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坐下,慕容謙又讓吧檯的服務生上了幾瓶度數不淺的酒,爲自己的林奕寒倒上,仰頭就喝。
雖然隔着林奕寒,但是隻要蘇曉瑩側頭,便能輕易地看到慕容謙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
就這樣,蘇曉瑩時不時地側頭,視線越過林奕寒,鎖住慕容謙,又很快收回,淺抿一口林奕寒爲她點的果酒。
慕容謙跟林奕寒邊喝邊聊,基本上是喝的多,聊的不多,林奕寒會時不時地看一眼身邊的蘇曉瑩,而慕容謙根本就忘記了林奕寒的身邊還有一個蘇曉瑩
。
因爲知道慕容謙心情不好,所以林奕寒陪着他。一直喝一直喝,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兩個人都醉了,扒在了吧檯上。
“總裁。”蘇曉瑩推了推林奕寒。
扒在吧檯上的林奕寒擡起頭來,迷離中帶着瀲灩的雙眸看着蘇曉瑩,“曉瑩......”
“總裁,你住哪裡呀?我送你回去吧。”
林奕寒一笑,笑容溫和而俊逸,“我住......十三樓......”
“十三樓?!”蘇曉瑩不明白林奕寒的意思。
“這位小姐,林先生住在我們酒店的十三樓。”這時,酒吧漂亮的女經理走了過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叫林先生房間的客房管家來送林先生回房間去。”
蘇曉瑩看了看又扒在了吧檯上的林奕寒,然後視線落在了慕容謙的身上。
思忖片刻。蘇曉瑩點頭,“好的,謝謝了。”
酒吧經理笑笑,“應該的。”
“對了,能幫我查一下這位慕容先生住在哪一間嗎?看樣子他也醉的不行了。”蘇曉瑩又問。
正常情況下,酒店是不能透露任何客人的信息的,不過,蘇曉瑩跟慕容謙還有林奕寒在一起喝了好幾個小時的酒,想必肯定是朋友啦,況且。慕容謙確實醉了,不可能把慕容留在酒吧過一夜吧,所以,酒吧經理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請問這位慕容先生的全名是什麼?”
“慕容謙。”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蘇曉瑩的臉頰,莫名又紅了幾分。
“好的。請稍等。”
“謝謝!”
酒吧經理回來,查清楚了慕容謙所住的房間號,並且帶來了林奕寒和慕容謙的客房管家
。
林奕寒的客房管家是個男的,他一個人扶着林奕寒就可以了,但是慕容謙的客房管家是個女的,所以蘇曉瑩和這個女管家一起扶着慕容謙,幾個人一起進了電梯。
林奕寒住在十三樓,慕容謙住在頂樓,看着客房管家扶着林奕寒出了電梯後,蘇曉瑩和女客房管家繼續扶着慕容謙往頂樓去。
等來到慕容謙的房間,由女管家指引着,直接把慕容謙扶回了臥室,女管家很貼心地爲慕容謙倒了溫開水,又擰了熱毛巾拿來臥室,“小姐,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我爲你和慕容先生做的嗎?”
在女管家看來,蘇曉瑩和慕容謙,應該不是夫妻,就是男女朋友,要不然,蘇曉瑩在扶着慕容謙的時候,就不會動作那樣溫柔呵護又親暱了。
蘇曉瑩一笑,“不需要了,你生出去吧。”
女管家恭敬地笑着,“好,如果有需要,隨時打服務檯的電話叫我。”
“好。”
女管家曲身行了一個禮,退了出去。
聽到門輕輕一聲關上,確認女管家離開後,蘇曉瑩看着躺在大牀邊緣上的慕容謙,抿了抿脣角,在牀邊奢華的地毯上跪了下來,伸手握住慕容謙的手腕,輕輕搖動着喚道,“慕容先生!”
慕容謙是真的醉了,但此時,他在夢境裡卻是清醒着的,而且,心情相當的愉悅。
“沫兒......”
慕容謙的聲音,就如暗夜裡盛開的幽蘭,暗香四溢,瞬間便讓蘇曉瑩深醉了,心中悸動的漣漪一波接着一波盪漾開來,無法抑制。
只是,蘇曉瑩不明白,慕容謙嘴裡輕喚着的這個“沫兒”是誰?難道,不是她的大老闆慕容夫人嗎?她清楚地記得,上次她和林奕寒一起去醫院的時候,慕容謙叫她的大老闆“西婭”,而不是“沫兒”。
難道,慕容謙心裡愛着的,並不是她的大老闆,而是另有其人?
眉心不由一蹙,蘇曉瑩甩開大腦裡亂哄哄的東西,不管慕容謙愛着的是誰,和她又有多大的關係呢?
黯然垂眸,蘇曉瑩幫慕容謙脫了鞋子,“慕容先生,睡中間一點,要不然您這樣很容易摔下牀的
。”
蘇曉瑩看着脣角淺揚着的慕容謙,那樣俊逸明朗的眉目,刀削斧刻的面部輪廓,讓蘇曉瑩根本挪不開眼。
不過顯然,醉了的慕容謙不可能聽到她的話。
光只是這樣靜靜地看着慕容牽,蘇曉瑩的心跳,便完全亂了節奏,爲了不至於讓慕容謙滾到地毯上來,蘇曉瑩爬上了牀,伸手,打算幫慕容謙脫了外套。
手才伸進慕容謙的外套裡,隔着一件薄薄的襯衫,蘇曉瑩立刻便感覺到慕容謙身體那灼人的溫度,臉色瞬間便如炸開的紅雲般,紅的可以滴出血來,頭腦也漸漸被那灼人的溫度,燙的有些不清醒了。
“慕容先生,我幫您把外套脫掉吧。”蘇曉瑩幾乎是自言自語地道。
跪在牀上,蘇曉瑩努力地將慕容謙抱進了懷裡,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小心翼翼地爲慕容謙脫去了外套。
一件外套,不知道脫了多久,等慕容謙的外套脫下來之後,蘇曉瑩已經緊張地連額頭都佈滿了細細麻麻的汗。
“慕容先生,您要不要喝水?”
顯然,慕容謙不會回答蘇曉瑩的問題,只是又是一聲輕喃,“沫兒......”
那聲音,如道電流,瞬間讓蘇曉瑩酥麻入骨,即使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會被慕容謙看在心裡,可是蘇曉瑩的心湖,仍舊顫動不已。
“慕容先生,我扶您到牀中間睡吧。”蘇曉瑩的聲音,不自覺間已經輕柔的不像話,彷彿可以滴出水來般。
說着,蘇曉瑩便伸手穿過慕容謙的腰,然後抱着他,努力地往大牀的中間的位置挪。
慕容謙一米八的個子,而且又很精壯,自然不輕,再加上牀上很軟,蘇曉瑩才一用力抱住他往大牀的中間挪,自己就往後倒去,然後懷裡的慕容謙也跟着倒下,不偏不倚地將蘇曉瑩整個人壓在了身下
。
“沫兒,我要你!”
身下那帶着溫度的柔軟,讓慕容謙將現實中的一切,與美好的夢境結合,身體,本能的有了反應,那種被壓抑了三年多的慾望,在這一瞬間,衝破所有的束縛,洶涌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慕容先生,我......”
蘇曉瑩的話還沒有出口,嘴巴便被兩片炙熱的薄脣堵住,濃烈的酒香夾雜着慕容謙身上特有的陽光青草般的迷人氣息,讓蘇曉瑩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只憑着自己的本能,雙手攀上了慕容謙的脖子,然後,熱情地迴應着慕容謙那似火纏綿的吻,深深沉溺,不可自拔。
冬夜的月色,冰涼,朦朧。
暗夜裡的春色,帶着罪惡,卻無限旖旎。
慕容謙沉寂在夢鏡中蘇沫的身體裡,揮灑淋漓,不願醒來。
醫院裡,大家已經守在手術室外六個小時了,可是,裡面仍舊沒有傳出來半點消息。
陳嬸已經沉不住氣了,萬分焦慮地在走廊裡不停地來回踱着步子,心裡不停地默唸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蘇沫走到陳嬸身邊,握住她因爲過度緊張而冰涼的手,脣角揚起一抹淡淡安撫人心的笑容。
“陳嬸,別擔心,手術都進行這麼久了,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
因爲這幾天的過度操勞,陳嬸佈滿血絲的眼睛看着蘇沫,反手緊緊握住蘇沫的手,“少夫人,等少爺醒了,你不要再離開了,好嗎?”
看着陳嬸眸底那真切而強烈的期盼與哀求,蘇沫抿了抿脣角,低下頭去
。
因爲知道自己的答案一定會另陳嬸失望,所以,蘇沫纔不想告訴陳嬸答案,因爲自從她住進小疊山那天起,也只有陳嬸,是真正關心並且心疼過自己的人。
“少夫人,你不知道,在你離開的這三年多時間裡,少爺每天過着的是怎樣的日子,如果不是因爲有初初在,我真的不知道,少爺要怎麼活。”
說着,陳嬸的淚水忍不住就又滑了下來。
“很多時候,少爺在你們的臥室裡,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就是一個人站着或者坐着發呆,話也不說一句,到了第二天晚上,他還是不睡。”
“少爺能夠睡着的晚上,不是因爲把自己灌醉,就是服用了安眠藥,要不然......”
“陳嬸......”蘇沫的話卡在喉嚨裡,想說卻說不出來。
“少夫人,這三年多來,少爺一直告訴初初,你纔是她的媽媽,你一定會回來的,哪怕容小姐告訴初初,她纔是初初的媽媽,可是少爺卻從來不讓初初叫容小姐媽媽。”
“每天晚上初初睡覺前,少爺都會拿着你的相片給初初看,跟初初講和你有關的事情,就是讓初初不要忘記了你。”
“陳嬸,夠了!”蘇沫閉上雙眼,努力控制着讓自己的淚水不要滑下來。
因爲她,顧澤城痛苦自責內疚成這個樣子,蘇沫的心,是真的軟了,是真的感動了。
可是,事情到了現在這個樣子,一切還能改變麼?
愛或者不愛,都已經不重要!
因爲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能自私的只爲了自己一個人的愛情,而拋棄一切。
更何況,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流下的淚,到底只是因爲被顧澤城所有的自虐行爲給感動了,還是真的在心裡面,深埋着屬於他的位置。
“少夫人,少爺是真的很愛很愛你的,他所做的一切錯事,也只是因爲被大小姐給騙了,其實這麼多年來,最痛苦最不好受的人,一直都是少爺呀
。”
“我知道。”
“少夫人,你從來都是最體貼最明事理的,既然少爺對你的感情,你一直都清楚,那就別再讓少爺苦了自己了,你回來吧。”
“陳嬸......”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哐當”一聲被從裡面推開,以霍金森教授爲首的一羣醫生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
除了蘇沫,其它所有守在手術室的人都圍了上去。
“教授,手術成功了嗎?”顧老爺子激動地一把抓住霍金森教授的手腕,聲音近乎顫抖着用純正的英文問道。
霍金森教授摘下口罩,滿是疲憊的臉上露出一抹明朗的笑容,“是的,手術成功了,恭喜大家。”
“謝謝!謝謝!”顧老爺子握住霍金森教授的手腕,老淚縱橫。
所有的人,深深地鬆了口氣,不約而同地溼了眼眶。
蘇沫站在十幾米開外的走廊裡,看着霍金森教授臉上輕鬆而明朗的笑容,脣角淡淡揚起,心裡的那些沉悶,漸漸散去。
轉身,沒有跟任何人說道別,蘇沫離開走向了電梯。
季易軒回頭,看着蘇沫離開的身影,輕嘆了口氣。
蘇沫履行了她的承諾,等到顧澤城出來。
現在,顧澤城的手術成功了,她離開,他沒有再留下她的理由。
樓下,慕容謙的助理慕容楠一直在等着蘇沫,因爲不想給蘇沫帶來任何的心理負擔,所以,慕容謙只派了自己的貼身助理慕容楠來等蘇沫,並沒有親自來。
慕容楠是慕容家大管家的兒子,他們的祖輩爲身份低微,並沒有姓氏,後來被賜姓慕容,所以慕容楠家的幾代人都爲慕容家族效力,從來沒有過半點二心。
蘇沫看到迎上來的慕容楠,並不意外,只是開口問道,“阿楠,先生呢?”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蘇沫最想見到的人,竟然只有慕容謙
。
“先生在酒店,夫人現在要過去嗎?”慕容楠恭敬地回答道。
蘇沫點頭。
“那要不要我現在通知先生一聲?”
“不用了,很晚了,他應該睡了吧。”
“好,夫人請上車。”
到了酒店,慕容楠直接帶着蘇沫上了頂樓去慕容謙所在的總裁套房,慕容楠打開門,蘇沫走進去,起居室的水晶吊燈並沒有關,明晃晃的有些刺痛了蘇沫的雙眼。
看着空無一人的起居室,和安靜的有些令人窒息的偌大的總統套房,蘇沫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以她對慕容謙的瞭解,像今天這樣的晚上,慕容謙不可能安安穩穩地睡着了,即使他睡着了,可是以慕容謙的警覺性,也不可能聽不到開門的聲音。
如果慕容謙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不可能不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面前。
可是,蘇沫的眼前,卻沒有出現慕容謙的身影,而且整個總統套房裡,也沒有一點兒聲音。
“阿楠,先生有跟你說他會去別的地方嗎?”
蘇沫察覺到的,慕容楠顯然也察覺到了,慕容楠不由眉宇一擰,回答道,“我離開的時候,先生約了林奕寒一起喝酒,也有可能,先生跟林奕寒在一起,夫人你稍等,我問一下。”
慕容楠的話音才落下,便從臥室裡傳來細碎的聲音,慕容楠沒有多思考一秒,下意識地就往臥室大步而去。
當門被推開的那一瞬,慕容楠徹底怔在了門口,一動不動。
蘇沫看着僵住在臥室門口的慕容楠,不由眉心一蹙。
慕容楠從小生活在慕容家,跟在慕容謙身邊也不少年了,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所以,慕容楠此時的反應,讓蘇沫一秒就能斷定,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慕容楠未曾遇到過的大事
。
在慕容楠大腦一片空白被驚的一愣一愣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沫已經邁開了步子朝臥室走去。
就在蘇沫還差一步就能看到臥室裡的旖旎景色的時候,慕容楠聽到腳步聲,突然回過神來,立刻又把臥室的門給拉上了。
“夫人......”慕容楠轉身,低下頭來,不敢看蘇沫。
蘇沫眉心蹙起,“怎麼啦?”
“夫人,您還是別進去了。”慕容楠頭垂的愈發的低,好像大錯是他犯下的一樣。
蘇沫的心中,“咯噔”一下,彷彿瞬間便疊入了深淵寒窖般,不痛,卻讓她喘不過氣來。
從剛纔打開門的臥室裡,蘇沫明顯的聞到從裡面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酒香,慕容楠剛纔也說了,慕容謙約了林奕寒喝酒。
現在,從慕容楠的表現來看,慕容謙一定是在臥室裡,而且,慕容謙一定是喝醉了。
可是,如果慕容謙只是喝醉了躺在臥室裡,那麼此刻慕容楠就不是如此的反應。
“阿楠,你是覺得此刻臥室裡的場景,我是不應該看到,還是沒有必要看到?”就算蘇沫再不願意往那方面想,但憑慕容楠的反應,她也不可能猜不到。
“夫人,您知道的,先生愛的是您,在意的人也只是您一個,今晚,先生只是喝醉了。”
蘇沫聽着慕容楠的話,已經不需要再做任何多的猜想了。
做爲妻子,她拋下丈夫去守着自己的舊情人,試問又有哪個丈夫會真的不在意。
如果不在意,那才證明那個丈夫根本就不愛你了。
看來,慕容謙是真的喝醉了!也是她真的讓慕容謙傷心難受了!
眉心蹙起,深籲一口氣,蘇沫轉身,眼淚不知不覺中滑了下來,“阿楠,今晚,你就當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發生,更加不要讓阿謙知道,給那個女人一筆錢,堵住她的口,讓她離開
。”
慕容楠擡起頭來看着蘇沫微微顫抖着的背影,眉宇緊鎖着,點頭。
對於如此寬容大氣的女主人,慕容楠真的被震驚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可是,就在蘇沫萬分艱難地擡起腳步準備暫時離開,等那個女人走了之後再回來的時候,臥室的門卻“哐當”一聲被人從裡面拉開了。宏農陣血。
“夫人。”已經穿好衣服的蘇曉瑩拉開了臥室的門,視線越過慕容楠,落在蘇沫的身上,神情愧疚卻平靜。
既然被人當場捉了個現形,那蘇曉瑩也不至於傻到再等着蘇沫衝進來質問她,給她兩記耳光。
她最明智的作法,就是在蘇沫的面前低頭,認錯,否則,蘇沫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讓她死的很難看。
蘇沫聽着身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身子猛然一顫,不敢置信地回頭。
不只是蘇沫,就連慕容楠,也震驚地回頭,不敢相信蘇曉瑩竟然敢自己走出來。
看來,這個蘇曉瑩,不簡單!
明晃晃的水晶燈下,蘇曉瑩臉上那酡色的情潮還未褪去,脖頸處,深深淺淺的曖昧痕跡那麼清晰可見,這一切,都赤裸裸地向蘇沫昭示着,剛纔的那一場情事,是多麼的纏綿、多麼的激烈。
所有的痕跡,就像淬了毒的利箭,刺痛蘇沫雙眼的同時,也刺痛了蘇沫的心。
三年多了,原本以爲,自己的心早就像冰塊一般,摔不碎捂不化,可是,此刻,她卻再次清晰地感覺到,陣陣痛意從心臟擴散,直至全身,痛的她快要痙攣。
此時的蘇沫,突然就覺得自己像一個小丑般,在明晃晃的舞臺上被所有的觀衆嘲笑。
彷彿此時,做錯事情的那個人,不是蘇曉瑩,而是她
。
“夫人,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在蘇沫震驚而又帶着無限威儀的目光下,蘇曉瑩終於愧疚地低下了頭,乖乖地承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也不過片刻之後,蘇沫便收回視線,再次轉背對着慕容楠和蘇曉瑩,原本止住的淚水,又毫無預警地滑了下來。
“阿楠,你先去休息吧。”蘇沫的聲音,再平淡不過,跟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夫人......”
“記住,今晚的事情,不要跟阿謙起提半個字。”
聽到蘇沫如此平淡卻堅定的話,慕容楠不敢再多說什麼,點頭,“是,夫人。”
等慕容楠離開輕輕關上門後,蘇沫擡手,抹掉臉上那沁涼的液體,然後走向起居室外偌大的陽臺。
原本,蘇曉瑩的心裡已經做好了被捱罵、被扇耳光、被警告、被開除出西婭、甚至是從此被蘇沫打壓折磨的所有準備,可是,蘇沫的冷靜淡然,一句話也不說,只轉身走向陽臺的舉動,實在是令蘇曉瑩徹底失了方寸,亂了思緒。
難道,事情真的就能像蘇沫說的那樣,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嗎?
難道,蘇沫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上了牀嗎?而這個女人,還是隻是自己公司裡一個微不足道的下屬的下屬。
難道,她兩次所看到的蘇沫跟慕容謙的恩愛場面都只是假像,實際上,蘇沫和慕容謙,根本就不愛彼此。
如果不是,那慕容謙跟她發生關係的時候,爲什麼慕容謙一直喚着的只有另外一個叫“沫兒”的女人的名字,而不是“西婭”。
此時此刻,蘇曉瑩的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只知道,就算蘇沫願意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可是她,卻不願意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跟上蘇沫的腳步,蘇曉瑩也來到了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