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真的比不上私家車,曲流螢的眼睛一直盯着大巴車的行駛,但是她的心已經不擔心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陌生城市,她突然間送了一口氣。來不及擔心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能不能堅持的生活下去,受苦受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清靜,安寧,沒有人打擾,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生活着,比什麼都要幸福。身邊的女學生還在迷糊,大概是聽歌聽累吧,睡的一點都不安穩。大巴車已經開了三個多小時了,離目的地很近了,司機師傅已經開始叫嚷着有沒有乘客下車了。
原來離開竟然如此簡單,真的拋棄了所有,也沒有這樣艱難。原來以前在乎的人可以在一瞬間全都不在乎了。只是因爲哥哥離開了這個世界,她對接下來的人生也沒有了任何期望。
曲流螢安慰自己,如果哥哥看見自己這樣子,肯定會不放心的。冥冥之中哥哥是在保護自己吧,他說過自己是他唯一最珍貴的妹妹,不管自己在怎麼受苦,只要妹妹好好的,其他的就不重要。
手指攥成一團,曲流螢的心也開始糾結起來了,她內心深處也是想要報復墨年澤的。她真的很想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如果有一天真正面對那個男人的時候,心不在顫抖,肩膀不再萎縮,腳步就堅定地面對着他,那麼自己就真的做到了。
但是現在,她只是想要儘快逃離那個地方,帶給自己太多傷痛的地方,即使留下來,也會過的每天都不開心,還不如早點離開。
傷害了這麼多人,及時再繼續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吧。不能再依靠雷諾了。及時他現在很討厭自己的不辭而別,但是曲流螢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對他們都是好的。就算雷諾現在一點都領情,但是時間長了,他應該就會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長途汽車站裡總是很忙碌的,很久都沒有坐大巴車了,這種平民化的交通工具,一直離曲流螢很遙遠。但是從今天開始,她就要學着做一個平凡的老百姓了,沒有背景,沒有錢,沒有家,沒有工作,也沒有親人……
一個人的世界總是特別的孤單,就好比失去了翅膀的小鳥,真的想要飛翔,哪裡有着容易。雖然自己身上的文化水平也是有的,但是沒有真正的離開過哥哥的身邊,求職這種事情還真的是第一次。
在陌生的城市裡,說大不大,但是也不小,手機已經關機了,她沒有打算再繼續使用已經破舊的手機。上面都是傷痕,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還是依舊可以打電話,發短信。身邊的女學生很熱衷於用手機上網,她倒是興致缺缺。
人與人之間真的差別很大,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朋友,有可能變成陌生人。就像在一個車子上的乘客一樣,曲流螢沒有想過自己能夠順利的離開錦城,來到這裡。一切都是陌生的,待着挑戰的,她將要開始新的生活。
“車子是去老車站的,新車站的現在就可以下了……”司機師傅的話剛說完,身後的人就開始忙活着拿行李了。
曲流螢不知道新車站是去哪裡的,老車站是不是很遠,身邊的女學生看見她詫異的眼神,提醒地說道,“老車站離市區近一點,你不要在這裡下車啊。”
“哦……謝謝你啊……”曲流螢尷尬地說了一句。
“你肯定是第一次來吧,來玩的?”女學生居然主動跟她搭訕,曲流螢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一路上不是一直沒有理會自己嗎,現在都快到站了,她居然開口了。
曲流螢點點頭,“是啊,我是順路來玩的……”
女學生上下打量起曲流螢的衣着,“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悠閒,其實我們這邊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有山也有湖,你可以買張地圖看看,不然就跟旅行社吧,一日遊就行了。外地人嗎,可能會被宰的,你小心點啊……”
女學生的提醒讓曲流螢覺得她突然變得很親近,在這裡她是第一個跟自己說話的人。雖然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大概是在打量彼此是什麼樣的人吧。
人都是有防範意識的,就連學生也變得精明起來了,這個世界到底是變得不太一樣了。再多的感慨,也都是因爲曲流螢對人性的不瞭解,因爲有了墨年澤的前車之鑑,她終於認識到人到底能邪惡到什麼地步,心狠手辣到什麼地步。
她的眼睛已經流淚流的太多了,導致視力變得模糊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繼續堅持下去嗎,或許她只是想要離開那個沉重的地方,剩下的什麼都沒有想過。手裡面還剩下幾十塊錢,她先要去找銀行才行。
看着女學生,她吞吞吐吐地問道,“請問……你知道汽車站附近哪裡有銀行嗎?”
“銀行啊,附近沒有,需要坐車到市中心。”女學生的眼睛盯着手機上的遊戲,她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就繼續在投入到遊戲中去了。
“是嗎……謝謝……”曲流螢有些後悔問她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問陌生人吧,雖然她看上去還是個學生的樣子,但是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她會不會碰見什麼壞人,誰都不知道。
聲音儘管小小的,是不想讓其他人聽見,還有一段路才能到汽車站,所以她不打算再說話了,還是自己慢慢找吧。哥哥留給自己的錢真的不少,但是她不敢隨便使用,不知道哥哥是不是早有所準備了,用自己的名字開了一個戶頭。
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行,雖然暫時可以過衣食無憂的生活,不管多少錢,如果亂花的話,遲早就花光的。曲流螢根本就不是動哥哥辛苦掙來的錢,但是眼下她真的很窮,口袋裡的錢也只能吃一頓晚餐吧,去找一家很平明的賓館也需要一百多塊吧。
沒想到活下來的曲流螢要面對的居然是錢的困擾,以前什麼都不用在意,因爲一切都一家安排的好好的。住在別墅裡,有傭人每天照顧一日三餐,什麼都是上等的,根本就不用爲了一頓飯,一個落腳的地方而愁眉苦臉的。
現在摸着口袋裡的幾十塊錢,她覺得很諷刺,爲什麼會是自己在這裡苦惱。現在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不管怎麼活,哥哥也不會知道吧。如果沒有被搶救過來,她就可以跟哥哥團聚了。雖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但是那一刻她真的很想這個世界上是有的。
透過車窗,看見熙熙攘攘的人羣,看到黃昏以後落下,取而代之的是灰色,夜晚悄然來臨了。曲流螢聞到了清醒的空氣,她知道,她內心深處堅定的信念是不會改變的,一因爲她要爲了自己,爲了哥哥,一起好好的活着,活出兩個人的色彩。
女學生盯着旁邊的曲流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觸,她看見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卻發覺她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樣的平靜,似乎帶着捉摸不透的感覺,她也說不好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這個人身上有故事。
曲流螢的眼睛停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她能看見許許多多的小朋友父母牽着手走路,笑容裡都是真誠的開心,她真的非常羨慕。果然只是童年是快樂的曲流螢,現在在回憶往事的時候,往往沉溺於過去的種種。
她也曾想過,只要什麼都沒有發生,只要爸爸和媽媽還是好好的,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發生了。也不會有曲家的報復,也不會有墨年澤的折磨……自己也不會出現在開往異鄉的大巴車上了。
人總是這樣子後知後覺的,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後悔和如果這些東西。過去的早就已經成爲了歷史,一切都變得不堪回首了。說起來自己纔要真的恨墨年澤,不是他的話,曲家也不會家破人亡,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失去孩子。
她的手激動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一剎那的她好像回到了過去的時光。那個時候帶着萬分期待,等待着男人娶她,只是爲了幸福的生活。她以爲,她一廂情願的以爲未來的日子都是幸福的,都是值得期待的,卻不想讓曲家走向了另一個痛苦的開始。
要付出多少的代價才能彌補過去發生的事情,曲流螢很想跪在地上對哥哥懺悔,也很想恨媽媽,恨墨家的絕情,恨墨年澤的冷血。但是這些都做了又能怎麼樣呢。換不來一個開心的少年,換不來一個健全的家庭,換不來沒有墨年澤的幸福。恨一個人才簡單了,忘記不開心的事情,重新開始纔是最難的。
人到底經歷過多少事情才能真正的覺悟呢,曲流螢不知道別人,她知道自己真的太執着了。以爲自己是不同的,是真心真意愛着男人的,只要自己耐心點,用愛去感動他,時間長了,一切恩怨就都會放下的。
可是想的太好,終究不是現實,現實中發生的一切纔會讓人覺得絕望的無以復加,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上一代的事情,終究帶給了他們無盡的絕望。
在絕望裡掙扎,不如早一點離開的好,被陷害,被打擊,心如死灰的感覺終於還是走了出來。手腕上的傷痕現在還很明顯,所以曲流螢可以的遮掩了一下。她不想讓別人猜測自己的來歷,也不想讓陌生人注視自己,她想要的不過是新的開始。
大巴車駛進汽車站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汽油味,曲流螢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這種味道太嗆了,雖然不暈車,但是這麼多車子停在一起。汽油的味道也特別的重吧,所以她非常的不適應。
車子到站了,不等司機大聲吆喝,身後的人都開始行動起來了。曲流螢沒有行李要拿,所以很輕便,女學生走在她的前面,先一步下車了。
曲流螢看着她也下了車,卻不知道要往哪裡走,一時間感覺到了迷茫。
“沒有朋友來接你嗎?”女學生的眼睛也在搜索着人羣裡的熟悉的臉,卻是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有點失落。
“沒有,你不回家嗎?”曲流螢看着她失望的表情,就已經猜出來了,她以爲有人會來接她的,好像那個人沒有來。
女學生搖頭,從自己的書包裡把一張舊舊的地圖遞給曲流螢,“你要是不嫌棄就拿着吧,是本市的地圖,對你應該有用的。”
曲流螢接過來,還真的是,上面很多地方用紅色的筆都做了標記,包括現在汽車站的位置。看來這個女學生不止一次用過地圖了,難道她也不是本地人嗎,不過看樣子就算不是,也在這裡有認識的人吧。
霍振佑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都覺得非常不舒服,肯定是哪裡不對勁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不舒服過,忙了一整天的故嗎。胳膊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的喉嚨很乾渴,很想叫人卻是開不了口,總是覺得嗓子癢癢的非常的不舒服。
霍廷雨和張美蘭分手之後就回到了霍家,下午茶開始一直到晚餐,她的心情也好起來了。很想回到以前的生活,自由的單身生活,不再因爲任何男人心裡泛起漣漪,只要重新過回以前的生活就行了。
心裡是這樣想的,很快行動起來了,霍廷雨不是一個等着機會上門的人,她一旦決定要做任何事情,很快讓自己進入到狀態中去。儘管內心深處還是對墨年澤存在留戀的,但是哥哥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圍繞着,不管怎麼樣,只要繼續朝着自己的目標,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謝秘書敲門敲了半天,都不見霍振佑回答,他推開門看見霍振佑躺在沙發上,額頭上都是汗水,他急忙走了過去,“霍先生……霍先生……你還好吧?”
霍振佑迷迷糊糊地看見一個影子,聲音很像謝秘書,他努力開口說話,“我……要……喝水……”
謝秘書看見霍振佑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身體不舒服了,趕緊讓傭人去倒水,想給家庭醫生打了一通電話,“喂,你好,李醫生,我是霍家的謝秘書,霍先生現在很不舒服,你現在能過來看看嗎……”
霍振佑還是能夠聽得清楚謝秘書在說什麼的,他知道廷雨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吃晚餐在路上。他吃不下,只是很想休息,所以沒有讓人打擾,不想居然身體會不舒服。有半年時間都沒有生病了,居然這一次生沒有捱過去。
霍廷雨的手機一直在響,她沒有開車接電話的習慣,已經快到家了,再等等再說吧。車子停在車庫裡,她拿着愛馬仕的包包從車子下來,卻看見了謝秘書在大廳門口等着她。
“小姐,你回來了,我剛剛給你打電話了。”
“是嗎?剛纔的電話是你打的。是哥哥讓你打給我的嗎?”霍廷雨說着,打開包包把手機從裡面拿出去,果然是謝秘書的行動電話。
謝秘書說道,“霍先生身體不舒服,我打電話叫家庭醫生趕來了……”
“哥哥身體不舒服?怎麼回事?”說着霍廷雨焦急地踩着高跟鞋走到書房,她潛意識裡告訴自己,哥哥是在書房,而不是在臥室裡。
霍振佑躺在沙發裡,霍廷雨飛快地走過去,把包包放在桌子上,蹲了下來,看着哥哥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哥,你是哪裡不舒服啊……謝秘書,醫生還沒到嗎?”
“已經在路上了,小姐你不雅擔心。”謝秘書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他盯着霍振佑的臉,也是一樣的着急。
霍廷雨看着哥哥的樣子,太明顯不過了,就是生病了嗎,是不是今天太累了。最近一直都很忙的,在公司常常忘記吃飯的時間,本來胃就不好,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了。誰說都不聽,就連自己這個做妹妹的多說幾句,他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霍振佑看見廷雨回來了,儘管已經沒有了力氣再多說什麼,還是強打着精神說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我怎麼會不擔心呢,你一直在超負荷的工作,我怎麼說你都不聽,還嫌我多嘴……你現在才發現自己身體不對勁了嗎,以前也不知道好好休息。”霍廷雨開始嘮叨起來,她纔不管哥哥現在有沒有心情聽自己說話呢,她真的很擔心霍振佑的身體。
霍振佑無奈地笑了,“等醫生來了再說……”
“謝秘書,你去看看李醫生來了沒有,讓他快點來看看哥哥。”霍廷雨心急地說着,用紙巾擦拭着霍振佑額頭上的汗水。
霍振佑安心地閉上了眼睛,至少身邊還有妹妹廷雨在,他不是孤身一人,這樣就放心多了。人在生病的時候,往往是最脆弱的時候,就算霍振佑也不例外,在事業上是個強勢的男人,在家庭生活裡也不放棄自己的原則,也只有在生病的時候纔會依賴身邊的人。
霍廷雨看着哥哥安靜的樣子,真的很想哥哥能夠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不是說錢是賺不完的嗎,公司也需要時間慢慢進入另外一個高層,什麼事情都是急不來的。員工們倒是沒累到,老闆卻已經生病倒下來。
也只有這個時候哥哥才肯聽話,雖然說自己想的不太好,但是霍廷雨還真的很想哥哥能常常生病,這樣就能依賴自己一下了,也不會這麼強勢了。霍廷雨的心情他很明白,只是霍振佑現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說話了,他只是閉上眼睛,等待着醫生。
李醫生出現的時候,謝秘書真的長吁了一口氣,“李醫生,你來了,趕緊去看看霍先生吧,霍小姐也在裡面等着你呢……”
李醫生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身高有一米七八的樣子,穿着一身休閒的西裝,簡單利落的髮型,文質彬彬的長相。手裡拿着一個醫藥箱,大步朝着書房走過去,門打開了,又關上了,映入眼簾的是霍廷雨蹲在地板上看着霍振佑關切的眼神。
“霍小姐……”
霍廷雨看見李醫生來了,她喜出望外,急忙把位置讓給李醫生,“李醫生,你我等你的等的太心急了……哥哥到底怎麼了?”
李醫生簡單地給霍振佑檢查了心跳和五官,“霍先生,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醫生……”霍振佑的聲音裡透出疲憊的神色,他還是能夠看得清楚的。
忙活了一陣,李醫生給霍振佑打了一陣,霍廷雨和謝秘書在一邊等待着,看見哥哥好像越來越累的樣子,等不了一聲開口,霍廷雨問道,“我哥哥是發燒了嗎?”
“霍小姐,你不用擔心,霍先生是低燒,倒是沒什麼關係。重點還是霍先生最近太操勞了,加上沒有休息好的緣故纔會生病的。”
李醫生說着從醫藥箱裡把藥丸拿出來,遞給了霍廷雨,“霍小姐,這裡還少一種藥,明天我會送過來,半小時以後你照着上面的說明給霍先生吃藥吧,還是要讓霍先生好好休息,一日三餐正常吃才行,我上次來的時候已經提醒過霍先生了,看來我的話不管用啊……”
霍廷雨知道哥哥的脾氣,他是非要把自己的體力透支了才肯罷休,還以爲只是二十歲的大男生嗎,身上都是正能量。他可是已經三十多歲的男人了,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注意自己的身體,要是有個女人在他身邊也許會好一點吧。
但是哥哥是什麼想法,她太明白了。在霍氏成爲業內首屈一指的領軍人物這五年來,幾乎沒有任何的感情生活,有的也不是自己的意願。不是被爸爸強加於哥哥身上的,就是哥哥自己隨意的放鬆自己的感情,只要是美女就好了。
男人的世界,霍廷雨不是很瞭解,但是哥哥的身邊女人很多,就是沒有一個能狹隘哥哥的心裡停留的。那些名模什麼的,霍廷雨也很瞭解,想要靠人上位,她一貫都很鄙視,是堅決不可能跟霍氏有任何關係的。
倒是哥哥去歐洲的時候,發生過一段她很看好的戀情,只是最後無疾而終了。不管自己怎麼問,哥哥都是守口如瓶的,到現在霍廷雨都不知道在歐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哥哥回來的時候只是用一句話打發了。
李醫生再一次給霍振佑測量了血壓和心跳,他的表情漸漸放鬆了一些,收拾好了東西。擡眼看了謝秘書一眼,“謝秘書,我能麻煩你給我泡杯茶嗎?”
“沒問題,李醫生……”謝秘書知道這只是藉口,李醫生肯定有話要單獨跟小姐說,所以他很快地關上了書房的門。
霍廷雨的眼裡就只有哥哥霍振佑而已,她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根本沒有意識到李醫生的目光是這麼的熱烈,一門心思只是在哥哥身上而已。
李醫生知道霍廷雨最近的新戀情,也知道她和墨氏總裁的緋聞,但是絲毫沒有影響霍廷雨在他心裡的地位。霍廷雨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第一次看見霍廷雨的時候,那種驚豔的感受,到現在李醫生都很清楚的感覺到,他內心的悸動。
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看到霍廷雨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了,他不敢高攀霍家,也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對霍家人的身體格外的照顧而已,不管是三更半夜還是什麼時間,只要霍家人打電話給他,他第一時間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趕過來。
“李醫生,你還有什麼想要囑咐我的嗎?”霍廷雨突然擡起頭盯着李醫生平靜的臉龐,本來就跟醫生不熟,單獨兩個人待着也很尷尬的。
李醫生放鬆了自己的表情,注視着霍廷雨姣好的容貌,“霍先生還是要多休息才行……我雖然是醫生,但是霍氏的新聞也看見了,霍先生肯定很忙碌,不按時吃飯休息的話,時間長了對身體的損害是非常大的。霍小姐你是他妹妹,一定要監督霍先生的飲食起居。”
霍廷雨點點頭,衝着李醫生笑了,“謝謝你,李醫生,打擾你休息了……”
這個笑容讓李醫生突然一愣,他覺得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也不過如此了,雖然外面怎麼傳說霍家人的冷漠和手段,但是他眼中的霍廷雨卻是真實的。霍振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他不瞭解,但是從霍廷雨身上,他看見了一個女人因爲真心關係自己的哥哥,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有點摸不着頭腦的男人,爲了緩解尷尬笑着說道,“霍先生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明天有什麼情況再給我打電話吧。”
霍廷雨站起來,“好啊,我送你出去吧,李醫生……”
迷迷糊糊的霍振佑很想坐起來,卻是一點都沒有了力氣,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吧,他很想脫掉衣服,都沒有力氣。恍惚之中還是妹妹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的吧,他能感覺出來是廷雨的氣息,一邊嘴裡還喋喋不休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