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塵凝視着身邊的女人,他亦是明白,信任,足以將他們剛剛建立起來的感情,變成了毀天滅地的一片廢墟!
貝染並不知道他和宋旭堯之間的過往,上一次他在警察局保釋她出來,就是個導火線了!
而這一次,驕陽會所的四個男人之死,讓宋旭堯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顧傾塵!
恰好,貝染將他帶來了案發現場,也許真的是無意之舉,但是卻成爲了宋旭堯抓住顧傾塵的大好機會。
但是,無論如何,他願意去信任她!
正如她問過他,願意相信我愛你嗎?
他願意去相信,她愛他!
她既然是愛他,沒可能會陷害他!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上了宋旭堯的當!
但是,這不是顧傾塵責怪貝染的理由!
他和宋旭堯之間的過往,不應該將貝染牽扯進來!
這一刻,顧傾塵握緊了她的小手,他凝視着她蒼白的小臉,話語鏗鏘,擲地有聲:“我相信你!”
貝染激動的含淚看着他:“傾塵……”
四年的相處,感情的進展,或者並不是很大,基於信任的基石不厚。
反倒是這一刻,在大是大非面前,在黑和白之間,他這般凝重的對她說,他相信她!
宋旭堯輕哼了一聲:“顧傾塵,跟我走吧!這一次,我看你還能逃脫法律的制裁!”
顧傾塵凝視着貝染:“先回家去!”
“不!”貝染堅定的握緊了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顧傾塵輕聲道,“先回去,不聽我的話了?”
貝染依然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既然是我帶你來的,我就有理由帶你走!傾塵……”
他不是說過嗎?綿羊不過是她的僞裝,在骨子裡,她就是一頭母獅,既然一頭母獅,怎麼可能任別人欺負他呢?
說欺負二字略顯不當,應該說是千絲萬縷的愛恨情仇。
她不論他和宋旭堯之間有什麼過往,但是,從這一刻起,他是她的!
她就會和他,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宋旭堯可不會給兩人卿卿我我的時間,他厲聲對手下道:“拿手銬過來,帶走!”
手下馬上拿了手銬過來,走向了顧傾塵。
貝染這時擋在了顧傾塵的前面,她凝視着這個月光下陰冷如蛇的男人:“宋sir,且慢!你憑什麼抓他?就憑他和我的對話?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在懷疑他!只是傾塵自己在說話而已!他有承認這件事情是他做的嗎?你有找到現場殺人剝皮的兇器嗎?你有人證物證嗎?”
宋旭堯沒有想到剛纔連對顧傾塵沒有任何反擊能力能的貝染,此刻卻是這般的伶牙俐齒,他陰冷 的道:“也要帶回去!因爲有犯罪動機,扣留48小時!”
“哼!”貝染輕哼了一聲,“我看,宋sir估計是帶不走了……”
“你若是阻礙公務,一起以防礙司法罪治你的罪……”宋旭堯的周身都凝着一層寒冰。
貝染卻是淡然一笑,就在宋旭堯吩咐手下一起將貝染帶回去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好,我馬上就回來。”宋旭堯掛了電話,然後看着貝染和顧傾塵,“下次別再讓我逮着把柄!”
他說完之後,吩咐着手下的人一起消失。
宋旭堯回到了警察局之後,他是重案A組的隊長,然後看到了重案B組的隊長卓御風。
卓御風冷眼看了一下宋旭堯,兩隊向來不和,大家都是知道的。
而現在卓御風將兇手和兇器一起找了回來,宋旭堯的面子上哪兒過得去!
“宋sir,看來你的動作太慢了啊!”卓御風哼了一聲,“兇手我已經是帶了回來,而且他也認了,驕陽會所的四個男人就是他殺的!現場的兇器也已經找到,法醫已經鑑定,兇器吻合,並且兇器上殘留着四個男人的DNA。”
宋旭堯這一次是面子全無,這一次的兇手矛頭直指顧傾塵,他自然是不可能放過顧傾塵的。
“這宗case是我負責的,誰是兇手,不是卓sir說了算的!”宋旭堯也哼了一聲,不服氣卓御風比他快,“還有,卓sir,別將B組的手伸過來我們A組,否則下次……”
卓御風卻是冷聲道:“放心,我不會和你搶功的,我只是偶然路過,然後知道了誰是兇手!但是,這個兇手,確實是一個非常出名的外科醫生,但是他的精神方面有問題。”
卓御風說完轉身就走了,留下憤慨不已的宋旭堯在原地!
吳康在警察局外等卓御風:“卓sir,我可以走了沒?”
“當然可以了!”卓御風看着他,“代我多謝貝染,如果不是他給我靈感,我還沒有這麼快找到兇手!”
“卓sir客氣了!”吳康馬上道,“其實這個地方,我和染姐是一點也不想來,倒是歡迎卓sir來我們公司,我們做婚慶策劃的……”
“好!”卓御風點了點頭。
於是,吳康第一時間開車來到了郊外案發現場,他見顧傾塵和貝染是並排而立,他向他們揮了揮手。
貝染這時,主動的挽上了顧傾塵的手:“走吧!我們回家了,讓吳康做司機。”
顧傾塵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兩人一起從案發現場走出來。
“染姐,兇手抓到了!”吳康開心的說道,“果然和你猜得是一模一樣!”
貝染上了車道:“我不是猜的,我是有理有據,大膽的假設,小心的求證罷了。你們看過《沉默的羔羊》沒有?那是一部很早就的老片,但非常的經典,其中男主角是一個心理變-態的博士醫生,我只是沒有想到,現實生活中也有這樣的醫生……”
她說着,還是覺得害怕,不由向顧傾塵靠了靠。
顧傾塵將她擁進了懷中,“下次不準再參與這樣的case了!你也知道,這兇手是變-態的殘忍的,萬一是你剛好被他遇上了怎麼辦?”
“顧醫生說得對!”吳康馬上就幫腔了,“染姐,下次我們不要再參與進來了!”
貝染無辜的噘了噘她的小嘴:“我也是無意中發現了案情的線索……彤姐給我看了屍檢的照片之後,我想起了那天經過大橋時,在橋底下一個男人拿着鋒利的手術刀,手起刀落之間將青蛙的皮剝下來……”
她說到了這裡,還是忍不住的皺眉,“還有,橋底離案發現場並不遠,他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作案的,但是,他一個人怎麼可能用哥羅芳同時迷暈四個男人呢?其實這件案子還是有疑點……”
“染姐,管它幕後還有誰在指使,你就不要再想了,這是他們警察應該做的事情!”吳康露出了他的兩顆大齙牙,說道,“我這幼小的心靈啊,在經過了這麼殘忍的case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平復了……我短時間內,是絕對不敢吃肉了,我一看到肉就想吐……”
顧傾塵這時也嚴厲的對懷中的女人道:“貝染,這件case到此爲止!你敢再參與,別怪我對你懲罰過重!”
貝染這時委屈的看着他:“你剛纔那麼兇,還冤枉我……”
她剛纔帶他過來案發現場,只是想他以一個專業外科醫生的角度去看待這一宗case。
可是,他呢?
她都什麼也沒有說,他就爲她定了罪!
顧傾塵低頭吻她噘得高高的紅脣,貝染則是耍脾氣的躲過了。
“還有,那個宋旭堯肯定不是好人……”貝染生氣的道,“他居然跟蹤我們……”
“以後不要和他再有任何的接觸。”顧傾塵打斷了她的話,“聽到了我的話沒有?”
“你還兇我!”貝染瞬間就睜大了杏眸。
顧傾塵將她擁緊了來,“我不想你牽涉進來,小東西,非得要我動氣麼?”
“反正我就是不爽!”貝染哼了一聲,“你冤枉了我……”
“那回家後,我讓你爽!”顧傾塵在她的耳邊,用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貝染伸手就去捶打他的雙肩,“顧傾塵,你和宋旭堯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顧傾塵的俊臉漸漸的冷了下來,他沒有說話,沉默當是默認了。
貝染亦是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爭,也只有兩種之爭,一種是爲了財富而爭,第二種是爲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