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染這一刻,有嬌羞,有憤怒,有顫抖,有害怕,有不能自控,有情不由己……
她根本是無法抵擋他的魅力,哪怕是他這麼霸道的扯光她身上的所有布料!
她像是一個初生嬰兒般,在他的面前毫無遮掩。
不僅是如此,她還能清晰無比的看到自己!
顧傾塵的大手,亦是覆蓋在她的心房上。
她的心臟在激烈的跳動着,她平時是很淡定,可是,此情此景,她還真能淡定,她就真不是人了!
他在說,不僅是身體的坦誠,還在心靈的坦誠!
難道他不知道嗎?
現在的人,都是身體容易對彼此坦誠,而心靈,卻是封鎖得保險櫃一樣,怎麼也不肯打開來。
顧傾塵在說,讓她的心打開五要坦誠,可是他呢?他又會不會對她坦誠?
而這樣的坦誠,又有幾分?拿什麼來衡量?衡量的標準又是什麼?
“你呢?會對我坦誠嗎?”貝染忍不住的顫聲道。
顧傾塵點頭:“我會!如果我不坦誠的話,就不會說那一句話,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無論你經受過什麼樣的苦,他說可以既往不咎,他說從今以後,她只是他的女人!
這不是多麼好聽的甜言蜜語,但卻是真摯最樸實的話語。
“這……就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貝染有些不敢相信。
顧傾塵一般是不會出現在她工作的場合的,他會有目的過來,定然是有事情的。
“是!”顧傾塵不否認自己的目的。
貝染看着他,他還衣冠楚楚,襯衫雖然有一些凌亂,但卻是穿在了身上,西褲亦是整齊的,只是襯衫的下襬從西褲處跑了出來,但卻是絲毫不損他的英俊形象,反而是有一種凌亂的狂肆不羈的形象,映入了她的眼中。
“我暫時還接受不了這樣的關係……”貝染低聲道。
顧傾塵凝視着她,“那是因爲我不夠‘坦誠’麼?”
他自然是指的是他身上還穿着一套衣服的!
而她已經是如初生嬰兒般,在他的掌中不着片縷。
顧傾塵說着,就拉上了她的小手,將她的小手放在了他的腰間,“乖,解開皮帶……”
以往這種事情是沒有少做的,可是,這一刻,貝染卻是覺得,他的皮帶一解開,就是釋放了一個無休無止的魔鬼!
她不能任性的將魔鬼放出來,她必須保持冷靜和理智,讓自己能正確的面對這一刻。
“別……”貝染的指尖觸摸着他的皮帶扣上,上面還有着他的溫度,有幾分炙熱,還有幾分勢在必得。
這樣強勢的顧傾塵,讓貝染無處可避,她很想將自己的手從他的皮帶扣上鬆開,他卻是捉緊了她的一對小手不准她離開。
顧傾塵見她不肯配合,他於是自己去解開了皮帶扣,將她顫抖的身體擁入懷中。
貝染能感覺到他滾燙的溫度,她被他的熱度燙得有些語無倫次的:“傾塵,別這樣……”
這是一扇魔鬼的門,如果這一道門一旦被打開來,他和她都將墮入了不可逆轉的深淵裡。
有些事情,她願意去遺忘。
她不是不愛,只是世俗的標準,還有道德的束縛,都是讓人擺脫不了的東西。
她也想飛越這個世俗的世界,上瓊樓玉宇,哪怕高處不勝寒,只要有她的一隅之地,她就敢去挑戰!
只是,這樣的瓊樓玉宇,不是傳說中的神仙們住的地方嗎?
寧羨鴛鴦不美仙!
顧傾塵由後至前的將她擁入懷中,這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擁抱姿勢,他在她的身後,寬厚的胸膛溫暖她的單薄的後背,他的雙手更是由後至前的摟着她的小腰,一雙大手掌,貼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能感覺到了她的顫抖,她的動情。
“我都能感覺到你動了情,爲何不肯……”顧傾塵溫熱的氣息灑在了她的耳畔,他的脣若有若無的擦過她白玉般的漂亮的耳垂處。
四年夫妻,說不了解,也有是瞭解的。
至少在身體的契合方面,那是驚人的瞭解。
她有沒有動了情,她有沒有想要和他融化在一起,他自然是非常理解的。
貝染閉上了眼睛,不去看浴室裡四面都是鏡子,她說道:“傾塵,我記得,我不想要的時候,你不會強迫我的,對不對?”
顧傾塵握着她小腰的手一緊,“這是用我對你的縱容當做了令箭麼?”
這是多麼好的擋箭牌!
“你怎麼說都好!”貝染低聲呢喃。
顧傾塵卻是不如她的願,他一手將她託高了一點,然後將他自己嵌入其中……
那久違的溫暖之地,那豐盛的潤澤之地,都已經是完全將他容納……
貝染知道,她的意志是試圖阻止他的。
可是,身體卻是向他敞開了來。
“傾塵,我求你……”
“傾塵,我求你,不要將我們的歡樂變成了痛苦……”
“傾塵,我求你,我們一直都相處愉快,別打開了這一扇通向痛苦的門……”
“傾塵,我求你,何必要在痛苦的深淵裡不斷的掙扎,到不了岸邊……”
“傾塵,我求你,糾纏只會讓雙手方都精疲力盡,我們學會放手,學會快樂……”
貝染在不斷的說着話,她寧願終結在了快樂時,也不要在痛苦的苦海里掙扎……
而且,她覺得,聰明如顧傾塵,亦是懂得這個道理的,他爲什麼還要執意如此呢?
顧傾塵知道她在糾結着什麼,他知道她擺脫不了道德的束縛,他知道她不想因爲她,顧氏兄弟因此有所變數。
他聽着她一句盛似一句的求着他時,他終是冷靜了下來。
“貝染,你知道,我最喜歡聽你說求我,求我要你的時候……”顧傾塵冷聲道,“而不是現在這樣……”
所以,他等!
他相信,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他是醫生,他有足夠的冷靜和理智,讓他當作是一宗病人的case來處理。
顧傾塵說完後,從她的體裡退出來。
剛剛纔和她有着最簡短的,也是最淺的接觸,顧傾塵染有再做下去,他轉過身,然後撿起了衣服褲子,穿戴好後大步的走出去。
不一會兒,他叫了服務生送來了貝染的衣服和手提袋。
貝染在浴室裡慢慢的蹲低了身體,最火熱的糾纏,不止是身體上的交集,亦是有靈魂上的纏繞。
既然是結束,那就乾乾脆脆的結束。
不需要再和彼此有着絲絲和繞繞的聯繫,也不要對方有着身體上纏纏和綿綿的交集。
當貝染洗了一把臉,然後從浴室走出來時,顧傾塵已經是走了。
貝染換了自己的衣服,拿着手提袋離開了酒店。
……………………
貝染走出了酒店,卻是不見了齙牙仔吳康,她打了電話給他:“在哪兒?不用上班了是不是?”
吳康還在陳彤的診所裡矯正牙齒,一聽貝染髮火了,心知不妙,“我馬上過來!”
他趕忙對醫生說:“下次再來!”
他用清水漱了口之後,趕忙開着公司的車離開,到了酒店的門口,就見到了貝染一襲黑色的工作裝在等着他了。
“染姐……”吳康小聲的叫道。
貝染應了一聲,卻是沒有說話。
吳康趕忙報告着“軍情”,“剛纔我去陳醫生的診所了,發現了陳醫生和段律師正相處得如火如荼……”
“如果你要矯正牙齒,就找陳醫生,如果你想爲將來的離婚提早打算,就找段律師。”貝染毫不客氣的說道。
吳康在心裡腹誹,這世界上,唯女子和小人不能得罪也!
看來無所不能的顧醫生,也沒有將小女子搞定呢!
“我找鄭醫生就行了!”吳康馬上說道,“段律師就免了吧!我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
說到這裡, 他閉上了嘴巴!
然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貝染,明知道人家今天前夫找上門,他還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貝染將頭望向了窗外,的確,她此時情緒不好,因爲受了顧傾塵的影響。
過了好一會兒,吳康才道:“染姐,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回公司!”貝染說道,“三天後,如期在酒店舉行慕青和海蓉的婚禮。”
“是!”吳康將車開回大地婚慶公司。
……………………
三天後,酒店。
慕青和海蓉的婚禮如期舉行。
慕青一身紅色的唐裝,海蓉則是紅色的新娘服,有着濃濃的古典的韻味,盛世唐裝,盛傳至今,既有着中華文明的文化歷史,亦是傳承着千代萬代的血脈相傳。
貝染則是一襲白色的長裙,連小腿處都遮掩在了裙襬裡。
因爲,有一人叫做顧傾塵的男人,前三天在酒店的浴室裡,將她從頭到腳的吻了個遍。
他在身上種下無數的小草莓,她不得不穿着長裙,不想讓人非議那些男女間的歡-愛才留下的痕跡。
在這三天的時間裡,顧傾塵再也沒有出現過。
當然,她希望他是死了心!
貝染看着所有的賓客,“歡迎大家來參加慕青先生和海蓉小姐的婚禮!歡迎大家!”
當掌聲在響了之後,慕青和海蓉相攜走到大家的視野中來。
“人這一生,會遇上很多很多的人,有的人只是我們生命的過客,可是,有的人會陪我們一生一世。就像是我們坐在公交車上,有人上車,有人下車,或者這一個人陪我們走一程,或者是那一個人陪我們走下一程,然而,只有一個人,從一開始就陪伴在我們的身邊,直至最後一刻。慕青先生和海蓉小姐,是最幸運的戀人,他們是青梅竹馬的小夥們,亦是相知相惜相戀的一對愛人,在今天的婚禮之後,他們是一對最恩愛幸福的夫妻,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貝染凝望着衆人,深情款款,情意綿長。
貝染再次將目光凝聚在了慕青和海蓉的身上,“他們以水爲緣,自小在跳水運動中相識,一起經歷了童年和少年,還有青年,在懵懂無知的年月遇見了你,在盛世年華里愛上了你,慕青先生和海蓉小姐,現在在水中許下愛的誓言……”
這時,慕青和海蓉已經是在水裡,他們身着紅色的唐裝,將池水亦都是映襯得喜氣洋洋。
……………………
從醫院命了報告單出來,顧傾塵開着車,以最快的時速朝着酒店的方向急馳而來。
他一分鐘也等不得!
他一秒鐘也等不得!
他要將這一個結果,第一時間和她分享,和一個叫做貝染的女人分享。
哪怕是他知道此刻的她,正在婚慶現場主持着婚禮,別人的吉時良辰,豈容他去打擾?
但是,這些世俗和禮節,根本不是他會在意的東西!
他想,當他到達了時,無論她是處於任何的狀況下,他都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就在顧傾塵以急切的心情行駛在了高速路上時,忽然聽到了“砰砰砰”幾聲響,連環撞車的聲音在不斷的響起來……
晚安!早上另加更激動人心的時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