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帶着死神氣息的女鬼,眼神冰冷得如同萬年冰川,不帶一絲溫度。
我感到很癢,而且有什麼在皮膚表面蠕動,是全身都很癢。
想要撓癢,都不知從何處開始。忍不住擠眉弄眼,四肢一抽一抽,看似不和諧的舞蹈。
下意識就要去撓手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離左手手背只差幾毫米時,咦?動不了,怎麼回事?
這時,那個女鬼開口:“你不能撓,只要稍微破點皮,就會立馬紅腫潰爛,不想破相就老實點。”
能自主的唯有眼睛而已,所以極力的看向她,連嘴脣都無法張合。
“你的眼睛下移還是可以看見手,好好看看。”
我聽話的去看,只一眼,心就抽緊了。
手上的白毛在動,每一根都似乎擁有生命,自由伸縮、旋轉……簡直千奇百態。
一部分白毛還纏繞在一塊,有的像在交流,有的……在親親?
眼珠子都快瞪出框外。
呀!大概是眼皮上的白毛,也可能是鼻子或者額頭……具體部位雖然不好判斷,但,一些白毛在眼前晃動,遮擋住視線。
感覺像是戲耍或是挑釁,最後,有一根白毛半彎曲衝着左眼珠。
這是,要扎向眼珠嗎?
有汗珠從額頭和鬢角滲出,一滴汗珠滴到這根白毛上,掛在上面,“啪”,沾在下眼瞼,微微刺激眼珠。
我只有一個念頭:最終,左眼珠會被白毛刺穿。
之所以,還沒有刺——最大可能是要增強心理折磨。
“夠了!”
一股白氣噴到我臉上,這感覺就像寒冷冬夜的霜霧。
原本要隨時刺向眼珠的白毛像是受了驚,極速萎縮,其它遮擋住視線的白毛也萎縮……眼前一片清明。
這時,才感到心跳加速,腎上腺素飆升。
大家,可能也有一些經驗,當最緊張時,心臟給人感覺是抽緊的,反倒不會拼命狂跳。可能是注意力太過集中。
隱隱有嘔感,這是本能的應激反應,注意力高度集中時反倒不會有,現在纔將緊張、恐懼、焦慮這些負面情緒,一股腦反饋給大腦。
我不由得閉上雙眼。
每一下心跳都能清晰感受到。
“這是自毀模式。因爲你沒有離開秘境,所以孢子啓動了自我毀滅……”
嘴脣可以動了,囁嚅好一會,才硬生生憋出一句話:“什麼,還自毀,太TM狗了。”
“呵呵……小姑娘,你連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都沒見識到呢。”頓了頓,接着說:“遠比你所見、所想象……可怕得多。”
我難以抑制的渾身顫抖,都快抖成篩糠。
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身體,可以動了。
我沒有半分欣喜或是安心,唯一的感覺是:累,太累了。
我依舊閉眼,緩緩下蹲,雙臂抱住併攏的腿,將頭埋進去。
然而,我沒有哭,一滴淚都沒有。
很小時候,就暗暗發誓,此生不會落淚,尤其是面對危機時,哭泣那是窩囊廢的表現。
註定,此生終會成爲精英。
“你沒有哭。很好。”女鬼似乎很欣慰的口吻。
我自然一動不動,懶得搭理。
“不愧是廖生璟女兒,虎父無犬女。”
“什麼!”我驚得立馬蹦跳起來,滿臉驚詫的看她。
雖然,今日始才知道生父名字,其餘一無所知,但父親就是父親,母女連心,父女偏性,說不準,我的性格就是父親的基因塑造。
女鬼笑呵呵看我,已經感受不到那種死神的氣息,太不可思議。
“敢問,您是……”我小心翼翼的問。
“哎呀,要論輩分……那就實在是不好分……昔日,我和你爸爸是同事。關係還算不錯。你就叫好姨。”女鬼滿面春風,一掃陰冷。
“好姨。”老老實實問候。
“好吧,不打啞謎。我叫婦好,也叫母辛。”
“嗯?您難道是……”我眼睛都瞪圓了。
“對,就是教科書上那個婦好。如今,是‘晴初’總教官。”如此雲淡風輕的口吻,聽到我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
原來,竟然是上古女戰神啊!
還沒等反應過來,婦好換成嚴肅的表情:“好孩子。你身上的孢子,還活着,我只是暫時將其凍僵,不及時處理,還會甦醒。那時,你就真是死路一條。”
“求好姨救我!”有活命機會,沒人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