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清冷的面容因着她的話而絲絲皸裂,手指攥緊了被子,眼底流淌着的震驚與怨恨交—纏。
夏雲汐又繼續說:“你想用這樣的方式毀了我,又想用這樣的方式洗清你自己在公衆面前的形象?可是這樣流血傷身的方式挽回了自己的清白有意思嗎?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覺得我會殺人!”
有老公有孩子,老公家世不凡,長相英俊,兒子乖巧可愛,她有自己在做的算得上是喜歡的事業,幸福美滿。
這樣的人,實在是沒有理由殺人,這件事情,根本經不起推敲。
元菁菁上前站在夏雲汐身邊,看着牀上的蕭錦茹,“蕭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要用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害雲汐,但我看得清楚,是你自己紮了自己一刀的。”
蕭錦茹看着這個陌生的面孔,不認識她,也不是劇組的人,可偏偏是這個說是親眼所見的人,毀掉了她原本以爲完美無瑕的計劃。
莫凌遠冷笑,“蕭錦茹,我看你真的是瘋了,居然想要用這樣的方式陷害夏夏!”
如果沒有監控,又沒有目擊證人,現場只有她們兩個人,夏雲汐自然就成了殺人的嫌疑人,且就算她說不是她做的,但又拿不出實質的證據,而蕭錦茹又指證是她所爲的話,那真是有罪也說不清。
蕭錦茹笑了起來,悲涼又癲狂的笑,“是嗎?她說什麼,你就信?這個是她朋友吧,她們明顯是串通的啊!莫凌遠,你這麼護着她圖的是什麼?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很愛她嗎?怎麼就這麼窩囊的輕易的妥協放棄了呢?”
莫凌遠冷聲道:“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有很多種,不一定得到纔是幸福,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種幸福!”
蕭錦茹瘋了似的哈哈大笑,“真是偉大啊!”
莫凌遠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蕭錦茹全然不在意,笑聲止住,恨恨的看着夏雲汐,“還真是怎麼都弄不死你!”
楚漠眼神一凜,眼中翻滾着戾氣,有種要上前掐死她的感覺。
夏雲汐拉住了楚漠,看着蕭錦茹輕輕慢慢的笑,“是嗎?那我可能的確是運氣比你好,大概是沒做過什麼壞事,所以不用遭報應,運氣自然是不錯的。”
蕭錦茹臉色扭曲,手指關節泛白,毫不掩飾對夏雲汐的恨意,“早知道這一刀,我應該捅在你的心上。”
夏雲汐迎上她的目光,一副替她惋惜的模樣,“那還真是可惜了,其實我是以爲你想要捅我一刀發泄你對我的恨意的,可你大概又覺得捅我一刀實在是便宜了我,不如捅自己一刀,然後害我陷入殺人的醜聞中,當然如果沒有目擊者,我還可能會坐牢,這樣的報復,遠比捅我一刀要重,不過真的是很可惜,你錯過了機會,又一切都不在你的算計中,所以你以後是沒有機會了!”
蕭錦茹氣得呼吸急促,她伸手捂着胸口,卻恰好碰到了傷口,疼得她臉色發白,可再疼,也抵不上她對夏雲汐的怨恨,可她終究是敗了。
她看着楚漠,楚漠的眼神冰冷淡漠,她喜歡了十幾年的人,眼中從來沒有過她,即便夏雲汐離開他好幾年,也未曾變過,所以從一開始,就註定是她輸了!
……
事實是怎樣,發佈出去,估計信的人不多,是以官方發佈的是蕭錦茹不小心受了傷,傷勢不嚴重,過段時間就會出院,同時又對造謠者予以警告,將保留追究法律責任。
有聰明的人還是能看出來這裡面有問題的,畢竟殺人要有殺人動機,嫉妒,怨恨一個人,纔會產生殺人的念頭,就夏雲汐來看,老公那麼帥那麼優秀兒子那麼可愛,人生贏家,實在是沒有去殺人而毀掉自己人生的動機。
但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除卻當事人以及那麼幾個人,知道的人實在是不多,是以網上有許多的揣測,都能拿來寫成一場豪門大戰。
殷子游是在第三天去了醫院的,他身上的傷好了不少,到醫院做檢查,蕭錦茹又恰好在這間醫院,顧嵐音問他要不要去看看,他想了想,還是去了。
顧嵐音陪着他一起進了病房,蕭錦茹靠坐在牀頭,呆呆的看着窗外,側臉平靜而又透着淡淡的憂傷。
“蕭小姐,”顧嵐音喊了她一聲。
蕭錦茹慢慢的轉頭,恍惚的看着他們,“你們怎麼來了?”
視線掃過英俊的男人和清秀溫靜的女人,最後落在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上。
顧嵐音微笑着,“子游來醫院做檢查,知道你受傷住院,我們就來看看你。”
蕭錦茹語氣淡淡的,“是嗎?”
顧嵐音微微點頭,殷子游面色冷峻的看着她蒼白消瘦的臉,“嗯,過來看看你。”
蕭錦茹扯了扯脣,露出一個譏諷的笑,“看我?看笑話?”
殷子游知道她受傷的實情,是從楚漠那裡聽來的,來看她,也就真的是順便。
顧嵐音知道她受傷心情不好,沒再說什麼,而是看了看殷子游。
殷子游捏了捏她的手,“蕭小姐既然不想看到我們,那我們就走吧!”
顧嵐音自然是聽他的,兩個人轉身就要走,蕭錦茹卻是突然喊住了殷子游,“殷子游,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腳步頓住,殷子游轉頭看她,顧嵐音輕聲說:“我去外面等你。”
“好,我很快出去。”
顧嵐音走了,房間裡剩下他們兩個人,殷子游直接的道,“想跟我說什麼?”
蕭錦茹看着俊朗挺拔的男人,淡淡的笑,“你對我,不愧疚嗎?”
殷子游眉目不動,沉靜的道:“愧疚什麼?”
蕭錦茹好笑的說:“你這麼對我,不覺得愧疚?好歹我以前,給你懷過一個孩子啊!”
那個未成形就沒有了的孩子,還被她隱瞞了好些年,將將聽見的時候,的確是生氣的,可後來呢,好像也沒什麼感覺,就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水,蕩起陣陣漣漪後,又很快歸於平靜。
又或許是過了太多年,原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乍然聽見自然是憤怒,之後也就當它是過去的一件往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