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央對着手機發呆,被他那麼吼,心裡自然是有些不開心的。深吸口氣,揚起笑容,進了包廂。姜紹謙、許梓驍、任逍然、許梓芸以及姜紹年都已經就坐。
“我們家那位還在手術室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我看還是先上菜吧!”,唐淺央站在那,大方地笑着說道。
“要不再等等吧?”,許梓芸這時柔聲道。
“不等了吧,小姐,麻煩上菜吧,謝謝。”,唐淺央說完,在許梓芸身邊坐下,“咱們都是一起玩到大的,裴亦修今晚遲到了,大家都別見怪啊!”,唐淺央坐下後,衝着在座的,微笑道。
任逍然睇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姜紹謙和許梓驍笑着點點頭,“治病救人是最重要的,大家怎麼會見怪。”,許梓芸這時幫腔道,臉上帶着自然的微笑。
“芸芸說的對!大家都能理解!”,許梓驍這時也說道。任逍然扯着脣笑笑,他巴不得裴亦修不來。
晚宴開始,男人們都倒了酒,唐淺央也主動倒了一杯,不顧許梓芸的關心,站起身,“這杯算是爲裴亦修遲到給大家賠罪的!”,唐淺央說完,仰頭喝下,動作十分爽快,別人都沒來得及攔住。
隨即,她又倒了一杯,“我跟裴亦修結婚也快三個月了,因爲徐奶奶的離開,我們沒舉行婚禮。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們一起聚聚,都是自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可惜一直沒時間——”,唐淺央端着酒杯,又說道,說完又仰頭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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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許梓芸拉了下她的衣服,小聲道,只見她又倒了杯酒,“阿謙,阿驍,逍然,芸芸,還有阿年,感謝你們這幫好朋友陪我一起長大!我現在很幸福,也祝福你們能夠收穫幸福!”,唐淺央略顯激動地說道。
她沒發現此刻那三個發小.臉上各自閃過的複雜表情,對於姜紹謙來說,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對她,唯有祝福。對於許梓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未來,另一半應該是怎樣,縱使喜歡唐淺央,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和她在一起,唯有默默地看着她幸福。而對於任逍然,此刻的心是刺痛,更是不甘的,但不甘也無濟於事。
瞧她多幸福!
唐淺央仰頭喝下了第三杯白酒,才坐下,那三個男人舉杯,喝下,一杯烈酒,澆滅了心裡的所有情緒。
裴亦修做完手術,快速地洗了個澡,朝着外環路上的那傢俬房菜館趕去,一路疾馳,希望能夠趕上。當然不想她在她朋友面前沒面子,裴亦修心裡稍稍是有些愧疚的,但也還氣惱她的催促。
那棟白房子門口附近,一道身影在看到有輛熟悉的車輛駛來時,連忙躲進了樹叢裡,裴亦修從車上下來,快步地進了那傢俬房菜館。柯羽茜在他進門後,從樹叢裡出來,這時,也更確定,許梓驍在裡面。
“任逍然,終於輪到你了!”,酒席上在玩“真心話”遊戲,此刻輪到了任逍然,唐淺央激動地說道。
“問吧,問吧,小爺不怕!”,任逍然那妖孽般的臉上染着迷人的笑,衝着唐淺央,揚聲道。
“好!我問了啊,三秒鐘必須回答!你的夢中情人是誰!一、二、三!快回答!”,唐淺央迅速地問道,此刻,包廂的門被推開,裴亦修站在門口,將她的問題聽得清清楚楚。
只見任逍然想也沒想地回答,“唐淺央!”,他爽快地大聲道,只聽唐淺央傻乎乎地笑了起來,“撒謊!罰酒!”,她揚聲道,裴亦修微微挑着眉,走了進去。
其他人因着他們兩人的互動,微微愣着,只見裴亦修進來,許梓驍才連忙開口,“裴醫生終於來了——”,他圓場道,心裡氣惱任逍然那麼直白的回答。
還好,唐淺央似乎根本不相信。
裴亦修假裝沒聽到般,微微揚脣,這時,唐淺央轉過身子,看到姍姍來遲的裴亦修,心裡舒暢了很多,“各位,剛做完手術,抱歉!”,裴亦修誠懇地說道。
唐淺央有點醉醺醺地從座位上起身,朝着裴亦修走去,裴亦修上前,將她扶住,嘴角揚着溫柔的笑,聞着她身上的酒氣,心裡有些氣惱。
“你終於來了啊——”,唐淺央說道,“來,我給你介紹——”,唐淺央親暱地拉着裴亦修,開始給他介紹,首先是姜紹年。在聽說他是許梓芸的男朋友時,裴亦修的心沉了沉,腦子裡十分直接地浮現起卓君天的身影。
裴亦修一一敬酒,雖然都認識,但還是要罰酒的。
敬完酒,唐淺央嚷嚷着繼續玩“真心話”的遊戲,剛剛任逍然那個問題被她拋在了腦後,裴亦修卻還記着,任逍然喜歡她,他早就知道。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的,可她好像一點都不信。
“裴亦修,輪到你了!這個問題,誰來問?”,唐淺央抱着裴亦修的胳膊,一臉笑意地問道,身上的酒氣令裴亦修氣惱。不過表面還是十分地配合她,仍然擎着禮貌的笑。
“我!”,任逍然舉手。
裴亦修投給他一個隨便問的眼神,“你爲什麼娶淺淺?”,任逍然問道,那臉上帶着質問。
裴亦修當然清楚他的目的,伸手親暱地將唐淺央攬進懷裡,“當然是因爲愛情。”,他淡笑着回答,毫無破綻,那句話,敲打在唐淺央的心口,她的心狠狠地顫動着。
因爲,愛情。
真的嗎?她不信,裴亦修在撒謊!但她沒拆穿他!
“當然是因爲愛情啦,我跟裴亦修可是五年前就認識的,你們都不知道呢……”,唐淺央偎在裴亦修的懷裡,一臉幸福地笑着說道,她的話,令那三個大男人皆有些難以置信。
看着她幸福地偎在裴亦修的懷裡,那樣幸福知足的笑,令他們心裡有些五味陳雜。
“真的嗎?之前可從沒聽你說過哦,你們夫妻是不是聯合起來糊弄我們的?”,任逍然這時不滿地質問道。
反駁的不是唐淺央,而是裴亦修,“任總似乎特別關心我們夫妻是不是真愛啊?感謝關心,我們是否恩愛,只要我們自己領會就可以了。”,裴亦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暗諷任逍然,多管閒事!
任逍然當然清楚裴亦修話裡的諷刺,想發作,卻沒法,說再多也是自討沒趣罷了。對面的小女人,那顆心早已淪陷在裴亦修那了,她的眼裡早沒有他這個發小了!
許梓驍總是會適時地圓場,一番說笑後,將略顯尷尬的場面恢復地自然。許梓芸一直沉默着,身側的姜紹年對她很照顧,裴亦修悄悄地觀察着。
晚上十點,宴席才散去,一行人都喝了酒,還好,許梓驍提前叫來幾名司機,分別幫各自開車。
“阿驍最細心了!”,唐淺央偎在裴亦修的懷裡,讚賞道,許梓驍笑笑,“爲人父母官,就是個管家,哪能沒這點周到?”,許梓驍笑着說道。
“都撤了吧!”,姜紹謙這時揚聲道,衝唐淺央他們點點頭,隨即上了車。
任逍然雙手插在褲袋裡,走到他們的身前,“今晚真心話那個問題,我是撒謊的,別當真。”,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其實唐淺央早已忘了那個問題了。
唐淺央伸手親暱地錘了下他的胸膛,“我當然知道你是撒謊的,讓你逃了三杯酒,下次補上!”,她爽快地說道,任逍然笑笑,敵意地睇了裴亦修一眼,裴亦修揚着脣也死死地睇了他一眼,並沒說話。
許梓芸和姜紹年也上了一輛黑色轎車,大家都散開了,唐淺央被裴亦修擁着上了路虎的後座,“對我兇,掛我電話!裴亦修!我都記着了!回家算賬!”,靠在他的懷裡,她氣呼呼地說道。
嘿!他還沒跟她計較,她倒惡人先告狀了!裴亦修氣惱地推開一身酒氣的小女人,“我也都記着了。”,他冷冷地說道,靠在車座裡休息,不理她。
唐淺央無比鬱悶地看着他,“你記着什麼了啊?你有什麼資格生氣?揹着我給別的女人錢,我催你一下,就被兇——你——你就混蛋!”,唐淺央氣惱道,頭有點暈,說話有點飄。
裴亦修沒理她,酷酷地閉眼休息,做了幾個小時的手術,他還是很累的。。
唐淺央也不再說話,氣惱地不理他。
“嗤——”,急剎車聲劃破夜空,也驚着了坐在後座上的許梓驍,“怎麼了?”,不過一向沉穩的他,還是十分鎮定地問道。
“許市長,有個女的堵車!幸好我剎車及時!”,司機老吳回頭說道。
“哪個不要命的?!”,許梓驍氣惱道,這時,車窗被人敲響,他直接搖下車窗,對上的是一張女人的臉,有些酒醉的許梓驍乍看那張臉,心裡還一驚,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但那臉又似乎很熟悉。
他下車時,只見女人站在路邊,雙手環抱着雙臂,似乎有些冷的樣子,路燈下,那張臉有些慘白,看起來還真像個女鬼,不過,轉瞬他想起了這女人是誰。
“你不要命了!”,他厲聲喝道。
柯羽茜雙手用力地搓了搓胳膊,感覺到有些溫暖,纔開口,她在這路口等了許久了,“我又是來討公道的!我們的賠償金被鎮裡剝削了一半!作爲市長,你要還我們一個公道!”,許梓芸大聲道,說話時,牙齒在打着寒顫。
中秋快到了,夜晚的氣溫很低,令她有些吃不消,感覺心臟都緊縮在一起了。
呢開深家。許梓驍聽了柯羽茜的話,有些不耐煩,“這事,你可以去市委告,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無可奉陪!如果你再敢攔着,我只能認爲你是別有所求!”,許梓驍狠戾地說道,夜色裡,那犀利的眸子陰鷙地瞪着她。
這個柯羽茜跟他有過糾葛,行.事一向謹慎的他,對她是有着防備和偏見的。
許梓驍的話令柯羽茜有些受傷,“市委?市委我們要是能進的去的話,還會這麼堵你嗎?!”,她氣憤地吼道,心臟一陣撕扯。
“洛雲市市委還沒你說得那麼黑暗!你要再敢攔着,我只能說你對我這個人別有所圖!我會報警!”,對付一個糾纏不清的女人,他許梓驍有的是手段,說完,打開車門上車。
“誰對你別有所圖?!你以爲你是誰啊?!我明天就帶着一幫老少大鬧你們市委!”,柯羽茜衝着車窗大聲道,黑色轎車在暗夜裡留下一路嗆人的尾氣,無情地離開。
“咳咳……咳……”,柯羽茜被嗆得難過地咳嗽,蹲下.身子,腦子裡盡是許梓驍那鄙夷的話,很奇怪,她的心臟居然在抽.搐,腦子裡浮現起上次在他辦公室裡,她差點暈倒,被他抱住,他那鄙夷的眼神。
他那時狠戾地說,“想投懷送抱,也要看清楚是誰!”。
“許市長,那女孩一個人在這條路上游蕩,會不會出事?”,司機老吳說道。
“若我沒猜錯的話,她的同夥就在附近。”,許梓驍低聲道,閉着眼繼續休息。柯羽茜一人走在馬路上,環着胸,一直向前走,毫無畏懼。
唐淺央和裴亦修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下了車,送走了那司機,兩人回到家。
“你去幫一一洗澡!”,唐淺央對着他的身影,嘟噥道。裴亦修絲毫不理她,走去了臥室,唐淺央瞪了他一眼,“一一,我們不理那混蛋,媽咪幫你去洗澡。”,唐淺央抱起小一一,去了客房。
唐淺央知道自己沒什麼好生氣的,但不知道裴亦修到底是在生什麼氣!幫小一一洗完澡,吹乾毛髮,回到臥室時,只見他已經洗了澡從衛生間出來了,腰間別着白色毛巾,赤.裸.着健碩的胸膛,樣子看起來依舊迷人。
看到她,他連忙別開視線,這令她鬱悶得很,“你生什麼氣?”,她上前,抱着他的腰,仰着頭問道。
裴亦修睇了她一眼,“沒氣,睡覺了,我累。”,他沉聲道,推開她的雙臂,朝着大牀走去,唐淺央重重地瞪了他一眼,只見某人已經尚了牀。
“嘴上說沒氣,但還是生氣了!表裡不一的大悶騷!”,唐淺央在浴.室裡,小聲地嘀咕道,洗完澡後,回到臥室,“裴亦修……幫我吹頭髮!”,知道他肯定還沒睡着,她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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