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師出現了。”低沉的聲音說到。
黎燁身體一震,手裡的藥材灑了一地,又着急忙慌的去撿拾。
“燁燁,躲不過的。”蕭琉軒握住了黎燁顫抖的雙手。
黎燁聽到這話,整個人似乎都要瘋了。
“燁燁,該來的總會來的,不怕。”蕭琉軒緊緊的握着黎燁的雙手,不肯撒手。
“蕭琉軒!我救你治療你,不是爲了你去送死的!”黎燁眼淚如決堤般的往下流,撕心裂肺的朝着蕭琉軒喊到。
“燁燁,我知道我都知道。”蕭琉軒把渾身顫抖着的黎燁抱進了懷裡。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黎燁狠狠地咬上了蕭琉軒的肩膀,直到聞到血腥味才漸漸回過了神。
回過神來,哭着忙想脫開蕭琉軒的懷抱去找藥材給他止血。
“燁燁,無妨。”蕭琉軒抱着他不肯鬆手。
黎燁在蕭琉軒的懷裡嚎啕大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燁燁,我知道,不礙事的。”蕭琉軒知道黎燁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他不怪他,他從不曾怪過他。
……
顏府。
“那個賤人的兒子來京城了?”一個打扮高貴且有幾分樣貌的女人聽着手底下的人彙報。
“主子,昨天到的京城,前幾批去攔截的人都被處理了,請主子責罰。”黑衣人跪在地上。
“無妨,你自去領罰吧,照規律來。許峪?也不是個那麼好對付的人。”女人揮了揮手。
“是主子,謝主子開恩,屬下下去了。”黑衣人離開了屋子。
女人看着手上那細長的指甲,無聲的笑了。
“夫人,老爺回來了。”一個小丫鬟在外面侯着輕生說到。
“知道了。”
……
“夫君,這次怎的回來的這般早?”許悟能剛進門就見夫人顏煙走了上來。
“這不,工部沒什麼事我就先回來了。”許悟能看着自家漂亮的夫人還如此溫潤有禮,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夫君,有件事妾身想跟您說一下。”顏煙扶着許悟能往院子裡走。
“好,夫人以後有什麼話直說就好了,有些事你也做得了主,走咱們回屋說。”許悟能說着摸了一把顏煙纖細的腰,手感真好。
“夫君,你討厭。”顏煙嗔怒了一下,樂不可支。
一進屋子,許悟能就關上了門,急忙把顏煙壓在了牀上。
“夫君,你先別急你聽我說。”顏煙制止了許悟能胡亂摸得手。
“夫人,你這般誘人,怎能不急呢。”許悟能堵上了顏煙的嘴,嘴裡的話也給嚥了下去。
一陣旖旎風光。
……
“天思,你去休息下,我在這看着吧。”
黎燁好久才平復了心態,給蕭琉軒包紮吃了點藥,就端着一碗粥朝屋裡走了過去。
“你把這吃了,別回頭讓幽醒來看你餓瘦了再責怪我們沒好好照顧你。”黎燁見天思不爲所動又說了句。
“不休息下,你好歹也換身衣服,你這……”
天思這才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這身沾滿血跡的衣服。
“去、哪?”天思的意思是去哪換。
還好黎燁聽懂了,叫了個小廝過來,領着天思去洗漱了。
黎燁一個人坐在凳子上,一個勁的發呆。
……
傀儡師,是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已經上百年的魂魄控制師,是一個族羣。
他們不是控制人體,控制木頭或者其他玩偶,他們主攻魂魄,把魂魄當作傀儡控制,殺人於無形。
雖然傀儡師常年與鬼魂靈魂打交道,厲害至極,神出鬼沒的,卻也不是沒有剋星,也不是生生不息的。
他們的繁衍十分的困難,他們只能寄希望於傀儡魂魄重新尋找新的寄體,成爲下一代的沒有血緣親疏的傀儡師。
而這則引發了無盡的災難,無盡的人命喪失掉,傀儡魂魄與人體的融合度極低,直到江湖上大面積的人消失殆盡時,江湖聯合朝廷一起對傀儡師進行了圍剿絞殺。
這一風平浪靜才幾百年的功夫,沒想到。竟又捲土重來了。
而蕭家,則是當年聯合絞殺傀儡師的主力,也是傀儡師的剋星。
蕭家,每一朝每一代都有一個魂魄孱弱之人,能供傀儡師控制,卻也能輕易的摧毀這個控制,只不過皆是與石俱焚。
他們與傀儡師,陰陽相剋。
而這一代的孱弱之人,便是蕭琉軒了。
蕭家有些不知爲人知曉的秘術,但也僅幾人知曉。
蕭琉軒是其中之一,而黎燁恰好把得出他脈搏中的異樣,也同樣知曉。
以爲這一世不會有需要蕭琉軒出現的地方,誰知道,誰知道竟這般突如其然。
黎燁不能接受,可他又無可奈何,他只能寄希望於幽跟許峪,希望不會有用到蕭琉軒的一天。
這一天夜晚,所有的人都各懷心思,難以入眠。
可是第二天還是安安穩穩的到來了。
風平浪靜,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沒人知曉底下暗藏了多大的危險。
畢竟,那些經歷過圍剿絞殺的大家族,在這幾百年的繁衍生息中,有些早就退出了歷史舞臺,有些已經隱匿居於一地上百年不曾露面。
風雨欲來,風雨欲來。
還能抵擋過去嗎?
傀儡師也修養了上百年。他們又有什麼不同了呢?
……
許峪這邊出去找尋許悟能時也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消息。
“許大人,別來無恙。”許峪攔住了往家走的許悟能。
許悟能只低頭想着回家怎麼跟顏煙親熱一番,最近好久好那啥了,誰知前面有人擋住了自己的路。
“你是?”許悟能有些微怒,什麼人都能攔住自己了嗎?
“許大人,您這是做官做得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得了?”許峪語氣一陣譏諷,心裡一陣心寒。
親生父親不認得自己,這是何等的荒唐與悲哀。
“你是、許峪?”許悟能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個意氣風發模樣俊郎的男子。
“怎麼,許大人,這是認出來了?”許峪看着一臉不敢置信的許悟能,只覺好笑。
“你、你怎麼來了京城?”許悟能問到。
“怎的許大人,這京城倒不是你顏家一人的地盤吧,怎麼別人還不許來了?”許峪語氣越發冷不自覺的將渾身的怒氣外漏。
聽到這句話,許悟能只覺自己問錯了話,看了看周圍似是沒有人聽到這句話的,長舒了一口氣,若被有心人聽到,怕是整個顏家都得掉了腦袋去。
許悟能佯裝着擦了擦臉上並不存在的汗珠。
“這裡不方便說話,咱們回府說。”許悟能想把許峪帶進顏家,這許峪,怎的如此不知禮數。
“不回府了。那是您的不是我的。”許峪玩弄着手裡的小石頭回答道。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許悟能生氣到。
“許大人別急,我只想問您一句話,我母親到底是不是您逼死的?!”許峪捏碎了手裡的小石頭,直勾勾的看着許悟能。
聽到這話,許悟能的汗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你母親,你母親,這、這當然不是我了,我可是你父親啊!”許悟能眼神虛晃,不由得飄忽着。
許峪的心微微疼了一下。
母親,這就是你愛了那麼多的男人,這般沒用,這般推卸責任。
“呵呵,許大人,你真當內情我不知?不關你的事?你還自稱是我負責,我可沒這樣狼心狗肺的父親。許大人,改天我再來找你好好算這筆賬。”
許峪忍不住出手想剁了面前這個男人,握緊了拳頭,終是看了一眼許悟能然後離開了。
不能殺人,林川不喜。
許悟能不知他因爲林川說的話而躲過了一劫。他只覺今天實在是晦氣,碰到了那個jian人的兒子,還踩了一腳狗屎,他啐了一口,呸,這都是什麼破事啊。
許峪轉身剛想回去,只見一黑影一閃而過,鑽進了許悟能的身體裡。
許悟能穿着厚厚的衣服,不清楚什麼狀況。許峪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氣急了出了幻覺。
但又一想,不對!想跟上許悟能,看看能發現些什麼,誰知道一擡頭許悟能竟憑空不見了?
走過去了看了看許悟能站的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
許峪覺得,這事是越發的奇怪了。
顏府?
顏府到底埋藏着什麼呢?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許悟能削破了腦袋也要入贅進去,難道僅僅是爲了飛黃騰達?一飛沖天?
還是先去顏府看看,許悟能回沒回家吧!也不能這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一問顏府的小廝,小廝竟說許悟能回府了剛一會兒功夫。
許峪覺得事情愈發的詭異。
……
六王爺府。
“軒,這事你怎麼看。”許峪坐在凳子上,把事情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給蕭琉軒聽。
蕭琉軒應該能看得出,怕是自己遺漏了什麼。
“竟有這種事?”蕭琉軒聽完,滿臉的沉思。
……
“你親眼所見他憑空消失了?”蕭琉軒想了好久纔開口道。
“不曾,我低了一下頭,擡頭才發覺人不見了的。”許峪也發覺這是蹊蹺得很。
“那之前有沒有發覺許悟能有什麼其他的異樣。”
“不曾。”十幾年不見了,除了眼角稍微多了些許的皺紋,也就不曾有何變化了。
等等,模樣?
模樣應當是出了問題,哪有人十幾年如一日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