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叔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從前他很溫柔,是她心中暗暗愛慕的對象,可是最近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殘酷,狠厲,叫她生畏。
本來想要跟簫辰北說沒關係,這一刻卻哽咽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
徐雪兒的反應叫簫辰北沉下了心。
心中情緒複雜,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北叔。”徐雪兒哽咽開口。
“我想看看媽媽。”徐雪兒雖然極力掩飾,還是暴露了臉上的傷心。
或許只有媽媽是疼她的,如果媽媽還在,她至少還有一個地方能回去。
簫辰北一愣。
是自己讓她難受了嗎?
簫辰北手在兩側緊緊握着,心裡不是滋味。
“好。”
他說。
“好。”
簫辰北答應她等她病好就去看望她的母親。
他沉聲道:“你現在很虛弱,等你好一點,北叔帶你去。”
徐雪兒輕輕搖頭,固執極了。
“我現在就想看看媽媽,雪兒剛纔夢到她了。”
她神態脆弱,簫辰北只好答應。
穿好衣服後,又被簫辰北堅決的態度下喝完一碗粥,這才起身。
喝了一碗粥,總算有些力氣,徐雪兒卻將這份力氣用在簫辰北身上,僵持着想坐在副駕駛,但又在簫辰北堅持下坐在後面。
限量版豪車裡,雪兒依偎在北叔懷裡,起初還渾身緊繃,後來耐不住渾身軟綿綿的又睡了過去。
簫辰北是個不願意顯露情緒的人,只有在雪兒昏睡過去,他眼底深深的自責與糾結才展現出來。
將衣服披在她身上,一手把她包裹在自己懷裡。
一來免受顛簸,二來能舒服些。
這三年來,他一直謹慎的扮演着好叔叔的角色,從未有一絲一毫的越距。
誰知這幾日怎麼的就控制不住情緒了。
是因爲那日看到她的另一面?
還是因爲她有一個郎才女貌的學長?
又或者是因爲她和簫戰風混在一起,走的很近?這一切讓他感受到了危機感?
簫辰北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趙軍從鏡子裡看見這一幕,默不作聲將車速降下來些,讓車子能更平穩。
夜色瀰漫,車子靠穩路邊時已過去三十分鐘。簫辰北卻不願意將懷裡的人叫醒。
趙軍看着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看得出來簫總很愛徐雪兒,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從來不在徐小姐面前擺出來。
簫總的心思埋得太深了。
夜已深,限量保時捷在夜色中巧妙的融合爲一起。
車內三人仍然僵持着,趙軍手握在方向盤上,一雙眼睛時不時看着鏡子裡的兩人,因爲簫辰北的存在,呼吸都不自覺的小心翼翼。
好在簫辰北視線一直落在懷中的人兒身上。
徐雪兒呼吸沉穩,睡的正香。
趙軍忍不住打斷這氛圍,“先生,咱們還上去麼?”
“……回去。”簫辰北打量着徐雪兒,最終決定回宅子。
車子平穩的開起,在夜色中緩緩行駛,不一會兒就到了宅子。
趙軍爲他打開車門,簫辰北抱着徐雪兒從車內下來。
他雙臂沉穩有力,即使抱着一個人也不顯得吃力,修剪得體的襯衫下能看到他鼓起的肌肉。
簫辰北抱着徐雪兒一直到樓上,將她放在牀上,又小心的探了她的額頭。
好在溫度已經褪下,應該是藥物起的作用。
徐雪兒除了剛下車時有些掙扎要醒的跡象,現在已經睡的很沉。
燈沒開,簫辰北就這麼注視着牀上的人。
黑暗中他就像個影子,一動不動。
徐雪兒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睡着的,只知道這一夜睡的安穩極了。
她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
懶懶的伸個懶腰,她才肯睜開眼。
轉頭就和一雙眼睛對上。
四目相對起初有些驚訝,但很快轉爲震驚。
徐雪兒一臉不知所措:“北,北叔?”你怎麼在這裡?
簫辰北眼睛通紅,面對徐雪兒的驚訝,他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留下一句“下來吃飯。”,轉身就下樓了。
徐雪兒倒是做不到那麼淡定,在牀上冷了好一會兒,纔將昨夜的事兒記起。
徐雪兒收拾完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簫辰北坐在餐桌前不知在和誰聊天。
徐雪兒走過去坐下,桌上已擺放了兩份一樣的早餐,她那份小一點。
簫辰北已經洗漱過了,換了一件衣服,只是眼底還是佈滿血絲。
“北叔早。”
“嗯。”
徐雪兒見簫辰北開吃,自己也拿起刀叉,將煎蛋切成小塊。
耐不住心中疑惑,“北叔,昨晚咱們是不是去了醫院?”
簫辰北將叉起一塊雞蛋放進嘴裡,姿態優雅,“怎麼了?”
“……那我爲什麼會在房間醒來?”而且你還在我的房間裡。
“昨夜都到了醫院,你怎麼都叫不醒,只能又把你帶回來。”
“……”徐雪兒一直盯着簫辰北,也看不出他話語中有什麼不對。
但是還是有些氣惱,什麼叫怎麼都叫不醒?
她生病了都是怪誰!
早餐過後簫辰北去公司,徐雪兒得了自由,自然不願意在別墅窩着,約了簫戰風出去玩。
別看昨日見識過了簫辰北的厲害,簫戰風仍舊毫不畏懼,甚至還誇海口昨日喝的不盡興,今天帶她喝個夠。
徐雪兒卻記得昨日的厲害,說什麼也不願意動了。
平時閒暇時間都是去秦風那幫忙,但是秦風惜命,不願意得罪簫辰北,那以後處處限制她。現在徐雪兒還真不知該去哪偷閒。
最後還是簫戰風提起還欠她一份生日禮物,今日帶她去取。
路上徐雪兒怎麼追問他都不肯透露半字,被吊足了好奇心。
車子停在一家珠寶店,徐雪兒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有什麼比小夥伴記得自己愛好更值得高興的呢。
徐雪兒自小便對珠寶喜愛非常。
小時雖喜歡追在簫辰北屁股後面,但畢竟年齡上差距太大,很多知心話說不出口。
倒是對年紀相仿的簫戰風更親近些。
所以簫戰風知道她愛好也並不不奇怪。
兩人一前一後被迎了進去,裡面的人好像和他熟識。
“簫先生,您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這是一間不大的珠寶廳,店面佈置高檔。
兩人被人引着順着走廊進去。
走廊兩側分別佈置着畫框,畫框內均是和珠寶有關的畫。
三人拐進一間包間。
那人從抽屜內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是硃紅色的,木製品,並不特別鮮豔,但光是看着便能看出年代感。
徐雪兒目光如炬,光看這盒子就知道里面的東西價值不菲。
簫戰風把盒子打開,放在徐雪兒眼前。
徐雪兒看到裡面黑色絨布映襯下,一串做工極其精美華麗的項鍊靜靜躺在其中。
碧綠色的寶石被雕刻的圓潤飽滿,屋子透光性很好,天窗上照進來的陽光正好打在項鍊上,顯得更加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