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腳步聲響,似乎有三四個人向這裡走來。
“額?”蘇墨正高興呢,不由一皺眉。誰他媽打擾小爺洗澡?可是,這句話只能在心裡想想。
眼看四個五輪宗弟子走到近前。
兩男兩女,年紀都不大。
其中,年紀略長的一男一女穿着灰色長袍,說明他們是外門的煉氣弟子。另外的一男一女穿着白袍,說明他們還是養根的修童。
兩個女修的模樣都不錯,只是眉眼間均有些妖嬈媚氣。兩個男修的也是風流倜儻之輩,一身瀟灑。
而那白衣男修童蘇墨竟然認識。
因爲,那白衣修童和自己一樣的都是黃澤、鄧峰名下的入門弟子,名叫陳東。只不過,這陳東家乃是五輪宗山外的一個大戶。
蘇墨記得當日黃澤師兄說過,他們幾個人中,陳東的天賦最高,定然能最先養根,品級也絕不會低。
所以,人家壓根就看不起蘇墨,入門當夜壓根就沒和蘇墨說過話,連點頭之交都不算。
蘇墨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遇見了他。
不過,方纔那一聲似乎不是陳東喊的,而是同行的灰衣男修,煉氣修士。
“河裡洗澡不正常嗎?”蘇墨心中腹誹,“要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蘇墨自己長這麼大,一直就是河裡來河裡去,從未感覺不妥。再說,宗門玉簡裡也沒說不讓在這小河裡洗澡呀?
況且,他也沒脫衣服呀,這有啥不對?
心中這樣想,蘇墨可沒有說出來。
而是看見幾個人過來,他忙走上岸,然後雙手抱拳。
“兩位師兄、師姐好!”蘇墨很客氣。
“嗯?”方纔那一聲的確不是陳東喊的,因爲他初來咋到,剛攀上一個師兄,怎麼敢隨意亂喊。
但是,此時陳東也認出了蘇墨,這不是那夜的小乞丐嗎?不由得他膽氣大壯。
“小叫花,怎麼是你?”陳東一臉傲氣鄙夷。
“陳師兄,多日不見!”蘇墨還是客氣道。
“你們是朋友?”那灰衣男修不由皺了皺眉。
陳東忙賠笑道:“趙師兄,別誤會。我和他只不過在入山門時都記在黃澤、鄧峰兩位師兄名下,遠遠談不上朋友。他以前是一個要飯的叫花子。”
“哦!”那灰衣趙師兄一聽不由點點頭,“那就好!現在看着也是一個叫花子呀,本以爲他是你朋友,我責罵幾句也就算了。既然不是,那今天的事就不能輕饒他。”
“仙河洗澡,弄得一河臭氣,我要抓的金龍仙魚都被你驚擾了,更是破了我與師妹、師弟遊玩的雅興。你可知罪?”那趙師兄面色一沉。
金龍仙魚?金龍魚?我日你個姥姥,哪裡他媽有魚?蘇墨心中大罵,要是還有機會穿來穿去,我他媽給你兩桶金龍魚灌死你,買一桶贈一桶。
怎麼在哪裡都有這樣的噁心人?
我蘇墨洗個澡,礙着你什麼事了?還打擾了你與師妹、師弟的雅興?你泡你的妞,我洗我的澡。
井水不犯河水。我還沒說你打擾了小爺我洗澡的雅興呢?
可是,蘇墨剛上山沒幾天根本不瞭解五輪宗的人情世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己沒必要得罪一個煉氣級的修士。
何況這點小事和他往日當乞丐時的遭遇相比,還真不算什麼?
因此,蘇墨雖然心裡大罵,臉上卻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臉上帶笑再次躬身施禮。
“兩位師兄、師姐,小弟剛剛上山不懂規矩,誤入仙河的確有錯。驚擾仙魚,打擾諸位遊玩自然是罪加一等。實在對不起,這位師兄不必和小弟一般見識,我這就告退。”
說罷,蘇墨拎起來自己的布袋、竹竿,還有那木桶,也就沒有換那身修童白衣,直接就要離開。
其實,在蘇墨看來自己這樣說已經是告罪示好,大事化小。原本也就沒什麼事,所謂金龍魚之類,無非是個藉口。
蘇墨的確是不想招惹任何的麻煩,所以話裡話外都很給對方面子。
可是,這個世上總有人就是得寸進尺,還恬不知恥。
恰好,蘇墨眼前的這幾位就是。
蘇墨拎起竹竿等,正要從四個人身側走過,那灰衣趙師兄卻是冷哼一聲。
方纔蘇墨的話說得倒是挺順耳,臉上也帶笑。可是,蘇墨似乎壓根就沒有正眼看他們四個人。
一個乞丐的無視,在趙雲興利看來乃是一種最大的羞辱。
趙雲興,煉氣六重境大圓滿。煉氣七重境指日可待,他乃是五輪宗外門弟子中首屈一指之輩,進入內門只是時間問題。
何況,趙雲興的親叔叔更是五輪宗內門的築基後期修士,說不定哪一天便可晉升結丹修士,進入五輪長老序列。
所以,無論是自身,還是家世,趙雲興都有驕傲的資本。
今日,他所帶的煉氣女修乃是一個平日裡追求的女修,終於有了眉目。而帶着陳東及那女修童也都是爲了顯示一下自己在外門弟子中的地位。
一路行來,他也的確處處受人尊敬,賺了不少面子。但是,趙雲興總感覺今天玩得不夠味,不夠爽。
此時,遇見蘇墨正中其下懷。
其實,趙雲興就是想找點樂子。一路上所有人都給他面子,他反而感覺無味,他就是找人欺負欺負,蘇墨正倒黴罷了。
男子嘛,總喜歡在女人面前顯擺得瑟,修士亦不例外。
平日裡,趙雲興雖然有些紈絝習氣,但是也不至於這樣。但今天,就是想在女人面前顯擺。
“慢着!”蘇墨剛要從趙雲興身邊過,他卻是一伸手擋住了蘇墨的去路。
“師兄還有什麼吩咐?”蘇墨心裡罵娘,嘴上含笑。
“你叫什麼名字?”趙雲興道。
“蘇墨!”
“蘇墨,你既然知道錯了。那麼,就更不能說一句對不住就走了。”
“那師兄說怎麼辦?”
“怎麼辦?今天師兄我興致好,仙魚沒了,也不和你計較。你給我們學三聲狗叫,今天的事就算過去了!”趙雲興一副吃定蘇墨的模樣,同時向那灰衣女修微微一笑。
那灰衣女修也恰到好處地一捂嘴,隨即向趙師兄飛了一個媚眼,嬌笑道:“趙師兄,你好壞,你怎麼知道小妹我就喜歡聽狗叫?”
“哈哈哈!”趙雲興一聽更是來了興致,“五輪山上風景不錯,佳人相伴更是美哉!兩聲狗叫,雖有些煞風景,但是別有樂趣。”
陳東和另一個女修童雖然感覺有些過分,但是見這師兄、師姐都有興致也就跟着頻點頭賠笑稱是。
蘇墨不由眉頭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