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像小時候一樣,雖然逗她、捉弄她,可當她真正被人誤解被人欺負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她,保護她。
她從沒想過她可以嫁給顧遠修,在她心目中,顧遠修就像光芒萬丈的太陽,而她只是一粒不起眼的沙子。
一粒沙子,怎麼可以肖想光芒萬丈的太陽?
可她不嫁顧遠修,不代表她可以容忍藍雅夢嫁給顧遠修。
雖然她從沒想過顧遠修可以做她的丈夫,但在她內心深處,顧遠修就像她的大哥、她最重要的一個朋友。
如果顧遠修娶了藍雅夢,那他就會像爸爸一樣,變成藍雅夢的人、變成她的敵人。
這個念頭闖入她的腦袋,令她驟然遍體身寒,手腳冰涼,狠狠打了個寒戰。
顧遠修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微微一笑,抽了張溼巾,優雅的擦淨雙手,伸出手臂,環住葉幻幻的肩膀,優美的脣角彎着慵懶的笑意,漫不經心的看向葉青石,“二叔,我不喜歡藍雅夢,我只喜歡幻幻,今生今世,我只會娶葉幻幻做我的妻子,這樣的答案,您可還滿意?”
葉青石皺眉,“遠修,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沒人比我更知道,你有優秀、多完美,幻幻她……配不上你!”
葉幻幻的身體,又是狠狠一震。
知道自己配不上顧遠修是一回事,被親生父親當着顧遠修的面,用痛心疾首的語氣說她配不上顧遠修,是另一回事。
她低下眼眸,垂在身側的指尖劇烈抖着,葉青石痛心疾首的聲音依舊清晰的響在她的耳邊,“幻幻這孩子,太讓我失望了,自從她媽媽過世,她越來越讓我失望,撒謊、偷東西、打架、交壞朋友,什麼都幹,我甚至不能保證她是不是……乾淨的,我怎麼敢把這樣的女兒嫁給你?我和你爸之間,那是連親兄弟都比不過的情誼,如果我把這樣的女兒嫁去你們家,我怎麼對得起你爸媽?怎麼對得起你?”
葉青石的話,猶如一記又一記悶棍,狠狠砸在葉幻幻的頭上,砸的她頭暈眼花,五臟俱裂。
她撒謊?
偷東西?
打架?
交壞朋友?
甚至連她的親生父親都不敢保證她是不是乾淨的?
一瞬間,她的思緒恍然回到多年以前,她被幾個男生堵在女廁所裡,不管她怎樣哭喊掙扎,都沒人來幫她。
她被壓制在地上,一個男生在她脖頸間最明顯的地方,用力弄出一個又一個明顯的痕跡。
幸好後來她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被人聽到,有人過來查看,不然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回到家裡,藍雅夢便添油加醋的向葉青石告狀,說她在學校交壞朋友,被很多同學親眼看到,葉青石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深信不疑,根本不聽她的辯解,將她踹跪在地上,解下腰間的皮帶,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抽打。
她被生生打暈過去,幾天下不了地。
她那狠心的父親,看都沒到房間看她一眼。
想到那些慘痛的過去、想到她曾被陌生的男人按在冰冷的地上,碰觸她從沒被男人觸碰過的脖頸,她的胃裡忽然一陣劇烈的痙攣。
她猛地捂住嘴巴,離開座位,朝衛生間跑去。
“天啊!”藍雅夢猛地睜大眼睛,用一種難以置信又憂心忡忡的語氣說:“幻幻她……該不是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