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剛剛還在紀素的匈上按啊按的,這會兒又握起了她的手腕來了!
貝染自然是會覺得特別的不爽了。
顧傾塵就握緊了來,“貝染,我那是在做急救,她心臟病犯了!你跟我鬧脾氣也有個限度吧!以前我做醫生的時候,我男人女人的肢體都接觸了,你怎麼不說?”
“你也說那是以前,顧傾塵,你是醫生,你以一顆虔誠而熱烈的心,對待每一個病人的時候,我貝染就不會計較。”貝染推不開他的手,生氣的道:“而你現在呢?她是你的前女友,你的手在人家那兒這兒的,還要我大大方方的接受,還說我在鬧脾氣,那好!我不鬧了,你自己去找一個能容忍你和前任眉來眼去摸來摸去的女人做女朋友!”
“越說越離譜了,是不是?”顧傾塵知道她的小嘴很利,這吵起架來,他就頭痛,“我什麼和她眉來眼去摸來摸去了?辦公室的職員們都在,我那是在急救,你有一點賞識好不好?”
“真是遺憾,我嫁給你四年,連一點醫學常識都沒有學到。”貝染總是在他的話裡能挑出刺兒來,扎得顧傾塵是一陣一陣的疼。
顧傾塵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究竟想怎麼樣?”
他好不容易有時間,他可不想和她吵架。
“放開我!”貝染見他還有理了!
顧傾塵的雙眸瞬間就深邃了起來,所謂的放開,是指他現在只是放開她的手?還是他要撤掉看完她的兩個保鏢,讓她逃得無影無蹤?
“貝染——”他的語聲冷了起來。
繼而,他一頓,“我不想和你吵架!乖一點!”
“我又不是你養的阿貓阿狗,我爲什麼要乖一點?”貝染現在就是看他不順眼,也乖不起來,“放開我的手!”
她的雙手都被他禁-錮在了頭頂,而他的力氣大過她,自是不必說。
顧傾塵看着她穿着一件醫生服,下襬裡是黑色的長筒靴,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 她醫生服裡,應該是穿着及膝的短裙。
“真要我放開你的手?”他的目光深不可測。
“放開!”貝染生氣,也沒有去揣摩他的想法。
顧傾塵果然是放開了她的手。
貝染用自己的手互相捏了捏手腕,他的力道很重,手腕都紅了。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她的雙腿卻是被他握住了。
隔着柔軟的長筒靴,他的大掌依然是有着炙熱的溫度,燙着她的小腿兒。
“你幹什麼?”貝染不由驚叫了起來。
顧傾塵的大掌伸過去,將她扛了起來,然後扔在了他的車後座裡。
貝染正要起身,顧傾塵卻是壓制住了她,“你穿這衣服也挺好看的,想在這車上……我絕對奉陪……”
“你……”貝染恨不得用腳踢她,可是,雙腿也被他制住。
“貝染,我們貌似沒有在車上做過吧?”顧傾塵來了興趣。
貝染冷眸瞪着他:“我沒興趣!”
如果相親相愛,在哪兒,她這個人絕對是奉陪到底!
可是,現在貝大小姐心情不爽了,他還想來車zhen,做夢去吧!
他低頭吻了下來,貝染將頭轉向一邊去。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清涼的脣,卻是有着菸草味。
她記得,他很少抽菸,此刻,這味道……
他將她的臉掰正,他的吻從臉頰移到了她的脣邊。
這時,她能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他舌尖上的尼古丁那澀澀的味道。
她一分神之時,他徹底的攻城掠池。
貝染今天真來氣了!
她回過神來,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血水,在口腔之中蔓延……
本來是甜蜜的吻,卻是帶着腥味的戰爭!
或者是脣腔中突然的刺痛,讓顧傾塵瞬間明白,這隻小獅子的態度,竟然是這般的堅決。
他知道,她一直是個處事圓滑有點小腹黑的女人!
她不計較,那是她沒有陷入愛河裡。
她計較起來,比任何女人的心眼都要小。
她可以很乖,乖到不讓任何人爲也操心。
她也可以很烈,烈到怎麼樣也馴服不了的地步。
顧傾塵在她的上方,雙眸略帶疼痛的凝視着她。
“爲什麼一定要這樣?”他低聲問。
貝染也問自己,爲什麼一定要這樣?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可以很瀟灑的說拜拜!
她也可以很瀟灑的裝沒看見!
她完全不計較他的前任神馬的!
可是,這一切,在他的眼裡,一直都是她小心眼的在發脾氣!
原來,在乎一個人,竟然是這麼的累!
原來,在乎一個人,竟然是這麼的痛!
累了,痛了,疲了,乏了!
最後的結果,還會傷痕累累。
她以爲她可以全身而退,原來,她早就沒有了全身而退的力氣。
愛情就像是泥沼地,在這一片沼澤裡,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
她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來。
任何的語言,解釋起來都是蒼白的。
她只用杏子般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就這樣的看着他,卻是怎麼也忍不住溢出來的淚水。
顧傾塵看着她哭了!
而且,她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在極度的隱忍,她在極度的掙扎之中,她像是在一個很大漩渦之中,身不由己。
顧傾塵鑽進了後車座裡,關上了車門,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擁在了懷中。
他沒有說話,伸手撫着她的長髮,溫柔的、一下一下的。
貝染覺得自己也好厲害,她竟然是將淚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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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開了他!
顧傾塵有些驚愕。
很少和他鬧過脾氣的貝染,真的是隻不折不扣的小獅子!
對,她就是隻小獅子,一隻驕傲的小獅子!
“顧傾塵,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纔來抱我吧!”她一手推開了車門,然後走了下去。
他不處理好和前任的感情關係,她的心裡就跟吃了一隻嘔心的蒼蠅似的。
貝染頭也不回的離開!
顧傾塵伸出手指,撫了撫自己被貝染咬破的嘴脣,這小東西,狠起來真要命!
顧傾塵開車,回去了顧氏山莊。
家裡,宋霞音正在陪着兩個孩子玩玩具,一看顧傾塵冷着一張俊臉回來了!
“兒子,你的嘴脣怎麼回事?”宋霞音看着他。
大魚兒和小魚兒互望了一眼,兩個孩子跑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抱着他:“爸爸……”
“去玩玩具吧!”顧傾塵抱過他們之後,溺愛的看着他們。
宋霞音問他:“吃飯了沒有?”
張嫂從廚房裡走出來:“大少爺回來了,我留了你最愛吃的菜。”
“我先去一下書房。”顧傾塵徑直上了樓。
張嫂又叫了一聲:“大少爺……”
顧傾塵上了二樓的書房,宋霞音道:“張嫂,算了吧!隨他,他餓了自然會吃,你肩周炎身體不好,去休息吧!”
張嫂於是先去休息。
晚上,宋霞音照顧着孩子們睡了之後,煮了一碗牛肉麪來到了書房:“傾塵,還在忙?”
“媽,您怎麼還不休息?”顧傾塵擡起頭來。
宋霞音一看她的脣,不由笑了起來:“貝染咬的?”
顧傾塵拿過牛肉麪,就吃了起來,“媽,還是您煮的好吃!”
“少拍你媽媽馬屁!”宋霞音坐了下來,“傾塵,媽多說一句話,你不要不愛聽啊!”
“媽……”顧傾塵看着她,“帶孩子辛苦吧!這段時間沒有時間畫畫,您的水平會不會下降了?”
“怎麼可能?”宋霞音道,“媽媽的繪畫水平,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很好了,怎麼會因爲帶孩子就水平下降了呢?而且啊,因爲有了孫子和孫女,更加有動力了呢!”
“媽媽,我就知道,您最棒了!”顧傾塵一邊吃麪一邊說道,“記得教小魚兒畫畫,這孩子對繪畫很有天賦,您沒能將我教成,教小魚兒啊!”
“那當然……”宋霞音說到了這裡時,她馬上道:“好啊,顧傾塵你這隻小狐狸,你竟然給你媽媽轉移了話題,我剛纔要跟你說什麼來着……”
“嗯,對了,千萬不要學顧家的死老頭子!”宋霞音說道,“你身上流着他的血,就算你是根正苗紅,我也擔心。”
顧傾塵很快吃完了一碗麪:“媽,給您頒一箇中國好婆婆的獎!放心吧,我不會負了貝染的。”
“那好,我也不多說,說多了就囉嗦。”宋霞音端了碗出去,“早些休息!”
顧傾塵點了點頭,“媽,晚安!”
……………………
晚上,貝染在會所裡喝着酒時,她沒有料到田鑫和鄭彤還有宋子羽都來了。
她分別擁抱了她們,然後看着她們:“再見到你們,感覺真好!”
田鑫伸手拍着貝染的肩膀:“還在爲紀素的事情而生氣?那個女人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前任而已!”
宋子羽也說道:“放心吧!我表哥不是那種人,她現在還是顧煜城的老婆,我表哥絕對不是吃她這株回頭草的!”
“是啊!”鄭彤說道:“傾塵一直都是有原則的男人,染染,你完全不用擔心。”
貝染看着她們,舉杯道:“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看着紀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我就來火!她有什麼資本跟我炫耀?不就是六年前她是顧塵的戀人嗎?”
“行了,你懂就好了!”田鑫舉杯,同飲。
“你們最近怎麼樣了?”貝染看着鄭彤,“彤姐,你和段律師呢?感情還在冷處理?”
“嗯,感情還在冷處理之中!”鄭彤優雅的坐下來,“生孩子的事情,我倒是覺得不急,反正段非尋現在也很規矩,沒有出事兒!”
宋子羽笑道:“彤姐,這話說得跟在對一個孩子一樣,我聽婚姻專家說,你們的婚姻進入了另一階段,不錯不錯,開始昇華了!”
“笑話我是吧!”鄭彤伸手掐她,“婚姻就是一盤棋,要不你贏我輸,要麼是和棋,還是在愛情裡沉浮的人最幸福了!田鑫,是吧!”
“扯到我了!”田鑫笑了,“我和君逸準備結婚,日子也定了!到時候我希望染染來給我主持婚禮,染染,你答應了吧!”
貝染點了點頭:“我會的!”
“那就好!”宋子羽舉杯道:“我一定到時候來參加田鑫的婚禮。”
“我也會到!”鄭彤舉杯,“嗯,補充一下,段非尋也會來。”
宋子羽輕嘆了一聲:“我就一個人來了,不指望蘇天擎也能來!”
貝染看着她:“正如彤姐所說,婚姻就是一盤棋,要不你贏我輸,要麼是和棋,反正,子羽,你也想開一點!”
“我想得很開!”宋子羽跟貝染的杯碰了一下,“倒是你,表嫂,現在你是前有狼後有虎的,放心吧!我們姐妹團肯定幫你到底!”
貝染喝了一口紅酒,道:“如果說顧老爺子是狼是虎,我倒是認了,他是個老頑固,不可否認,顧老爺子是個有手段的人。但是,你說紀素也是這樣的人,我倒是不覺得。其實,以傾塵這個人來看,他不可能不知道紀素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能對紀素這麼真心,我倒是有一點意外!”
“貝染,再厲害的男人,沉迷在了愛情裡時,就降低智商了。”鄭彤說道,“你不能以常理來推斷愛情,否則,愛情也就不美麗和浪漫了。就像我,我一開始覺得,段非尋就是充滿銅臭味的大律師,跟他過日子,他會斤斤計較,他什麼都會算得分秒不差,我和他肯定是不拖不欠的,可是,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發展的……”
“好吧!”貝染跟她舉杯:“但願,是我想多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今天我們幾組妹難得聚在一起,大家不醉不歸!”
……………………
晚上,大家各自散去。
貝染回湖畔別墅去。
田鑫知道楊君逸在值班,於是帶了宵夜去醫院看望他。
她得知楊君逸還有一個手術沒有出來,她在經過病房時,看見了紀素。
紀素穿着藍白色相間的豎條紋病號服,神色之間還很蒼白,她獨自呆在了病房裡。
田鑫走了進去,雙手環胸的看着她:“紀素,真病?還是裝病?扮同情?裝可憐?引起顧傾塵的注意麼?”
紀素看見是田鑫,她知道這是貝染的好閨蜜,她道:“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了!”田鑫這人最愛打抱不平,“你自己是顧煜城的老婆,勾-引自己的大伯,這是多麼不要臉的事情,你還好意思了!”
“我不希望我在住院期間受到騷擾,麻煩出去!”紀素伸手一指門口,“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好啊!”田鑫哼了一聲:“你報啊,到時候招惹來了媒體,我看是你要臉?還是你們顧家豪門要臉?”
紀素按了牀頭的鈴,有護士走了進來,紀素被田鑫氣得不輕,她撫着胸口道:“我不想看到不相干的人等出現,叫她出去!”
田鑫這時走到了她的身邊:“你就繼續裝吧!我當然會走,不過,在走之前,我告訴你,顧傾塵和染染這一刻正在纏-綿不休呢!而你,就孤家寡人的在這裡守着白色的牆壁過着漫漫長夜吧!還有啊,我來之前,看見了顧煜城正在和一個漂亮年輕的女孩子在海邊吹海風呢……他肯定是沒有來看你吧……想想,你真是慘啊……”
當然,這些都是田鑫胡掐的,不過,她覺得,對付紀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胡掐也沒有關係,關鍵是能將紀素給氣死就最好。
果然,紀素一聽,馬上就變了臉色。
紀素一手摁在了胸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護士嚇了一跳:“醫生……醫生……”
馬上有值班醫生跑進來,將紀素送進了急救室。
楊君逸走出了手術室,也聽到了這一件事情,他來到了田鑫的身邊,“喝酒了?”
“是!”田鑫理直氣壯的道,“真可惜,沒有將紀素給氣死!”
楊君逸拍拍她的頭,“好了,有醫生在搶救,就別去想這件事情了!”
“你不怪我?”田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怪你做什麼?”楊君逸拿過她買的宵夜,“即使真有什麼,我承擔一切責任。”
田鑫的臉這時變了顏色,“她真的有病?”
“有……”楊君逸點了點頭,“但是,我知道,你是個直性子,你有什麼說什麼,這也不是你的錯!”
田鑫看着他,“快吃吧,一會就涼了!這麼晚也沒有吃晚飯,是不是?看看你呀,忙得真是飯都顧不上吃……”
楊君逸看着她嘮嘮叨叨的,卻是笑意盈滿了溫柔的雙眸。
他也在期待着婚後的生活,哪怕就這樣嘮叨着一輩子,也好!
……………………
翌日。
貝染和田鑫一起來到了醫院,楊君逸幫助她看到了兒子和女兒,田鑫又是自己最好閨蜜,貝染一開始就答應過他們,要爲他們主持婚禮。
今天,她們一起來看楊君逸的母親,順便徵求一下老人們的意見。
“阿姨,您好,我是貝染,田鑫的好閨蜜!”貝染說道,“我很開心,能爲他們主持婚禮。我想問一下阿姨,您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楊母慈祥的說道,“只要他們兩好好過日子,我就想早點抱孫子!”
田鑫紅了臉,她坐在了一旁沒有說話。
貝染笑道:“那行,我策劃好了,就拿給你們都看看,到時候有補充的我再完善。”
……………………
醫院,病房。
紀素虛弱的躺着病牀裡,另外有一個穿着華麗的中年婦女,拿着LV手袋,一直在說過不停:“錢呢?爲什麼這個月沒有給我錢?我的手頭上很緊了……”
“媽,能不能每次來見我,都跟我提錢?我都差點死了……”紀素嘆了一聲。
張玉蓮馬上瞪着她:“你不是不知道,我要翻本,我想要贏多一點,我最近的手氣很好,正是贏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錢?你不懂得向顧煜城要嗎?”
“媽……”紀素乾脆是閉上了眼睛。
張玉蓮看着門口,剛好是貝染和田鑫經過,她連忙走上前來:“你們是紀素的朋友嗎?來看她啊!快請進來!”
田鑫正欲要鄙視張玉蓮時,貝染阻止了她,“我們經過而已,和她不熟悉。對了,田鑫,我上次叫你給我買的一百萬支能源股,賺了多少了?”
田鑫馬上明白貝染的意思,她道:“告訴你,足足一千萬!”
“那好,幫我再進!”貝染說着就離開了病房。
“好!”田鑫一邊應着,和貝染一起離開。
張玉蓮一聽股票有錢賺,也不管紀素了,馬上就跟了出來。
貝染給田鑫使一個眼色,她離開,而田鑫則是準備去開車。
之後,田鑫給貝染打來了電話:“親愛的,張玉蓮用高利貸的錢,買了能源股,不過,這支股,最近會跌……我們呀,就等着爽一爽吧!”
“我的心情也爽了!不過,鑫鑫,還是多謝你了……”貝染笑道。
“跟我客氣啥啊!”田鑫義氣的說道:“爲朋友兩肋插刀!”
過了幾天,這支能源股跌到停板。
張玉蓮沒有辦法,厚着臉皮來找紀素,紀素在醫院沒有出院。
她打了電話給顧傾塵:“傾塵,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顧傾塵的工作很忙,倒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紀素,怎麼突然之間要錢了?”
“傾塵,你知道,我和煜城的婚姻一直是名存實亡的,我母親欠了人家的高利貸,我想幫她先還上,我現在只有求你了……”紀素難過的說。
顧傾塵於是答應了她。
張玉蓮還上了高利貸的錢之後,她來到了醫院,卻是沒有看到田鑫和貝染,她見過楊母是田鑫未來的婆婆,於是上前,喪心病狂的將楊母推下了樓……
當護士發現,張玉蓮趕忙跑掉,楊母推送急救室,最終因搶救無效而身亡……
楊君逸看着母親再也沒有醒來,他哭得哽咽不已。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田鑫在一旁看着他,心疼不已的道:“君逸,阿姨已經是走了,你一定要安慰叔叔……還有,對不起,阿姨被張玉蓮推下樓梯,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給她下套,讓她用高利貸來買股票,而股票又虧了的話,她也不會這樣對待阿姨……君逸,對不起……”
楊母一直盼望着能看到了兩個孩子結婚,可是,她終究是沒有等到了這一刻,就帶着遺憾離開了人世。
“田鑫……”楊君逸看着她,“你沒有錯!我沒有怪你,我只是心裡很難受,我接受不了母親不在了的事實,我想一個人陪陪媽,你先回去,好嗎?”
他的語聲還是那麼的溫柔,可是,卻是讓人聽了格外的心疼。
貝染收到了消息,也來到了醫院,她不料在這裡,也碰見了顧傾塵。
顧傾塵是來看望楊君逸的,“君逸,人死不能復生,這樣的道理你比別人都明白,但是,阿姨愛你,她也不希望你太過於傷心。”
“我知道!”楊君逸傷心的說道,“傾塵,你說我們是醫生,我卻是救不了自己最親的人,我是怎麼了?”
“這是意外!”顧傾塵嘆了一聲,“誰也沒有想到張玉蓮會對一個大病初癒的人這樣下手!”
楊君逸點了點頭。
顧傾塵走到了貝染的跟前來,自從上一次兩人吵鬧過之後,再次見面,卻是想到會是在醫院這個地方,而且是楊君逸的母親出了事。
貝染也在看着他,她也爲楊君逸而難過。
“貝染,我們談談!”顧傾塵說道。
“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貝染凝視着他。
顧傾塵沉聲道:“如果不是你和田鑫招惹了張玉蓮,楊君逸的母親會遭到了張玉蓮的攻擊嗎?貝染,我知道你聰明,你想要引張玉蓮入局,方法多的是!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無非是想要打擊紀素而已!我說的對不對?”
“對!”貝染迎着他的目光,“我確實是看她不順眼!顧傾塵,怎麼了?我對付她,你心疼了嗎?”
“我心疼楊阿姨死得這麼慘!”顧傾塵說道,“她一生盼着君逸成家立業,結果呢?婚禮還沒有舉行,就出了意外!”
“我也心疼楊阿姨……”貝染哽咽着道,“可是,那也是張玉蓮的錯……”
“如果你沒有主動招惹張玉蓮,張玉蓮將楊阿姨推下了樓,那就和你貝染沒有關係。”顧傾塵沉聲斥道,“貝染,我說過什麼?紀素從來就威脅不到你!因爲,我的心裡,只有你!”
顧傾塵一邊斥責着她,一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處,他重重的戳着自己的胸口處,他的這個地方,只有她!
貝染含淚看着他,楊阿姨死了,她的心裡也好難過,她也不知道張玉蓮會這樣去對一個無辜的人!
紀素從病房裡走出來,遠遠的就看到了顧傾塵和貝染在說話,兩人的情緒都很激動。
她走上前來,站在了顧傾塵的身邊,溫柔的說道:“傾塵,這不能怪貝小姐,這是我媽的錯……是我對不起楊阿姨……如果不是我媽想炒股票,也不會沒了錢,她還向高利貸借錢,這些錢是能沾的嗎?她不知道是不是瘋了,爲什麼在醫院推人……對不起,傾塵,真的對不起,我願意代我媽承擔這些錯誤……”
田鑫這時一聽就衝了上來,“你承擔?好啊!你去承擔!你從這樓上跳下去!你爲楊阿姨陪葬去!紀素,你這個假惺惺的女人,看見你就想嘔!還有,如果不是你們兩母女的話,楊阿姨就不會死!你不是要承擔責任嗎?你跳下去啊!”
紀素被田鑫一說,她的臉上瞬間一白,她看了一眼顧傾塵,“傾塵,我借你的錢,暫時還不上了!我走了之後,麻煩幫我照顧一下晚晚,她還小……”
紀素說完之後,就頭也不回的去跳樓……
她站在了欄杆邊,迎着風,顧傾塵卻是沒有上前拉她。
不過,她說的話,貝染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顧傾塵借給她錢了,還有顧瑤晚的事情……
貝染望向了顧傾塵,他是不是覺得,她這一刻在逼紀素去死?
所以,下一條人命又算在了她的頭上?
可是,顧傾塵的大手卻是握緊了她的小的,她以爲是一個錯覺,她想掙扎出來,但是,他卻是握得很緊。
怎麼?他不救要跳樓的紀素嗎?
“貝染,今天當着紀素的面,我跟你說清楚。”顧傾塵凝視着貝染,“六年之前,我確實是和紀素有過戀愛……”
貝染忍不住的啜泣道:“我能不聽嗎?”
“不能!”顧傾塵微微的搖頭,“你如果一直不聽,你就會一直覺得,我愛着的不是你!我之所以不說,因爲我覺得沒有必要!我最近忙公司,可能是真的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而你上次的不告而別,我到現在都在生氣!可是你呢?你有沒有發現我在生氣?我如果不在乎你,你離開我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以至於到現在都不能釋懷?”
貝染瞪大了淚眼望着他,由於眸中含淚,她在看他的時候,怎麼也看不清楚。
他還在生氣,是因爲她離開的事情!
他還在生氣,並不是因爲她和紀素之間的摩擦!
“現在還在生氣?”貝染哽咽着問了他一句。
“是!”顧傾塵另一隻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處,“你一直在傷害我這裡……”
貝染看着他,“我也是沒有辦法……”
“你不彌補我受傷的心靈嗎?”顧傾塵這時握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處。
貝染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紀素正一步攀上了欄杆,她趕忙道:“她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顧傾塵毫不含糊的道。
這是他的決心!
無論過去有什麼,但現在,他只擁有她,就夠了。
貝染不想顧家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道:“讓她下來吧!何況她還有女兒要照顧!我不是生死判官,哪有權利要誰的命!”
當顧傾塵當着紀素的面,明明白白的告訴貝染,他握緊的是貝染的手,要的是貝染這個女人時,貝染就覺得,足夠了。
“還有,田鑫也是一時激動,纔會衝動的說這些!”貝染可不願意好友田鑫爲此背上逼人跳樓的罪名,於是,她朝紀素叫道:“紀素,先下來吧!”
紀素這時回頭,看着貝染站在了顧傾塵的身側,這一對郞才女貌的佳人,她爲什麼要便宜了他們?
不,她死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紀素伸開了雙臂,然後向下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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