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蘇沫沒有吃飯,陳叔給面具男子打去電話。
面具男子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讓陳叔在晚餐的時候繼續去叫蘇沫。
陳叔依照面具男子的吩咐,準備好晚餐去叫蘇沫,她仍舊沒有半點反應。
陳叔又打電話面具男子,男子說,他晚上不回來了,讓陳叔明天早上的時候再去叫蘇沫吃早餐。
陳叔點頭,親自守在了蘇沫的房門外。
房間裡,蘇沫靜靜地蜷縮在沙發裡望着窗外那抹夜空裡的彎月,銀白的月光如霜般染滿了她的全身,照在她那蒼白的臉上,讓她的悲傷愈加的濃烈。
眼前浮現出小綠芽兒那張粉嫩可愛的小臉,耳邊響起小綠芽兒咿咿呀呀喚“麻麻”的聲音。
蘇沫笑了,伸手想要去碰那張粉嫩可愛的小臉,可是她的手才伸出去,那張小臉便碎了,碎成一粒粒塵埃,飄浮在月光下,然後漸漸散去,沒有蹤跡。
眼淚如月光般瞬間就傾泄而出,讓人措手不及。
“別走,別走......”
蘇沫曾經以爲,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從她十五歲那年的記憶開始,每一個在她身邊的人都對她極盡寵愛與呵護。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顧少言出現,天天圍在她的身邊,爲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而且從來不拿正眼看其她的女孩。
所以,她以爲她和顧少言會天長地久,他會愛她永永遠遠,她對他無條件的信任,無條件的依賴,把一切都交給他。
直到那一天,蘇家的公司宣佈破產了,顧少言在她的面前大方承認他在外面有了其她的女人的時候,蘇沫才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可是,一切都晚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一直眷顧她的幸運之神悄悄地溜走了,一個接着一個的惡夢開始糾纏着她。
讓她手足無措,甚至無法喘息。
擡手撫上臉頰,竟然一片冰涼。
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愛哭了。
可是,眼淚有什麼用,誰又會來爲她的眼淚買單?
擦乾淚水,聽着房門外傳來的陳叔的聲音,蘇沫不做任何的迴應,只是閉上眼睛。
她現在不吃不喝,必須保存體力,等到面具男子出現的時候,還有足夠的力氣和他好好談判一場。
第二天傍晚時分,當面具男子又一次接到陳叔的電話,說蘇沫已經兩天一夜呆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也沒有出來過的時候,男子再也剋制不住地怒了,怒火沖天,風馳電掣地就回到了小疊山。
她不許他碰她,不聽她的話,想要逃離他,甚至是爲此一次又一次地以死相要挾。
她有什麼資格拿死來威脅他!
她是他的,他讓她活着,她就必須活着,而且,只能以他想要的方式活着。
因爲,從十年前的那一場大火後,她的命就是他的了。
車在燈火通明的別墅前停下,駕駛位的唐成看着俊美如斯的男子戴上面具,遮住他那此刻染滿憤怒與痛恨的絕代風華的容顏,眉頭忍不住一擰,想要開口問些什麼,卻還是什麼也沒有問。
他跟在他身邊快十年了,從來沒看到他動過怒,而且是如此的憤怒。
這樣的怒火,簡直可以毀天滅地。
“娶蘇沫,你難道是爲了折磨自己嗎?”唐成還是忍不住問了。
男子推開車門邁了出去,頭也不回地道,“過去的十年,那纔是一種折磨。”
唐成看着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裡欣長背影,第一次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