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琛,如果你敢開槍,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靳正庭的聲音低沉有力,不容置疑。
霍廷琛一雙鳳眸閃爍着冰冷的光,他不屑的哼了一聲:“死?你以爲一個註定要與靳家爲敵,不死不休的人會怕死?”
靳正庭淡淡的點了點頭:“沒人不怕死,你也不例外。”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就算死也要拉上你一起,黃泉路上如果沒有你,我會覺得很寂寞。”霍廷琛的眼底泛起血絲,他的理智正在一點點消失。
人處於絕境中,絕望到極限,就會轉化成憤怒,足夠讓一個人瘋狂的憤怒。
霍廷琛針對靳正庭展開的一切計劃,不但沒有傷害到靳正庭,反而自己成了一隻喪家之犬,他對靳正庭的仇恨越來越深,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因爲靳家毀滅了霍家,現在更多的是他對靳正庭的嫉妒,他嫉妒靳正庭的運氣,嫉妒靳正庭的底蘊,嫉妒他能嫉妒的一切。
男人一旦嫉妒起來,比女人還要可怕。
靳正庭握着槍看了眼憤怒的霍廷琛,淡淡的一笑:“你有退路,我們還可以做交易。”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太過逼迫霍廷琛,逼得太緊,霍廷琛會做出什麼舉動,誰也無法判斷,他必須爲人質的安全考慮,做出一些妥協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交易?”霍廷琛猛然清醒,他想起,自己冒着被一網打盡的危險來到醫院,目的不就是脅迫面前的這個男人,能讓自己順利出逃麼?
只要能活下去,他就有翻盤的希望,霍廷琛一直是這麼認爲的。
“我的條件很簡單,放我和龍九離開,並且給我一架直升機。”霍廷琛的大腦飛快的轉動了一下,就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他們之間的談判很直接,到了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再試探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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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你,你放了所有人。”靳正庭同時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霍廷琛搖頭:“不,我必須帶走一個人做人質,我不能確定,你會不會在直升機上做手腳。”
靳正庭的目光一寒:“我的信譽,不是你能比的。”
霍廷琛笑了笑:“到了這個時候,我覺得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你準備留下誰做人質?”靳正庭掃過被龍九控制着的人質們,心底也泛起一絲猶豫,這些人要麼是他的親朋,要麼是他忠誠的手下,這讓他很難選擇丟下哪個人。
“這些人質我都不要,我要趙瞳心。”霍廷琛盯着靳正庭說道。
靳正庭想也沒想的回答:“不可能!”
霍廷琛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靳正庭的潛意識裡就已經否決了,不管局勢怎樣,他都不可能讓趙瞳心再次成爲人質。
“這是可能的,靳正庭,你用一個人,就可以換這麼多人,這筆生意還是很划算的,難道說,趙瞳心在你心裡,比這些人加在一起還要重要?”
霍廷琛表現出一貫的陰毒,在這時候還不忘給趙瞳心拉仇恨,如果靳正庭還是不肯用趙瞳心交換這些人質,在場的人都會有種感覺,那就是靳正庭的心裡只有趙瞳心一個人,作爲和靳正庭關係最親密的親人和朋友,心裡難免會有了一個節。
就連被霍廷琛控制着的許顏可,眼睛裡也閃過一絲光彩,她很佩服霍廷琛的心機,對靳正庭的選擇也隱隱多了一絲期待,不管他如何選擇,對她都很有利。
“放過瞳心,我願意做你的人質。”顧宸突然開口說道。
如果是平時,有靳正庭在場的時候,他可能會收斂對趙瞳心的關心,但現在是生死時刻,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此話一出,靳正庭,許顏可,柯景騰,以及靳老夫人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靳正庭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悅,沒有哪個男人看到別人太過關心自己的女人,這是雄性動物的天性,靳正庭也不例外。
許顏可心裡一陣竊喜,她看到了靳正庭的不滿,她甚至覺得顧宸變得可愛起來,這是一個機會,值得她利用,說不定會讓她對趙瞳心完成逆轉。
柯景騰的表情很複雜,本來他也想站出來,可是礙於靳正庭的情面,權衡一下還是隱忍下來,沒想到顧宸卻突然出頭了。
而靳老夫人的表現是不滿,她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趙瞳心肯定有着特殊的感情,否則也不會爲她出頭,她覺得趙瞳心能得到這麼多男人的青睞不是一件好事,沒見她寶貝孫子已經露出不悅的神情了麼?
龍九擡起膝蓋,重重的撞在顧宸的肋骨上,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顧宸悶哼一聲,被打得蹲下身子,可他咬着牙,硬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很奇怪,在靳正庭的面前,他不想表現得自己很軟弱。
龍九抓起他的頭髮,警告的說道:“大明星,你還不夠資格插嘴。”
“放了他,不要傷害他,我做你們的人質。”
靳穎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但她的耳朵很敏銳,聽到顧宸被打,情急之下出言阻止,她不希望顧宸受到一點傷害。
“靳小姐,本來你也不錯的,用你做人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因爲你和趙瞳心的矛盾,被你哥哥關進了精神病院的事情,我還是有所耳聞的,從這一點上看,在你哥哥的心裡,你的位置遠遠不及趙瞳心,所以,我還是選擇你哥哥更在乎的人,但是,如果你哥哥執意不肯交出趙瞳心,我也不介意帶着你一起旅行。”
霍廷琛微笑着說道,他的笑容彬冰有禮,對女人說話的時候,他都會表現出這種特質,也許這就是男人的本質,在異性面前的虛僞。
而且他又有意無意的離間着靳家的關係,先是提起靳穎因爲趙瞳心被關進精神病院的舊事,而後又着重強調靳穎是比不上趙瞳心的,這就在兩個人的關係上,製造出了一點裂痕。
果然,聽霍廷琛這麼說,靳穎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臉上露出了幽怨的表情。
她不明白爲什麼每個男人都要圍着趙瞳心轉圈,自己不比她差,卻總是被人忽略,尤其是她喜歡着的顧宸,強行爲趙瞳心出頭,這一點深深的傷害到了靳穎敏感的內心,於是,一顆小小的種子就被埋下了。
靳老夫人也對靳正庭說道:“正庭,不要讓小穎做人質。”
相對於趙瞳心,靳老夫人自然和靳穎親近,靳穎已經失明,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孫女再入險境。
“奶奶,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靳正庭輕聲對靳老夫人說了一聲,然後轉向霍廷琛:“我不能把瞳心交給你,不過我們都是生意人,不妨再談一筆交易。”
“哦?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你說吧,我有興趣的話自然會和你談。”霍廷琛想了想,沒有拒絕。
靳正庭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對那條項鍊很有興趣,甚至幾次派許顏可去偷。”
霍廷琛點點頭:“不錯,我不否認對那條項鍊很有興趣,不過這條項鍊現在在我手裡,你和我談論項鍊的事情,是不是多此一舉?”
靳正庭嘴角一牽,展現出迷人的微笑:“你以爲許顏可偷走的那條項鍊是真的麼?”
霍廷琛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轉頭向龍九求證,龍九茫然的搖了搖頭,她也只是聽說過那條項鍊,至於怎麼區分真僞,龍九也不知道。
靳正庭繼續說道:“我知道那條項鍊一定隱藏着什麼秘密,所以你才幾次三番的想要得到,雖然我對這條項鍊的秘密毫無興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怎麼可能把你想要得到的東西,那麼輕易的讓你到手?”
霍廷琛的臉色變了:“難道我手裡的那條項鍊是假的?”
“就價值而言,你手裡的項鍊也值兩億,但可能沒有你想要的秘密。”靳正庭這時候才亮出了真正的底牌。
“不可能,你騙我!”霍廷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有些慌亂的否認。
這條項鍊對他太重要了,如果沒有這條項鍊,他又靠什麼東山再起,再來報復靳正庭?
靳正庭淡淡的說:“許顏可偷走的那條項鍊,是我的珠寶公司打造的贗品,如果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看一下項鍊第七個鑽石,有我的珠寶公司的特有標誌。”
龍九顧不得看管人質,連忙拿出項鍊,仔細的數着項鍊上的鑽石,很快就在第七顆鑽石上發現了靳正庭所說的標誌。
“你這個混蛋!處處都在算計我!”霍廷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惡毒的對靳正庭咆哮起來。
“所以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你放走所有人質,我把真正的項鍊交給你。”靳正庭適時的開出了條件。
這次輪到霍廷琛猶豫了,得不到項鍊,他的後續計劃就不可能完成,即使能完成,也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他不願意再等下去,可是得到了項鍊,他的安全就不能保證。
靳正庭說得一點沒錯,他確實是個怕死的人,否則只要對着靳正庭開槍,就等於復仇成功了,他不敢,因爲他知道就算殺了靳正庭,自己也會死,他不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靳正庭的命,他覺得自己是高貴的,任何人的價值都比不上自己。
霍廷琛的心裡猶豫了一番,突然冷冷的一笑:“靳正庭,你能計劃得很長遠,但是你還沒算到所有的事,我也該亮出我的最後一張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