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鬥一直從牌桌上延續到餐桌上。
洛雲初早飯都沒有吃,早已經飢腸轆轆,看到雞腿的時候,眼睛一亮伸着胳膊就要夾,但是卻有一雙筷子先她一步將雞腿搶走。
“臥槽!秦老二你有完沒完!一個大老爺們和我搶雞腿不害臊麼啊!?”洛雲初眼睜睜的看着秦子灝咬了她相中的雞腿,怒道。
“切,這個雞腿上有沒有你名字,我憑什麼不能吃,還有盤子裡那麼多你難道非和我吃一個?”秦子灝無賴道。
“你!”洛雲初氣結。
“子灝他年紀小,別和他見識,吃這個。”白沉在一旁適當的開口,並且溫柔的幫着她夾了個雞腿。
洛雲初感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淚眼巴巴的道:“嗯嗯!”然後拿起雞腿啃了起來。
邊啃還不忘瞪着對面的秦子灝。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聞言,秦子灝抽了下嘴角,白了一眼洛雲初不說話。
去他孃的差距,白沉這廝就是陰險!
黎修棋坐在秦子灝的身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然後想到什麼的,看着洛雲初道:“嫂子,我們打算年假的時候去雲港旅遊,我和沉說了,他說要問你的意見,你意下如何?雲港很漂亮的,也有很多美食。”
正在啃雞腿的洛雲初,聽到黎修棋子喊她嫂子,差點沒一口噎到。
急忙的拿過手邊的橙汁喝了一大口,氣息不定的磕巴道:“我我隨意。”
“哈哈,沒有反對票就行了,那這事情可就定下了啊,我一會兒回去就安排。”
“等等——”
“嗯?怎麼了?”
“那個都有誰去?”
黎修棋笑了笑,說:“嫂子放心,沒有外人的,就是我們這幫人,還有連城和他家的小丫頭。”
洛雲初對那個什麼連城和小丫頭倒是不在意,主要是,她以往的每年春節,都是和顏卿一起度過的。
“怎麼了?”白沉開口問道。
“沒什麼,只是要去的話,我可不可以帶一個我的朋友?”
黎修棋愣了一下,好奇的道:“朋友,男的女的?”說着還瞥了一眼白沉。
“女的。”
“沒問題的,不過是多準備一個房間而已。”
洛雲初笑笑不語。
這可不止是一個房間的事情,只恐怕顏卿知道商離也在,會拒絕。
但是卻沒有想到,晚上她將事情和顏卿說的時候,她十分爽快的應了來。
這讓原本準備一大堆好話的她完全堵住。
“卿卿你……”
“我什麼?”
“沒,只是那天可能也會遇到商離,你們倆個?”
電話那頭顏卿沉默了一下,然後笑着道:“沒事,我和他早已經兩清了,更何況平常在公司裡,我也是會時不時的見到他的,早就習慣了。”
雖然聽出了她話裡的苦澀味道,但是洛雲初並沒有挑破,也輕鬆一笑:“嗯,那就這麼定了啊。”
“嗯呢,不說了,經紀人叫我呢,回聊。”
說着就傳來了一陣忙碌的電話音。
洛雲初看了一眼手裡的手機,然後扔到沙發上。
“咔嚓——”
浴室的門打開,白沉穿着黑色浴袍,手裡拿着白色的毛巾走過來。
洛雲初直起身子,給他讓了個座位,然後又十分自覺地拿過他手中的毛巾,幫着他擦頭髮。
人家大多數女朋友給男朋友擦頭髮,都是女方在男方身後的,可是到她和白沉這裡就變成她跨坐在他的腿上,手繞過他的頭,慢慢的擦拭着他的黑色的髮絲。
離得太近,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到她的耳畔,又因爲他穿着睡袍,坐在他腿上,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滾燙的肌膚和蠢蠢欲動。
他冰涼的手指,從她的發間滑倒她的額頭,側臉,脖頸,一直到肩膀的時候,他才停住。
深邃的眸子注視着她的臉,沉聲問道:“有心事?”
洛雲初的手僵硬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他然後將手裡的毛巾扔到一旁,勾住她的脖子,溫順的靠在他的懷裡,仰頭眨眼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白沉低低一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了幾下,“如果不是心裡在想事情的話,你大概不會這麼乖巧的幫我擦頭髮。”
洛雲初抽了下嘴角,“你是不是有自虐的心理?”
白沉揚眉,“我只喜歡被你虐待。”
洛雲初臉蛋紅了一下,頭埋在他的懷裡不在和他說話。
看着她害羞的樣子白沉嘴角的笑意更甚,張開手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闔上眼睛嗅着她的髮香。
室內寂靜,燈火昏黃。
半晌,洛雲初突然動了動身子,悶聲問道:“白沉,我們有一天會不會分手?”
白沉身子僵了一下,緩緩的睜開眼睛,垂頭看着她,黑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緒,“怎麼突然這麼問?”
可能是因爲想到了顏卿和商離吧。
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現在卻變成了形同陌路。
洛雲初躲避了下他的眼神,輕聲道:“嗯……你先回答我問題。”
白沉抿脣,手撫上她的臉頰,掌心的溫度讓她身體抖了一下。
“不會。永遠都不會。”
“可是如果呢,我是假設,假設有一天你和我因爲誤會分開了,要是在見面你會不會把我當成陌生人?或者對我十分厭惡,惡劣的那種?”洛雲初把自己想象的糟糕畫面,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真是連想想,都覺得心口悶疼。
對於她的假設,白沉很明顯的不是那麼喜歡聽,但是看着她非要一個答案的樣子,他蹙了下眉頭,沉聲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我還是會對你很好。”
他的神情認真,語氣堅決篤定。
這讓洛雲初愣了一下。
眨着眼睛看了他幾秒後,頭緩緩的低下,肩膀抖動着,最後終於一個沒忍住的笑噴出來:“噗——”
“你怎麼這麼癡情啊,對前女友好?還真是世間罕有的物種。”洛雲初心裡感動,但是嘴上還是忍不住的揶揄他幾句。
白沉也跟着笑了笑,擡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真是不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不過既然你笑得那麼歡,我覺得有必要讓你哭一哭。”
說着邪笑的湊到她的耳邊低低道:“讓你感受下,我到底有多麼的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