,跟他是同一類人嗎?
這些年他並沒有關心過墨家,可是在白天的資料查閱中,他卻驚異地發現墨家的企業從先前的房地產橫跨房地產、珠寶、服裝等各個領域,而墨年澤成了商界炙手可熱的明日之星。
這樣的一個人才,原本他該是很欣喜地看到他前來提親。可偏偏是墨家的人,究竟,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