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澤城腳步邁出的那一刻,蘇沫倏地睜開雙眼。
“顧澤城。”
顧澤城的腳步立刻頓住,心中霎那涌起一股久違的暖意,夾雜着強烈的悸動與欣喜。
可是,下一秒,顧澤城便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感覺有多可笑。
埋藏住眼底的所有情緒,顧澤城回頭,清亮淡然的視線看着蘇沫,“有事?!”
“......初初,以後可以跟我生活在一起嗎?”蘇沫問的小心翼翼,生怕再次惹怒了顧澤城,他便會將初初從她身邊帶走。
“可以,前提是,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必須是顧家的少夫人,我顧澤城的妻子。”顧澤城的聲音不高不低,不冷不熱,卻不容蘇沫有一絲拒絕的餘地。
蘇沫低頭看着懷裡睡的正香的小傢伙,輕咬脣角。
反正如果她拒絕,顧澤城也會有一千種辦法困住她,永遠不讓她離開,那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好,我答應你。”
顧澤城一笑,眉宇間終於溢出絲絲溫情與滿足。
“以後,盡好你的本份。”
話落,顧澤城邁開長腿大步離開。今晚,不是她該盡最基本的本份的時候。
蘇沫看着顧澤城欣長挺拔的背影,深深地吁了口氣。
只是,她卻越來越不明白,顧澤城到底爲什麼要娶她,又爲什麼讓他最疼愛的女兒來到她的身邊。
奢華而空曠的別墅裡,死氣沉沉地一片,整座別墅裡除了看守的保鏢,就只剩下林妙和她還未滿月的兒子。
看着哭鬧不止的小嬰兒,林妙伸出雙手,慢慢地地伸向小嬰兒的脖子,然後十指漸漸收攏。
既然這是一個沒有人承認的野種,既然因爲這個野種,她什麼都沒有了,那她還留着這個野種幹嘛。
她纔不要因爲這個野種死在這裡,她要出去,她要恢復自由,她要回到過去那種風光揮霍的日子。
十指越收越攏,林妙瞪着佈滿血絲的眼睛滿面猙獰地看着那手腳踢過不停,白嫩的小來越漲越紅,哭聲卻越來越弱地小嬰兒,忽然一下就被強電流擊中一樣,倏地就收回了雙手。
看着獲得氧氣而重新哭聲嘹亮起來的小嬰兒,林妙一把將他抱進了懷裡。
這可是她的骨肉啊,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她怎麼可以親手殺了他。
她要殺的人,不應該是自己的兒子,而應該是蘇沫。
蘇沫這個賤人,自己的女兒沒有了就想害死她的兒子,她纔不會讓她得逞。
不過,林妙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她的兒子不是顧少言的種,爲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蘇沫卻知道的這麼清楚?
還是,其實一切都是蘇沫搞的鬼,因爲她從她那裡奪走了顧少言的愛,所以她要報復她。
蘇沫這個陰險歹毒的賤女人,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正當林妙咬牙切齒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別墅大門被緩緩拉開的聲音。
林妙半秒鐘都沒有猶豫,抱着孩子拔腿就衝出了房間往樓下跑。
“少言,少言,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一切都是蘇沫那個賤人搞的鬼,你相信我,相信我......”
林妙邊跑邊苦苦地哀求着,只是當她看清楚出現在眼前的人的時候,她的聲音嘎燃而止。
“怎麼會是你?”林妙面露震驚,“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