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郊外的城堡裡,經過大半個月的調養,慕容謙的身體終於恢復的七七八八,不過,他知道,因爲他病倒的緣故安娜沒有再繼續給他下那些烈性的藥。但是安娜又給他下了另外一能讓人上癮的慢性藥。
因爲這些天來他不僅是跟以前一樣渾身沒有什麼力氣,容易疲勞,而且時常會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覺,總感覺蘇沫就站在他的眼前,可是一伸手,就什麼也抓不住,有進修,他甚至是會覺得身體裡有千萬字螞蟻爬過一樣,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很難受。
安娜是國王唯一的女兒,是大家心中高貴典雅的公主,慕容謙從來沒有料想過,安娜居然能如此輕易地弄到如此種類繁多的控制人身體和心智的藥物,除了他,不知道還殘害了多少人。
而且,慕容謙相信。安娜如此胡做非爲,身爲父親的國王會對安娜的行爲一無所知,只怕,這些輕而易舉被安娜弄到手的藥物。跟元首也脫不了干係。
沒有穿大衣,慕容謙從溫暖的城堡走向花園。
可能是城堡裡太暖和了,所以,他又產生幻覺了,看到蘇沫眉目如畫、揚脣淺笑、恬靜如水的樣子,可是,他一伸手,一切美好又破滅了。
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落下。潵在慕容謙墨色的髮絲和肩膀上,花園裡的一切,早已被積雪覆蓋,銀白一片,亮的生生刺痛了慕容謙的雙眼,雖然只是穿着一件襯衫外加一件線衫,但是此時的慕容謙,卻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冷。
已經快十二月了,他和蘇沫。竟然已經分開半年了。
半年了,沫兒,你在等我回去嗎?你會一直等我回去嗎?
突然,有把黑色的大傘撐在了慕容謙的頭頂,爲他遮去了風雪。
“阿謙,外面太冷了,我們進去吧。”安娜撐着傘來到慕容謙的身邊,對着慕容謙盈盈淺笑,湊近慕容謙,擡起了手,輕輕地去拭落在慕容謙頭頂的雪花。
慕容謙看着眼前揚脣淺笑、溫柔似水的女子,眼裡,漸漸露出抑制不住的巨大歡喜來。
“沫兒......”
看着慕容謙那深邃浩瀚的墨眸裡流露出來的無限的溫柔寵溺。聽着他那般深情的低喚,安娜微微怔了一下。
原來,這就是慕容謙跟蘇沫在一起時的樣子嗎?
安娜看着慕容謙一笑,她已經不在乎慕容謙把她當成是誰了,只要慕容謙能像現在這樣不再厭惡她,願意靠近她,甚至是對她溫柔的令她不敢想像,就算讓她在慕容謙的眼裡變成是蘇沫,她也不在乎。
“阿謙!”
“沫兒,真的是你嗎?”
慕容謙伸手,當他冰涼的指腹落在安娜那溫熱的臉頰上的時候,慕容謙驀然間就收回了收,臉色,幾乎是瞬間鉅變,眼裡的溫柔寵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冰雪寒霜般的冷冽。
手用力一揚,慕容謙撥開了安娜那隻還停留在自己頭頂髮絲上的手,然後大步朝城堡裡走去。
安娜還沉靜在美好的幻境中,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當慕容謙用力撥開她的手的時候,又因爲慕容謙用了全身的力氣,所以安娜一不小心就朝雪地裡倒了下去。
“慕容謙......”
安娜倒在雪地裡,從幻境中被殘酷地拉回現實,也讓她的整顆心,跟她的身體一樣,掉進了雪地裡,面容更是猙獰的可怕。
慕容謙彷彿絲毫沒有聽到身後委屈至極的聲音般,仍舊大步走向城堡,直接上了二樓,進了房間,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裡,因爲他知道,他身上的藥性開始發做了,他絕對要保持清楚,絕對不能讓自己麼久以來的堅持恭虧於潰。
拿了把水果刀,慕容謙坐在窗前的沙發裡,當自己的眼前浮現出蘇沫的面容,或者耳邊響起蘇沫的聲音的時候,慕容謙便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下一道口子,痛意傳來,看着鮮豔的液體妖嬈而下,慕容謙便很快能從幻境中清醒過來,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藥物的作用。
一刀,兩刀,三刀,當藥物的作用越強的時候,慕容謙在自己手臂上劃下的口子就越深。
不過,慕容謙清楚哪裡可以劃,哪裡不可以劃,所以每一處的傷口,慕容謙都避開了動脈,不至於讓自己流血過多而死。
當安娜找來鑰匙將門打開看到地毯上的鮮紅液體和慕容謙手臂上那森森的一道又一道的傷口的時候,她幾乎被震驚到快要發狂。
“慕容謙,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安娜發了狂一樣的大叫,歇斯底里,完全不似往日那個優雅高貴的公主,而是像個瘋子一樣扯着自己的頭髮,瞪大眼珠看着慕容謙那已經不成樣子的手臂,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慕容謙看着安娜可憐又可笑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冷冽至極的笑。
安娜看着慕容謙嘴角的笑容,發了瘋似地大吼了一聲,然後衝出了慕容謙的房間。
慕容謙譏誚一笑,手裡的水果刀掉下,無力地陷進了沙發裡,很快,他便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鐵門打開,有車子衝了出去,鐵門又被關上。
沒多久,有傭人上來請慕容謙下樓用晚餐,看到地毯上的血,傭人嚇的大叫,立刻讓醫生過來給慕容謙處理傷口。
傷口處理好,慕容謙陷在沙發裡,極其疲憊地昏昏深深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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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南市清水灣的別墅裡,和往常一樣,早上七點的時候林奕寒準時出現在蘇沫的家裡陪着剛醒來的纖纖玩,給纖纖換尿片,穿衣服,味牛奶,像個十足的奶爸,一切做的得心應手,整個人完全沒有受到昨晚的事情影響,就彷彿昨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沫看到林奕寒,也是跟以往一樣,淡淡一笑,跟林奕寒說說時事經濟政局,以及西婭和思寇的事情,還會說說小溯和纖纖以及搜尋慕容謙的結果。
一起吃過早餐,顧澤城並沒有來接小溯去幼兒園,蘇沫便讓傭人送小溯。
等小溯離開了,蘇沫和林奕寒一起出門,因爲今天世華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她必須參加。
蘇沫是世華的董事長,這在深南市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但是知道蘇沫同時是西婭和思寇兩大珠寶集團老闆的人,在深南市卻少之甚至少,甚至是屈指可數,因爲慕容謙做事向來低調,從不張揚,所以,蘇沫並不願意太多人清楚她所有的身份,也因此,蘇沫在從來不正大光明地出入西婭和思寇集團的辦公大樓,只是在幕後操縱着西婭和思寇的命脈。
蘇沫和林奕寒並排走出別墅,一起走向停在門口不遠處的車,快到車前的時候,林奕寒快了一步,向前爲蘇沫拉開車門。
蘇沫看着林奕寒淡淡一笑表示謝意,正當她準備擡腿上車的時候,林奕寒卻突然朝她撲了過來,緊接着,聽“砰”的一聲子彈射中車門的聲音。
蘇沫被林奕寒抱住倒在了地上,有保鏢衝了過來,將蘇沫和林奕寒圍住,保護他產往別墅裡撤退,還有保鏢朝子彈射擊的方向追擊了過去。
林奕寒緊摟着蘇沫在保鏢的保護下退回了別墅裡,林奕寒看着蘇沫額頭上的擦傷,擔憂地問道,“西婭,你沒事吧?”
蘇沫搖搖頭,低垂的雙眸突然看向林奕寒,整個人顯得有些怔愣地問道,“奕寒,有人想要殺我,是嗎?”
林奕寒眉宇緊擰,沒有回答蘇沫的問題,而是安撫她道,“別怕,已經沒事了。”
蘇沫視線投向窗外,眉心倏地緊蹙起。
她當然不是害怕,只是在想,是誰想要了她的命。
“Zita,幫我打電話回慕容家,我要和大長老通話。”
林奕寒和Zita皆是一愣,不明白爲什麼在這個時候蘇沫會突然想要打電話找大長老。
不過,Zita不敢耽擱,立刻就拿出手機撥通了大長老的私人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蘇沫拿過手機,直接開口道,“叔叔,我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電話那頭的大長老倒是覺得很奇怪,蘇沫竟然會找他幫忙,照理說,以現在蘇沫的實力,根本就不再需要靠慕容家的任何庇護,這次蘇沫突然找他,只怕事情不小。
“夫人,你先說說看你有什麼事。”
“能否請叔叔現在去一趟皇宮見國王,幫我打探一下安娜公主的消息,問問公主最近是不是在談戀愛,或者有結婚的打算。”
安娜愛了慕容謙十幾年,卻在幾個月的時間裡突然和另外一個男人那麼親密,甚至是有結婚的打算。
當時蘇沫覺得是安娜終於想通了,但是想想自己用了三年時間才接受了那麼好的慕容謙,就突然明白,最算安娜真的想通了,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打算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
“夫人這是想做什麼?”大長老困惑。
蘇沫眉宇緊宇,現在還不是她把的懷疑告訴慕容家的人的時候,“叔叔,事情的原因我以後再跟你說,現在,你能先幫我嗎?”
大工老想了想,這確實也不是什麼難事,以慕容家和皇宮的關係,如果安娜公主要結婚了,國王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
“好,我現在就去見國王。”
掛了電話,蘇沫把自己的懷疑說給了林奕寒聽,回想當日安娜與喬斯的舉止,林奕寒也確實覺得有些親密地過頭了,安娜是公主,從小的言行舉止受過良好的教導,即使再開放,也不應該在公衆場合和一個男人如此肆無忌憚地親密的。
但是,剛纔要殺蘇沫的人,會是安娜派來的嗎?
如果不是,又會是誰?
蘇沫和林奕寒,都想不到其他的人。
不過一個多小時,大長老便給蘇沫打來了電話,告訴蘇沫,國王和王后說安娜並沒有在談戀愛,更加沒有結婚的打算,她一直在莫斯科安心的學習芭蕾舞,已經半年沒有回過馬來西婭了。
蘇沫眉心一蹙,不管安娜和慕容謙的失蹤有沒有關係,也不管今天想要殺自己的人是不是安娜派來的,安娜那次故意在她和林奕寒的面前演戲,一定有問題。
“Zita,立刻安排人去莫斯科,把安娜這半年來的行蹤調查清楚,再查清楚安娜的那個男朋友喬斯是什麼人。”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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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郊外的城堡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有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嚶、嚀傳入慕容謙的耳裡,那旖旎到萎靡的聲音,讓慕容謙漸漸甦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首先映入慕容謙眼簾的,是窗外無窮的夜色,再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回頭,慕容謙看見在他的牀上兩俱赤、裸的糾纏在一起的身體,深邃浩瀚的墨眸裡,瞬間劃過一抹如刀鋒般凌厲的黯芒,慕容謙感覺自己的身體裡霎時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他的骨頭一樣,腦海裡,不斷地浮現他與蘇沫交纏在一起裡的美妙畫面。
慕容謙眉宇倏然緊擰,猛地一搖頭,保持着最後一份清醒從沙發裡站了起來,大步離開的房間,將門狠狠甩上,讓那些已經糜爛的聲音遠離在他的耳邊,越遠越好。
房間裡,安娜的身體與喬斯不斷地糾纏在一起,她喝了很多很多的酒,還吃了不少讓自己會產生幻覺的藥,這樣,她就可讓自己把喬斯當成是慕容謙了。
半年了,她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覺得自己擁有的男人是慕容謙,和她融爲一體的人是慕容謙,她恨不得自己沉寂在這讓人慾生又欲死的快樂裡,永遠也不要醒來。
纔出了房間,身體裡那種鑽心噬骨的難受便徹底襲擊了慕容謙,他踉蹌着拼命地逃離那間傳來糜糜之音的房間,彷彿那就是一個地獄,會讓他更加的痛不欲生。
撐着牆面,咬緊牙關,慕容謙一步一步往走廊的那一頭走去,他想要下樓去,想要逃離這個禁錮了他半年之久的監牢,可是,還沒有走到樓梯口,彷彿全身被野獸撕咬般的痛苦蔓延到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讓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一絲力氣再走下去。
後背抵在牆面上,慕容謙雙手緊緊地揪住自己的短髮,英俊的面龐因爲極度的痛苦而扭曲着。
值夜班的傭人聽到聲響,發現了離樓梯口處不遠的縮在牆角渾身不停地顫抖的慕容謙,立刻去倒了一杯水,然後,在水裡加了一顆透明狀的藥丸,很快,藥丸在水杯裡融化,沒有了任何痕跡。
端着水杯,傭人來到慕容謙的面前,看着因爲藥癮發作極度痛苦卻極力忍隱身着,咬緊牙關甚至是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聲痛苦呻吟的面容扭曲的慕容謙,傭人立刻蹲下去,把水遞給慕容謙道,“先生,喝杯水吧,喝了這杯水,你就不難受了。”
慕容謙聽到傭人的聲音,倏地擡頭瞪着他,然後揚手就將傭人手裡的杯子打翻。
傭人看着臉色蒼白如紙的慕容謙,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管慕容謙是不是能聽得懂,用俄語道,“這種毒癮發作起來會讓人生不如死,而且會持續至少兩個小時,如果你不喝,那就等着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條命吧。”
傭人嘆了口氣,接着道,“我看你現在都只剩下半條命了,如果不喝,那就等着被折磨死吧。”
“滾!”慕容謙怒吼一聲,面色因爲極度的痛苦而扭曲的如魔獸般。
傭人不禁渾身一顫,半年來,整座城堡裡可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慕容謙發怒的樣子,從來都是跟個冰人一樣,沒有一絲表情和情緒,想不到,慕容謙發起怒來,真的能夠嚇死人。
不敢再惹慕容謙,傭人立刻退開,下了樓,離的遠遠的,因爲他知道,這種藥癮發作起來真的痛苦至極,如果意志力不夠,控制不了,會把人殺瞭然後啃着吃都是會發生的,他曾經就見過,那場面,讓他至今難忘,而且,只要一想起來,便渾身顫抖。
傭人離開,慕容謙縮在牆角,彷彿被生生撕裂的痛苦一波接着一波的襲來,慕容謙只覺得眼前時而清楚,時而模糊,而清楚的時候,他的面前會浮現出各種不同的和蘇沫在一起的畫面。
慕容謙大腦裡僅剩的一絲清明讓他知道,他不能再這樣被控藥物控制下去,他寧願暈死過去,也不能再這樣被折磨下去。
看到地板上被摔碎的水晶玻璃片,慕容謙撿起其中最大的一片,撈起自己的衣袖,對着自己的手臂,又狠狠地劃了下去。
巨痛襲來,慕容謙只覺得眼前漸漸模糊,最後一點一點,全部黑掉,然後,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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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謙再次醒來的時候,毒癮已經退去,他手臂上新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而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你就是慕容謙?”站在慕容謙面前的陌生的面孔正是纔跟安娜翻雲覆雨完的喬斯。
因爲喬斯講的是英文,所以慕容謙立刻就對喬斯有了警惕。
喬斯看着醒過來的慕容謙,說實話,就算此刻的慕容謙顯得極其蒼白而落魄,但是卻絲毫都不影響慕容謙身上那種大氣天成、高高在上的猶如王者般的尊貴優雅,那是他從未在一個像慕容謙如此年輕的男人身上見過氣息。
還有慕容謙的這張臉,一看就是所有女人都會喜歡的,雖然不一定比他帥很多。
難道,難怪安娜每次跟他上牀的時候都會先麻痹自己,然後跟他做的時候嘴裡不停地叫着“慕容謙”或者“阿謙”。
喬斯知道,安娜叫的是同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是他眼前這個被安娜軟禁了近半年,想盡一切辦法都想要征服的男人。
今天,安娜之所以把他帶到城堡裡來,而且,居然當着慕容謙的面和他做,想必,是真的被慕容謙氣的快要瘋掉了吧。
而且,看現在慕容謙的樣子,一定要慕容謙沒有屈服安娜,所以纔會是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此刻的慕容謙雖然虛弱的隨時都可能再次暈過去,但是,他察言觀色和窺探一個人心理的能力,卻絲毫沒有減弱。
看着眼前男人緊擰的眉宇,和他棕色的眸子裡透出來的嫉妒中帶着絲敬佩、痛恨中又帶着憐憫的複雜目光,慕容謙覺得,這個男人,或者可以幫到他。
“你喜歡安娜?”這是慕容謙看到喬斯後的第一判斷,所以直接說了出來。
因爲如果喬斯不喜歡安娜,那麼,剛纔在房間裡,喬斯就不可能與安娜那麼的投入,甚至是連他醒過來,他們幾乎都沒有留意到。
喬斯一笑,毫不掩飾地道,“是啊,可是好像她喜歡的人只有你。”
“可是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上她。”
喬斯點頭,“看得出來,要不然安娜也不會找我做你的替代品,然後喝醉後還要給自己下藥和我上牀了。”
慕容謙眉宇一擰,雙目微眯,透出一抹凌厲,“難道你想一輩子做我的替代品嗎?”
睿智如慕容謙,同樣也看出來了,喬斯喜歡安娜,卻又有說不出來的苦衷。
“當然不想!”喬斯攤攤手,“那你有什麼好辦法讓安娜愛上我,放棄你嗎?”
“當然有!”慕容謙壓低聲音,“只要你願意和我做一個交易。”
喬斯一笑,很是爽快地道,“說吧!你別擔心,安娜她喝多了,又吃了過量的藥,暫時不可能醒過來。”
“帶我離開這裡,我會讓安娜匍匐在你的腳下。”慕容謙毫不猶豫地道,因爲他同時看出了喬斯眼裡的不甘心,及及強烈的征服**。
喬斯看着慕容謙,笑的有些詭異,不過,喬斯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憑慕容謙的氣度來判斷,慕容謙定然不是一般的人,要不然,安娜堂堂一個馬來西亞的公主,也用不着費盡心思把慕容謙軟禁在這城堡裡,而且什麼都給慕容謙最好的,除了軟禁他給他下藥外,其它的都像一個帝王的待遇。
“帶你離開這裡,安娜會殺了我。”這是喬斯想到的最直接的後果。
“跟我一起離開,我會保證你的安全,而且,會給你不菲的報酬。”慕容謙知道,現在,他不用擔心有人能聽得懂他和喬斯的對話,所以,他沒有任何的顧慮。
喬斯聽着慕容謙的話,臉上詭異的笑容漸漸消失,開始擰眉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你也知道我姓慕容,叫慕容謙。”慕容謙看着喬斯,雖然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很蒼白無力,但是他的聲音聽卻來卻低沉有力,帶着天生的王者氣息,“那你知不知道,馬來西婭的第一大家庭慕容家。”
“馬來西婭第一大家族?!”喬斯微微眯起了雙眼,認真的思考着慕容謙話裡的真假。
“對,馬來西亞慕容家,我是慕容家的掌權人。”
以前的任何時候,慕容謙都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顯示自己的身份,甚至是強調自己是慕容家的掌權人,但是,此刻,情非得已,形勢所迫,他必須有最有效最能吸引喬斯的辦法來擺脫眼前的困境。
“只要你帶我離開這裡,幫我聯繫上我的人,我會確保你的安全,然後,給你不菲的報酬,還有安娜,她以後可以任由你擺佈。”
從喬斯的言行舉止,慕容謙可以判斷,喬斯雖然見過些世面,但是卻並不是一個享受金錢權勢的男人,要不然,他就不可能任由安娜擺佈,在他的牀上,甚至是當着他的面跟安娜發生關係。
而喬斯想要擺脫安娜的束縛,他第一不會拒絕的,就是金錢。
正是因爲看出來了喬斯的本性,所以,慕容謙才能如此從容不迫地跟喬斯交易。
喬斯看着慕容謙,他目光的睿智光華與王者般的堅定,讓喬斯對慕容謙的懷疑降到了最低。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虛弱的跟個廢人一樣,根本對付不了任何一個人,更何況是你。”看着喬斯眼底對自己漸漸流露出來信任與對自己開出來的那些條件的嚮往,慕容謙繼續道,“你只要帶我離開這裡,我聯繫上我的人之後,我會立刻給你不菲的報酬,保證你的安全,要不然,你可以再把我交給安娜。”
喬斯聽着慕容謙的話,眼珠一轉,眼裡突然閃過一道精亮。
揚脣一笑之後,只見喬斯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挑着眉梢對慕容謙道,“不如你現在就立刻打電話給你的人,讓他們先給我一點誠意金,怎麼樣?”
慕容謙扯了扯脣角,帶着一絲譏誚,“你可以打開你的手機,看看在這個地方是否還能用。”
喬斯不由眉宇困惑地一擰,立刻按亮了手機,卻發現手機的所有信號全部被屏蔽了,此刻他的手機等同於一個廢品。
慕容謙早就發現,在這座城堡的頂端安裝着屏蔽一切通訊雷達衛星信號的裝置,只怕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的人沒有幾個。
喬斯愣了一下,這回,他是徹底相信慕容謙的身份了。
如果慕容謙是一般的人,那麼安娜就不可能費如此大的力量來軟禁慕容謙了。
“好,我幫你,事成之後,我要一億美金。”喬斯獅子大開口,既然慕容謙如此重要,那他的價值定然不小。
慕容謙一笑,卻沒有顯出一絲激動與興奮,沉靜的眸光沒有任何一絲改變地道,“好,一億美金和安娜,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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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莫斯科郊外的天色還沒有大亮,但是這個時候卻是安娜每天早上離開城保去莫斯科芭蕾舞學院上課的時間。
汽車發動,朝城堡的鐵門駛去,門口的兩個守衛從車窗看到坐在車廂後座,而且正被喬斯抵住在和喬斯熱吻的安娜,還有前面跟往常一樣開車的司機,相視一眼,沒有猶豫,立刻示意人拉開了鐵門,給安娜的汽車放行。
汽車駛出城堡,快速朝莫斯科的中心區駛去。
深南市,世華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正在和幾個高層開會的慕容楠突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震動的聲音,拿過手機一看,居然是從俄羅斯打過來的電話。
俄羅斯!
慕容楠知道,蘇沫和林奕寒曾經去過一次莫斯科,目的就是爲了去找慕容謙。
倏地,慕容楠便想到了什麼,幾乎是立刻便接通了電話。
“阿楠,是我。”
“先生!”即使已經有半年未曾聽到過慕容謙的聲音了,可是,慕容楠又怎麼可能會忘記慕容謙的聲音。
“我在莫斯科,安娜軟禁了我。”
慕容楠聽着慕容謙虛榮至極的聲音,眼淚第一次那樣毫無預警地就滑出了眼眶,整個人都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抖,因爲興奮和激動而顫抖。
起身,慕容楠大步走向落地窗前,聲音難以抑制地顫抖着道,“先生,我現在要做什麼,您儘管吩咐!”土布乒亡。
電話那頭的慕容謙虛弱地點點頭,把需要做的事情一件一件跟慕容楠交待清楚,最後叮囑道,“阿楠,我還活着的事情,暫時不要讓西婭知道。”
“爲什麼?”慕容楠一直不停地點頭,只有最後這一句慕容謙的吩咐,讓他不解。
“我到深南市後你會明白的。”
“是,先生,所有的事情,我立刻就去辦。”
“對了,先生,今天早上有人想要暗殺夫人。”
慕容謙倏地一驚,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幾乎是慕容楠的聲音才落下,便出口問道,“沫兒怎麼樣?”
“沒事,夫人只是受了點小傷,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安娜公主派人想要殺了夫人。”
聽到慕容楠的話,慕容謙徹底鬆了口氣,整個人瞬間又復活了般。
“我知道了,安娜再也不可能興風作浪了。”一旦他得了自由,那麼失去自由的人,就必定是安娜了。
掛了電話,慕容謙深深地吁了口氣,擡頭看着廣闊的天空,那再也不是城堡的上空那一方天空了。
沫兒,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