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顯得悶悶不樂的金夕燕在接到一個電話後,立馬興高采烈起來。
快樂得就像小燕子,拉着我的手,差點蹦起來。
我滿臉鄙夷之色,這個傻丫頭瘋了。
傻丫頭開啓唧唧咋咋模式,小嘴叭叭不休,我只感覺腦仁嗡嗡作響,唯有苦笑應對。
過了好一會,我才差不多聽明白——原來傻丫頭在一家燒烤店搖號新式套餐中了。
又不是中了雙色球一等獎,真是人傻怪事多。我下意識後退幾步,隨時準備找個藉口開溜,把“我不認識你啊”憋着,真的好難受。
“是雙人套餐,今天晚上……”傻丫頭死拉住我不放,喂喂喂,不要拉我褲子啊,會被誤會爲賊的!
我立馬將中指扣在拇指裡,開始哈氣,預備彈腦瓜崩。
這才把她嚇唬住,抽回手,使勁努嘴,跟受氣小媳婦似的。
我暗暗囑咐自己,一定要繃住啊,要是笑場就破功了,因此虎着臉,不給一點好臉色。
傻丫頭決定將傻進行到底,開始說胡話:“你不懂,這可是‘初雪套餐’。”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初雪套餐”?看來,你不是傻,你是瘋,是瘋丫頭。
今天是夏至,吃“初雪套餐”?我沒脾氣了,因爲實在心太累,自己“何德何能”能交到這樣的朋友,好吧,隨你瘋好了。
我掏出手機查看快遞物流信息,離家還有一公里,今天能夠收到。
疫情期間,大多數快遞都需要到快遞點自取,我問清楚瘋丫頭要去的燒烤店,幾乎就在快遞點隔壁,好吧,看來今天是躲不開了。
“陪你瘋好了。”我無可奈何瞪她。
(這次看似很偶然的事件,幾乎可以改變我的後半生,後來金夕燕問我:“是否會怨恨……”我親暱的撫摸她的頭髮:“說什麼呢?傻丫頭。”)
下午6點多,她陪我去快遞點取了快件,然後去燒烤店。
一開始,我並沒有在意握在手裡的小包裹,裡面是要送給母親的手機殼,在拼多多上找了好久,是一點小心意。
還是金夕燕首先發現端倪,疑惑的問:“秋寧,你的包裹髒了。”
我不經意的翻看,這才發現包裝外面粘了一小片草綠色粘液,已經半乾,如果用指頭去摳,指尖還會帶一點,貼近鼻子有類似魚腥味,其實也說不好什麼,就是有點腥味。
“咦?”我自然也不解,奇怪,這到底是什麼?本能的感到氣憤,轉身就想回快遞點問個清楚,被她一把拽住,:“你拆開包裹看看,要是裡面沒影響就算了,不要被這麼點事破壞心情。”
我拆開一看,還好,看來只是包裹外表有點污染,裡面不成問題,這才心情好轉。順手將包裹外殼扔進垃圾箱,將內包裝塞進挎着的小包裡。
收拾了心情,重新愉悅的和金夕燕手拉手前行。
看起來只是很尋常的燒烤店,卻取個叫“雪世家”這樣一個另類店名。
推門進去,一股冰涼清爽撲面而來。
我也沒在意,誰家還能沒個空調,很平常。
四下很隨意瞥上幾眼,有幾點晶瑩剔透的亮片飄來沾在手背,幾乎剛一落手背就化了。
老闆看起來大約40幾歲,國字臉,本就其貌不揚模樣,偏偏身上還帶着酒氣,我蹙眉,心中先生了幾分嫌惡,要不是有朋友在,立馬就離去,一點廢話都不會有。
總不能輕易拂了朋友面子,只好耐着性子說:“老闆,我們有——”“我們有‘初雪套餐’號碼牌。”金夕燕接過話頭,畢竟和我彼此之間也無需那些客套禮貌。
老闆上下打量我們,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種看不清的味道,似乎對我有些留心,可是我稍有留心,卻又覺得一切正常。
他領着我們到裡面包房,經過一段前廳,是左右兩排共9個包房。
稍稍有點怪異,他指給我們看第9個包房,需要上半截樓梯,在行進方向右手處。
晶瑩剔透的亮片開始增多,在光線折射下,雖然看起來像粉塵,但並不會有嗆人的不適感。
“怎麼像是雪花?”聽到金夕燕既詫異又驚喜聲音,我伸手虛抓幾把,攤開手掌,那閃閃亮片還真有那麼點像雪花。冰涼涼,轉瞬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