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廢了你的手!

沒有真正的公平、正義,各顯各的神通。在許梓驍走關係時,杜澤鎧,唐振興同樣在走關係。就是要讓裴亦修坐牢!

開庭第一天,唐淺央去了法庭,其他人也都去了,她左側坐着杜澤鎧,右側坐着費瑾瑜。今天的她,穿着一身很顯眼的大紅色毛呢斗篷,繫着白色的圍巾,戴着白色的毛線帽。

裴亦修剛出來,便看到了她。嫣紅的身影,看起來很有朝氣,氣色也不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化妝的原因。

但她的心意,他能明白。是想讓他安心。

唐淺央看着站在被告席上,穿着橘黃色馬甲的身形高大挺拔,臉頰瘦削,五官依舊英俊的他,心在顫抖。他的雙手上烤着手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雙眸直視前方,也大膽直接地看着自己。

她也看着他,鼻子發酸,內心太多的感慨,表面卻仍然一副很他入骨的樣子!

杜澤鎧悄悄地看了眼身側的她,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唐淺央這纔回神,看了眼一旁的他,微微笑了笑。右手被費瑾瑜一把拉住,“淺淺,看到了吧,惡有惡報!”,她在她耳邊,低聲道。

“是啊,我看到了,這算是報應吧?只要做壞事,總會遭到報應的。”,唐淺央喃喃地說道,這話聽得費瑾瑜背脊一陣竄寒,收回手,裹緊了下.身上的大衣。

報應?真的存在?她不信。

徐芷珊也來了,坐在她的斜對面,不停地擦着眼淚,唐淺央看着她,心裡稍稍有些同情,那畢竟是裴亦修的生.母。但,這個女人,看起來也不那麼簡單。

跟她的媽一樣,都是狠心的女人。

最毒婦人心,她算是領教了。身旁的費瑾瑜就是個例子,拔了父親的呼吸機,居然一點心虛都沒有。好像一條人命在她眼裡就是根草芥。

隨着法官那象徵着公平正義的錘子落下,審判開始。

控方以故意殺人罪,未遂,以及過失致人死亡罪,告上法庭。唐淺央的心提着,明知道他是被冤枉也沒法將身側的元兇給指出來!因爲沒有證據!

前一條罪起碼要被判十年吧?假如沒有前一條罪,也不會有後一條!

她的心揪着,仔細地聽着辯方律師的陳詞,極力隱忍着自己的表情,有時閉着眼,仔細地聽。

辯方律師的邏輯很明確,假如,裴亦修要謀殺唐振德的話,爲什麼不讓他死在手術檯上?爲什麼在他窒息後,還要極力搶救,完全可以放棄。

控方認爲,裴亦修之前還不知道和唐振德有仇,在知道後,起了殺意。

然後,裴亦修的生.母,徐芷珊被帶上證人席,一一回答雙方律師的問題。確認跟唐家有仇。

唐淺央知道,這樣的回答,對裴亦修很不利,這也成爲了他的“殺人動機”。

輪到裴亦修爲自己辯護,他態度誠懇地說着,唐振德曾經對他的幫助,“我從不知道自己跟唐家有仇,從來都把唐振德先生當我的恩人,現在是親人!即使知道了可能跟唐家有仇,但也沒想過要報復。我還是那句,當我趕到他的病房時,呼吸機氣管已經被拔了!”。

然後又是一系列的證據,監控錄像,指紋,腳印,各種。

走道間的燈突然全熄滅,兩分鐘的時間,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畫面恢復後,就是裴亦修站在病房裡,手裡拿着氣管的樣子。

“很明顯,有人故意關掉電閘,蓄意謀殺唐振德先生,而我的當事人是值班的醫生,每隔三十分鐘時間,都會去病房檢查一次,他再次去查房時,發現走道上一向亮着的燈是暗的,玻璃門是開着的,起疑,連忙衝進病房,看到呼吸機被人拔了,病人生命垂危,他連忙查看,呼叫——”

辯方律師侃侃陳詞道,辯方反對,說是可能是裴亦修謀殺,沒想到會被唐淺央和護士看到。

唐淺央和那名護士被分別請上臺,作證,她說得很客觀。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之前病房裡有沒有別人進去過,是不是?”

“是。”,毫不猶豫地回答,看了眼裴亦修,想哭,當真正面臨他的罪名要成立時,她才清楚,自己心裡那麼害怕。

裴亦修十分坦然地看着她。

那名護士的回答跟她的一樣,很客觀。

“殺人動機太過牽強,辯方又沒有充分證據證明在我當事人進入病房之前,是否有人進去病房!所以,辯方認爲,控方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控告我的當事人謀殺!”,裴亦修的律師侃侃道。

聽了辯方律師的話,唐淺央心裡舒了口氣,也覺得裴亦修還不足以被控告謀殺。

辯方又反駁,法庭上一時陷入了僵持階段。

三次審判,法庭最後宣判裴亦修故意殺人、未遂罪證據不夠充分,暫時無法成立。辯方要求延期再審,繼續找證據。第四次開庭,開始審他?的過失罪。

杜澤鎧找了關係,無論如何,這條罪名一定要成立!

結果是,雖然裴亦修的做法情有可原,而且,即使他不違規操作,柯羽茜也會死,但他作爲一名停職了的醫生,一名犯罪嫌疑人,根本不得再從事醫生的工作,但他知法犯法,所以,必須定罪。

唐淺央當時腦子亂哄哄的,覺得太坑人了,明知道這樣的理由很牽強,甚至不用走法律程序,卻還是被控告了。

但她也知道,第一條罪狀不成立已經是萬幸了。

唐皓南的案子也比裴亦修的先結,行賄,違法拆遷,故意傷人,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大家都知道,背後肯定也走了關係,罪名才這麼輕。對於唐皓南的鋃鐺入獄,唐淺央只能在心裡罵,活該!

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也太輕了,那起車禍還不了了之了,不然可以告他殺人了。

而裴亦修,一個全心全意救人的,反而被判刑!

元月三十號,裴亦修的審判結果出來了,有期徒刑三年。同時,謀殺案還沒結,警方在繼續調查。

結果出來那天,唐淺央沒有哭,一臉的平靜,杜澤鎧就在她身側,她握緊拳頭,憤恨地看着裴亦修。

那一刻,她其實是真的怨他的。

爲什麼這麼善良?!爲什麼這麼高尚?!爲什麼那個時候,還要去做那個手術?!完全不顧自己的個人前程?!也感覺,這像是杜澤鎧他們設計好的圈套,讓他往裡跳,他明知道,還是跳了。

只因爲,他是醫生,治病救人是第一位!

信念,希望,愛。

他詮釋着瑞慈的理念,詮釋着人類的真善美。在法庭上,她很想爲他控訴,這樣一個道德高尚的醫生,以治病救人爲先的醫生,都被判刑了,這世界上還有公平嗎?!

但,現實就是這麼地殘酷。

一旁的許梓芸,竟然哭了,那個場景,令她想起了卓君天被判刑那天。

“淺淺!你好狠!我討厭你!”,討厭她,更是討厭自己!懦弱,無能,明知道卓君天是被冤的,還要送他進監獄。因爲不那麼做,許家會讓他更不好過!

許梓芸吼完,哭着跑了出去。

“走吧——”,杜澤鎧睇着她,低聲道。

唐淺央從怔忪中回神,點點頭。

出了法庭,只見押着裴亦修的車子離開,她根本看不到他,而車裡的裴亦修卻看到了她,被杜澤鎧擁着,站在法院門口,有記者蜂擁了上去……

三年,跟他預期的結果差不多。他知道,這背後,也有徐副省長、上官翊的努力。當然,也有杜澤鎧等人的作怪。

不然,他可以無罪或者判得更輕。

如果時間倒回,知道是今天的這個下場,他仍然會選擇那麼做。

在看到唐振德病房異樣時,仍然會奮不顧身地衝進去;仍然會奮不顧身地衝進急救室,爲柯羽茜做手術。

“少主,要劫嗎?!”,一輛黑色轎車停靠在不遠處,卓君天戴着墨鏡,看着窗外,那帶頭的一輛警車,後面跟着一輛囚車,屬下在問,他擺了擺手。

還是聽了裴亦修的話,眼睜睜地看着兩輛警車一輛囚車從他的眼前經過,看不見車裡的人。

這就是你所謂的法治社會?這就是你所謂的,相信公平正義?

卓君天在心裡對裴亦修發問,一顆心,苦澀不堪。

茜茜死了,裴亦修入獄了,自己成了白龍堂少主。他們三個人的命運,都這麼地悲慘。然,明明裴亦修不該那麼悲慘的,結果呢?

眸子裡迸發出狠戾的光芒,隨即,他命人開車。

晚上,唐淺央和杜澤鎧從餐廳吃飯出來,還沒到停車場,有人衝了上來,將杜澤鎧摁倒在地,一陣拳打腳踢!

“不要!”,唐淺央激動地叫道,杜澤鎧根本不是那幾個人的對手,被打得動彈不得,蜷縮在地上,奇怪的是,那些穿着黑西服,戴着墨鏡的男人,根本沒有動她一根汗毛。

“不要——救命!快來人啊——”,她大聲地叫,私心裡又沒叫得很大聲,看着杜澤鎧被打,心裡倒是舒暢不已,轉瞬又覺得自己現在變得挺黑心的。

不過,權當是給裴亦修報仇了!

有保安聽到聲音,吹着口哨,巡邏的警察過來,那幾名歹徒迅速逃竄,上了一輛無牌照的車,揚長而去。

“杜大哥!”,她連忙上前,焦急地蹲下.身子,將他扶起,杜澤鎧在佳人面前也沒表現地那麼懦弱,快速地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笑,衝她搖搖頭,“我沒事。”。

鼻青臉腫,估計還有內傷,怎麼會沒事,唐淺央暗暗地想,“快去醫院吧!”,她焦急地說道,這時警察過來,問了一番,杜澤鎧只說是誤會。

警察離開了,他去了醫院,檢查後,沒什麼大礙,除了皮肉之苦。

“會是什麼人呢?你們生意人是不是仇家很多啊?”,車上,唐淺央疑惑地問道,杜澤鎧笑了笑,“嘶——”,剛咧嘴,嘴角疼得厲害。心想,可能是唐皓南叫人打的,不過,剛剛那夥人看起來像是道上的。

應該不是唐皓南的人。

而且,奇怪的是,對方沒打唐淺央。難道是裴亦修的人?

裴亦修一個醫生,哪會有道上的人。

他甩甩頭,沒多想,“你最近不回京城了嗎?”,唐淺央又問道。

“我的事業中心已經從京城搬到洛川了,今後幾年都會在洛川發展,不知道你歡迎不歡迎呢?”,杜澤鎧睇着她,頭微微湊近,問道。

唐淺央心一緊,全身緊繃,扯着一個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洛川歡迎你!”,玩笑着說道,就像某年奧運常說的那句:“北京歡迎你!”一樣的語氣。

那一瞬,杜澤鎧被她的笑容和俏皮迷惑了心智,忍不住扣着她的頭,將她壓近……

“你,你幹嘛——!”,她猛地推開他,雙手碰上他胸口的傷,杜澤鎧吃痛,鬆開了他。

唐淺央那刻是被嚇住了,也發現自己的處境似乎挺危險。

“對,對不起!我一時失控了……”,杜澤鎧連忙說道,覺得自己太操之過急了!她還沒從那段情殤中走出,怎麼會輕易接受自己?

唐淺央喘了口氣,“杜大哥,我當你是哥哥……”,她垂眸,小聲地說道,這麼說,他該不會懷疑吧?反而這麼快地表現出對他有好感比較容易引起他的懷疑。

連唐皓南被他耍得團團轉,她一個弱女子要更加小心纔是。

“淺淺,我也不想趁人之危,但我控制不住……”,他試探性地說道,“沒關係,我可以等。”,他又說道。唐淺央垂下頭,“對不起,我不想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你,我還沒從這段傷感中走出來——”,她啞聲着說道,不急,慢慢來。

杜澤鎧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她沒再躲開。

在唐宅門口,她下了車,杜澤鎧離開後,她正要進大門,一道人影從牆角竄出來,嚇得她連忙捂着心口,“誰?!”,她厲聲道。

一張年輕英俊的面容出現在眼前,男人一身黑色大衣,手上戴着黑皮手套,那張熟悉的臉,“卓君天!”,唐淺央認出了他。

卓君天邪肆地笑了笑,“裴亦修剛被判刑,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了?!”,原本還覺得她是個很好的女人,起碼不是那種戴着有色眼鏡看人的人,沒想到。

“和你有什麼關係?!”,她大聲道,只見院子裡有道身影處在那。

“跟我沒關係,就是想來羞辱羞辱你。”,卓君天仍舊笑着說道,“裴亦修真是瞎了眼了,纔會愛上你!”,他刻意加重那個“愛”字,想讓這個女人知道,裴亦修那麼愛她,她呢?!

“他愛的是那個茜茜!別跟我提他,也請你離開我家門口!這裡不歡迎你!”,唐淺央大聲吼道,外面很冷,門燈下,她說話時,吐出大量白色的哈氣。

“哈哈……悲哀,真的悲哀……”,卓君天邪笑着說道,笑了幾聲,“到現在,你還以爲他不愛你,愚蠢的女人!我看錯人了!”

“那你自己呢?!不也以爲芸芸不愛你?!”,唐淺央大聲道,想起今天上午許梓芸對她的指責,心裡現在還難受着呢。現在,她剩下的,只有這些朋友了。

卓君天的心狠狠地絞痛了下,他纔不相信那女人愛他,早在被她親手送進監獄時,就不信了。

他什麼話也沒說,走了。

“愛一個人,就不要傷害她!”,衝着他的背影,她大聲吼道,然後,進了大門。

“媽媽——”

“那人是誰啊?”,費瑾瑜在那看了很久了,對唐淺央問道。

“裴亦修的發小,又來指責我了。”,她略顯不滿地說道。

“這樣啊,別往心裡去。他們沒資格指責你,裴亦修現在也算是活該,不過,才判他三年,太輕了!我一定要盯着警方!”,費瑾瑜厲聲道,唐淺央在心裡冷哼,她怎麼一點都不心虛呢?

回到臥室,一一從她的牀.上跳下,跳進了她的懷裡,她的心終於溫暖了很多,但,想起裴亦修,又是一陣抽痛,沒洗澡,脫了衣服就尚了牀,躲進冰冷的被窩裡,抱着一一,失聲痛哭。

“一一,看守所很髒,很亂,他那麼潔癖,怎麼辦?”

“一一,氣溫這麼低,他會不會被凍着?”

“一一,他真的坐牢了,三年……這三年,我怎麼熬啊?”。

淚如雨下,她哽咽地,抽抽噎噎,小聲地說道。

“我要給他們報仇,我要找出真正的兇手,我也要幫他申訴……”,喃喃地又說道,一顆心漲滿了痠痛。

小一一不停地舔.着她的手背,表示安慰。

年關將近,唐淺央打算年後再回瑞慈上班。臘月二十五,她去了濠山,拜了佛,燒了香,找了菩空大師。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三十歲的劫,還是沒逃得過。”,菩空大師對她說道。唐淺央坐在禪房裡,雙手捧着香爐取暖,“您知道他會有劫難?”。

菩空大師點點頭,“裴施主肯定沒信我的話,沒有帶着護身符。”,他淡然地笑笑,那笑容,超脫世俗。

“是,是這個嗎?”,唐淺央連忙掏出,捧在手裡,菩空點點頭,那瞬,唐淺央差點沒哭出來。

“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她激動地說道,菩空已然明白她的意思,原來,那小子把護身符送給她了。

“不必自責,相愛之人,分什麼你和他,他的劫,亦是你的劫,你的,亦是他的。”,菩空沉聲道,這話在唐淺央聽來,心頭又是一痛。

他說的沒錯,他們兩人之間,無論誰出事了,都是對方的劫,“但是,我寧願躲不過這個劫,也不想他坐牢啊……”

“人生無處不修行,高牆之內,高牆之外,有何區別?畫地便爲牢。”,菩空大師又說道,唐淺央苦澀地笑笑,“您是出家人,六根清淨,當然這麼坦然,但我們……”,唐淺央冒犯地說道,嘆了口氣。

菩空慈藹地笑了笑,“回去吧,令尊還需要你照顧,唐施主自己也請保重。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菩空說完,出了禪房。

她怔忪着許久,出了禪房,下山。

即使還沒從悲傷中恢復,也要慢慢地適應,變得更堅強。

裴亦修被判刑後,還在看守所裡關着,不知什麼時候被送去監獄。

上課,勞動,更多的時候,他是坐在安靜的角落裡看書,想她的時候,拿出那隻麻布小袋,看看她的秀髮,聞聞那淡淡的花香。

看守所裡的犯人,形形色.色,來自各行各業。有次思想課上,他還遇到了唐皓南。得知他也在這個看守所服刑,不過,就見過一次。

在看守所,還不得探視,沒人來找過他。

大年三十晚,所裡組織看春節聯歡晚會,裴亦修早早地離開,去洗漱。他這人,仍然潔癖,不喜跟其他囚犯集體洗澡,但,要想單獨洗澡,也是不可能的。

從集體大浴.室出來,端着面盆,準備刷牙洗臉,聽到身後有異常的聲音,他募得轉身,只見兩個囚犯衝他衝來,當下將瓷盆丟了出去,砸到一個犯人,他邁開大步奔跑,沒跑幾步,前方的過道上有人把他堵着了。

對方一臉挑釁地看着他,裴亦修冷靜地站在那,不過,轉瞬,有人衝了上來,“廢了他的手!我們的目標是,廢了他雙手!”,有人吼道。

裴亦修心一緊,幾乎同時明白了,誰要整他!

還想廢了他的雙手,是想讓他做不成醫生?

衛生廳調查組組長跟他私下說過,不會弔銷他的醫生執照。

水房裡,展開一場大戰,裴亦修一個人對付四個人,打了好一會兒,沒武器的他,寡不敵衆,一個不注意,身子被人按趴在地上,其中一人手裡拿着一把被磨得鋒利的剪刀,在他的面前晃悠。

“你是左手拿手術刀,還是右手?”

“放開!”,他咬着牙,冷硬道,手握成拳頭,那人的剪刀戳在他的手背皮膚上,鮮血沁出,裴亦修的心一再收緊,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額上落下……

穿鎧振着。PS:今天九千字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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