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都有什麼時新的糖糕?”
蘇槿安坐在位置上,一雙眼睛裡,帶着些許的詢問。
老闆立刻滿臉堆笑的,從活計的手裡,接過一本菜譜來,說道:
“都在這裡了,請小姐過目。只要是我們這裡有的,就都在這裡了。”
凌順齋是京城裡有名的雅食館,什麼叫做雅食,就是不管是外形跟味道,都得十分的出衆不說。
就連食材,也得是特殊的講究。
所以,除了凌順齋,別的地方的糖糕,蘇老夫人是一口不肯吃的。
“好,我看看。”
蘇槿安素手翻開了菜譜,其實說是菜譜,也不過把名字寫在上面而已。
而且這菜名的後面,卻是沒有寫價格的。
按照老闆的說法,若是因爲價錢而吃或者不吃,也就辜負了雅食的名號了。
所幸,來這裡的,到都是些不缺錢的主兒。
“蜜合酥,玲瓏脆,雲樂餅,珍珠圓子,四喜方糕,這幾樣,都給我來些。若是有些時新的果子,也都給訂些,總共,要二十斤吧。”
淡淡的說完,就把菜譜還給了老闆。
老闆自然是合不攏嘴的,二十斤,這可不是小單子了。
除非是定做喜餅的,不然平時,也很少見到這種情況。
“是,不知小姐何時用呢?”
蘇槿安從懷中,拿出了一份十兩銀子的銀票,遞給了老闆。
“這些是定錢,三天之後,送到蘇將軍的府上即可。”
十兩銀子的購買力,蘇槿安倒是十分的滿意。
又零零碎碎的買了一堆後,蘇槿安才滿意的帶着小荷,走出凌順齋的大門。
“貴客您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夥計十分熱情的送了蘇槿安出來,只是,她卻沒有看到聞人策的身影。
還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皇子,哥哥把自己的安全交給了他,結果呢,現在連人都消失不見了。
頓時,聞人策成了不靠譜三個字的專業代言人。
“安安,你訂完了麼?”
好在,蘇槿平很快就趕了過來。
臨時的僱了一輛馬車,蘇槿平不敢假以他人之手,親自趕了車過來。
“嗯,已經訂完了,我們回去吧。”
眸光,不經意的略過後面的某個角落。
她十分的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一些人的掌控下。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敵是友,可蘇槿安心裡卻明白,想要害自己的人,隨時有可能會再次動手。
“好,我們回去。”
蘇槿平也早就注意到了,周圍的人羣中,有不少的目光交織。
若不是來刺殺的人,也是京城裡,各家的勢力。
“對了哥,你覺得,來刺殺我們的人,到底是些什麼人呢?”
小馬車不大,蘇槿安倚在門口,跟哥哥交流情報。
“我也不太清楚,剛剛我奮力的擊殺了幾人。初步檢查了一下,這些人,都可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
蘇槿平冷靜的分析着。
“殺手?那就是有人,出錢想要我的命嘍?會是誰呢?”
能僱傭這些多的殺手,這個人的財力必定不凡。
家
裡的劉氏跟薛氏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即便是她們再恨她,再厲害,也蹦躂不出個大天來。
畢竟,她們在孃家,都不是特別的受重視。
而且,花這種大價錢,她們是絕對不捨得的。
除了劉氏跟薛氏外,還有一個人,絕對是恨她入骨。
那個人,就是已經成爲太子妃的江婷!
從剛開始到現在,蘇槿安思來想去,唯有江婷,是最符合的。
丞相愛女,太子正妃,哪一樣,都是千驕萬貴的。
她肯定是不缺錢的,而且又恨她入骨。
當天在江婷大婚的時候,她鬧了這一番,已然讓江婷,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蘇槿安越想越覺得,只有江婷才符合這個條件。
若是她派人來殺自己,那一切,就都解釋得清了。
“哥,你可能查明,這是哪裡的殺手麼?”
既然僱傭來的殺手,那她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俗話說的話,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她只要出比江婷高的價錢,說不定,這些殺手們,就會調轉槍頭幫她的。
“這些,似乎是一個叫做青蓮會的組織的。我看到他們的後脖頸上,都刺有一枚青蓮的樣子。這個組織兇殘得很,既然接下了任務,就會執行完畢,中途不會變更的。”
這也是蘇槿平擔心的原因,青蓮會,如今已經是江湖上,第一大的殺手組織了。
這些人不死不休,除非是拼盡最後一個人的力量,不然,就不會停手的。
綿延不絕的追殺,讓人防不勝防。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除非是刺殺的對象死了,不然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停手的。
“原來是這樣,那如果我出了比這個任務還要高的價錢。他們會不會爲我所用?”
蘇槿安想了想,問道。
可沒想到,蘇槿平卻說:
“他們的規矩,若是想要保命,就要給出十倍的價錢。但是,這些人古怪得很。他們會對每一個對象進行評估,結果就是,很少會有人會拿出十倍的錢來買回自己的命。除非,能夠在被追殺的時候,掙出這十倍來。”
還竟然是量身定做的?蘇槿安想了想,卻覺得這些殺手還真是狡猾。
就是不知道,她的命,價值幾何了。
“哥,那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腦海裡,不知爲何,突然閃過一張銀質的面具。
那傢伙,似乎是個有錢的主兒。
不若,她也敲上他一筆銀子,保住命是要緊的。
可蘇槿平卻頓了頓,隨後,頗有些憤恨的說道。
“我剛剛在跟那些殺手交手的時候,就打聽了一下。若是想要保住你,必須得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蘇槿安倒吸了一口冷氣,爹爹跟哥哥的俸祿,每個月纔不過百十來兩。
再加上蘇家從祖上,也傳下來了些家業,每個月也能有個千把兩的進項。
可是,那些人一張口就是一萬兩,雖說蘇家不至於拿不出來。
即便是拿出來了,也得大傷元氣不可。
而且,蘇家不是爹爹一個人的蘇家。
除非是把爹爹給她準備的嫁妝賣掉,不然的話,定然是不夠的。
“
一萬兩,窮瘋了吧!”
蘇槿安也忍不住吐槽道,她可不想,讓那些人得逞。
“哥,回去不許跟爹說。不然以爹爹的脾氣,即便是砸鍋賣鐵,都得湊齊了才成。”
蘇槿平卻有自己的打算,爹爹也給他攢了不少的老婆本。
回去,若是實在不行,他就用這筆錢,留下妹妹的命。
錢財沒有了可以再賺,若是妹妹沒有了,那他的天,也塌了。
“不許用你的老婆本,那是娘留下來的,是留給將來的大嫂的。”
彷彿心有靈犀般,蘇槿安一下子就猜中了哥哥的心事。
她的這個妹控哥哥,爲了保護她,可是什麼都能豁的出去的。
“好,我答應你便是。”
被殺手威脅,這可也不是蘇家人的作風。
冷光,從蘇槿平的眸子裡氾濫開來。
既然有人找死,那就怨不得他了!
到了家之後,蘇槿安就把自己關在房裡,任何人都不準進去打擾。
每日,除了吃飯的時候,她都是在房間裡,計劃着給渚薰治病的療程。
對外,則是宣稱在學習針織女紅。
若不是太瞭解自己的女兒,蘇承也幾乎相信了,是蘇槿安突然轉了性子。
剛用過晚飯,蘇家的書房內,蘇槿平正在跟蘇承,探討軍務。
“我已經接到密報,多則五日後,咱們就得回去了。”
書桌後,蘇承一身尋常的袍子,卻依舊無法遮擋,那英武不凡的氣質。
“爹,這一次,能不能帶妹妹一起走?”
思來想去,蘇槿平還是覺得,把妹妹一個人扔在這裡,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蘇承看着兒子,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又何嘗不想把安安帶在身邊,你來看看,這是候副將秘密給我傳來的密件。”
蘇承,把一封火漆封好的信,遞給了自己的兒子。
候副將?那不是在父親走後,暫時掌管三軍的人麼?
利落的拆開,匆匆的看完後,蘇槿平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
‘砰’的一聲,將信拍在了書桌上。
“這些人,欺人太甚!”
軍中,從來就不是鐵板一塊。
就連蘇承手下的副將,也是分割成了幾個小勢力跟幫派。
候副將是正統的蘇家軍出身,而且能到現在這步,也是多虧了蘇承的提拔。
但是,這些年,在別的勢力的滲透下。
除了另外倆位副將,也跟他們是一條心外,剩下的幾位,也都分了幫派。
其中,最爲囂張的,就是一個姓夏的副將了。
此人出身世家,領兵打仗沒什麼才幹,卻是個善於鑽營的主兒。
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也並非是靠得真才實幹。
可蘇承卻清楚,這個人的背後,來頭卻着實不小。
“哼,好一個夏宇軒!主將不在,他便成了山大王。父親,兒子請求,先行回去,給這羣些顏色看看!”
蘇槿平在軍中,沒少受這個人的氣。
若不是父親攔着,他早就把這個人斬殺掉了。怎會還留他一條狗命!
“現在還不行,平兒,你忘了,我是怎麼交代你的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