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祈雲似笑非笑的擡起頭,眯起狹長而妖嬈的鳳目,睨視着宛纓漓,“你跟蹤我?”
“說不上跟蹤。”宛纓漓望着宣王的神色異常淡漠,“只是碰巧看到了而已,不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南宮小姐生的國色天香,自然是王孫公子競相追逐的對象。”
楚祈雲邪魅的一笑,“你到底想說什麼?”
宛纓漓突然朝着他走進,傲然昂起頭,“宣王爲何要找南宮小姐合作,我就不可以嗎?我並不覺得那個南宮小姐有什麼厲害之處,不過有點小聰明罷了。”
楚祈雲冷冷一笑,他直視着宛纓漓,南宮染傾沒有回到齊都之前,宛纓漓確實是齊都最炙手可熱的女子,她聰明絕頂,而且最擅長的便是逢迎他人,能夠在不動聲色間置人於死地,與南宮染傾一樣,心思詭譎,只是由於出身太高,太過驕傲。
“宛小姐知道本王想要什麼,需要什麼?你又能幫本王什麼?”楚祈雲與她相視一笑,二人的眼底都含着幾分算計。
宛纓漓緩緩勾起嬌豔的紅脣,柳眉如煙,湊近了些,低聲道,“宣王想要的不過是打敗楚王而已,對嗎?”
楚祈雲一動不動的瞅着她嬌俏豔麗的容貌,不禁微微一怔,轉眼道,“那麼你想要的,是搶佔南宮染傾的風頭,對嗎?”
像宛纓漓這麼驕傲的女人,根本容不得任何人踩在她的頭上,她擡起美眸,望着楚祈雲的眼睛,一眼望了進去,竟然收不回來,見他俊美的眼眸恍若繁星璀璨,一時間呆愣了半響。
“宛小姐。”楚祈雲笑着搖了搖頭,“我想你誤會了,本王從來沒有說過本王喜歡南宮染傾,她跟本王的關係就跟你與本王的關係一樣,只要有利,就能夠加以利用,本王不是楚王,與她關係匪淺。”
宛纓漓微微一笑,“所以宣王也可以嘗試着跟我合作,我一定不會讓宣王失望的。”
楚祈雲聳了聳肩,他注視着宛纓漓,宛纓漓心思絕不簡單,絲毫不遜於南宮染傾,他饒有興趣的勾起薄脣,嘴角噙着一抹玩弄,“宛小姐若是沒
事的話,本王就先行回去了。”
宛纓漓禮貌的施了一禮,見他越走越遠,嘴角的笑意才更加深邃,一旁的貼身丫鬟追月疑惑的道,“小姐爲何要與宣王合作,畢竟比起楚王,宣王略遜一籌。”
她脣瓣弧度愈發彎曲,冷眼諷刺道,“正是因爲他現在與楚王相比處於下風,所以我若是幫他對付楚王,那麼他自然會感謝我,有了宣王的相助,不怕達不到目的。”
追月面容更加迷惑,小心翼翼的低着頭,道,“皇后娘娘交代的事……”
“我知道。”宛纓漓不悅的蹙着眉,扁了扁嘴,眼睛裡充滿堅定,“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出現任何岔子,事關重大,一定要小心爲上。”
追月點了點頭,跟着宛纓漓一同走進了金殿。
皇后的宴會過後,整個齊都陷入了一場詭異的平靜之中,各大世家都小心翼翼的,連舉辦喜事都沉寂了許多,而染傾知道,這一場風波還未散去,只是等待着另一場更大的風波到來。
過了一些時相當平靜的日子,轉眼就到了深秋,大慶送來的和親公主也到了齊都,這次由世家之中的李家安排一切,這李家的老國公是鎮西王,三朝元老,如今已經病逝,爵位由大兒子承襲,封爲希國公,希國公的妹妹是當朝李貴妃,雖說談不上深受寵愛,也是宮中的老人,僅次於皇后之下,貴妃膝下有一雙兒女,還未滿十歲,兒子晉王也從未參與過奪嫡之中。
這次皇上派了希國公任命此差事,就是看中了希國公的穩重老成,在朝堂上一直保持中立,爲人更是耿直。而這次大慶送來的和親公主,真是身份一直撲朔迷離,聽聞是大慶皇上精挑細選的宗室之女,被封爲蕭雲公主。
染傾從未聽說過這個公主的來歷,大慶的宗室之女並不多,有的年紀還未及笄,這蕭雲公主的身份着實奇怪。
這一日天氣正好,染傾與南宮律正在院子中下棋,南宮律手執白子,一雙濃眉透着悠然自得的灑脫,緊盯着棋局,笑道,“妹妹,多日未見你的棋藝又見長啊,我這個兄長都不
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話語間白子又被吃了一塊,南宮律望着染傾一顆顆的拾起棋局上的白子,心疼又心急的一拍膝蓋,“糟了!”
“四哥。”染傾輕輕揚眉,美眸幽幽深邃,“四哥平日棋藝與妹妹我是不相上下,今日心不在焉,可是有何事分神了?”
南宮律嗤笑了一聲,“沒想到一眼就被妹妹看穿了,左不過是大慶公主的事,讓人心煩的很。”
“哦?”染傾表現出一絲興趣,擡起頭淡淡的一笑,“四哥倒是說來聽聽,興許妹妹能夠幫四哥拿主意。”
南宮律是見過染傾的手段,對她早已深信不疑,不由嘆了一口氣道,“妹妹你有所不知,這大慶公主是爲了和親而來,皇上早已決定在宣王與楚王之間擇一,而沒想到前幾日楚王竟然提出要從讓世家子弟公開競選,皇上居然答應了。”
染傾面色一變,聲音多了一份沉重,“那麼也就是說,世家子弟也有機會娶這位大慶公主了?”
南宮律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聚攏起來,凝視着染傾,“這大慶公主若是皇上自己收了還好,不然的話不管是嫁給誰家都是一個麻煩。”
染傾心知肚明,還是明知故問了一句,“四哥爲何這麼說?”
南宮律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大慶與我們大明的關係一向緊張,若是我們定安王府娶了這大慶公主,以後若有一天兩國開戰,那麼你想想,皇上肯定會以王府有敵軍之人的名義,不許定安王府領兵作戰,更會以此藉口削奪我們王府兵權,沒有了兵權的定安王府,如何在齊都立足?這樣的道理,換做是其餘世家,想必也一樣會發生類似之事,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一個世家冒着被削權的危險去娶這個大慶公主。”
染傾擡起眸光,面色愈發的清冷,顧離恐怕就是跟皇上說了這個道理,所以皇上纔會改變主意,畢竟,這些世家手中都有兵權,削去這些世家兵權,總比削走這些兒子的權力要好。
染傾神色淡然,輕輕笑道,“四哥也不必太過擔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