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他依舊冷硬的回答。
事實上,自從溫雅發現自己喜歡上徐墨沉了以後,他們兩個就很少這樣吵架生氣了。可是自從出了溫氏那件事情後,徐老爺子從國外回來以後,他們兩個原本親密無間的關係,就好像是被劃了一道巨大的鴻溝,無法越過。
“那我們也還是要離婚。”溫雅放低了語氣,輕輕的說。
“吱!”的一聲剎車,徐墨沉直接將車停在了高速路上,堵着後面無數的車輛前行,喇叭聲謾罵聲四起。
“我說了,想要跟我離婚,你做夢。”徐墨沉眼睛眯了眯,沒有任何溫度可言的看着她。
“你到底想要怎樣!”溫雅抿着脣,紅紅的眼眶止不住流下淚水,她雙手握的緊緊的,因爲太過用力以至於關節都已經泛白,“我很感謝你幫我拿回溫氏,可是我現在後悔了,是我錯了好不好?溫氏,你想要你就拿去吧,我只求你,放過我吧,你是跨國公司的大總裁,我只是一個卑微如同塵埃的平民而已……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這個女人,他愛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哭的一塌糊塗,毫無形象可言,可是他的心卻又跟着她的每一聲而抽痛。
他伸手,握住她瘦弱的肩膀,殘忍開口:“溫雅,不可能,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離婚。”
他當初跟她結婚,是爲了要讓她痛苦,可是直到不久之前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多年的滿腔仇恨都付錯了人。所以他後悔了,他後悔自己當初用那樣的彷彿來得到她,綁着她,最終傷害她。
他也絕對不要跟她離婚。
這個女人,就是他徐墨沉的!
……
溫雅最終被帶回了金海灣的別墅,準確的說,她是被徐墨沉囚禁了起來。
她被勒令,只能在別墅裡面活動,不能邁出別墅一步。
於媽整天都看着她,眼睛裡滿是心疼。
天氣漸漸冷下來了,可是溫雅卻還整天穿着一條素色長裙,一個人在院子裡一坐就是一整天。
“夫人。”於媽的聲音在溫雅的耳邊響起,“天氣轉涼了,您回屋吧。”
“嗯?”溫
雅不知道在想什麼,消瘦蒼白的小臉上滿是茫然的轉向她,“你說什麼?”
“我說天氣涼了,回屋吧。”於媽無奈的嘆口氣,這原來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原來先生跟夫人不是那麼甜蜜的一對嗎,怎麼忽然……
“我不冷。”
溫雅又默默的轉回頭,依舊在陽傘下的一方世界坐着,她不知道在看什麼,但是總看着天空,遠方。
一開始於媽不明白,可是後來她知道了。
溫雅在看自由。
她現在被徐墨沉關在這裡,哪也去不了。
溫雅剛開始逃過,但當她被徐墨沉又抓回來的時候,卻看見被懲罰的於媽還有管家。
徐墨沉果然夠了解她了,知道她最怕的是什麼,她不怕徐墨沉對自己做什麼,可她怕徐墨沉對於媽他們做什麼。於媽他們本來就是旁觀者,卻因爲她而受到傷害。
她多希望徐墨沉的懲罰會是對自己的。
“可您已經在這坐了一下午了,還是回屋吧,不然一會兒先生回來看到了,會生氣的。”於媽勸道。
徐墨沉原來在於媽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個性格清冷的人,但是這幾天再相處下來她才明白,原來徐墨沉骨子裡,實則是個寒涼徹骨的人。
“於媽。”
溫雅低聲叫着。
“嗯?”
“溫氏現在怎麼樣了?”她無法看電視,無法上網,連電話都打不了,所以不知道溫氏現在的情況。
蘇夏來這裡找過她幾次,但是每一次都被管家勸走了。
“溫氏……”於媽像是有些爲難,皺着眉不敢說。
溫雅苦笑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沒穿鞋子,直接光着腳踩在草地上,轉身往房子裡面走。
於媽見狀忙低身將她的鞋子拎起來追上去:“夫人……”
原是想要給溫雅將鞋子穿上的,因爲她最近身體總是很涼,不能再着涼了,萬一感冒了就不好了。只是於媽還沒追的上去,便聽見背後一陣汽車車輪的聲音,聲音很快,她回過頭的時候,車子已經駛進了院內。
溫雅彷彿也聽
到了聲音,她停下步子,轉身望過來,恰好看見徐墨沉停好車從車上下來的模樣。
明明每天都在見面,可溫雅卻覺得,他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讓她捉摸不透。事實上……她一直都沒琢磨的透他不是嗎。
徐墨沉看見溫雅光着的腳,眉宇一蹙,走過去,不由分說的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來:“怎麼沒穿鞋子?”
他的語氣聽起來還是與往常無異,甚至那低沉溫柔的嗓音像極了溫氏還沒出事之前,他們之間的甜蜜。
她已經被徐墨沉關在這裡十天了,這十天,她過的卻好像是十年一樣的久。
“不想穿。”
溫雅垂下眸子沒看他。
“天冷了,不穿鞋子容易着涼。”徐墨沉抱着她朝裡面走,“衣服也穿的這麼少,是真想生病嗎?”
“不是。”溫雅繼續淡淡的說。
她此時的模樣就像是一直溫順的貓兒一般,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她,每次都堵得他心口一陣沉悶。
徐墨沉冷下臉來,一路將她抱回了房間放在牀上。
害怕自己如果再留下來會忍不住說話傷她的心,將她放好以後便要轉身離開,可是才一轉身便感覺到了自己外套下襬的拉力。
回頭,看見她瘦弱的小手正拉着他的衣服,巴掌大的小臉仰着看他:“溫氏……現在怎麼樣了?”
儘管求他放了自己的時候說不要溫氏了,可是她的心裡,還是關心着溫氏的。
溫氏是她父親的心血,她不想讓溫氏在自己的手上敗了。
“很好。”
徐墨沉抿了抿脣,淡淡的道。
“那……溫磊呢?”溫雅另外一隻手還緊緊攥在一起,尖銳的指甲沒入了手掌裡面,刺痛讓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來。
“他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徐墨沉坐下來,握着她的手,“溫雨馨也離開了A市。”
溫雨馨是該走啊,父親被判了十年,母親死了,她再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溫雅眉眼間浮起一抹極淡的悲傷:“謝謝。”
“溫雅,我們是夫妻,你不用跟我說謝謝。”徐墨沉低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