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
蘇墨對於這個詞彙，其實很是敏感。因爲，那是當年阿木爲三界選擇的路。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永生不成？
分裂傳承，即使是曾經的冥尊，也是第一次聽說。
一藏術法，莫不是如此玄妙？
“後來呢？”蘇墨又問。
因爲，他知道令狐生的講述，一定還有下文。
“後來，這樣的分裂傳承，持續了數十萬年。冥城的城主也就再也沒有換過。護法代代傳承，城主一直未變。”令狐生笑了笑，“本來，這是好事。雖然每次的分裂傳承，慕城主都會閉關，而且修爲似乎有波動，但是他的境界，一直在提升。”
“慕城主的最後一次正常出關，他的境界據說已經是滅海大圓滿！可是——”令狐生的話鋒一轉，蘇墨等人都明白，變故來了。
令狐生先是苦笑一下，然後看了看墨問情、白忘塵、白衣令狐何歡。目光中，似乎有請示的意思。
“但說無妨！”墨問情道。
白衣令狐何歡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十萬年前的最後一次分裂傳承似乎出了一點狀況。”令狐生的眼中顯出追憶的神色，“當年，我剛剛成爲令狐一族的家主。”
“城主出關的日子。當時的五大家族及兩位護法都在第十八層等待。可是，我們卻沒有看到慕城主。”令狐生的眼中閃過一抹驚駭。
“那看到了什麼？”蘇墨問。
“原來，開關時都會走出一個年輕的慕城主。然後，還有一個老城主奄奄一息。那就算是完成了傳承。”
“可是，那一次——”令狐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因爲，那一切都是他親眼所見。
“那一次，開關後。只有一個貌似八九個月的小男孩，赤裸地匍匐於地，呱呱而泣。他的身旁，則擺着九幽陽令。”
“而城主洞府的中間，還盤坐着似慕城主的修士。可是，他的半邊身子還是當初的模樣，卻已經枯萎，毫無生機。而另一邊，卻生機盎然，但他的容顏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慕城主原本是男修！”令狐生嘆息一聲，“可是，那一日城主餘下的半邊身子，竟然化作了女身。”
“女身？”蘇墨、葉殘生、於無極、趙秀、李子良五個人都是一愣。分裂傳承，男身變女身，這樣是事情真是聞所未聞。
“怎麼回事？”蘇墨忙又問道。
“呵呵！”令狐生搖了搖頭，“當日的一切，現在也是一個謎。最後，那枯萎的慕城主開口說話，只不過，氣若游絲，不甚明瞭。”
“當時，他手指那男童，說奉此童爲城主，入令狐之門，其名何歡。馬上，他就封閉洞府，陷入沉睡，待七令歸一，纔可將他喚醒。”
“陰陽合一，甦醒輪迴；萬古歲月，恕我無罪！那是慕城主，最後說的話。”令狐生長嘆一聲。
“隨即，我親眼看見，慕城主完全化成了女身，然後靜靜地躺在洞府內，陷入沉睡。洞府，漸漸關閉。我們最後唯有抱出那個男童。”令狐生道。
“何歡兄，你是那個男童？”蘇墨看向白衣令狐何歡。
“沒錯！”白衣令狐何歡無奈地道，“可惜，關於這一切。我沒有任何記憶。我的記憶是從令狐家族內開始的。所有的事情，我和你一樣，都是聽家主告知的。”
“慕城主，是輪迴者？”蘇墨又問。
“根據我們的推測可能是！”說話的乃是墨問情，“可是，星河之內，沒有任何一個人修煉那樣的功法——分裂傳承！”
蘇墨點了點頭。
三界之內，可以說沒有他不知道的術法，但是分裂傳承之術絕對沒有。而且，從令狐生的表述來看，那不僅僅是分裂傳承，甚至是性別陰陽變化。
陰陽合一！
蘇墨想起極樂宮的中那黑衣傀儡，不由問道：“令狐前輩，極樂宮欲仙殿的那尊黑衣傀儡，是誰製作的？”
“黑衣傀儡？”令狐生不由看向了白衣令狐何歡。
“那是當年城主留下的！”白衣令狐何歡道，“可惜，被你們給消滅了。那可是一尊葬神後期的傀儡。”
“它是男是女？”蘇墨問。
“男女？”白衣令狐何歡一笑，“傀儡而已，何有男女？”
蘇墨看了看白衣令狐何歡，神色有些異樣，然後道：“何歡兄，你是男的？”
“呃？”白衣令狐何歡不由一立眉頭，怒道，“如假包換！你若不信，可以驗明正身。”
“呵呵！”蘇墨擺了擺手，笑道，“這個不必。”
“其實，我只是感覺——”蘇墨正色道，“冥城內很多東西，都給人有一種陰陽不清的感覺。或許，那慕城主當年，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修，而本身就是一個陰陽同體的存在。最後的分裂，或許是爲了突破，這纔出了什麼差錯，化成了男女之身。”
“嗯！”墨問情點點頭，“有這種可能！最後一次的傳承分裂，一定出了問題，否則，何歡不可能沒有任何記憶，甚至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修士。”
其它人也點了點，其實這也是他們這些年的共識。
“可是，另外一個令狐何歡怎麼解釋？”白衣令狐何歡皺眉道，“要知道，十萬年前，李氏兄弟逃出九幽。我們壓根就沒有派任何修士追殺，更沒有什麼城主之命。極樂宮，只在九幽，別無二家。”
“什麼？”蘇墨一愣。
“沒錯！”墨問情點了點頭，“何歡說得沒錯。當年李氏兄弟逃出九幽，我們並沒有追殺。畢竟，九幽之苦，讓他們看不見希望。獻祭者的命運，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承擔的。逃出九幽，他們便不再是冥城修士了。他們的生死，與我們無關。”
“李氏的恥辱！”李家家主李雲天冷哼一聲，“他們早已被清除家譜，不再是我李家的子弟！”
蘇墨一聽，搖了搖頭。
“李元一、李元初，還有那三百元嬰，他們都死了。諸位，你們說的與我在白骨大陸上聽令狐何歡說的，完全不同。看來，這其中還是有些玄妙！”
墨問情等人都是雙眉一鎖。
那個令狐何歡，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