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快急瘋了

林川沒有一刻比現在這個樣子想要昏死過去!

太特麼噁心了好嗎?能再噁心點嗎?

當着放血人的面喝人家的血, 還一臉陶醉……林川表示自己快要吐了,這濃郁的血腥味,自己還能活得下去嗎?

林川的臉色煞白, 沒有絲毫的血絲, 他再不給自己止血, 自己怕是就要掛了。

陸六一臉陶醉的喝了幾口林川的鮮血, 滿滿的都是享受, 這味道真是鮮美的很啊。

給陸大人喝定是再好不過了。

真想再喝幾口啊,陸六擡起頭看了眼林川,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這引魂人果真大有用處啊!

林川被陸六看的毛骨悚然,這變態不會喝了自己的血還要吃了自己吧?媽呀, 林川不敢往下想了, 他都快哭了, 他只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招誰惹誰了。

陸六仔仔細細的看了林川一眼,不能再放血了, 這小臉都煞白了,陸大人需要最好的,不能讓他使用如此虛弱的魂魄。

接着唸了個口訣,黃色的光包圍着林川的心臟,一會兒這血就不救了, 但是被刀割過的衣服破爛不堪, 血紅色的痕跡在林川的衣服上格外的刺眼。

林川感覺自己的血液一陣回涌, 像是重新被塞了回來, 連嘴裡也滿是血液的腥味, 整個一陣猛咳,越發的虛弱了。

陸六帶上了帽子, 最後打量了林川一眼,留下了個意味深長的笑意,然後離開了,再也沒說過話。

林川眯着眼看着陸六離開的身影,往地上啐了一口血。該死的,等爺爺出去了,非要抓起你來,將你的血放幹了不可。

空空蕩蕩的牢房裡,迴盪着林川呼吸的聲音,一點一點消耗着林川的體力,消磨着他的精力。

許峪,但願我還能活着見到你。

陸六出去就吩咐手下給林川送些吃的送些喝的,折磨折磨還是可以的,但是注意點別把人給弄死了,他的陸大人要用。

手下的人聽到了唯唯諾諾的點頭答應了,陸六這才一臉滿足的離開了地下牢房。

等陸六走了,地下的人才站起了身,邊走邊想這陸大人要用的人,他們可不敢動。萬一出了什麼差錯,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他們,陸大人的脾氣領教過第一次這第二次就沒人敢犯了。

……

許峪提着刀面無表情的往青園鎮走,面上雖沒有表示,但是心裡都快着急瘋了。

結果路上被聞信趕來的幽給截住了,到了青園鎮又被師傅帶來的人給攔住了。

許峪心裡焦急的很,一心只想去救林川,他知道他衝動了,畢竟林川在不在青園鎮的林子裡還另一說,他什麼都沒準備好,被傀儡師鑽了空子怎麼辦?

“峪,我跟你一塊。”幽堅定的看了許峪一眼,支持他的所有決定,這傀儡師該死殺了他們不就得了?

還用等得了什麼是對的時候嗎?那什麼是對的時候呢?

他想了想,如果天思出了什麼事他絕對不會如許峪這般冷靜,他怕是會瘋掉的吧,大殺特殺直到把人都給殺死吧?

可是他不知道,許峪心裡堆積的憤怒越來越深,快要出心魔了。

再不制止他怕是會出問題的。

還好許峪的師傅到了,攔住了他。

“峪兒,不可急躁,放寬心,師傅知道你擔心,但是林川是引魂人,直到最後一步他們是不會動林川的,這個時候抓去也不過是想急着抓到,以防萬一。”柳桐心裡也焦急,更爲許峪擔憂。

許峪的眼神裡有些許的血色,怕是離着出心魔不久了,再不壓制,就難了啊!

“師傅,恕徒兒難以從命了,林川的生命危在旦夕,您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是走到了最後一步?您怎麼知道林川現在生命沒有危險?”許峪眼神裡的血色越發的濃重,一提起林川他就無法不自責。

“峪兒,師傅知道你着急,可是你知道林川被拐了什麼地方了嗎?他們那麼多窩點你想要挨個找挨個闖嗎?”許峪面色不明,有些焦急的說到。

許峪不曾武逆過柳桐,這次他着急柳桐也理解,可是如此不可理喻,不是許峪的常態。

難道這心魔已經有了?

許峪的的確確出現了心魔,就在剛剛那一剎,他提到林川,提到生命危在旦夕,他的心臟十分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心裡面對於林川的在意關心喜愛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匯聚成了這個不倫不類的心魔,搗毀了他的所有防禦力。

柳桐剛要繼續勸說許峪,只見許峪的兩隻眼睛已經全部變成了血紅色,一點點白色跟黑色都看不到了,完全被血紅色包圍了。

他心裡一驚,果然他最害怕的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

許峪朝着柳桐拿着刀就攻擊了過來,雙眼無神看不出對的目標是誰,柳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有了心魔的許峪現在是不認人的,他只是想要保護林川,一切想要阻止他去救林川的人都是他需要殺死的,不需要留下!

許峪的腦海裡一直迴盪着這個聲音,自己本來的意識被這個意識擠得無處可去。

還好,幽一直在注意着許峪,在許峪對他師傅動手的時候,他從後面趁許峪一個不留神,一記手刀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許峪一暈整個人就昏了過去,他師傅趕緊接住了許峪。

柳桐朝幽使了個眼色,謝謝他還能注意到許峪如此的反應,並能夠將他打暈。

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跟他打呢還是要一味地防禦,師傅跟徒兒對打,徒兒神志不清會下死手,師傅相形見肘處處留情,這是一個十分難抉擇的問題。

這下許峪陷入了昏迷,事情也就辦好的多了。

柳桐想回門派,先給許峪找法子讓他恢復神智,一行人包括幽都去了柳域門派,只留了幾個人讓他們在青園鎮等待消息,觀察消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許峪這個心魔同許峪本來的意識陷入了激烈的鬥爭中。

心魔的出現似乎是偶然,到實則是個不可思議的必然。

成也林川敗也林川,林川不就是他的劫嗎?

一個永遠過不去的坎。

林川這個名字在兩個“人”的口中爭執不休,似乎下一刻就要打起來,然後哪一方被打敗哪一方就會消失,失去主動權。

“林川危在旦夕,有可能下一刻就會死了,你真的不去救他了嗎?”心魔一股子蠱惑人心的聲音說到。

“我沒說不去救林川,這是此事需要策劃一番,否則不僅救不到林川我們一併都會被搭進去的。”“許峪”一臉焦急的說到。

“我看你就不是不想救他了,你是不是覺得他是累贅?如此強詞奪理!”心魔聲音裡有些慍怒,不知爲何。

“沒有沒有我沒有!我想救他的我真的想救他的!”“許峪”語氣裡滿是慌亂的解釋道。

他怎麼能不救林川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不是他,一點都不是他。

“林川現在水深火熱中,有可能還在被嚴刑拷打,奄奄一息了!去救他去救他啊!”心魔突然換了個語氣,歇斯底里的喊到。

“不要不要,你別說如此的話,林川不會有事的林川不會有事的!”“許峪”在原地開始自言自語的轉來轉去,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

“許峪你真無能!你連自己的愛人都救不了!”

“許峪你真是個廢物,優柔寡斷猶豫不決!”

“許峪你……”

許峪的腦海裡充斥着“心魔”的聲音,“他”獨自躲在角落裡,捂着腦袋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不是不真的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林川真的是我害得嗎?”

“林川現在有沒有生命危險?”

我要贖罪我要贖罪,我是不是個罪人?

許峪的意識開始混亂,各種亂七八糟的言論在他的腦海裡翻轉,留下印記,讓他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哪句是混淆視聽。

……

留下的人裡沒有什麼消息傳來,許是收效甚微,許是傀儡師又恢復了沉寂,一切都是假象。

這世界的真真假假,誰又能判斷的對呢?

林川毫無音訊,許峪也未能如期清醒。

一切的一切,隨着兩個人的沉寂,都陷入了一個十分詭異的時期。

蕭家,蕭琉軒覺得越來越亂了,有些地方似乎出了亂子,傀儡師一族也默不作聲,更是不出來動任何手腳了!亡靈人一族也沒了音訊。

這詭異的氣息,突然彷彿一致沉默。

柳桐待在許峪身邊,看着許峪頭上開始冒汗,緩緩的順着額頭往下流,打溼了枕頭,也流到了牀單上,表情也開始掙扎起來,可是就是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急得柳桐都想給他輸入內力了,可是這是個十分糟糕的法子,不僅救不了許峪,還會讓他陷入危險的境地。

只要許峪能跟他的心魔鬥爭到底,醒的主動權,許峪就能甦醒過來,心態變得越發的堅定,可是倘若他失敗了。

許峪也就不是許峪了。

這是柳桐最不願意看到的一面,可是也是最容易發生的。

成王敗寇,許峪,你可是要堅持住啊!如果連這個都堅持不過去,這接下來的日子都沒有必要了。

至於林川,只能自求多福了,柳桐哀嘆了一聲,拿着毛巾給許峪擦了擦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