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宮!
蘇墨當然是聽過的。當初,在白骨南域極樂宮乃是談之色變的存在。令狐何歡更是妖豔無雙,魅惑衆生。
此時,從離北寒口中又聽到“極樂宮”三個字,蘇墨的確是沒想到。
九幽之內,居然還有極樂宮。
聯想到令狐何歡的身份,那白骨大陸的極樂宮或許應該從屬於九幽。可是,它怎麼屬於逍遙派呢?
令狐何歡可是追殺了李元一、李元初那樣的判九幽者,而且也自稱未死人。其中的關節真是讓人有些捉弄不透。
但是,蘇墨沒有表露出來。他只是在聽離北寒,介紹九幽世界的情況。
“怎麼,三方都想殺我?”蘇墨淡淡一笑。
“未死人一脈把你當做叛境者,當然要殺你;生意人把你當做肥羊,估計想殺你;真正的無罪一脈,雖然不會殺你,但是我想他們不介意這個誤會。他們只會推波助瀾。他們要的,只是給未死人制造麻煩就可以了。”離北寒分析道。
“如果我猜想的不錯,你的身份自然是紫瓊閣的修士泄露出去的。而且,刻意泄露給了未死人。原本,他們是想借刀殺人。然後,他們再殺未死人。可是,沒想到你的境界太高。所以,他們只能殺了那三個黑衣修士,卻不敢再輕易動你。”
“紫瓊閣的人,既然是逍遙派,爲什麼要殺未死人一脈?”
“呵呵!那灰衣修士還真未必是紫瓊閣的人。紫瓊閣都是殺人不見血之輩,以毒殺人,纔是他們擅長的。但是,以你所說,我估計那多半是墨魂樓的修士。”
“墨魂樓,乃是九幽的殺手組織。只要有人出價,他們誰都殺。雙方彼此出價,誰出價高,就按照誰的要求殺。”
“灰衣修士殺那三個未死人,一定是因爲三個未死人在他們的刺殺名單之上。三個未死人殺不了你,當然也就不必留了。”
“九幽世界,亂得很!”離北寒冷冷一笑,然後舉杯喝了一口酒。
看來,他對九幽沒有什麼好印象。
“亂得很,也許纔有機緣!”蘇墨陪了一口酒,“這樣看來,那開潮的時候豈不是暗流涌動,少不了一次廝殺。”
“那是自然!”離北寒道,“每一次開潮都是一場暗戰。未死人一脈與無罪一脈,不僅僅是爲了獲得機緣,更是爲了削弱對方。很多所謂的機緣,其實就是殺人越貨。每次開潮,死在裡面的修士都不少。甚至,出現過大規模集體死傷。”
“只不過,雙方在這一點上,很有默契,誰也不指責誰。反正都是第一階段的修士。九幽維持者表面的平靜,普通的修士子民還算生存安穩。”
“每一次開潮,都是一場彼此的淨化!”蘇墨嘴角一彎。
“淨化?”離北寒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似乎驚訝於這個詞竟然從蘇墨的嘴裡說出來,不由苦笑一聲,“這算什麼淨化?一藏世界的淨化纔可怕!九幽世界,只不過用這種方式,進行博弈罷了。”
“那如今看,未死人一脈還是佔據上風吧?”蘇墨問。因爲,很顯然如果不是未死人一脈佔據上風,很多修士都早已衝出九幽,回到地表。
“目前還是這樣的。”離北寒笑了笑道,“未來,就不知道如何了?”
“你支持誰?”蘇墨問。
“我?”離北寒搖了搖頭,“我也不是九幽修士。當然作壁上觀,我只求我的東西,其它的一律不管。九幽……自有九幽的路。”
說罷,離北寒舉起酒杯。
“蘇兄,你若只爲遊歷或提升境界而來。那麼,可莫趟這渾水。”離北寒這一句乃是真心告誡。
“放心!”蘇墨也舉起酒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不圖逍遙自在?”
啪——
兩個人一飲而盡。
“離開這北乾城,我便換一副面孔。想必,九幽之內有你這樣眼光的人,不會太多。誰再找我,也不容易了。”
蘇墨笑了笑。
“呵呵!沒錯。”離北寒道,“風輪秘術,可不一般。”
“哦?”蘇墨一愣,“離兄弟,你竟然知道我施展的乃是風輪秘術?”
“當然!千人千面術,風輪星的正宗高等秘法,你身在淨土,能得此傳承,極爲不易。”離北寒笑了笑。
“風輪星在哪裡?”蘇墨忙問。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
“風輪、淨土相隔三界之地。對於目前的你來說,可謂遙不可及!一藏之內的很多事,你還不懂。”離北寒很是鄭重地看了蘇墨一樣,“蘇兄,對於你來說。其它的時,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點!”
“提升境界!”蘇墨苦笑了一下。
“沒錯!”離北寒點了點頭,然後給蘇墨和自己分別滿了一杯酒。
“蘇兄,小弟多謝你今日款待!暢飲縱談,來日方長。現在,我要告辭了!你我有緣,九幽冥城裡多半還會再見。”
“好!多謝離兄弟,告知諸多秘聞!”雖然蘇墨還想再問一些事,但是也不便開口了。
兩個人,舉杯共飲。
“蘇兄,我有一物贈你。”說着,離北寒從懷中拿出一物,那乃是一枚玉墜,“此玉墜內,藏有一道神念。這道神念足以保證你在九幽無恙。危機關頭,它定會助你平安!”
“多謝!”蘇墨沒客氣,直接接了過來。
“保重!”離北寒抱拳一笑,“願蘇兄提升境界,早日覺醒,知道一切過往。北寒,別過!”
蘇墨也是一抱拳,還想再說什麼。
可是,只見對面的離北寒身影一閃,便消失了。
同時,方纔離北寒佈下的結界也直接不見了。
蘇墨的神識散開,想要找尋。可是,即使他覆蓋了整個北乾城千里周邊,但是亦無離北寒一絲一毫的氣息。
嘶——
蘇墨手拿那枚玉墜,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枚玉墜乃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蓮之形花,入手溫涼,絕對不是俗物。
思前想後。
蘇墨感覺自己與那白衣少年離北寒之所以兩次相遇,多半是因爲那離北寒要幫助點化自己。
否則,世間豈能有那樣的巧合?
以那離北寒的境界,又何必和自己一個不死境說了那麼多秘聞?
離北寒?北寒城?
蘇墨不由苦笑了一下,自己貌似與“北寒”二字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