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顧澤城要去歐洲一趟,所以讓初初跟林奕寒和容蓉住一段時間。
住到清水灣,初初自然是很高興的,不僅是因爲能天天見到容蓉,更主要的,是能天天跟小溯一起玩。還能天天見到蘇沫。
自從有了小溯這個弟弟之後,初初就覺得他們班的那些男生都弱爆了,明明比小溯不過才五歲大。比她還小三四歲,可是卻比她和他們班裡所有的那些男生懂的多的多了,任何她問小溯的東西,沒有小溯回答不出來的。
所以,跟小溯一起玩,是初初最開心的事情之一。
“媽媽,林叔叔,你們倆也給我生一個像小溯弟弟那樣又帥氣又聰明又紳士的弟弟吧。”從蘇沫那兒回到林奕寒的別墅後,初初一臉憧憬地看着林奕寒和容蓉道。
林奕寒開懷一笑,倒是沒想到初初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來,看來,初初對於他跟容蓉已結結婚的事實理智的相當透徹,而且接受的相當徹底。
雖然初初已經不小了,可是。林奕寒看着如此可愛靈透、而且跟蘇沫有七分相像的女兒,還是忍不住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滿眼寵愛地道,“你的提議相當不錯。你媽媽和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說着,林奕寒看了一眼旁邊的容蓉,容蓉笑容相當明媚地嗔了林奕寒一眼,目光相當的意味深長。
林奕寒相當愉悅地“哈哈”一笑,擡手輕輕掐了掐初初精巧的小鼻樑,又道,“如果我和你媽媽滿足了你的願望,那麼你是不是也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
一旁的容蓉聽到林奕寒的話,不由垂下雙眸,原本皎潔清亮的眸光倏然暗了暗,立刻,便猜想到了什麼。
雖然她還從未跟林奕寒提及過初初的真正身世。但是,聰明睿智如林奕寒,又怎麼可能對初初的身世絲毫沒有懷疑。
只怕,林奕寒早就已經知道初初是他的女兒了吧。
初初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轉,困惑地蹙着秀氣的眉頭看着林奕寒,“林叔叔,你可是大總裁。而且是亞洲第一大珠寶集團的大總裁,還有什麼是你想要而得不到的。”
初初嘟了嘟嘴,“況且,我還是個小孩子,我能滿足你什麼願望?”
林奕寒爽朗一笑,“我的這個願望,你一定可以滿足的,而且,也只有你可以滿足。”
“真的嗎?”初初不信,她已經快九歲了,早已不是可以隨便哄騙的小孩子。
林奕寒肯定地點頭,“當然是真的。”
初初蹙着秀眉猶豫一下,又問,“那你這個願望會不會很難實現?”
林奕寒搖頭,“不會,很容易很容易實現。”
“你不騙我?!”
林奕寒看一旁的容蓉一眼,很認真地道,“你媽媽作證,我絕對不騙你。”
“那好,我們拉勾!”初初爽快地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大拇指,“等媽媽肚子裡有了小弟弟,我就幫你實現我的願望。”
“好,我們拉勾。”
陪着初初做完所有家庭作業後,因爲初初正在長身體,所以在初初睡覺之前,林奕寒又親自下廚爲初初和容蓉準備了宵夜,初初吃着林奕寒煮的甜品,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贊。
吃完宵夜,洗漱完後,初初心滿意足地上了牀,頭一沾枕頭,便甜甜地睡了過去。
林奕寒看着睡顏恬靜而美好的初初,低頭,吻了吻她水嫩嫩的臉蛋,這才關了燈,出了初初的房間。
廚房裡,容蓉剛好洗完了碗,當她摘下手套準備轉身出廚房的時候,林奕寒卻從後面環住了她,將她抱進了懷裡,頭埋進她的頸窩,溫熱的薄脣印了上來,弄的空蓉渾身酥麻。
“別鬧,我身上有汗。”容蓉伸手撫上了林奕寒的臉,然後轉身,正對着她,眉眼裡,是濃到化不開的幸福與甜蜜。
林奕寒哪裡會聽容蓉的話,他纔不管容蓉身上是不是有汗,密密麻麻地吻像雨點一樣從容蓉的脖子,一點點向上,吻住了容蓉的紅脣。
容蓉承受着林奕寒的吻,雙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脖子,開始熱情地迴應他。
林奕寒滿意一笑,伸手將容蓉打橫抱起,然後,大步往他們的臥室而去。
霧氣氤氳的浴室裡,兩俱火熱的身體像是融化了在一起般,纏綿悱惻,不知厭倦,沒有休止,直到容蓉渾身軟綿綿地趴在了林奕寒懷裡,再也不願意動了後,林奕寒才魘足地將容蓉抱起,用浴巾裹住她,回了臥室。
“奕寒。”大牀上,容蓉軟軟地趴在林奕寒的懷裡,雖然極度的疲憊,可是,她卻沒有什麼睡意,初初的身世,如梗在喉,不親口對林奕寒說出來,空蓉總覺得,自己虧欠林奕寒什麼。
“恩,怎麼啦?”林奕寒一隻手摟着容蓉,一隻手穿過她一頭及腰的烏黑秀髮,細細把玩,愛不釋手。
“對不起!”
一開始的時候,容蓉不告訴林奕寒初初的身世,是因爲她害怕,害怕林奕寒對她好,跟她結婚,是出於一種她和初初的責任以及愧疚,而不是真正的對她的愛。
可是,現在,她真正地看清楚了,也真正地明白了,林奕寒對她好,娶她,寵她,跟她在一起,不是出於責任,更不是出於愧疚,而是因爲他真的想對她好,他真的愛着她。
所以,她要跟林奕寒說“對不起”,明明選擇了嫁給林奕寒,卻不全完全地信任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他。
林奕寒閉着眼睛吻了吻容蓉的額頭,“爲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其實,林奕寒已經猜到了**分,只是,一切的真相,他想聽容蓉親口跟他說。
容蓉突然擡頭,看着頭頂英俊的面龐。
曾經,她覺得顧澤城纔是這個世界上是最帥氣最迷人的男人,可是,現在她滿心滿眼的卻都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丈夫,這個世界上和她最親密的男人,覺得顧澤城再帥氣再迷人,也不及林奕寒的萬分之一好。
這個世界上,只有林奕寒這一個男人於她來說,纔是最好的,沒有之一。
“我......其實我從來就沒有跟顧澤城發生過關係。”
林奕寒驀然睜開雙眼,看着眼前嬌媚如花的女人,眼裡,劃過一道道無法掩飾的喜悅。
林奕寒清楚地知道初初是他的女兒,可是,卻從來不敢想,容蓉呆在顧澤城身邊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和他發生過關係。
揚脣一笑,林奕寒的脣角,是從未有過的心滿意足的弧度。嗎低央扛。
“所以,初初根本就不是顧澤城的親生女兒。”看着林奕寒眼底和臉上的喜悅,容蓉抿了抿脣角,繼續道,“顧澤城當初之所以收養初初,並且對外宣佈初初是他的女兒,是因爲初初長的跟蘇沫很像。”
“蓉兒......”林奕寒伸手撫上容蓉的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在胸口裡亂竄,竟然讓他一時失了言語。
“奕寒,初初是你的女兒。”
林奕寒揚脣,指腹一遍遍地摩挲過她如白瓷般的臉頰,點頭道,“我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容蓉能跟他如此坦然相對,把她心中唯一的隱瞞都告訴了他,他又怎麼可能不坦誠相待。
“你怪我嗎?”
林奕寒微微擡頭,吻上容蓉的眉心,“傻瓜,你爲我生下了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兒,我怎麼會怪你呢。”
“可是我當時生下初初,並不是爲了你。”
“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林奕寒笑,那個時候,他於容蓉,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她憑什麼要爲他生孩子,“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已經在一起了,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永遠都是。”
“奕寒......”容蓉看着林奕寒,突然就好感動,好感激,感激上蒼,感激顧澤城,甚至感激蘇沫,感激所有她和林奕寒身邊的人,讓她有機會再一次遇上林奕寒,並且跟他在一起,成爲他的妻子,“我愛你!”
林奕寒一笑,吻上容蓉的紅脣,模糊道,“蓉兒,我也愛你,我現在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愛着你。”
蘇沫的情況,比想像中的惡化還要來的快,到胎兒二十週的時候,蘇沫基本已經不能下牀,連站立都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情,因爲胎兒嚴重壓迫神經,原本消瘦的蘇沫全身浮腫的不像樣子,兩隻手都已根本無法握籠,而且,蘇沫每天清醒着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從十六週時的六七個小時,漸漸縮減到了現在三四個小時。
慕容謙沒日沒夜地守在蘇沫的身邊,從來不敢安穩地睡上一個小時,生怕一睜開雙眼,他便再也見不到笑魘如花的蘇沫。
每每蘇沫從昏醒中清醒過來,慕容謙唯一做的事情便是陪着蘇沫吃東西,跟她不停地說話,希望蘇沫清醒着的時間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可是,蘇沫不僅是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連胃口也變得越來越差,幾個營養師費盡一切心思爲蘇沫準備的食物,蘇沫最多不過吃上幾口,便再也吃不下了,多吃一點,便會將原來吃下去的一併全部吐了出來。
慕容謙抱着消瘦的不成樣子的蘇沫,心疼不已,每天都感覺自己的心都被碾碎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每次被碾碎了之後,又要重新收拾好,等蘇沫清醒過來的時候,用跟以前一樣的笑容陪着她吃東西,跟她不停地說話。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到二十二週的時候,蘇沫每次清醒的時間,已經從一個小時左右快速縮短到了半個小時,蘇沫身體所攝取的營養已經完全不夠她肚子裡的胎兒生長髮育,醫生不得不每天給蘇沫注射大量的營養液,以確保蘇沫的身體和她肚子裡的雙胎胎的能夠維繼下去。
到二十三週,蘇沫已經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但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蘇沫仍舊強迫自己吃,只是一吃下去,就全部吐了出來。
看着蘇沫難受的樣子,慕容謙忍着淚,讓人把食物全部端走,抱着蘇沫,脣貼着她頭頂的髮絲,拼盡全力壓抑着自己幾近崩潰的情緒,呢喃道,“沫兒不想吃,我們就不吃了,好不好?”
蘇沫那即使浮腫的不成樣子但是看起來卻仍舊顯得幾分消瘦的手擡手,緩緩地落在慕容謙同樣愈發清雋的英俊容顏上,仰頭看着他,努力揚脣笑了笑,“只有四周的時間了,我和寶寶一定會好好的,你不要這麼難過。”
即使慕容謙的難過與心疼掩藏的再深,蘇沫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每每只需一眼,蘇沫能便洞悉慕容謙全部的心痛。
慕容謙點頭,用力地點頭,吻落在蘇沫的眉心,看着她臉色蒼白如紙,看着她努力笑魘如花,再看着她緩緩地閉上雙眼,又一次疲憊地昏睡過去。
慕容謙的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流下。
他真的後悔了,後悔自己心軟,同意留下蘇沫肚子裡的孩子,將蘇沫陷入這無邊的痛苦與危險的境地。
沫兒,我們不要這孩子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可以麼?
時間,在度秒如年中一點點地流逝,蘇沫開始整日整日的昏睡,偶爾醒來一下,最多也就是十幾分鍾,跟慕容謙說不上幾句話便又疲憊地睡了過去。
慕容謙跟以前的每一天一樣,抱着蘇沫洗澡,手指成梳,每天爲蘇沫吹乾長髮,抱着蘇沫在花園裡曬太陽,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不停地給蘇沫的手腳做按摩,不斷地在蘇沫的耳邊說話,等着她醒來,睜開澄澈清亮的雙眼看着他,對着他揚脣淺笑,明媚如驕陽。
每一次蘇沫醒後來又睡去,慕容謙心裡的恐懼便會加深一分,他真的害怕,好害怕,害怕蘇沫睡過去之後,便再也醒不來。
所以,每一次蘇沫醒來,他都會哀求着蘇沫,“沫兒,別睡了,我們一起去散步,我們一起陪纖纖玩,我們一起去看小溯踢球,我們一起......”
可是,慕容謙說着說着,蘇沫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在每一次慕容謙還沒有做好心裡準備的時候,她便又昏睡了。
每一次抱着昏睡過去的蘇沫,慕容謙都會心疼難受的渾身顫抖,抑制不住的想要放聲哭泣。
可是,僅剩的理智告訴他,事到如今,他放棄不了了,沒有選擇了,只能陪着蘇沫,一直走下去。
因爲蘇沫的身體狀況惡化的太快,不止是慕容謙害怕,所有的人都開始害怕,所以每一天,不管多忙,不管蘇沫醒着,還是昏睡,每一個人都會抽空來陪蘇沫,每天只有看一眼蘇沫,知道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時候纔會放心。
一天二十四小時,沒有白天和黑夜,慕容謙數着每一分每一秒地度過,終於,蘇沫熬到了第二十四周。
匯聚頂尖全球的各類醫學專家給蘇沫會診,蘇沫肚子裡的龍鳳胎除了體型比其他正常發育週期的孩子要稍微小一些外,其它的一切都發育的很正常,只是,除了現在蘇沫的身體已經表現出來的惡劣症狀外,她的子宮已經達到了一個承受的極限,孩子繼續在蘇沫的子宮裡發育下去,只怕隨時都有可能面臨大出血的危險。
慕容謙聽了醫生的話,像瘋了一樣,除了蘇沫,將身體所有伸手可及的東西全部砸的個粉碎,所有的醫生都嚇的往角落裡縮,再不敢多說一句。
“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太太和我的孩子都活下來,他們都平安地活下來!”慕容謙歇斯底里地大吼,像一頭發了狂的困獸,“你們是醫生,是全球頂級的醫生,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只要他們都平安地活下來。”
“慕容先生,我們是醫生,但是,這個世界上,也有醫生救不了的病人。”其中一個爲首的醫生壯着膽子說道。
慕容謙嗜血了般的猩紅雙眼倏地朝那個說話的醫生瞪了過去,目光凌厲如刀鋒般,可以將人片片凌遲。
“救不了?!”慕容謙嘴角微微一勾,四周的空氣便被強烈的冷氣所凝固,“如果你們救不了我的太太和孩子,那麼你們所有的人,以後便再也別想在整個醫學界呆下去。”
所有的醫生看着眼前和從前判若兩人的慕容謙,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嗜血的魔王,讓所有人的心裡都抑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寒戰。
雖然和慕容謙接觸不多,但是,這幾個月來每週爲蘇沫會診,他們也都大概知道了慕容謙的身份地位及勢力,很清楚地知道,慕容謙出口的話,絕對不會只是說說而已,只要他隨意地動動手指,便可以輕易地毀了他們所有的人。
“慕容先生,一開始的時候,就是慕容夫人強行要保住肚子裡的孩子,我們從來沒有說過有1%的把握能保慕容夫人母子平安。”其中一個不怕死一個醫生開口道,雖然心裡不斷地在打冷戰,但是,即使怕,也不能就這樣毀了自己的全部前程啊,“如今情況惡化成這樣,不是我們所能控制,更加不是我們所希望的,所以您......”
“所以什麼?!”醫生的話音還未落下,慕容謙但以令人完全難以想象的速度,電光石火間便衝到了這個不怕死的醫生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單手將他拎了起來,猩紅的雙目裡,幾乎可以滴出血來,“所以你們打算袖手旁觀,讓我的太太和孩子都活不下去嗎?”
看着此時的慕容謙,所有的人都嚇連氣都不敢喘了。
“慕容先生,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話,依據現在的情況,我們真的無法再給您任何的承諾。”
聽着醫生的話,慕容謙手上的力道加重,猩紅熱雙目緊緊地眯成了一條線,眼裡,有透着紅色的液體在不停地閃動。
“那你們能做什麼?”慕容謙徹底失去了理智,他怒吼着,像一頭狂獅,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說,你們能做什麼?”
“咳......咳......”被慕容謙拎着的醫生開始呼吸困難,難受的咳嗽起來,伸出雙手想要去掰開慕容謙的手,可是卻完全沒用,慕容謙的手越收越緊。
“慕容先生,請您......請您先放開......我!”
“慕容先生…”
“說,現在,你們能做什麼?”
一旁的幾個醫生看着慕容謙手中臉色漲紅呼吸困難的醫生,極度地不安起來,想要勸慕容謙鬆手,可是慕容謙猛然地側頭衝他們怒吼,嚇的他們都不敢再開口。
“現在把孩子剖出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保證慕容夫人能夠活下去。”
“那孩子呢?”慕容謙極度嘶啞暗沉的聲音從喉骨中一個字一個字地擠了出來,帶着一絲猩紅的淚,終是再不受控制地滑出了眼角。
“現在孩子的呼吸系統還沒有發育成熟,剖出來,很大可能活不下來。”醫生實話實說,不敢有半點隱瞞。
醫生的話出口的同進,沒頂的絕望與無助將慕容謙全部的理智吞噬,拎着醫生的手猛然用力,將手中的醫生如布偶一樣往一旁甩去,然後,大步回到牀前,將牀上昏睡不醒的蘇沫小心翼翼地抱進懷裡,像一個失去最珍愛玩具的無知孩童般,無法抑制的痛苦難過的淚水洶涌而出。
那醫生重重地被摔在地上,但是看着此時哭的傷心欲絕,彷彿即將一無所有的慕容謙,他的心裡一絲的怨氣都沒有,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着抱着蘇沫哭泣的慕容謙,心底,發出無限的嘆息。
對一個人的愛到底要有多深,才能做到像慕容謙對蘇沫這樣,讓所有看到的人,都肝腸寸斷,忍不住想要爲他們流淚。
抱着蘇沫,慕容謙不知道哭了多久,當他漸漸清醒,當理智一點點回籠,慕容謙終於擡手撫上蘇沫的腹部,心中,下了這輩子最艱難的一個決定。
“安排手術,把孩子剖出來。”
所有的醫生聽到慕容謙那顫抖不已的聲音,臉上都的神情,都複雜不已。
蘇沫都已經撐到今天了,撐到孩子二十四周大了,只要過了二十六週,過了二十六週後,他們就有把握讓兩個孩子都活下來,健康地活下來。
這幾個月來,蘇沫和慕容謙所受的煎熬,他們看的清清楚楚,這個月裡,付出的,不止是蘇沫和慕容謙,也有他們所有人的心血。
可是,現在,一切的煎熬與付出,都付諸東流了。
他們是真的想讓蘇沫他們母子三個平安的,他們是真的盡了全力想讓蘇沫堅持完剩下的時間,讓蘇沫和慕容謙都能幸福地看到他們這對來之不易的龍鳳胎的。
現在蘇沫身體的各項承受力都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他們真的什麼也保證不了了。
與其到時候母子三個都保不住,至少,現在,還能保住蘇沫。
“好,慕容先生,我們馬上去安排。”
慕容謙點頭,擺了擺手,示意所有的人都出去。
所有的醫生深嘆口氣,靜靜地退了出去。
待房間的門輕輕地被合上,慕容謙抱着蘇沫,再一次地淚如泉涌,放聲大哭了起來。
“沫兒,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慕容謙低頭,吻在蘇沫的發頂,淚水成河,“我沒有選擇,我不能失去你,小溯和纖纖都不能失去媽媽,所以我沒有選擇,不要恨我,不要恨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