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洛雲初深吸一口氣,“我有些亂。想一個人待一會兒。網上的那些消息,先麻煩你幫我壓一壓。我會盡快想到方法處理的……對不起,連累你了。”
“沒事。網上的那些消息我會想辦法的。只是那個照片,你最好還是和沉解釋一下。”
洛雲初怔了一下,眸子裡閃過複雜的情緒,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黎修棋走後,洛雲初坐在了池塘旁的長椅上。
池塘裡的水很清澈,下面有五顏六色的鵝卵石,在陽光下河水緩緩的盪漾着,波光粼粼的,很是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河面的光太晃眼,洛雲初覺得眼睛有些酸澀,眼前霧茫茫一片,隨時都有可能化作雨滴滴落下來的可能。
洛雲吸了吸鼻子,垂下腦袋,用手揉了揉眼睛,可是卻不想眼淚越揉越多。
此時的洛雲初就像是個迷路的小羔羊,完全迷失了方向。
下一步該怎麼做,她不知道。
她現在害怕的是Sweet Hear因爲她被蒙上了髒點。同時也擔心這次之後,很難再有機會扳倒喬家。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洛雲初抽泣着從兜裡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備註時,怔了一下,止住了哭聲,但是眼淚卻越積越多。
“小東西,在做什麼?”
白沉剛應付完葉家那些董事從公司出來,準備去醫院看看葉老夫人。
“我……”聽着白沉的語氣,似乎是還沒有看到新聞,她要怎麼開口先解釋?
“嗯?”
就在她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池塘裡不知道從哪裡游過來一條紅色的小魚,洛雲初抿了下脣,“我在後花園看魚。”
“沒去公司嗎?”
“……沒有。”簡直是要瘋了!雖然是誤會,可是她也說不出,被人拍了和其他男人曖昧的照片,並且被人發佈在網上的事情啊!
“聲音怎麼這麼沙啞,你哭了?”白沉蹙眉。小東西在他不在的時候受欺負了?
洛雲初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這個男人的洞察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每次都能敏銳的發現她的情緒。
“雲初?”白沉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洛雲初一下子慌亂起來,“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你……你有時間的話,看一下今天的新聞頭條吧。”說着直接掛了電話。
“嘟嘟——”
聽着話筒裡傳來的提示音,白沉怔了片刻,然後板起了臉,查看起了近日的新聞。
夜殤開車,萊恩坐在副駕駛,兩人都知道白沉是在給洛雲初打電話,但是卻不知道爲何,後面的氣壓越來越低,車裡的空氣都冷的似乎是要凍結一般。
萊恩打了個寒顫,小心的偷瞄了一眼後面,然後迅速的收回目光。
老闆的臉色……好難看!
難道是和夫人吵架了?
不能吧,夫人那麼鬼靈精,不可能往槍口上撞的,更何況,老闆對夫人那是縱容到了騎在老虎頭上拔毛都心甘情願的地步了。
就在萊恩揣測着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老闆這麼生氣的時候,白沉的零下三十度的聲音突然的響起。
不只是萊恩嚇了一個哆嗦,就是開車的夜殤也是一個顫慄。
“去機場,回S市!”
萊恩和夜殤皆是一驚,但卻誰都沒有膽子問原由。
——
洛雲初拿着手機,忐忑的坐在池塘邊等待着白沉的來電。
然而她等了近乎半個小時,男人都沒有給她回電話。
難道沒有看到那條新聞?
不能呀,黎修棋的動作應該不能有那麼快。
可是如果他看到了,爲什麼不給她來電話?
難道是自己生悶氣?
還是不想……理她了?
“嗷嗷!”洛雲初煩躁的蹂躪起了自己的頭髮。
她真是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想當初她被喬茉誣陷那麼多次,她一向都是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態度去面對喬輕揚的。
可是現在,她居然怕慘了白沉會因此生她的氣。萬一,萬一他不相信她,要和她離婚怎麼辦?
洛雲初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洛雲初你給我淡定,淡定!不要怕,不要怕,這件事情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如果他不相信……那、那就離婚吧!反正你也不是非他不可的!”
可是……真的可以那麼輕鬆嗎?
洛雲初委屈的嘟起了嘴巴,身子往椅子後面縮了縮,屈膝抱住雙腿,將頭埋在了胳膊中,團成一團,像是個受到了傷害,開啓自動防衛的小刺蝟一樣。
從H市到S市至少需要四個多小時。
H市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白沉讓夜殤留在了那邊。
下午五點的時候,飛機抵達S市。
來街機的女秘書大老遠的就感覺到了白沉身上的寒氣,此時有些膽怵的上前,“總裁,車子已經備好了,這是車鑰匙。”
白沉接過鑰匙,對着身邊的萊恩道,“查一下照片的來源。一個小時後給我消息。聯繫公司的技術人員,立刻刪了各個網站的所有關於這件事的帖子。參與這次事件的媒體人員全部封殺!明天召開新聞發佈會,我準備公佈婚訊!”
萊恩和一旁的女秘書聽着白沉的指令,冷汗忍不住的流下額角。
老闆這是真的怒了啊……
萊恩擦着汗水:“是、是,我這就安排。”
——
清灣別墅。
“欸,你們看今天的新聞了嗎?真沒有想到,這先生纔剛剛的出差離開,那個女人就如此不安分,竟然還企圖勾搭黎少。真是不要太賤了一些!”
“是啊是啊,我看了。我早就看不慣她那副恃寵而驕的樣子了。你記不記得,去年冬天的時候她居然爲了氣莫雪小姐,故意的讓先生在大晚上的半夜揹她繞着南苑散步。你說這也太有心計了吧!”
“噓噓,小點聲。剛剛有人議論這件事情,被容姨聽到了,罵慘了一頓呢……”
“怕什麼!那個賤人遲早都是要被先生趕出去的,我看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這時,突然一陣寒氣襲來,低沉磁性的聲音冷森的傳來。
“呵。是嗎?”
白沉聲音不大,但卻像是個炸彈一樣,炸在了圍成一團八卦的女傭中間。
“啊啊啊——”
“啊!先生?!”
“先……先生!”
所有女傭都是一驚,趔趄的退後好幾步,最後在白沉絕對的低氣壓下,撲通一聲的跪到了地上。
“我們、我們不敢了……求先生饒過我們一次!”一個長相還不錯的女傭,梨花帶雨的哭着求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