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下,程墨冰和許政下了車,一起走進了酒吧。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所以酒吧裡的客人也不算多,而程墨寒又是那麼出衆的男人,所以他們剛進門就看到了正在角落裡自斟自酌的程墨寒。
程墨冰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怨毒,許政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他拉了一下程墨冰的衣角,問:“你和他是不是有過什麼過節?”
程墨冰的眼神更加冰冷起來:“過節?這個詞語是不是太輕了,他是我的親哥哥,也是我最恨的人。”
許政還想再問,但看到程墨冰那略帶猙獰的臉,於是選擇閉上了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顯然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和程墨寒之間的事情,不過從她那怨恨的眼神裡就能看出,程家這對兄妹之間,一定發生過非常激烈的衝突,否則就算是再冷漠的人,面對親人時都不會像程墨冰那樣冰冷。
兩人直接來到了程墨寒的面前,但很快的,他們身邊就有幾個精壯的男人悄悄圍攏過來,不用問,這些人就是程墨寒的保鏢了。
他雖然被霍廷琛奪走了一切,但是像程墨寒這樣的男人,也會有一些隱藏的力量不會暴露出來,顯然他已經動用了這些力量。
程墨寒端着酒杯,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這兩個人,英俊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他揮了一下手,淡淡的說:“她是我妹妹,讓他們過來。”
幾名精壯的男人立刻退出了一定的距離,顯示出良好的執行能力,但是眼神依然警惕的盯着他們。
程墨冰和許政坐在他的面前,程墨寒把一杯烈酒倒入喉嚨裡,才擡起頭來,嘴角微微牽動:“墨冰,我知道你一定會來見我的。”
程墨冰冷冷的哼了一聲:“是的,我是一定會找到你的,因爲我一直沒有忘記那晚我說過的話,早晚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
“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你還沒有放下那件事麼?”
程墨寒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臉上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許政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說的那件事究竟是什麼,但他在察言觀色中,發現了程墨寒對程墨冰有着深深的愧疚。
“放下?你說的倒是容易,可我怎麼可能放得下!”
程墨冰的目光越來越冷,她的聲音都因爲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了,許政也能察覺到,他們所說的那件事,對程墨冰的傷害一定很大。
程墨寒無奈的笑了一下:“墨冰,雖然那件事我絕對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也不想的,你應該知道在發生那件事之前,我是多麼的疼你。”
“你又想把那件事推到奶奶的頭上是麼?”
程墨冰冷冷的說,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但是卻是帶着嘲諷。
程墨寒又嘆了一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那畢竟是奶奶設計我的,你應該知道,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也做不出那件禽獸不如的事情的。”
程墨冰冷笑一聲:“也許是吧,就算你是被奶奶設計的,但是你也不要忘記,我的人生就是毀在了你的手裡的。”
程墨寒的神色黯然,他努力的保持着臉上的微笑,淡淡的說:“我們還是不要爭論這件事了,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霍廷琛讓你來試探我的?”
對於他的轉移話題,程墨冰也沒有說破,她哼了一聲:“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何必再問一句廢話呢?”
程墨寒微微一笑:“你覺得我會把我的想法,告訴一個把我的一切都奪走的敵人麼?”
“你會,我知道你一定會的。”
程墨冰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說,表情十分的篤定。
“看來最瞭解我的那個人始終都是你。”
程墨寒又一笑,他今天的笑容很多,平時他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今天的反常也許只是因爲見到了自己這個很久沒有見過面的妹妹,雖然她現在已經是站在對立面上的對手。
“你現在就可以回去告訴霍廷琛,我這次回江濱,就是爲了拿回我失去的東西,還有,我受的傷害,將百倍千倍的還給他。”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起來,隱隱的有了一絲當初天鴻集團總裁的霸氣。
“喂,當初在江東的時候,你也算得上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總裁,難道爲了你所謂的復仇計劃,就要屈尊給靳正庭當手下麼?”
程墨冰的語氣裡帶着不屑,眼神卻閃爍了幾下,許政看得出她已經開始用心計了,像程墨寒這樣的男人,終歸不是池中物,一定不會甘心居於人下的。
程墨寒卻笑了一下,語重心長的說:“墨冰,你的計謀在我的面前是行不通的,這麼拙劣的離間計還是不要用出來了,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靳正庭要比你我都要強上很多,和他作對的下場一定不會很好,所以我勸你還沒有陷得太深的時候,趕緊從霍廷琛集團脫離出來,以免到最後我都沒有辦法救你。”
程墨冰一聲冷笑:“我想怎麼做,難道還用得着你來教我麼,當初發生那件事以後,我被奶奶從程家趕了出去,當時的我一無所有,不也一樣創立了這麼龐大的集團麼?你忘記當初你是怎麼說的了麼,你說我註定一事無成,我已經證明過了,你的判斷是錯的,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完成程家三十年沒有實現的計劃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會向所有人證明,我比你更適合領導程家。”
程墨寒無奈的嘆息,他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說:“墨冰,你還是那麼的倔強,算了,路是你自己選的,我也不會勸你,不過將來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記得告訴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妹妹。”
“放心,我就算死也不會去求你的。”
程墨冰冷冷的說完,就不再說話了,一時間酒桌上變成了無聲的世界。
程墨寒喝了一口酒,轉頭看向許政,眼神裡閃過了銳利的光芒,他的那種眼神鋒利的就像刀子,很像某些時候的靳正庭。
“你就是許政?”
程墨寒帶着一絲微笑,淡淡的問,但是聲音裡似乎有着一種攝入的壓力,這是一個成功的上位者固有的威嚴。
許政卻對他的這種威嚴毫無畏懼,他是一個充滿了鬥志的挑戰者,任何人都嚇不退他的野心。
“我是許政,程先生你好。”
許政主動把手遞了過去,程墨寒微微一笑,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兩個人的臉上都保持着一絲微笑,但是從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上凸出的青筋中就能看出,他們只是在藉着握手的機會在暗中較勁。
“我不止一次聽說過許先生的名字,只是還不太熟悉,以後應該多瞭解一下才好。”
程墨寒微笑着,他的手上逐漸用力,雖說他不是一個以力量著稱的高手,但常年堅持鍛鍊的結果也讓他的力量比
普通人大得多。
許政的笑容也掛在臉上,感受到手掌上傳來的巨大力量,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手上也開始發力了,他自信在力量上不輸給任何人,因爲他時刻都在拿靳正庭作爲他的目標,當他看到靳正庭的身手以後,就開始從不間斷的訓練自己,以期超越靳正庭,所以面對着程墨寒,他的心裡一點都不虛。
“沒關係,很快我們就會熟悉起來的,因爲以後我們會有很多接觸的機會。”
程墨寒的眼角肌肉在微微抖動,他已經開始用上全力了,不過聲音依然很平穩:“哦?據說許先生是經營珠寶公司的,恐怕和我們公司不太有交集纔對吧?”
許政的胸膛在劇烈的起伏着,可見他也在用出最後的力氣了,不過他的語言功能也還算正常:“程先生的消息不是很靈通嘛,我現在已經準備創辦餐飲公司了,到時候自然少不了和程先生所在的公司有業務上的往來。”
“是麼,那我可要先恭喜許先生了,不過餐飲業不是那麼好做的,許先生還是謹慎一點的好,小心會賠得血本無歸。”
程墨寒的額頭隱隱的泛起汗珠,不過他還有餘力,男人的本能讓他很想和許政一決高下,當時在靳家別墅的餐桌上,靳正庭就很鄭重的告訴過他,霍廷琛集團有一個人要特別注意,那就是這個叫許政的男人,甚至連靳正庭這樣的男人都說,許政可能在某些方面不比他差,這就讓程墨寒有了挑戰的意味了。
許政這個時候也非常的辛苦,但是他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如果自己連程墨寒都贏不了,又有什麼資本挑戰靳正庭,所以他也在苦苦的堅持。
“當初靳正庭的珠寶公司,同樣也壟斷着江濱的整個珠寶市場,最後這件公司不是轉產了麼?”
程墨寒突然鬆開了手,他的眼神裡帶着一絲欣賞,也正是許政這樣的男人,纔會給他一種競爭的危機感,同時也明白了爲什麼靳正庭邀請他幫助趙瞳心了,從簡單的一件事情上就能看出許政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
自己的氣勢並不弱於靳正庭,但許政卻可以應對自如,這就證明了許政的心理素質很好,而且野心相當的強大。
和他角力的時候,許政雖然略微的輸了一點,但是他卻沒有主動放手,足以看出他的耐力和堅韌。
在雙方都在用力的過程中,他對自己的問話對答如流,也表示許政這個人的智商很好,反應很快。
作爲和靳正庭齊名的男人,程墨寒很快就分析出了許政的性格特徵,他原本已經冷卻的爭鬥的心,瞬間就被許政的表現給點燃了。
“許先生,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很欣賞你,不過既然我們是對立的關係,那我們只好有機會再見了。”
程墨寒活動着手腕,微笑着對許政說。
許政的手很疼,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非常平靜的說:“沒有問題,靳正庭可以請到程先生來做我的對手,我感到非常的榮幸,不過就算是你這樣的人,我想我也不會輸的。”
“很好,我喜歡你這種氣勢,今天很晚了,所以我就不留你們陪我喝酒了,不過許先生,我想告訴你,如果霍廷琛要對你趕盡殺絕的時候,我會讓瞳心給你在公司裡留一個位置的。”
程墨寒真誠的說,眼神裡帶着說不出的感情:“還有,麻煩你替我照顧好墨冰,走好,不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