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椅子上,拿起座機話筒,語氣不悅道:“你們凌家的人來看我幹什麼?”
“大少爺,是老太爺讓我來看看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於管家關懷問道。
“哼!”凌燁冷哼一聲,“你不是有眼睛看,我現在過得怎麼樣嗎?”
他能過上痛不欲生的日子,都是拜凌天所賜,他竟敢還好意派只走狗來問問他,他過得好不好。
不管凌燁怎麼冷漠對待,於管家還是對他畢恭畢敬:“大少爺,我們都知道你在裡面過得很苦,所以,老太爺很是愧疚。”
“愧疚?”凌燁諷笑,“他會愧疚,當初就不會一點點財產都不給我,我大學畢業就進入淩氏上班,我爲淩氏創造多少利益,而他是怎麼樣回報我的,我帶給凌家和淩氏的利益遠不止賺了多少錢,我最大的貢獻,就是將凌爍帶來這個世界,沒有我就沒有他。”
他對凌天的恨之入骨,豈能是他隨便叫個人來說聲愧疚就能化解的。
於管家繼續好言相勸:“正因爲大少爺對凌家和淩氏有大恩大德,所以,老太爺後悔了,後悔對你偏心,後悔對你不公平。”
凌燁嘴畔諷笑越發猙獰:“於管家,別再一聲又一聲大少爺的叫了,我哪能有這個榮幸當凌家的大少爺,凌家的大少爺早在他踏入這個監牢就死了,永遠的死了。”
大少爺對老太爺恨入骨髓,於管家深知,他一定不會回凌家了,但他受老太爺所託,勸大少爺出獄後回凌家,他不能辜負了老太爺所託。
“大少爺,千萬別詛咒自己,老太爺說了,凌家大少爺的位置永遠給你留着,老太爺,二少爺,二少奶奶,還有小少爺都在等着你回家。”他真誠的懇求大少爺回凌家認祖歸宗。
“於管家,現在的我心善,才喊你一聲於管家,回凌家,和凌家大少爺,哪怕是凌老爺子要我當淩氏的總裁,我都不感興趣,絲毫興趣都沒有。”
凌燁絕決說罷,冷漠的放下話筒站起身,讓獄警帶他回監倉。
於管家完成不了老太爺交給的任務,一臉沮喪離開看守護。
楚以菲以爲自己能忍過切膚之痛,但最後,她還是被這種難以忍受的痛苦給折磨得陷入昏迷。
洪心語風風火火跑出楚以菲病房,一直跑進赫子名辦。
“師父,她發高燒了,燒得特別厲害。”
赫子名聽楚以菲發高燒了,立即跑出辦公室再跑進藥房,給楚以菲配藥。
洪心語看他萬分擔憂楚以菲的樣子,內心說不出有多心痛。
但她沒有讓自己沉浸在嫉妒的傷心之中,拔腿跑進楚以菲病房照顧她。
赫子名配來退燒藥,立即和在溫水裡讓楚以菲吞下。
他真的是個特別貼心的暖男,想到楚以菲昏迷不醒無法吞下藥丸,特意把藥丸磨成粉末喂進她口中。
“雖然吃了藥,但因爲她剛剛動完手術,所以我配的退燒藥成分很少,你要守在牀邊給她物理降溫。”赫子名千叮嚀萬囑咐。
“師父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楚以菲是洪心語第一個全權負責的病人,她既是師父最張的人,她當然不敢有絲毫的差錯。
洪心語不吃不睡,守在牀邊整整照顧了楚以菲一個晚上。
她高燒終於退了,平安度過了這個難關,她才長鬆一口氣,也累得癱倒在病牀邊睡着了。
赫子名推門進入病房,恰巧看到洪心語累得癱軟在牀邊睡着了。
他狠心的叫醒熟睡的她:“心語,回你自己房間好好睡一覺,這裡有我守着,你不用擔心。”
多虧了她,楚以菲才能平安無事,她不僅是個好學的徒弟,還是一個充滿愛心的好醫生。
“我太累太累了,全身都沒有能走回自己房間的力氣了。”洪心語有氣無力道。
赫子名二話不說,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他一聲不吭的驚人舉動,把洪心語嚇了一跳。
她這是在做夢嗎?還是,這是真實在發生的,他真的在抱着她?
赫子名把洪心語抱進她在二樓的房間,讓她睡在牀上,還親自替她蓋上被子。
“爲了照顧楚以菲,讓你受苦受累了,今天你儘管睡個好覺,什麼都不用管,楚以菲我會照顧好的。”
他留下溫柔的關懷,然後離開她的房間。
洪心語閉上雙眼,眼角不停滑下豆大淚珠,眉心緊皺,痛苦萬分。
他突然親自抱她上來房間休息,他突然對她柔聲叮嚀。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爲了楚以菲,不是因爲楚以菲,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與她發生如此親密的接觸。
傷心欲絕的洪心語,什麼睏意和累意瞬間消失不見,全身除了傷心,就是心痛。
凌爍每天早上送樂樂去上學後,改道直接回淩氏上班。
他人是坐在偌大辦公桌前,但卻無心檢閱文件,連籤個名字都籤錯了。
“總裁,您又籤錯名字了,您又籤成總裁夫人的名字了。”助理陳卓林把總裁籤錯的名字呈現在他眼前。
凌爍不可置信望着文件上的名字,他果然是真的又籤成以菲名字了,他都數不清楚有多少次把要籤自己的名字籤成了楚以菲的名字。
“去再打印一份拿來給我重新籤。”
陳卓林立即從命回到自己的辦公位再打印一份文件。
陳卓林把文件打印好後,林軒恰巧拿着幾份文件走出電梯。
林軒看着陳秘書手上的一份新鮮打印出來的合約,一眼看出端倪:“總裁是不是又把要籤自己名字,卻籤成總裁夫人的名字了?”
“總經理,這又得要需要你的幫助了,這一次你別讓總裁再籤成總裁夫人的名字了。”陳桌林把文件遞到總經理手裡。
他知道,總理經拿在手裡的幾份文件,肯定是總裁又籤錯名字了。
林軒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敲了兩下門,心不在焉的凌爍都沒有聽見,他只好擅自走進辦公室。
“總裁,你這個魂不守舍的樣子,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淩氏大樓着火了,你都聽不見火警警報聲吧?”林軒懷疑,他對楚以菲的萬分思念,都得抑鬱症了。
凌爍清楚聽到,他這嚇唬他淩氏着火了,但沒有迴應,頭仍然低垂着。
“總裁,你放一個長假吧,淩氏我會替你管理好,你每天起碼有二十份以上的文件和合約給籤錯名字,這樣是很浪費資源的,放個長假在家裡好好陪伴樂樂和爺爺,還有岳父岳母,等以菲回家了,我再把淩氏交還給你。”林軒苦心安慰。
他要照顧樂樂和爺爺,還有岳父岳母,又要回淩氏上班,更要思念不知蹤向的楚以菲,這麼多大石壓在他身上,總有一天會壓得他喘不過氣。
放個長假,至少不用又要跑回淩氏對着煩心的文件和合同,能大大減輕他身上的一半壓力。
林軒的關心提醒了凌爍。
因爲萬分思念以菲,他整個人都不在工作用狀態,這樣只會影響淩氏的生意運作。
他是應該要放個長假好好的休息,放鬆自己緊張的神經。
以菲下落不明,全家人的心情都很悲痛,他放假也可以多陪陪家人,緩解他們對以菲無窮無盡的思念。
最後,凌爍決定讓自己放一年長假,待楚以菲回家了,他再回來淩氏上班。
人事變動消息很快公佈在淩氏的消息公佈網站,凌總裁因家事休假一年時間,總裁一職由林總經理暫時代理。
凌爍離開淩氏的時間還沒有到樂樂放學的時間,他就回家裡告訴爺爺,他給自己休了一年長假。
爺爺沒有責備他,反而稱讚他此舉幹得漂亮了。
如今他身上揹負着的不僅是淩氏的壓力,還有家庭和親人,錢他們是永遠都賺不完的,最重要是自己過得輕鬆快樂。
一輛白色豪華跑車停泊在女子看守所停車場,從主駕駛座走出來的帥氣男人,正是許久沒有露面的葉子杰。
自從那一次和爸媽吵了一場架後,他又滿世界跑,到處躲避父母的逼婚。
以至於,朱倩怡出事的時候,他人正在國外,所以,不知道她被收監了。
他昨天就從法國到達A城,一下飛機他馬上來看守所登記今天要來探視朱倩怡。
朱倩怡沒有對他避而不見,她坦然的隔着一扇潔淨玻璃窗,與他面對面。
葉子杰和朱倩怡同一時間,同一動作拿起座機話筒。
葉子杰首先毫不客氣責備:“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不好好愛護自己,不是說了拿着錢和你老公重啓新生活嗎?爲什麼騙我,爲什麼?”
如果他早知道她是撒謊騙他的,那麼,他一定不會放她走,一定會把她留在身邊,哪怕她願不願意。
“葉子杰,你說你傻不傻,竟然被我給欺騙了,我把你騙得團團轉,你怎麼還傻到要來看我,要來看被關在監獄裡淒涼無比的我。”朱倩怡罵他傻,是真心罵的,而不是故意罵他,讓他以後別再來看她了。
“那是因爲,我做錯了,我犯下一個永生懊悔的錯誤,當初我就不該放你走,我應該要把你綁在我身邊,這樣,你就不會蹲在這裡面,你將會過得很幸福很快樂。”葉子杰把她會坐牢的罪責怪在自己身上。
朱倩怡混濁雙瞳染起惱火:“葉子杰,我不愛你,直到現在我都不愛你,我愛的男人只有凌燁,就算當初你要強行把我留在身邊,我也會每天想出各種辦法逃出你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