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孤男寡女在這呆了一夜?
許梓驍失去了思考能力,木然地站在那,雙眼充漲地生疼,緊盯着車裡的一幕。柯羽茜坐在車裡,正好看到了車窗外的許梓驍!
慌亂、錯愕,使得她一時忘了反應,呆呆地看着佇立在那,紋絲不動的他。
許梓驍只覺心臟在劇烈地收縮,絞痛,“不想愛了?”,他喃喃地道,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人搶走了……
她痛苦的聲音,在山谷裡迴盪,許梓驍心疼地看着她,知道她爲什麼而痛苦。
“許梓驍!我讓你放開我!別碰我!你聽到沒有?!”,情緒激動,顧不得自己的病,失控地吼,“我恨你!我不要你管!你別管我!滾開!”,氣喘吁吁地吼,眼眶漲紅。
在他眼裡,她就好像是個小丑,她全身心地愛他,討好他,他高興了,對她好點,不高興了,嫌棄地丟在一旁。
“你們放開我!”,她激動地吼,感覺他們兩人都在拉着她,扯得她手腕生疼。
遠遠地,就見着她跌坐在山坡上!
瞬間,覺得生命,無望了。
這時,左清川來到了她的身邊,看着許梓驍的氣勢,拉了她一把。
她稍稍恢復冷靜,這個時候,還爲他的顏面着想。
“啊——”
這次是不是該罵她水性楊花,不守婦道了?
“我讓老劉送你回去。”,低聲道,站起身。
“我說,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不會對你獻殷勤了!你該覺得輕鬆了!我也不想愛你了!”,說話間,嘴脣顫抖,眼眶溼.潤,放下一個人,那麼難。
“你爲什麼跟左清川在一起?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他看着她,嚴肅地問道,沒忘記左清川的那句,早就認識的話。如果不是早就認識,她爲什麼跟他孤男寡女在山上一夜?!
又回了許家,她到家就去了臥室,很累,想休息。
“柯羽茜!”,許梓驍衝着她的背影,大吼,她頭也不回地,小跑着離開。
許梓驍隨後.進來,“我馬上回青口,你,保重。”,看着她躺在牀.上,他沉聲道。
許梓驍什麼也沒說,將她打橫抱起,“你放開我!別碰我!”,她激動地叫,錘着他的胸口,憤怒、委屈,填充她的心。
這麼一想,她奮力地推開他,邁開步子,朝着山下跑去。
牀.上的她,緊緊地捂着嘴,抓緊被子,全身一陣燥熱,隱忍的眼淚沒落下,呼吸不暢,聽到代表他離開的關門聲,心,鈍痛。
終究,在他心裡,她是無足輕重的。
無所謂了……
就怕,不愛他,她會死。
“我不安靜!既然不把我當回事,就別管我!我不是你的玩具!想玩就玩,想扔就扔!不愛我就別對我好!”,她繼續吼,眼淚奪眶,那一句“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仍然戳着她的心。
就像身上的一塊肉被剜掉,怎能不疼?!
她忙,週末都在加班。
工作依舊認真,待那些小朋友依舊和藹可親,只是,不會有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感了……
“你沒事吧?”,左清川這時看着柯羽茜,輕聲問道,表情關切。
如此的挑釁,讓許梓驍有揍人的衝動,這時“啊”的一聲尖叫,令他收回了拳頭,猛地轉身,朝山頭下方衝去!
偶爾轉過頭,看到他靠在車廂裡睡着的樣子,心頭微顫。
他不顧她的捶打,抱着她,朝山坡下走,他的車停在山腳下。
瞬間有種被她欺騙的感覺!
她的一舉一動,刺着他的心。許梓驍終於忍不住,邁開大步上前,那一臉黑沉的樣子,讓她一度以爲他要打她,嚇得本能地退後。
心在抽.搐,昨晚他說的話,仍絞着她的心。
許梓驍也同樣,隱隱地感覺失去了什麼。常常會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翻看很多遍,看有沒有她發來的搞笑信息,或是未接來電。然而,沒有。
找到她的包,還有她帶來的一套換身衣服,拿給她,讓她去換上。
她不再哭泣,恢復冷靜,腳踝也不疼了,拿着衣服進了臥室,在看到袋子裡的那件,黑色性.感的蕾絲睡衣時,她捂着嘴,又哭了出來!
“不用跟我說。”,她淡淡地說道,不帶一絲感情。
“柯羽茜!你給我安靜點!”,他也吼,氣喘吁吁,停下腳步,看着她的臉。
可左清川毫無畏懼,冷冷地睨着他,“許梓驍,你還沒資格警告我,還有,我比你還要先認識她!對她,我不會放棄!”。
她坐在那,淚水不斷地落下,心疼地快死去。
他該是生氣了,也該是誤會她和左清川了!
他快速地抱起她的身子,“你別碰我!”,冷冷地低吼,拒絕他!
靠着門板,無聲地抽噎。
她不愛了也好,對她好……
柯羽茜被石頭絆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狼狽地要爬起,右腳踝卻很疼。
他找了她一夜,緊繃的神經就要到了崩潰的邊緣,一言不發,集中精力地開車,載着她回到了住處。
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真放下他,只知道,自己的那點可憐的尊嚴不能再被他踐踏了,不能再任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了。
回到家,她被他放在沙發上,他大步去了客房門口,敲了敲門,沒反應,推開時,裡面空無一人。他們應該走了,想到兒子,許梓驍內心有些愧疚。
柯羽茜,你真的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一個二婚的男人,官場失意,家道中落……
“焦急了?在她遭受委屈,一個人哭泣的時候,你在哪?!”,左清川揚聲問道,嘴角揚着,語帶嘲諷。
來找她幹嘛?!
“這樣,也好——”,他啞聲地道,心臟一陣絞痛。
一聲又一聲……
她感覺自己快死心了,那顆愛他的心,漸漸地被他的殘忍消磨,不再嘶吼,忍着心痛,由他抱着,下山。
許梓驍同樣心痛,身心俱疲,無力地背對着她站着,極力忍着轉身抱住她的衝動。
此時,他坐在牀頭,看着她的號碼,十一個數字,爛熟於心。
拇指輕輕地劃上撥號鍵,按下,“嘟——”的聲音響起,他慌亂地要掛上,又不捨!
老劉點頭,爲她打開車門,她爬了上去,不一會兒,許梓驍也上去,坐在她身邊。她不知道他要去哪,也沒問,沉默地看着窗外。一路上,兩人皆一言不發,她大概知道,他是要回洛川的。
許梓驍帶她去了唐宅,給董嫂和唐振德一個交代,在父母面前,她只能說是誤會,跟他演了一場恩愛的戲碼。
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似的,抑鬱寡歡,了無生氣。
“老劉在等了。”,看她挺好,他平靜地說道。13acV。
在他們離開後,左清川的車才下山。
左清川先鬆開了她,她的身子落進了許梓驍的懷裡,濃濃的煙味將她包圍,擡頭,對上他那面無表情的臉,以及染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和兩腮。
“怎麼了?!”,他的聲音響起,許梓驍在她身邊蹲下,激動地問。她淡漠地垂着頭,一句話沒說,又試圖爬起。
“你什麼意思?!”,他心顫,心口灼痛,雙手按着她的肩膀。
胡鬧?
他本就不值她那麼愛!
她才從浴.室出來,看着牀頭櫃上的手機在震動,“老公”兩個字,讓她心口絞痛。
這睡衣還是逛商場的時候,唐淺央唆使她買的,說男人最喜歡吃女人這一套了。她帶來,打算昨晚穿着,給他驚喜的……
她無言,走到茶几邊,將鑰匙放下,朝門口走去,他快步跟上。
一路上,他給家裡打電話,給唐家打了電話,說是找到她了,她平安。
一夜沒睡的許梓驍,撐不住,睡着了。
她沒說話,邁着步子,出來,將一串車鑰匙遞給他,“那車,我不開了。”,淡淡地說道。
只是在左清川拉住了她的手腕時,許梓驍也拉住了她的手腕,夾在中間的她驚呼。許梓驍那猩紅的眸子瞪着左清川,左清川淡笑着看着他,兩人都沒鬆手。
她有感冒的跡象,昨晚在山頭吹了冷風。想到左清川昨晚說了些奇怪有些熟悉的話,她有些疑惑,並沒多想。
她強扯着笑容,笑笑,搖頭,“劉叔,我沒事,麻煩您了。”,微笑着說道。
不再對他關心,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她說到做到,開始放棄。
正想解釋,看到她敞開的領口,心口一陣撕扯,“你也別給我胡鬧!”,他低吼,抱着她,繼續下山。
如果這麼疼一次,能徹底不愛的話,那也該慶幸。
一股涼氣灌進脖子裡,低頭時,只見襯衫領口敞開了四粒釦子,都已經見到乳.溝了。
“我要回洛川,那車,還給你。許梓驍,我以後不會再接近你一步,我知難而退了。”,轉眼,看着他的臉,認真地說道。
也常常在睡覺前,想給她打電話,往往,剛撥出去就被他掛斷了。
“我只回答你,我沒出軌,沒給你戴綠帽子,其它的,別問我。”,她淡漠地說道,沒看他一眼。
爲什麼醒地這麼晚……
他拳頭握緊,想上前再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說,就那麼痛苦地看着她,“我走了。”,沉着聲道,不捨地轉身。
原本霸道的許梓驍,在聽到她這樣的話時,自卑感讓他無力挽回,想說“不準”,但,有什麼資格?
那袋子裡還有一盒避.孕套,是她紅着臉硬着頭皮在屈臣氏買的……
她終於回神,“沒事!”,連忙說道,打開車門,跳下車。
她被他丟上車,他隨後也上車,幫她繫上安全帶,她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他開車。
問王阿姨,她怎樣,都說,很好。每天很忙的樣子,很早出門,很晚回來。
不把她當回事,就別管啊!
許梓驍心頭一陣絞痛,“那是送給你的!”,氣惱地說。
沒有一句解釋,沒有一句安撫……
“是!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有什麼值得我愛的,我鬼迷心竅了,才那麼愛你,現在,就當我醒了吧,反正,你也不需要……!”,抽噎地說,心痛地快要病發,她緊緊地捂着心口。
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許梓驍頹然地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他不愛她沒關係,但不要給她希望,把她的尊嚴踩在腳下啊!
下車,腳踝還很疼,差點摔倒,被他穩住,他抱着她下去,進了樓道。
“沒事吧?”,老劉看到她,關心地問,大概知道他們是吵架了,想到昨天柯羽茜找過他,也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樣的放棄,也讓她付出了一些代價。
他毫無挽留的意思,讓她更加痛苦,恨恨地瞪着他,拳頭握緊,嘴脣發紫,他哪怕對她說一句,對不起,她估計立即就原諒他了,可是,沒有……
許梓驍等了很久,老劉已經在樓下了,她還沒出來,心緊了緊,剛要去敲門,房門打開,穿着一身舒適清爽的長褲,襯衫的她出來,長髮披着,手裡拎着袋子,裡面是換下的衣服。
“我要回洛川。”,她不下車,冷淡地說道。
她在心裡痛罵着自己。
們男一許忘。“你什麼意思?!”,他上前,在她跟前蹲下,一手擡起她的下巴,瞪着她,厲聲道。
“左清川!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離她遠點!”,許梓驍冷聲道,猩紅的眸子裡包含怒意,似發怒的雄獅,極具攻擊性。
夏末清晨的空氣透着一絲冷意,身子瑟縮了下,看着許梓驍那黑沉的臉,身體更加緊繃。
在他眼裡,她做什麼都是胡鬧嗎?
連忙揪緊,慌亂地扣。
“下來!柯羽茜,這裡是家屬區!我是縣委書記,你別給我丟臉!”,許梓驍怕影響不好,站在門口,低聲地吼。
“信不信由你。”,她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道,“我回洛川。”,無意中看到餐桌上的菜,她昨天傍晚,精心烹調的菜,她自嘲地笑笑。
猶豫了下,拿起,在牀邊坐下,接了電話。
兩人都屏息着,許梓驍激動地握緊拳頭,喉嚨堵着,說不出話,“喂,打來,什麼事?”,很久,她先開口,淡漠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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