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十一點整,長沙市,湖南大學。
今天的陽光四射,光線暖和,溫暖的陽光打在臉上,讓人有種懶洋洋的感覺。冬天的到來不只會讓動物冬眠,而且連人也變得懶惰。冬天的公路上總會看見身穿着棉襖,連脖子都縮回衣領裡面的人。
陽光萬般溫暖,湖大的露天球場上,同時是熱鬧無比。最近在這些高校的露天球場裡都會有不同程度的熱鬧。因爲一年一度,最爲熱鬧與活躍的挑場期已經來了。
湖大的露天球場上,除了平時經常在露天球場打球的同學之外,校隊的隊員也在這裡。其中就包括校隊副隊長王靖,既然連王靖都在這裡,那麼他的身邊又怎麼能少了肖步恆、鄧明智、宋遠這些湖大主力球員呢?
不過在王靖的對面卻站着五人,他們與湖大的學生顯得格格不入,應該是外校的同學。他們五人穿着統一的墨色長褲,款式一致。爲首之人是一名身高一米九三,長着國字臉,酷似大叔的青年,他叫丁進山,來自湖南商學院。
王靖的臉色非常不好。近日來,已經不少於六個高校的籃球隊隊員來挑場了。現在已經是第八批了。而且王靖他們少勝多負,還有很多人都口出惡言侮辱湖大。而且現在的湖大似乎已經淪爲衆矢之的了,可能是湖大這第八名的實力還得不到聯盟裡多數人的認可,所以多數人都想看湖大的笑話,幾乎都集中來湖大挑場了。
湖大面對的負面議論越來越重,王靖他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而今天湖南商學院的這五個人絕不是善類,他們五個人的球品奇差,沒有什麼人喜歡和他們交手,能避則避。但是湖大實在是不幸。
“哎喲,怎麼沒有看見吳浩啊?”丁進山看着王靖他們,微眯着眼睛,說道。
王靖心中一沉,前一段時間,教練才和他們說關於吳浩的消息。當王靖聽到吳浩不能回來參加聯賽的時候,心中盡是擔心,不只是擔心吳浩的病情,而且還擔心湖大球隊的未來。在劉嶽雷這一批新人還沒有成熟之時,他們這些老隊員應該擔當起一切的責任。如今雪上加霜的局面,讓他們感到無力。
而現在湖南商學院的丁進山說的這句話分明帶着挑釁之意。
宋遠一腳跨前,喊道:“對付你們這排名十三的商學院還用不着我們隊長出手。難道我們隊長去年虐得你還不夠?”在去年聯賽的時候,丁進山就慘敗於吳浩之手,這回可能是聽到吳浩因病不能參賽的消息,特地跑來湖大耀武揚威的。
自去年湖大球隊贏了商學院,兩支球隊就已惡交了。
丁進山笑了笑,緊忙換話題說“呵呵,聽說你們湖大來了兩個不錯的苗子,怎麼不叫他們出來見識見識?你們這些老的,就別來湊熱鬧了,萬一閃了腰,那可連比賽都不用參加了。”話語當中帶着鄙夷,明顯是瞧不起湖大的球員。這也難怪,本來湖大的排名就是在他們之後,雖說現在讓湖大超前了,但他們內心中還是將湖大當作以前的第十四名球隊。
而丁進山現在所說的兩人,就是在湖大與長沙大學友誼賽上一展身手的陳天一和莫之少。不過他們兩個以及劉嶽雷三人都遠在昆明。獵狼五人已經被張坤定爲核心球員
王靖他們這些天一直都憋着一股怒氣,無處可發。而他們又不能打擾到劉嶽雷五人在昆明的訓練,所以球隊裡沒有人聯繫過遠在昆明的劉嶽雷他們。
王靖沉聲道:“丁進山你是不是不服我們湖大越過你們商學院的頭?現在想來找場子?”
“呵呵,隨你怎麼說。今天我們就是要踩你們湖大的場,怎麼樣?”丁進山囂張地揚了揚頭,得意地說。
“好,有什麼本事,儘管放馬過來,我們接就是!”王靖咬牙徹齒地說着。
丁進山墊了墊腳,假意眺望了一圈,諷刺地說:“怎麼湖大就只有你們這些垃圾了?”
聽了此話,周圍一衆湖大的學子都是怒行於色,其中還有人出言反擊。
湖大籃球隊的隊員都是緊攥着拳頭,不過礙於品德沒有大打出手。
“對付你們這些連垃圾都不如的人已經足夠了。”王靖強忍着怒火,瞪着大眼對着丁進山。
“兄弟們,今天只能隨便吃點開胃菜了。沒有吳浩,湖大今年怕是要掉出十五名之外了。”丁進山笑得心情舒暢。
聽了這話的湖大球迷當即感慨:“如果吳浩在這裡的話,我們就不會任由別人欺負了。我們湖大可是第八名的球隊。”湖大的球迷大多數都是追捧吳浩。
突然,丁進山話鋒一轉,說:“不過我們單純這樣小打小鬧一點意思都沒有,要不我們這次打個賭。”
聞言後,王靖沉默了。
“怎麼?怕了?哈哈,想不到湖大的籃球隊如此窩囊。”丁進山肆無忌憚地笑着。
王靖認真思索了片刻,問道:“你想怎麼賭?”
丁進山拿出一條不是很長的橫幅,當着王靖的面展開,紅色的橫幅上面赫然寫着“湖大球隊一文不值”。接着,丁進山指着手裡的橫幅,看着王靖他們說道:“你們輸了,就將這橫幅掛在籃架上面三天。”
“你……”王靖第一時間就被氣得語結了。不過當他平心靜氣下來後,用重重的語氣問道:“如果你們輸了呢?”
“我們每人向你們鞠躬,向你們道歉,同時繞你們的跑道跑一圈,一邊跑一邊喊‘我們商學院籃球隊的人全是垃圾’。這樣的賭約應該公平吧!”丁進山似笑非笑地說着。
全場的湖大學子和籃球隊的人都在看着王靖。任誰也知道王靖這個副隊做得艱難無比。如今這個決定幾乎是關乎籃球隊的榮譽、生死。別說王靖難以抉擇,就是現場的湖大學子也沒有人敢隨便做出決定。王靖沉吟一番,回答道:“你們到時別後悔!”
丁進山聽到湖大的人接受賭約後,不禁陰笑起來,模樣奸詐。
挑場的規矩衆所周知,不用再度說明。這是一場三對三的半場比賽。
丁進山隨便在身後四人當中點了兩個出列,伴同他一起參戰。而代表湖大出戰的是宋遠、鄧明智和肖步恆。
比賽瞬間打響,沒有裁判。
丁進山雖然敗給了吳浩,但是他個人的籃球技術還是不錯,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當上商學院籃球隊的隊長。他在比賽中,頻頻突破,進攻之術如入無人之境,得分如探囊取物。宋遠與鄧明智兩人輪流防守都無濟於事。
丁進山也不愧於是商學院的籃球隊長,在他的帶領之下,自己的隊友也是頻頻輕鬆得分。宋遠與鄧明智兩人常常被商學院的巧妙配合打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藍底之下,幸好有肖步恆在,要不然,湖大的防守就算是全線失守了。不過肖步恆一個人的防守怎麼能敵丁進山組織的全線進攻?
在豔陽之下,宋遠三人艱苦地跑動、防守,使出渾身解數,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阻止失敗的發生。
湖大敗在商學院手裡。宋遠懊悔、不甘心地走下場,狠狠地往籃架踢了一腳。這一場比賽,不只是一個輸贏的結果,它現在還影響着湖大的榮耀。
不過現在湖大的榮耀怕是已經丟失了。相信這時,宋遠三人的內心絕不好受,他們的愧疚之心比其他人更重。
湖大的部分球迷議論紛呈,各抒己見。
“我們的籃球隊就只有這些實力?”有人質疑湖大的實力。
“我們湖大的藍球隊能和國足相比了。”
湖大的學子們又開始對湖大的籃球隊失望了。
王靖頂着一衆的壓力,默默無聲地坐在球場邊,湖大籃球隊的隊員都是如此。
丁進山走向籃架,拿着淺紅色的橫幅,輕輕一跳,然後便把橫幅穩穩妥妥地掛在籃架之上。湖大所有人都看着丁進山手裡的動作,他這一掛把湖大籃球隊所有的榮耀都掛沒了。
隨後,將橫幅掛好的丁進山,還從揹包裡拿出手機,對着那條懸空的橫幅,咔嚓的一聲,將那個畫面定格在手機裡。手機照片裡的景象囊括了湖大校區明顯的標記。
宋遠懊悔撓頭之際,無意看見此幕,他上馬站起來,快步跑向丁進山,喊道:“你拍什麼?快把照片刪掉!”宋遠面目有點猙獰,雙目圓瞪。
丁進山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說:“我想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怎麼樣?不服氣啊?如果你們還想打的話,我可以隨時奉陪!”
“我們的賭約沒有包括拍照這一點!”宋遠不可能讓他就這樣將湖大的恥辱定格於畫面之中。
聞聲趕來的湖大籃球隊隊員迅速將丁進山圍住,氣氛一下子變僵了。商學院的其餘四人看見自己的隊長陷於惡鏡之中,也趕快衝了上來。兩幫人馬互不相讓。
“丁進山,你不能將照片帶走!”王靖狠聲道。
“王靖,你們湖大輸不起就別打球了。我看你們今年還是別去參加聯賽了,以免生出事端。最好以後都別去了。”丁進山哪會屈服於王靖之下,他毫不退避,話語中反而變本加厲。
“你……”王靖胸口氣炸了。最近挑場的事情就已經將他煩透了,當中也不缺乏像丁進山那樣沒有球品的人,但丁進山卻是這些人之中最爲狠辣、不給人留任何情面的人。
丁進山冷哼了一聲,轉身就帶着自己的人馬離開了,離開的樣子也是橫行無忌。
“操他媽的!”宋遠吼道。從這句話就能看出宋遠有多麼的憤怒、狂躁。
湖大籃球隊之中,絕不止他一個如此憤怒的。最近湖大天天遭受別人的侮辱,面對這樣的情況,任誰都是心中悶氣難吐,不知道該往哪裡發泄。
“有朝一日,我們一定要將商學院踏平!落盡他們的顏面!”鄧明智緊跟着吼道。
不過王靖比較冷靜沉默,雖然怒氣滿膛的王靖一言不發,但是他也沒能想出任何應對的辦法。
“等劉嶽雷他們回來了。我們就有機會報仇了。”肖步恆說道。他也還算是冷靜,沒有在失敗之後大吼大叫,亂放狠話。
“對,等劉嶽雷他們回來後,我們一定要爲今天雪恥。”球隊衆人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將希望都寄託在劉嶽雷五人身上。
王靖他們雖是師兄,輩分比劉嶽雷他們要高,但是從籃球技術上來說,劉嶽雷他們纔是長者。達者爲師。
至少除了還沒有在他們面前展現實力的彭陽,其他四人已經得到了王靖他們認可,湖大未來的輝煌肯定是他們創作的。
“在劉嶽雷他們沒有回來之前,我們要撐住!”王靖堅定地說道:“接下來,我們的恥辱可能會陸續有來。但我們不能退縮,今日所有的恥辱,今後肯定會灰飛煙滅的。”
只要以後劉嶽雷他們爲湖大正名,證明湖大再也不是單靠運氣而拿到第八名的。實力會讓一切質疑的話語顯得疲乏無力的。
遠在昆明的劉嶽雷五人還不知道自己的母校發生了這些事情。他們纔剛大一,接觸的也不是很多。所以他們不知道聯賽之前還會有這樣一個風俗傳統。
現在都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可是劉嶽雷他們還在牀上酣睡着,呼呼的鼻鼾聲,就是很好的證明。劉嶽雷他們之所以能夠睡到現在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是因爲他們喝的水帶有一種慢性催眠的作用。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所受的艱苦磨練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出來的,就連負重球鞋都磨壞了一雙。