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亦修心裡堵着氣時,只見她一把捉過他的手,看了下手背,沒有什麼傷,只有手背指關節處有些泛紅,“你三歲小孩嗎?不知道我跟寶寶以後就靠你這雙手餬口了嗎?!還那麼不珍惜!”,這個混蛋,以爲她是在氣他小氣,打了許梓驍嗎?
她氣的是,他居然不顧自己那雙精貴的手,直接打了許梓驍。要是打壞了,以後還怎麼拿手術刀?!
裴亦修因着她的話,一愣,呆呆地看着她,小女人的臉上帶着氣憤,雙手捉着他的手,低着頭,在輕輕地吹氣。
他瞬間便被她感動了!心一點點地柔軟起來,看着她那傻乎乎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就算沒這雙手,我也養得活你們。”,他幽幽地說道,在牀邊坐下,然後和衣直接躺下,一夜未眠,太累了。
她連忙挪動了下.身子,裴亦修翻了個身,面朝着她,雙手抱住了她的腰,“讓我睡會兒,真累。”,聞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他說道,臉在她的腰上蹭了蹭。
這樣抱着她,心裡十分地踏實,也很柔軟。
“好,你睡吧,我不吵你。”,她連忙說道,伸手撫上他的頭,背靠着後面的牀頭,裴亦修就那麼側躺在病牀右側,面對着她,臉埋在她的後腰處,雙手抱着她的腰,沒兩秒鐘便睡着了。
他真的是太累了。
心疼地看着這麼快已經睡着了的他,想摸.摸.他的臉,又怕吵着他。被他這麼孩子氣地抱着,她心裡也是踏實、溫暖的。不過,想起剛剛發生的,她嘆了口氣。
許梓驍怎麼也喜歡她?
從來沒意識到這點,也從沒想過。她是獨生子女,小時候他們就是她的哥哥,是玩伴,長大了也沒對他們產生過什麼兒女之情。
想着想着,募得意識到,他們三個,自小到大好像都沒談過戀愛。腦子裡蹦出姜紹謙的臉,難道,姜紹謙也喜歡她?
想想姜紹謙今年也三十三了,家裡也早就幫他忙活着找對象了,可一直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她過年的時候去姜家做客,薑母常常叫她勸姜紹謙相親呢。
她勸過,但姜紹謙根本不上心,而且身爲特種兵的他,常年在特種部隊,有時候執行任務去了,也總是神出鬼沒,常常半年沒個蹤影。有時候問起他怎麼這麼大歲數了也不成個家,他總咧着嘴笑笑說:“不急,沒相中的。”。
她懊惱地拍了下腦袋,實在煩惱。
任逍然、許梓驍、姜紹謙、唐皓南以及杜澤鎧。她苦澀地笑笑,真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好!確實沒什麼好,沒有安安單純,沒有芯芯活潑,沒有芸芸溫柔。
轉首看着躺在自己身側,熟睡的男人,面容俊帥,睡得沉靜,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輕輕地撫了撫他的頭。
裴亦修,論家世,根本沒法跟那幾個比。論外貌,也不是最出色的。其它各個方面,也許他都不是最優秀的,但在她心裡,他就是最特別,最出色的。
茫茫人海,只需一眼,便對他鐘情。這就是一種緣分吧。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那麼多優秀的男人,最適合她的,最愛她的,她最愛的,只是他!而且,事實證明,這個裴亦修也值得!
他不需要多好的家世,從艱苦的環境裡鍛造出來的男人,更有味道。他是靠着自己雙手打拼出來的。
他不需要多出色的外表,但他在她心裡就是最帥、最有男人味的。
他雖然不會說些甜言蜜語,但,他會用最實際的行動來表達。
他正義、善良、思想積極、樂觀……
總之,他在她眼裡就是無可挑剔的。事實也證明了她的眼光是極好的!這麼想着想着,她咧着嘴傻傻地笑了。
安靜的病房裡,女人倚靠着牀頭坐着,男人側躺在病牀.上,臉埋在她的腰裡,他身上蓋着被子,小女人用着飽含溫柔的目光看着他。陽光正好照射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的體溫,吸吮着他的味道,時光,一片靜好。
正如他所說的,跟她表白了,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是那些年少時的感情的一次了結。許梓驍仰着頭靠在車裡,腦子裡在迴旋着剛剛發生的事。
這一拳頭,他莫名地覺得該挨,也令他心裡舒暢了許多。
當然,最舒暢的是,柯羽茜還活着。不用再覺得愧疚,跟她說了那些話,也不覺得再有遺憾。至於唐淺央所說的,他生命裡,命中註定的那個女人
他冷哼,自嘲地笑笑。從不曾想要過愛情,就算跟顧影結婚後,也沒說要在乎什麼愛不愛的,努力,儘量盡職地做個好丈夫,好爸爸。
任逍然上了自己的車,剛要發動,那邊,車頭被人攔住,是唐暖芯。
“你幹嘛?!”,任逍然氣憤地說道,只見唐暖芯已經打開了車門,“我趕去公司報到,你捎我一程吧!”,她已經坐了進來,繫上了安全帶。
“下去!”,任逍然看也沒看她一眼,沉聲道,聲音極爲冷酷。
“你,你不會這麼小心眼吧?”,看着他剛剛因爲唐淺央難過的表情,她心裡還挺同情他的,沒想到這時,他又恢復了那“酷霸拽”的本性。
在唐暖芯心裡,她跟任逍然是那種表面上喜歡鬥嘴,水火不容,但在關鍵時刻,他還是能站在她這邊的。不免覺得今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他,有些過分了。
“下去!”,任逍然看也沒看她一眼,繼續冷硬地說道,渾身散發出一種森寒的冷氣,令她全身打了個哆嗦,“你拽什麼拽!就有本事對我兇!誰稀罕坐你的車!”,氣惱地說道,忍着心口悶悶的酸意,扯下剛繫上的安全帶,拉開車門下了車。
她才關上車門,那邊,銀白色的法拉利箭一般地飆了出去。
再看向許梓芸的車方向,她的車還在,人不知道哪去了,唐暖芯邁開步子,帶着心口那複雜的悶酸感,出了停車場。
“卓君天!你這個流氓放開我!”,停車場通往住院部大樓的樓梯間裡,許梓芸不知什麼時候被卓君天挾持,壓在了牆壁上!他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大喇喇地罩着她胸前的渾.圓,放肆地搓.揉。
那邪魅的俊臉上擎着放肆的笑,“許大小姐裝什麼楨潔烈女……”,他邪笑着說道,低下頭就要吻她的脣,她連忙躲開,“卓君天!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牽扯!官匪不兩立,你離我遠點!”,她氣急地說道,用力地推拒他的胸膛。
“什麼叫官匪不兩立?”,她的話,令他氣憤,表情變得狠戾。在她看來,他就是匪,是吧?
“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快把我放開!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任何!”,沒有忘記,她前幾天在海南旅遊時,這個混蛋摟着女人在她面前秀恩愛的畫面,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真的是傷到了他。
眼前的這個卓君天也不再是當年那個看起來青澀的大男孩了,他變了,變得浪蕩,兇殘……
“想跟我撇清關係是吧?我偏不讓你得逞,實話告訴你,我手裡有你老子的受賄證據!要麼,乖乖聽我的,要麼,我讓你們許家家破人亡!”,他鬆開她,伸手整了整衣襟,瞪着她,毫不客氣地說道。
她連忙整了整衣服,將大衣裹緊,“隨你的便!你也給我記住,我許梓芸可沒你想得那麼懦弱,那麼沒見過世面!我不怕你的這些威脅!”,想威脅她?門都沒有!
許梓芸氣憤地吼完,邁開步子,快步地拉着安全出口的大門,衝了出去。
他氣憤地瞪視着門口的方向,這個女人,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過有一點,他清楚,還是那麼地狠!
他懊惱地扒了扒頭,腦子裡盡是她在法庭上,親口指控他強.暴了她的畫面!那對他來說,就是一場噩夢。這些年,時常折磨着他!
出門後,發現她已經走了,車不在,他上了樓。
在病房門口,看到了病房裡溫馨的一幕,十分羨慕,沒進去打擾。點了根菸,站在過道里不停地吞雲吐霧着,任護士怎麼呵斥他,他也不怕。
連裴亦修都不再反感他入了黑道了,爲什麼她……
轉瞬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裴亦修是他自小到大的兄弟,那個女人呢?什麼都不是!
在裴亦修看來,雖然卓君天現在是黑道中人,但,他並不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而且,白龍堂十分注重江湖道義,不會欺善怕惡。
有護士進來,看到病房裡溫馨的一幕時,羨慕地笑笑,唐淺央豎起手勢,讓她小點動靜,護士十分地配合。看着依然睡得很沉的裴亦修,她不禁莞爾。
護士來問她點情況,問她下.身還流不流血,她說沒有。想起昨天夜裡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心裡還有餘悸。早上看的時候,出.血已經止住。醫生也一再強調過,以後要千萬小心。
護士走後,裴亦修還在沉沉地睡着。
剛剛她想了想這件案子的事情,也想了還在派出所的那個媽,煩心事還是一大堆。他叫她不要去想,但她控制不住。
唐振德回到病房就睡下了,董嫂守在病牀邊,看着他,默默地垂淚。她知道,他不是很喜歡柯羽茜的存在,當初她“夭折”,他也很快地釋然。
因爲那是意外的產物。今天沒有相認,應該也是在顧及唐淺央的感受。
而她自己是在顧及柯羽茜的感受,怕她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
裴亦修舒服地蹭了蹭頭,然後募得醒了,聞着淡淡的馨香,睜開眼,對上的是那張帶着柔和的笑的臉。
“醒啦?”,看着裴亦修睜着惺忪的睡眼,那迷迷糊糊的樣子,覺得十分地可愛,他愣了下,似乎才意識到身在何時何地,然後的打了個哈欠,坐起身。13acv。
“我睡了四個小時了”,看了看時間,他喃喃地問道。
“嗯,嘶……”,四個小時一動不敢動,她的雙.腿都麻痹了,難過地抽了口氣,“哪裡疼?!”,以爲她又出什麼問題了,他連忙問道。
“腿麻了而已,別碰我。”,她咬着牙說道,一動不敢動,裴亦修知道腿麻了時的感受,連忙下了牀,“動動就好了,你越不動越難受!”,他沉聲道,手便捏住了她的腿。
“啊你難受死了!”,他才碰上,她便大吼,痛得齜牙咧嘴,卓君天親自提着食盒進來,看着他們二人那樣,笑笑。
“別碰了!混蛋!”
“按摩幾下就好了!忍着點!”,這磨人精!裴亦修沉聲道,動作又輕柔了很多。
“疼死了……”,撒嬌道,看着卓君天在,也不好意思再叫,皺着眉忍着,不一會兒,那股麻痹的疼痛感漸漸地消失了。她活動活動雙.腿,終於完全舒服了。
“吃點飯吧!”,卓君天這時對裴亦修說道。
裴亦修走去,打開食盒,只見彩色很不錯,還有烏雞湯,盛了碗,先去喂她。
“我自己有手,可以自己來!你立即給我吃飯去!”,他肯定忙得沒吃飯,霸道地命令道,裴亦修只好放下碗,在一旁桌邊坐下,開動。
“君天,麻煩你也讓人送飯給董嫂吧”,唐淺央這時細心地說道。
“已經叫人送了。”,卓君天淡淡地說道。
“君天,謝謝你了。我們家最近的事情,也十分感謝你。”,唐淺央誠懇地說道,眼前的看起來沉穩了不少的男人,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剛認識裴亦修時,看他跟人打過架,被裴亦修揍,一胳膊鮮血的樣子。
“跟我客氣什麼,亦修哥的事,就是我卓君天的事!”,他揚聲道。
“但是,有件事我必須得說!你不準欺負芸芸!”,剛感謝過他,唐淺央這下改口,對卓君天強勢地說道,像是在爲許梓芸抱不平。
他的心揪緊了下,“嫂子,這,您還真管不着。”,卓君天吊兒郎當地說道,隨即,快速地離開病房,逃了。
“這個混蛋!裴亦修,你也不勸勸他嗎?他這樣傷人傷己的,怎麼是好!”
“你別給我多管閒事!凌晨怎麼對我保證的?”,在吃飯的裴亦修這時衝着她,氣惱地瞪了一眼。
“我這也是未雨綢繆!卓君天是你好兄弟,芸芸是我的好姐妹,他們到了互相傷地沒法挽回的地步了,怎辦?我們現在應該多勸勸他們!”
“你勸歸勸,別動氣,也別上心。”,裴亦修就是擔心她情緒不穩,大口地吃了兩口米飯,喝了碗蔬菜湯,他便放下了碗筷,在病牀邊坐下,粗.魯地搶過她手裡的碗,一口口地喂她。
她不再說話,沉默着,一口口地喝湯,然後又吃了點米飯,裴亦修像是教小孩一樣,告訴她哪些食物不能吃,哪些水果不能吃,以後吃東西要注意這個,那個的。
“醫生果然很嗦。”,她小聲嘀咕,裴亦修瞪了她一眼,“以後藥也別亂吃了,你之前喝過中藥?”
“是啊,杜澤鎧幫我抓的藥”,剛說完,連忙止住,怕裴亦修生氣。
“不過你放心,那些藥的成分我都找過中醫專家看過,都沒問題,而且半年前就停服了,那中醫說我腦瘤不會復發了。”,她連忙又說道。
只見裴亦修愣着,臉上帶着一股複雜的表情,“你怎麼了?生氣了?杜澤鎧雖然對我是真的好,但我從沒動過心”,話還沒說完呢,他便將她一把摟緊了懷裡。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抱着她身子,閉着眼,“等忙完這陣子,一定好好照顧你。”,那缺失的兩年多時間,一定彌補回來。
他的話還是輕易地感動到她了,唐淺央幸福地撅起嘴,“我等着呢,別以爲我懷上了,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就可以逃了,該追我,還是得追!不然不跟你去民政局把結婚證換回來!”,她嬌嗔着說道,嘴角因爲那小小的霸道而撅起。
“你不去領證,寶寶就是黑戶,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哭!”,裴亦修霸道地說道,嘴角上揚。
“裴亦修!你哼,那我就帶着你的種,嫁給別的男人好了!”,剛要生氣,她狡黠地笑了笑,放肆地看着他,說着十分刺激人的話。只見他的臉色果然黑了,“仗着你懷.孕我就不敢打你了是不?”,他說完,逮住她,扯進懷裡,低下頭,懲罰性地吻住了她的小.嘴,一隻大手直接探進了她的病房下襬,一路遊移,來到了她的胸.部!
“嗯……”,嚶嚀一聲,那熟悉的酥.麻的快.感從胸.部頂端竄起,她的身子軟軟地偎進了他的懷裡。
霸道而狂野的吻啃噬着她的小.嘴,用着最霸道,也是最甜蜜的方式懲罰着懷裡的小女人,如果不是她已經有了身孕,他一定將她立即吃幹抹淨!
她也心悸地回吻着他,氣喘吁吁着。
病房的門,被人微微推開,在看到病房裡,男人女人擁.吻在一起的一幕時,男人的雙眼裡閃過一絲哀楚。唐淺央睜眼時,募得發現門空站着個人,她嚇得連忙推開裴亦修,裴亦修的手也快速地從她衣服底下撤回。
轉首時,只見唐皓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
裴亦修敵意地看着他,看着唐皓南,唐淺央心裡也是不舒服的,“你來幹什麼?!”,她揚聲道,唐皓南大喇喇地進來,“我來看你啊,親愛的妹妹。”,他說道,勾了下鼻頭。
裴亦修隱忍着揍他的衝動,冷眼觀察着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你們夫妻二人的戲也總算是演完了,以爲杜澤鎧不知道嗎?我想他肯定早就知道了。”,唐皓南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說這個什麼意思?現在你不是應該在跟杜澤鎧,大伯他們商量怎麼擺脫困境嗎?”,唐淺央不悅地問道,不知道他打什麼鬼主意。
“困境?什麼困境?杜澤鎧和唐……振興,已經被調查清楚了,警方根本沒證據證明那批貨是他們的。”,唐皓南擺擺手說道,想必他們也該知道,他不是唐振興的兒子了,也就不用再裝了。
此刻,他轉首看向了裴亦修,一臉的邪笑。
“這裡不歡迎你,出去!”,裴亦修怕他說出什麼,刺激到唐淺央,想趕他離開。
“淺淺,你還不知道吧,裴亦修其實是唐振興的兒子!”,唐皓南絲毫不顧忌裴亦修,轉而對着唐淺央沉聲道,只見唐淺央的臉色驟然變了。
“你他媽滾!”,裴亦修也暴吼,那句話輕易地惹怒了他,他是誰的兒子都好,就是不想自己是那個唐振興的兒子!上前就要揍唐皓南,被他輕易地躲開。
在亦時見那。“我們小時候身份對調了!我根本不是唐振興的兒子,而你纔是!”,唐皓南又說道。
“別吵了!唐皓南,他不管是誰的兒子,我只知道,你拆散不了我們什麼!我爸都醒來了,你怎麼還這麼卑鄙?!等着我媽供出你們,吃官司吧!你這樣的人渣真是坐三十年牢也悔悟不過來!”,唐淺央氣憤地吼道,如果他是想來刺激他的,那麼着實又刺激了她一下!
“正因爲二叔醒了,我才這麼說的,信不信由你!反正他的那個媽不是他的生.母,是我的”,唐皓南說着說着還是止住了,隨即,大步地離開。
唐淺央看着愣在一旁,像是遭受了很大打擊的裴亦修,滿心的複雜,“裴亦修,他說的都是瞎話,你不要當真。”,還以爲裴亦修不知道的,她安撫道。
只見他還是沉默地站在那,滿身籠罩着一層哀傷。
“你怎麼輕易就能相信他的鬼話呢?而且,不管你是誰的兒子,都跟我們沒任何關係的。”,她又說道。
“他說的沒錯,徐芷珊不是我媽,是唐皓南的媽,他們爲了報復唐家,把我跟他交換了。”,許久,他才緩緩地說出口,一顆心還是被再次傷到了。
受傷的是,惦記了那麼多年的媽媽,結果不是自己的親媽。更受傷的是,那個唐振興也許真是他的生父!那個害得唐振德一家成今天這樣的罪魁禍首……
他十分痛恨,鄙夷的人,怎麼可以是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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