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南,你看我家小初多聰明啊,我才教她讀了三遍課文,她就全都會背了,將來一定會成爲了不起的人物的。”
“嗯,我們的孩子和她的媽媽一樣,都很聰明。”
“噗,你這樣誇我我可是會驕傲的,誒,你弄這麼多火藥做什麼?想要去炸碉堡嗎?哈哈哈哈……”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笑趴在他肩頭的明豔女人,無奈道,“小初要看紫色的煙花,我想試試親手給她做。”
“做煙花?呃,你不要想不開啊,到時候炸花了臉我可就不要你了,然後帶着小初改嫁……啊!”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突然回身抓起了女人的癢癢。
“哈哈哈……哈哈哈……南、我錯了我錯了,求放過,求放過啊!小初,小初快點過來,過來幫媽媽——哈哈哈……”
——
明媚的陽光透過紗簾,灑在牀上夢囈着的洛雲初臉上。
“媽媽……爸爸……”
光潔的額頭上,隨着一聲聲的夢囈,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要走——
你們不要離開我——
不要——
夢靨越來越深,洛雲初像是溺水的孩子,渾身無法動彈,整個人想要呼喊,但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叫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的響了起來。
清脆的鈴聲,讓在夢中掙扎着的洛雲初猛然地睜開眼睛。
不知何時,身上地睡衣已經被汗水浸透,洛雲初呆呆地躺在牀上,望着頭頂地吊燈,眼淚無聲無息地流出了眼眶。
大口大口喘了幾下,洛雲初才勉強的撐起身子,看着茶几上還在響着鈴聲的手機,乾澀的喉嚨上下動了動,然後掀開被子,趿拉着拖鞋走過去。
韓醫生?
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難道是……
莫名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蔓延上來。
洛雲初深呼吸一口氣,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接聽起電話,“喂,韓醫生?”
“夫人不好了!謝女士她今天在花園中散步,一不下心失足掉進了池塘,現在已經被人救了上岸,我正在往搶救室趕,等稍後有消息我在告訴你。”
電話中一陣的嘈雜,掛了電話後,洛雲初腦袋還有些嗡嗡作響,揉着太陽穴,緩了好一會兒的神,她才調整好情緒。
掉入池塘?
謝念那麼在意肚子裡的孩子,平時對於活動肯定是很在意的,怎麼可能會往靠近那麼危險的地方?
是有意而爲之,還是,這真的只是意外失足落水?
洛雲初輕嘆一口氣,俯身拿起水杯喝了半杯水,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後,抿了抿脣,拿着衣服走進了衛生間。
不管是哪種,都是天意如此。
現在對於她來說是今晚六點半的邵家宴會。
——
此時的清灣別墅。
白沉和白澈正在餐廳用午餐呃時候,容姨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了看對面略微拘謹的白澈,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從容淡定切着牛排的白沉,翕動了下脣,語氣感嘆的說,“先生,醫院傳來消息,那位謝女士失足落水……孩子可能不保,大人也在搶救中。”
聞言,白沉切牛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放下刀具,拿起桌子上的餐布擦拭了下脣角,擡眸看着身側的白澈道,“蘇恆現在也在醫院,不管你有沒有想好,他是你親生父親這點不會變,如果你不想正式見他的話,現在是個好機會。”
白澈身形僵了一下,眸光略顯憂鬱和複雜。
“如果你真的不想見他的話,想必也不會回來。”
白澈動搖了一下,緊握了一下刀叉,片刻後鬆開手,臉上如用平日一般,帶着溫潤淡雅的笑意,“我知道了,謝謝大哥。”
白沉眸光深了深,“容姨你把車庫鑰匙給他,開車比較方便一些。”
容姨:“是,我這就去取。”
白澈笑着站起身子,對着白沉點點頭,然後轉身和容姨一起離開餐廳。
白澈和容姨離開後,白沉看着偌大的餐廳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不禁的皺了下眉頭。
自從有了小東西后,他當真是越來越不適應孤自一人的感覺了。
——
愛德醫院因爲孕婦落水事件造成了不小的轟動,白澈到醫院的時候,還能隱約的聽到周圍人小聲的討論謝念落入水中的事情——
“聽說了嗎?中午的時候有個孕婦掉入水中了,據說懷孕已經三四個月了,胎兒各方面都穩定,但是被救上岸的時候,卻大出血,真是慘嘍。”
“聽說了,並且我還聽說啊,那個女人是未婚先孕,之前在醫院裡和肚子裡孩子的爹因爲孩子的事情吵過一架呢,我感覺啊,那個男人壓根就不想要這個孩子,剛剛那個女人被救上來的時候,那個男人據說神情很冷淡呢,像是旁觀者一樣。”
“啊!我見過那個男人一面,看起來溫潤如雅的,不像是個負心薄情的人呀。”
“現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長的越好看的,往往就越花。算了算了,不提這事了……”
白澈垂了下眸子,額前的劉海,遮擋住他此時的神情。
婦產科在三樓,他沒有上樓,只是在一樓的大廳找了一處空椅子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低呼。
白澈怔了一下,回過頭,看到因爲着急下樓摔倒在地上的女醫生時抿了下脣,起身走過去,在女醫生掙扎着要撐起身子的時候,俯身,伸手過去,語氣溫柔的詢問道,“你還好嗎?”
男人聲音像是山澗中緩緩流淌着的溪流,清澈的似乎是能洗滌掉人心中的一切污穢。
江煙嵐擡起頭,看到白澈優雅俊逸的面容時,臉不受控的紅了一下。
看着男人伸過來的手,害羞的垂了下眼睫毛,擡手搭在白澈的手上。
白澈臉上依舊帶着如沐春風的笑意,扶起江煙嵐後,出於禮貌的說,“還好嗎?要不要我幫忙去叫你的同事?”
“不用了,謝謝。”江煙嵐有些狼狽的整理了衣服,感激的看着白澈道,“你是來這裡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