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傾的目光從未從夫人身上離開,她嘴角翹起,含着笑意,夫人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染傾,原來她讓太醫替她把脈,目的根本就不在於看她是否太想穩固,是想讓她事情敗露。
染傾冷冷的一笑,忽而故作驚歎道,“母親,既然這事已經穿幫了,母親還是早點供出姦夫是誰,萬一這事傳出去,那麼豈不是人人都要說阮家管教不嚴,養出這樣敗壞門風的女人!”
染傾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上官震天一把掐住了夫人的脖子,他軍伍出身,掐的她青筋暴起,臉色通紅,“賤人,還不快說!”
“我……我……”夫人支支吾吾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此刻,染傾卻驚呼了一聲,“父親,莫不是那個劉太醫,怪不得他要幫母親瞞着真相!謊稱母親有兩個月的身孕!”
上官震天氣喘吁吁的放開了她,他氣得不停喘氣,怒吼道,“去將那個劉太醫給我帶過來!”
阮慕寒聽聞,急忙帶着家僕趕了過去,不過一會就將劉太醫綁了過來。
劉太醫被阮慕寒一腳踢翻在地,阮慕寒逼問道,“劉太醫,事情已經敗露了,你還不快從實招來!”
劉太醫大驚失色,嚇得冷汗直冒,連連磕了幾個頭,“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這一切都是夫人逼我的!”
“你!”夫人氣得臉色發青,上氣不接下氣的咳了幾聲,她捂着自己的心口,雙眼通紅,指着劉太醫的鼻尖,“你胡說八道!”
“夫人,在下若不是把柄在你手上,又豈會聽你差遣!我早就說過此事不成,是你偏要一意孤行!”劉太醫無奈的垂着頭,雙手抱拳道,“既然此事已經成了定局,那麼也沒必要瞞下去了!是你要我助你懷孕,夫人,你說你只要懷有身孕,生下來的兒子便是嫡子,自然會繼承上官府的一切!這話是你親口說的!”
夫人咳了幾聲,感到芒刺在背,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劉太醫,怒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夫人,難道說現在你還想不承認嗎?”劉太醫擰緊
眉頭,直挺着腰板跪在地上,毫不畏懼,他側過頭,抱拳對上官震天說道,“既然這事已經敗露,要殺要剮,任憑將軍處置!”
上官震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並沒有權力處置劉太醫,但是如果此事鬧到皇上那裡,那麼此事傳開,那麼定然會鬧得滿城皆知,到時候他豈不是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慕寒。”上官震天坐在梨木椅上,陰沉的臉上佈滿陰霾,“將劉太醫送回去,如果這事傳出去,那麼,劉太醫,你應該知道後果!”
上官震天畢竟是將軍出身,處置人的方式也是一套一套的,他此話一出,劉太醫嚇得兩腿發軟,連忙磕頭道,“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阮慕寒將劉太醫拽起來,拉出了大堂,而此刻,夫人花容失色的跪在地上,她掌心蒙上一層薄汗,她只是簡單的挽起髻鬟,頭髮已經凌亂的散開,憔悴的面容看上去格外刷白,毫無血色。
上官震天雙眼氣得通紅,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夫人,他手掌緊握成拳,朝着夫人的方向走來,直直的盯着她,“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夫人跪在地上不斷的顫抖,她死死的拽着上官震天的衣角,哭的撕心裂肺,“夫君,我真是被人冤枉的,是染傾,是染傾冤枉我,夫君你一定要查明真相,萬萬不能中了她的奸計!”
染傾站在上官震天的身邊,她倏爾擡眸,無辜道,“母親這說的是什麼話,是母親願望我用紅花毒害您的孩子,我這才請了王太醫前來,沒想到居然會調查到這等事,染傾也意想不到啊!”
夫人咬牙切齒的橫了她一眼,恨不得將自己的脣片咬破,她狠狠的瞪着染傾,怒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害我!”
染傾沒有說話,勾起脣角,輕哼了一聲,“母親這說的是什麼話,害你,我有什麼好處?”
夫人正要開口,只聽“啪”的一聲,上官震天的耳光已經將她打翻在地,“賤人,要不是念在你是阮國安的妹妹,我早就休了你!”
染傾不由得哼笑,沒錯,上官
震天投鼠忌器,肯定不會對她痛下殺心,只是,也斷斷不會放過她。
二姨娘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她款步走到上官震天身前,緊蹙眉心,淡淡的說道,“老爺,夫人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連妾身都看不下去了,斷斷不能將此人再留在府中,而且也要將夫人身邊的奴婢僕人一干人等加以處置,否則此事傳出去,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上官震天點了點頭,他緊皺着眉,坐在藤椅上,撐着額頭,一副極其疲憊的模樣,輕輕擺了擺手,“來人啊,將夫人帶下去,關在廢苑裡,不許她踏出廢苑一步,而她身邊的奴婢,碧月採荷一縷仗斃,其他人等賣去三等僕人所爲奴,如若敢泄露半句,一縷處死!”
夫人聽到這話,連忙跪着上前,抓着上官震天的衣袖,她憔悴慘白的臉頰上滾落着豆大的眼淚,哭天搶地的喊道,“老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上官震天不耐煩的一腳踹開她,連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呵斥了一聲,“還不帶下去!”
幾個小廝衝上前將夫人架了出去,她從染傾身邊被拖走的時候,雙眼通紅的瞪着她,“上官染傾,你這個賤人,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母親放心,父親不會讓你死的。”染傾狡黠的眸子透着陰狠,讓安平跟如繡兩個人都心悸不已,她輕哼了一聲,笑道,“母親只要活着一日,便是上官將軍府尊貴無比的夫人!我都會喚你一聲母親!”
夫人氣得身子劇烈的顫抖,她兇狠的目光恨不得將染傾一口吞掉,如同兇猛的猛獸,而染傾卻不動聲色的回頭,盈盈一笑,繼續悠閒地凝視着自己白皙的玉手。
大堂裡的隨着夫人一點點遠去的嘶吼聲變得格外的沉寂,染傾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大廳安靜的聲音似乎能夠聽到下人小心翼翼的喘息。
“從今天開始,對外一縷宣稱夫人重病,從今以後,府中上上下下的事都交給二姨娘掌管!”上官震天站起身,他清冷的目光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染傾,獨自一個人走出了大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