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訓練場。
夜色微涼,白沉牽着洛雲初走在迴廊中,隨着越來越靠近訓練場地,打鬥的聲音也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洛雲初心中一緊,連忙的鬆開白沉的手,快步的跑了過去。
訓練場地很大,各種的訓練設施齊全,無論是古代常見的弓箭,還是現代的槍支,都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在驚歎之餘,洛雲初看到遠處只穿了單薄T恤的白熙沉被對面的武術教練,一招纏頸鎖喉的格鬥戰術壓制住的時候,心頓時咯噔一下,剛想要擡腳跑過去的時候,卻看到她印象中只會用頭腦制勝別人的兒子,突然給了對面的教練一個虛招,然後趁着教練放鬆警惕的時候,趁機脫身。
洛雲初被驚呆了。
她的兒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這進步也太大了。
白沉緩步走過來,在距離洛雲初一米多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抿脣望了一眼遠處的和教練切磋的白熙沉,眸光不由的深了深。
對於自家兒子想要變強的這件事情他身爲父親自然是很高興的。
也打算過,等熙沉大一大,就將暗夜交由他打理。
可是……
白沉神情複雜看着洛雲初。
小東西對孩子一直都很溺愛,習武是一件很艱苦的事情,受傷更是家常便飯,他真是擔心,她會捨不得,也害怕,她會覺得他是一個狠心的父親。
白沉站在洛雲初的身後,遲遲的都沒有上前。
夜色愈來愈深,訓練場地兩側有路燈照明,所以顯得並不是很暗,可也正因爲這樣,洛雲初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白熙晨被摔倒在地上一次又一次,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擦破的手肘和膝蓋……
除了心疼,她還隱隱的在熙晨的身上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
誰都不是天生下來的強者。
在成爲強者的路上,需要付出的太多太多,汗水,淚水,包括數不清的傷痕。
十歲之前,她是個連在學校受了一丁點委屈都會哭着鼻子回家找爸爸媽媽的愛哭鬼;可十歲之後,她受了欺負,沒有爸爸媽媽可以找了,才發覺自己的無助和脆弱。
喬家有兩個孩子,根本無暇去照顧她一個外人,起初她會怨天尤人,之後,她發現怨天尤人的後果就是繼續受着欺負,想要改變現狀,就是變強,讓別人不敢欺負你。
後來在大學,她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和拼命三娘,凡是不服她,對她有意見的人,她永遠都會擺出一副‘不服來戰’的拽樣。
解決的方式雖然是有些簡單粗暴,但好在有效就行。
洛雲初脣角上揚,露出一抹笑。
她是爲了保護自己,熙晨是爲了保護妹妹。
對於這份來自哥哥的對妹妹的愛意,她又怎麼去阻攔呢。
只不過……
洛雲初看着格鬥場上,越挫越勇的白熙晨,不禁咂了咂舌,某男的基因果然強大啊,簡直是非人類的人體構造。
發了半天的呆,洛雲初回過神,側頭髮現男人並沒有在身邊的時候不由怔了一下,然後疑惑的轉過身子,看着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時,不由的打笑道,“白爺您老人家的基因也太強大了一些,熙晨進步速度的簡直是讓我羨慕!”
白沉愣住。
小東西沒有抱怨他的狠心?
反而是感嘆他的基因……
看着白沉不說話的樣子,洛雲初認爲他這種天才大概是不懂她菜鳥成才的艱辛,於是語氣感慨的說,“我當初學跆拳道的時候,因爲不會劈叉,很多腿法都無法做到老師規定的要求,最後老師許是着急了,讓五個學生壓着我,纔將我按了下去,我那段時間,走路基本都是橫着走的。”
白沉:“……”
“對了,你當初是怎麼學會劈叉的啊?”洛雲初一下子來了興趣。
某男這麼一副清冷高貴的樣子,不會小時候也因爲劈叉哭過吧?
想到某男可能會哭的和她一樣,洛雲初內心就忍不住的竊喜,看着白沉的眼神,也越發的打趣起來。
白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越過她,看着遠處,語氣無波無瀾的道,“我沒練過。”
什麼?!
洛雲初不敢相信的跑到他的身邊,探着腦袋,疑惑的說,“你沒練過?”
這不太科學吧。
“我母親從小學習跳舞,我繼承了她的柔韌度,你說的,對我來說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某男一本正經的瞎編道。
白沉在洛雲初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如今聽到他這麼說,自然是深信不疑,不由的兩眼冒桃心的看着他俊美的側臉,感嘆道:“好厲害!”
白沉:“……”
什麼叫做人與人的差距,這就是啊!
不過洛雲初還是企圖找到些男人的弱項,眨了眨眼睛又問道,“那你會下腰嗎?”
白沉怔了一下,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洛雲初。
“嘿嘿,我雖然劈叉比較困難,但我下腰的時候可是So easy的!”十分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白沉看着洛雲初傲嬌的小模樣,眸光深了深,突然轉過身子,伸手摟住她的腰肢,將她帶入了懷中,邪魅的笑道,“我知道。”
“啊?知道了什麼?”
白沉擡手捋了捋她鬢角飄亂的髮絲,低頭,薄脣貼在她耳畔上,嗓音低沉的道,“知道……你腰好。”說着輕咬了下她的耳朵,麻感蔓延四肢百骸。
洛雲初又羞又惱。
這哪裡跟哪裡啊!
怎麼一言不合,就可是開車了呢?
男人的脣從她的耳畔流連至脖頸,呼吸的感覺讓洛雲初呼吸緊了緊,如果以前還有拒絕這個男人的力氣的話,那麼現在她就是有力氣,也捨不得推開這個男人。
是不是愛上一個人,就會喜歡上和他的親密?
嗷嗷!
她發現在男人的帶領下,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純潔的她了!
洛雲初穿了一條純白色的裙子,外面搭配了一件針織的輕薄外套,隨着男人的動作,一邊肩膀上的外套已經被扯落,露出光潔的肩頭,月光下,一朵好看的玫紅色似是花朵般在肩頭綻開,男人眉眼溫柔,似乎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低頭吻了吻那朵綻放的‘花朵’,然後才動作緩慢的擡手,將她垂落的外套重新的拉上了肩頭。
一直緊張着的洛雲初看着男人這樣的舉動,心中稍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