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心門漸漸地爲她打開,她那走了進來,在他的心房裡安營紮寨。他寵她,照顧她,細心地呵護着,就這麼,漸漸上了癮。可以一次次地忍受她的質疑,因爲換位思考的話,他也會那麼想。
然而,他也有忍受不了的時候。
他在想,到底是他做得不夠多,寵她不夠多,還是他真的看錯人了——
他寧願相信前者。因爲在他的眼裡,唐淺央不是那種以有色眼光看人的人,她善良,正直,有愛心……但,她卻總讓他一次次地失望。
兩人一路沉默,裴亦修載着她,連夜回到了洛川。到家後,發現她已經在車上睡着了。他輕輕地抱着她上了樓,將她放在牀.上才發現她腳底的傷,他找來藥箱,細心地爲她清理腳底的傷,在做這些的時候,那隻小波斯貓一一一直在坐在一旁看着。
她不知道是真睡着了,還是醒了,爲她上藥水的時候,她都沒吱聲。
爲她包紮好傷口後,他爲她蓋上被子,拿了幾件自己的衣服出了臥室,把一一也抱了出去。
唐淺央第二天醒來後,牀.上只有她一個人,從腳底傳來絲絲的刺痛,她皺眉起身,只見雙腳上纏着白色的繃帶。記憶,排上倒海而來……
“啊——”,她低吼一聲,用力地扯開繃帶,發瘋般地撕扯,將她繃帶全部扯掉,“不需要!我不需要!”,她氣憤地低吼,想起那枚指環,想起柯羽茜,想起他們抱在一起的畫面,心就像被一隻魔鬼控制了般,讓她捉狂,發瘋!
她不讓自己想,也不想冷靜,冷靜下來會想得更多,衝下牀,去了衛生間,將自己泡進熱水裡!
她從浴.室裡出來,不顧腳心的疼痛,出了臥室,客廳裡沒一個人,只有兩條魚和一隻貓,一一見到她,朝着她踮着腳尖優雅地跑來,在她腳邊蹭了蹭她的腳踝,她的心終於軟下,將它抱起。
“我這次不再信他了——”,她喃喃地,平靜地說道,雙眸如死灰般。
一整天,她窩在家,看電視,吃零食,喂貓,餵魚……她麻痹着自己,不去想裴亦修,柯羽茜。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像一個失戀的人。
原本請假的裴亦修居然又來上班了,走進十八樓高幹病房區,進了姜紹謙的病房,滿目都是鮮花果籃。彼時,姜紹謙坐在牀頭在看書,《孫子兵法》。
見到裴亦修進來,跟見了鬼似的,“還真見鬼了,不是休假了麼?”,姜紹謙放下書,睇着他,低聲問道。隨即下了牀,開始活動筋骨。
裴亦修沒理他,公式化地開口:“今天感覺怎樣?有沒有不適反應?”。
“吵架了?”,姜紹謙關心地問道,倒不是關心裴亦修,而是唐淺央。
“病人沒權利過問醫生的私事。”,裴亦修沉聲道,姜紹謙睇了他一眼,不再多問。
“今天感覺仍然良好,我比較關心的是,什麼時候可以出院?!”,讓他一個馳騁沙場的戰士天天住醫院裡,簡直是關禁閉!姜紹謙一刻也不想多呆!
“出院?最早一個月以後!”,裴亦修揚着脣說道,只見姜紹謙的臉色變得黑沉下來。
“我九月有軍演!”,他逼近裴亦修,沉聲道。
“你軍演跟我有什麼關係?”,裴亦修揚脣道。
“傷口明已經開始癒合了,爲何還要一個月?”,姜紹謙不淡定地說道。
“醫生說多久,你就得住多久。”,裴亦修沉聲道,這時,只見門口站着一個女孩,她手裡提着保溫飯盒。
“你來幹什麼!回去!”,姜紹謙不悅道,聲音嚴肅得很,裴亦修睇了他一眼,走到門口,只見女孩將保溫飯盒遞到他面前,這女孩,就是那個童憶安。
“醫生,麻煩你幫我帶給他。”,童憶安沒有進屋的意思,一臉誠懇地看着裴亦修說道。裴亦修睇着她,心生憐惜,轉首看了眼背對着這邊的姜紹謙。
他俯下.身子,“還是你送給他吧——”,他對童憶安小聲地說道。
童憶安那水汪汪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苦澀,正要開口,裴亦修已經離開了。她只好悄悄地走了進去,看着站在窗口的高大身影,眸子裡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