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師兄的魂,要散了!
白一鳳的這句話,瞬間讓整個洞府一靜。
徐一客、陸天展都不再說話。三師兄華鵲也是嘆息者搖了搖頭。任其回春妙手,但是也改變不了目前的局面。
沉默,集體沉默。
風輪九子,少了任何一個都不行。風輪第九子,一般根本不會出現。蘇墨,這樣的小師弟,可遇不可求。
風輪九轉,需要諸多的因素。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九子聚齊。若是,風輪的四師兄不在了,那麼即使蘇墨築基也沒有用。
少一個人,風輪根本轉不起來!
“老四還能挺多久?”大師兄問道。
“最多三個月!”七師姐回答,“其實,若不是四哥用秘法支撐,他早就散魂了。這些年,他的苦,咱們都知道。生不生,死不死。”
“嗯——”大師兄點了點頭,然後噴出一口水煙,“那就以一個半月爲限。若是這期間,小師弟真不能築基,咱們就準備給他風輪灌頂!”
“而以後——”大師兄悶聲道,“就看他自己和咱們風輪一脈的造化了!”
其它人,都沉沉地點頭。
大師兄的話,沒有人反對。因爲,那就是最後的決定。一旦,風輪灌頂。那麼也是風輪一脈,最後的手段。
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此時,二師兄又看了看大家,然後緩緩道:“這一個半月,切記別出什麼差池。一會兒,老五、老六就把小師弟築基失敗的消息散播出去。”
“呃?”陸天展微微一愣。
“之前,小師弟天賦過人,必然引起其它諸脈的關注。風輪第九徒,應該是他們一直想殺的。所幸,慕驚鴻有話,再加上小師弟很快閉關。這才未起風波。不過,小師弟已經出關了,就不好說了。”
“散播小師弟築基失敗的消息,是爲了穩住諸脈之心。一個兩次築基失敗的修士,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這樣,小師弟會更安全。或許,咱們都可以留些力氣。”
二師兄解釋了一下。
徐一客,陸天展也都點頭稱是。這的確是一個比較好的辦法。
二師兄接着道:“慕驚鴻說五輪大亂將至,想必不是虛言。以我推想,五輪宗恐怕也免不了一場大戰。北方的白骨宗可是一直虎視眈眈。他們等的機會,可能要來了。但願,五輪宗內,不要自亂陣腳。否則——”
二師兄的後半句話,意味深長。以他的睿智,自然能意識到,五輪一旦有變,白骨定然來襲。
七師姐白一鳳看了看大家,又補充說了一句話。
“五輪宗,真有亂子。咱們還是一切不變,守住風輪九峰就可以。風輪不滅,五輪自然就在。”
衆人都點頭表示明白。
此時,徐一客把手中的三枚古銅錢,拋在空中。三枚銅錢叮噹碰撞,落在地上,竟然又是大吉之相。
“大吉?”徐一客不由苦笑。因爲,目前的形勢怎麼也不像大吉的樣子。他的卦,似乎真的不準了。
“嘿嘿!”陸天展恢復幾分猥瑣模樣,“五師兄,你的卦,一直很準。說不定,過幾日一切柳暗花明,峰迴路轉。”
“不好說!但願吧!”徐一客搖了搖頭,收起銅錢。
其它人,倒是都跟着笑了笑。
關於蘇墨的事情已經定了,大家便不再議論。至於其它的事,他們早就有定論安排。
風輪諸子的骨子裡都有一份不羈和灑脫。所以,並沒有太過低落。一切的結果,並不是不能接受。
風輪一脈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爲了最後的傳承嗎?
只不過,早一步,晚一步罷了。
他們,時刻準備着。
“今晚,殺一頭靈豬!慶祝小師弟出關。”此時,大師兄收了水煙,猛地咳嗽了一聲。
“哦?”大家先是一愣,隨即都大笑歡呼。
大師兄的靈豬,可不是隨便殺的。以前,一年也就一頭。如今,借蘇墨的光,大家又有口福了。
風輪第一峰的洞府內,盡是歡笑。
似乎,一切不好的未來,都會消融在笑聲裡。或許,痛苦時,依舊能吃肉喝酒,亦算是不負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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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蘇墨與八師兄韓天,正一起趕往天輪山。
既然是去見慕驚鴻,蘇墨爲了不顯得太頹廢,便換上了七師姐給他那件青袍。原來的那件乞丐服,也實在是不能穿了。
這樣蘇墨的整個人,倒是顯得精神了幾分。
這是蘇墨第二次來天輪山,但是慕驚鴻的洞府位置,他還是知曉的。
八師兄韓天,有些呆傻不假。
但是,這一路上,他一直憨憨地開導蘇墨。說什麼,二師兄既然說能築基,那小師弟你就一定能築基。
這些年,二師兄的話,就從來沒錯過。風輪山的所有事,二師兄都預料如神。
你是風輪小師弟,大家一定會爲你想辦法的。
即使小師弟你以後真不能築基,我也會保護你,誰也別想欺負你。風輪一脈的人,不能受別人的欺負等等。
所以,小師弟你儘管安心。
蘇墨笑着應答。
因爲,他知道八師兄的想法很單純。韓天也知道築基不成意味着什麼,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蘇墨。
蘇墨心中,有些酸楚,更多得則是感動。
“自己真的就不能築基了嗎?但願,慕師姐能給自己一個好的答案。”蘇墨心中想。
慕驚鴻的洞府,在天輪山的一座獨立青峰上。
因爲,慕驚鴻在五輪宗內的超然地位,所以她一個人便佔據了一個山峰,並改其名爲驚鴻崖。
平日裡,慕驚鴻獨來獨往。
驚鴻崖上只有她一人。這一點,倒是挺像風輪一脈。
而蘇墨、韓天剛剛落在驚鴻崖上,慕驚鴻便已經知道了。
“蘇墨,出關了?”
這多少也有些出乎慕驚鴻的預料,因爲的確有些太快了。
蘇墨、韓天剛到了驚鴻崖的洞府前,慕驚鴻也已經站在了洞外。
慕驚鴻依舊是那一身黑衣黑裙,身材高挑。纖腰之上,掛着黑色繡袋。那一身打扮多年不變。
氣質出塵,冷然如仙,美人依舊。
慕驚鴻亦如當初蘇墨在寂死谷外,蘇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的樣子。
而遙遙看見蘇墨,慕驚鴻的臉上也不見太多神色的變化。雖然一身青袍的蘇墨,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和心悸,但是慕驚鴻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冷漠。
有時候,慕驚鴻就像一個黑色雕塑!
只不過,這個雕塑,驚豔、絕美、神秘。
誰也看不透慕驚鴻,誰也不知道慕驚鴻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